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魯臨平覺得,這句話倒過來也是成立的,那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在平陽縣,蘇敏一直扮演著交際花的角色,隻要是對她事業有所裨益的人,她都會毫不吝嗇的付出自己,而那些臭男人,把她睡了之後,還不一定買她的帳,最終還是需要鄭昆侖出麵,所以她所謂的交際圈,都是靠權利和身體維持下來的。


    今天,麵對著魯臨平,她敞開了心扉,說出了所有的一切。


    說出了與黑臉疤的情感糾葛,說出了自己可愛的孩子,說出了鄭昆侖表麵娶兒媳,實際上卻把她當成玩物的卑劣,說出了這麽些年以來,她內心的孤苦和無助。


    她說,她心裏永遠都是一片荒漠,寸草不生……


    說著說著,她哭了;哭著哭著,她睡著了……,睡著睡著,又被噩夢驚醒了。


    至此魯臨平才知道,眼前這個表麵上光鮮無比的女人,其實過的是如此的疾苦。


    “黑臉疤……,最近看上了一個工程……!”魯臨平用大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說道。


    “臨水醫學院?”蘇敏伏在魯臨平的膝蓋上,魯臨平盤腿坐在床上,輕輕的點點頭。


    “他說過,等拿下這個項目送給我,讓我在平陽這邊找工程隊的……!”蘇敏保持著姿勢沒動,淡淡的說道,像是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


    見她知道這件事,魯臨平就覺得輕鬆多了,手撫著她的背說道:“這事有些麻煩,他遇到了一個對手,雙方競爭的很厲害,什麽手段都用上了……!”


    “不重要了,我公司都沒有了,不過也可以轉手給你……!”蘇敏歪歪腦袋看了他一眼說道,魯臨平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他想不到在市裏爭奪的昏天黑地的工程,在黑臉疤和蘇敏口中,不過是送來送去的禮物。


    “現在對方打算放手,但是黑臉疤依舊不依不饒……!”魯臨平說道,可再次被蘇敏打斷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隻要是被他當成了對手,必然是不死不休,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對方搜集到了你和他的所有信息,包括你們的孩子,還包括……你在平陽的一切……!”這個時候和蘇敏說這些事,有些殘忍,果然,聽到魯臨平的話,蘇敏直起身子,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一切?”


    “一切!”魯臨平堅定的說道。


    “也好!”蘇敏長歎一聲說道,之後再無言語,魯臨平著急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說道:“你可以製止這件事情的發生,隻要是黑臉疤不把對方的視頻公布出去,對方也會收手的!”魯臨平看著蘇敏的眼睛,此刻她的眼睛中,全是迷茫……!


    “那又怎麽樣哪?這次滿足了他們,那下次哪?下下次哪?”蘇敏眼中再次跌落出淚水,繼續說道:“真到了那樣,那我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活著了!”


    魯臨平驚愕於蘇敏的冷靜,他不得不承認蘇敏說的話很有道理,像龍大寶那種滾刀肉似的角色,是不可以與他們談信用的!至於龍小鳳,現在她有求於自己,自然是個信人,即便是自己求她銷毀所有的證據,她必然是滿口應承下來,可保不齊以後再有利益糾葛時,這些證據又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


    魯臨平答應了龍小鳳前來做工作,可是現在,他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這件事……是不是對你……也有太大的影響?”蘇敏忽閃著一對大眼睛說道,魯臨平尷尬了,他不想讓蘇敏以為自己是為了保全自己才來找她的,從知道這件事開始,他從沒考慮過這事對自己的影響,一心隻想著蘇敏,當然了,如果真曝光出來,作為蘇敏眾多男人中的一個,必然會成為一個焦點,必然會對冠華集團造成極大的被動局麵,但是現在,還沒到考慮自己的時候。


    “其實‘寶地置業’的人來找我的時候,我當時是拒絕了的,但最終還是被他們說動,從省城趕迴來,我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魯臨平說的是自己的心裏話,也是事實,話語中無比的真誠,蘇敏第一時間就相信了,沒等他說完,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說道:“別說了,我信你,告訴我,需要我怎麽做?”


    “勸黑臉疤放手……!”魯臨平說道,他知道蘇敏既然答應了,事情就十之八九成了,沒想到蘇敏卻皺起了眉頭,說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讓他放手,和殺了他差不多……!而且,他對對手掌握的那些證據,根本就毫不在意,他一直都說,上帝既然創造出了男人和女人,就是讓大家換著玩的,不然一輩子守著一個有什麽意思?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平陽的事,卻從來都毫不在意,他對我,一如既往的好,或許在他心裏,還巴不得對方把那些事全都抖摟出來!”


    “這下麻煩了!”魯臨平在心裏嘀咕道,龍小鳳他們千辛萬苦挖出的秘密,在黑臉疤這裏一文不值,而他手中的證據,不但能讓“寶地置業”上市的大計擱淺,還會讓“寶地置業”聲譽掃地,這完全是不對等的!


    “事情發展到今天,醫學院的項目儼然成了一塊燙手山芋,寶地置業和紅心建設無論誰拿到這個項目,都得不償失!”魯臨平分析道,現在他完全看清了目前的形式。


    “平,你想為你們冠華分部立功就直說,幹嘛說的這麽嚇人?”蘇敏學著魯臨平的樣子,盤腿坐在了床上,調笑著魯臨平,魯臨平把蘇敏的雙腿放在自己身上,他伸手到蘇敏的腳下,摸索了一會,找到了兩個穴位,揉捏起來,口中卻說道:“我這麽說,和‘冠華分部’沒絲毫的關係,如果紅心建設拿下了項目,那寶地置業的臉麵何在?”


    魯臨平稍一用力,蘇敏“啊”的一聲尖叫,魯臨平繼續道:“當然寶地置業會因為黑臉疤曝光的事沉寂一段時間,一旦等這事過去,他們必將把紅心建設當成最大的敵人,依著寶地置業的財力和實力,足以和紅心建設鬧個兩敗俱傷,當然如果寶地置業拿到了項目,那黑臉疤的報複手段也是防不勝防,所以寶地置業很聰明,他們第一時間選擇了放棄!”


    蘇敏聽著魯臨平的分析,頭頭是道,但卻無暇顧及,此刻有一道線順著魯臨平的雙手,慢慢延伸到她全身每一處,那種舒服和快感讓她極為享受,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最後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裏麵爬一樣,那雙腮通紅,雙目充血,一下子坐起來,抱起魯臨平重新躺下。


    ……


    或許是“久旱逢甘霖”吧,蘇敏這次徹底被滋潤了一番,閑下來之後,才開始琢磨如何勸服黑臉疤的事,她自己雖然已經不在乎了,但既然魯臨平要她去阻止,她就想去照做,她很享受這種聽他話的感覺。


    剛才發生的事讓她愈加感到欲罷不能,她發現自己離不開魯臨平了,就他剛才的手法,讓蘇敏徹底的騰雲駕霧一番,她愈加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對付黑臉疤,蘇敏還是有自己的一套辦法的,傍晚的時候魯臨平出去了,說去觀音寺有事,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給黑臉疤打了個電話,雖然不能讓他立即收手,但至少可以讓他不敢輕易的出手。


    黑臉疤最在乎的人是他們的兒子,為了給孩子好的環境,他從來都不敢相認,因為他知道自己所幹的事是常人容不下的,他擔心兒子被外人看不起,所以他一直都不相認,蘇敏隻要是拿兒子要挾他,百分百的能讓他投降。


    魯臨平又去了慧癡大師那裏,他才發現觀音寺最繁忙的其實是晚上,人來人往,香霧彌漫著整個山腰,信徒排著隊的往裏走,魯臨平見到慧癡時,她正忙著,讓他躺下隨意給他紮了幾針,魯臨平甚至擔心慧癡失手把自己給紮死了。


    慧癡甚至沒來得及檢查他對醫書的研讀情況,就打發他走了,魯臨平其實有很多疑惑要問她,最後向小師太打聽了一下,說要忙到淩晨,等香客上完第二天的第一柱香之後,才會徹底清淨下來。


    魯臨平等不下去,便匆匆的走了!


    季曉晨出差去了京城,說是市裏召集著各縣的建築業龍頭,去京城參加什麽環保大會,得知魯臨平到了平陽,懊悔不已,說知道這樣,就讓那位聘任的經理錢其坤來了,聽她急切的語氣,魯臨平自然知道是何原因,隻是不便說破,現在她與丈夫陳國棟徹底沒了那層關係,隻剩下一紙婚書了,那她的病隻能依靠自己了。


    魯臨平這段時間又有些放縱,在省城就與梁曉月就沒這麽歇著,迴來又與蘇敏這樣,如果再與季曉晨繼續,那估計得殉職了!


    今晚慧癡大師看了他一眼,滿臉的失望之色,雖然什麽也不說,但魯臨平心裏卻在打鼓,他很擔心由於自己的放縱,讓自己的病情加重。


    經過這段時間的做操鍛煉,以及慧癡大師定時紮針,他基本感到痊愈了,但是慧癡大師說過,他的病和縱欲有關,想到這個他就頭疼不已!


    在迴去的路上,他再次接到了龍小鳳的電話,魯臨平模棱兩可的迴答了她,如果讓她感到事情辦的太過容易,那就體現不出自己在這事上的價值了!


    龍小鳳這個女人也是個怪胎,都是被錢給寵壞的人,第一次見她,她開著奧迪r8,但是門衛說她迴國就買了輛法拉利,而這次去省城居然開的是保時捷,這些有錢人真是會玩。魯臨平想到了自己,最近一直盤算著買輛車,畢竟一直開著梁曉月的車也不太像話,但他對車一竅不通,一直還在考慮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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