“做事情總是要有始有終嘛,最近我在忙一個大案子,等忙完這個,再做考慮吧,何況明哥還給我提供了另外的選擇,就是去經協任職的事,等忙過這一陣,我一定好好斟酌一下,為自己規劃出最好的發展線路!”魯臨平淡淡的說道。


    茶香四溢,唇齒生香,向元明邊喝茶邊點頭,說道:“大案子?不就是收購‘寶地置業’的股份嘛?你完全可以一塊帶過來,你為自己買下百分之十八的股份,為冠華置業買下了百分之十,我們‘華夏建設集團’可以按照雙倍的價錢買下來,就算作是對‘冠華集團’培養你的匯報!”


    這樣的大手筆在整個臨水市,估計隻有向元明才有這個實力,他能這麽做,可以說是誠意滿滿,魯臨平輕晃著水杯,若有所思的說道:“明哥總得給我點考慮的時間,‘華夏建設集團’剛剛挖走我們的四大元老級人物,元氣大傷,如果連我也離棄而去,哪冠華的前景不妙呀,真要是那樣的話,讓我心裏難安呀!”


    “隻要是魯老弟能過來,其他的人我可以奉還給‘冠華集團’!”向元明雙目盯著魯臨平的眼睛,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喘不過氣,似乎魯臨平如果不答應,他就要吃人一般!


    聽到他的話,坐在旁邊的甘麗麗臉色鐵青,但向元明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一直盯著魯臨平,等待著他的答複。


    魯臨平咳了咳,借此來打破房間的寂靜,輕輕的把水杯放在茶幾上,說道:“生意人做任何事都講究小火慢燉,向總這麽著急的要操控著我跳槽,是不是有什麽企圖?”說完他自己笑了起來,想讓大家和他一樣把自己剛才的話當成一個笑話。


    向元明收迴目光,也笑了起來,說道:“我是不想讓魯老弟埋沒在冠華這種庸企,至於經協,那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地方,藏汙納垢之所,更是不適合魯老弟這種略帶張揚的個性,唯有華夏建設,可以放權給你,給你所要的一切,而且我可以保證,絕不幹涉魯老弟的任何做法……!”


    向元明對魯臨平的欣賞,猶如對魯臨平的恨一樣,日趨增長,而且愈來愈濃烈,今天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索性一追到底,不給自己留什麽退路。


    魯臨平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說道:“明哥還是給我點時間考慮吧,這畢竟不是小事,我不過隻是個剛剛走出校園一年多的商場新生,哪經曆過這種大場麵!”


    “就是呀,向總這麽咄咄逼人,小心把我們的十佳青年個給嚇跑了!”鞠霏畢竟是行外人,她說什麽都不過分,聽到後向元明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什麽,而是看了看茶藝師,說道:“今後隻要是魯老弟來這裏,每次你必須親自接待,即便是要帶你迴家,你不能有半分的猶豫!”


    茶藝師聽到他的話,默默的點點頭,兩個人抱起茶具,緩緩的退到門口,開門離去了,房間內的茶香卻絲毫未減,但魯臨平卻感覺嗓子眼癢癢的,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眼前的茶水,卻怎麽也喝不下去了。


    果然還是被向元明說對了,大俗即大雅,像茶藝這麽高雅的事情,最終還是與最低俗的事有了牽連,可見剛才的茶藝師,並不是單純的茶技師,她們在另一件事情上,也是高水平的技師,吹拉彈唱必定是樣樣精通!


    “這樣吧,我想和魯總出去單獨坐坐,向總和未婚妻估計也有些私密的事情要做,咱們這就散了吧!”鞠霏輕輕的找點眼鏡擦了擦,然後戴上後說道。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甘麗麗也是許久沒反應過來,最終還是把目光看向了龍小鳳。


    而龍小鳳聽到“私密的事”四個字,感覺極其的刺耳,想不到像鞠霏這種大學老師,居然也能說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話來,殊不知越是學問高的人,往往越是悶搔,尤其是女人,一旦找到宣泄口,她們比任何人都要奔放的多,就像是傳說的那樣:“中文浪,英文搔,音美信夜夜要登高!”這裏所謂的“高”,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意思。


    離開華夏大酒店之後,穿上天藍色風衣的鞠霏愈加顯得飄逸,她雙手插進風衣口袋,任憑雪花散在身上,卻毫不顧忌,剛剛被清掃幹淨的雪,再次被鋪上了厚厚的一層,而遠處的路邊,一輛懸掛著紅色條幅的撒鹽車靜靜的停著。


    “你……真的是來相親的嘛?”魯臨平不可置信的問道,他總覺得學中文的人,骨子裏怎麽樣自不評說,但外麵表現的,始終都是含蓄的!


    鞠霏的高跟鞋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停下來半轉身,直麵著魯臨平,眼睛猶如出水一般,說道:“我看過你在文學社留下的所有詩集!”


    魯臨平一愣,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那算是什麽詩集呀?寫完印出來訂在一起而已,年輕時無病呻吟的滿腹牢騷!”


    聽到他的話鞠霏笑的前仰後合,“咯咯”的笑聲響徹寂寥的夜空,望著她此時的樣子,魯臨平心有所感,讓他認識到其實每個人,都有率真真實的一麵,隻不過大家都習慣了隱藏自己而已,時間長了,反而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丟掉了。


    鞠霏屬於那種看起來骨幹,而實際上卻有一定體重的人,隻不過她身上的肉集中到了兩個地方,一是胸,二是臀,所以此時此刻她前仰後合之際,倒是讓魯臨平過了眼癮。


    “動若脫兔”的本意是不是就是指女人的身前之物哪?這個難以去追溯根源,但是魯臨平卻感覺這個詞語如此形容尤其的形象、逼真!


    “敢問老人家,你貴庚呀?也敢用‘年輕時’來形容自己?”鞠霏見他剛才老氣橫秋的樣子,墓氣重重,就覺得好笑!


    魯臨平也笑了,他很少見到像鞠霏這樣如此容易快樂的人,待在她身邊,很容易受到感染而變得快樂起來。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一個雪球突然打在頭上,散落的雪跌進後背,化成小水珠涼涼的,迴頭一看,隻見鞠霏正自得其樂的站在遠處望著他,很顯然,剛才是她的惡作劇,魯臨平童心頓起,團起一個雪球追了上去,兩人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追逐著,從路口追到下一個路口,鞠霏突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魯臨平連忙緊走幾步,關切的扶起她,隻見她不停的揉著屁股,說道:“屁股摔成花了!”


    魯臨平感到好笑,心想:“那裏本來不就有朵美麗的花兒嗎?”


    趁著鞠霏不注意,他突然伸手拽開她的衣領,在路燈照射下,一眼就看到了白皙的肌膚,以及中間勒著的兩根衣帶,魯臨平最終沒忍心把雪球扔進去,而去遠遠的扔向遠方。


    有些累,他就這樣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鞠霏也走過來,斜躺下,枕在他的腿上,說道:“想不到這才是文科生追求的最浪漫的時刻!”


    如此這樣的雪夜,大家都待在家裏老婆孩子熱炕頭,反倒是成全了夜的寧靜,兩人待了幾分鍾幾乎都要凍僵了,魯臨平說道:“再不走,真凍成冰塊就不怎麽浪漫了!”


    “我起不來了!”鞠霏耍賴道,魯臨平不得不騰出手來,搭在她身下費力的抱起來,路很滑,他走的很小心,倒是鞠霏,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伸手擦掉他臉頰上留下的汗水,反而是更不願意下來。


    魯臨平把鞠霏送到臨水大學門口,這才開車向著公寓駛去,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將車泊好之後,迴到了家中。


    躺在床上想象著這一天發生的事,心中的感慨無人能知,當錢其坤撂挑子舍下公司的事悶在公寓裏不出門時,而他卻依舊在遙控指揮著收買股份的事,“華夏建設集團”有自己專門的信息部,他們要查出是誰在幕後操控這一切,自然是輕而易舉,剛才品茶時向元明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他們對自己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相信以後再有什麽動作,必定不會像以前那麽容易了!


    坐在陽台的睡椅上,點著一根香煙,魯臨平陷入了沉思,手機信息聲音響起,是微信添加好友消息,“煙霏雨散?”魯臨平默念一遍,立馬想到了鞠霏,同意了她的添加申請。


    “到家了嗎?我剛剛洗完澡!”鞠霏用她自己的一張卡哇伊照片做的頭像。


    “早就到了!”想起她,魯臨平無法陳述自己的感覺,怪怪的,第一次見麵居然是以相親的方式,他理解為是“被相親”,因為事先一無所知;現在他與龍小鳳心心相印,所以自定義是“心有所屬”了,自然不會再想其他的,隻是中間隔著一個向元明,他與龍小鳳最後的結局如何,無人能夠料到,但他能感覺的到,龍小鳳也是傾心於自己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相親,感覺……很美妙……!”鞠霏說完,沒再言語,魯臨平也不知如何作答,拿著手機呆了一會,迴道:“是嗎?”


    “嗯!”鞠霏迴答,隔著屏幕,魯臨平似乎感受到了鞠霏脈脈含情的樣子,說道:“我有喜歡的人!”快刀斬亂麻,在感情問題上,魯臨平還是希望自己能果斷一些。


    “我知道,你說過!”鞠霏迴的信息很快,之後便再無消息,直到魯臨平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睡著在陽台上,盡管空調開的很足,但是醒來時依舊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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