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魯臨平的麵,文紹祺一次次的夾菜給梁曉月,而梁曉月居然每次都安然若素,絲毫不以為意,魯臨平隱隱的覺得不妥,可現場似乎除了他之外,沒人覺得異常。


    “魯兄,你千萬不要見怪,我和月月自小就生活在一個軍大院,從小都是我照顧她,有時候在一起吃飯,我不夾菜她都不知道主動去吃,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文紹祺邊夾菜邊解釋道。


    他這麽一說,魯臨平更不可能去計較,隻能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多謝文兄這麽多年的照顧,今後我會注意的!”說完他夾了菜直接遞到了梁曉月的口中,梁曉月更是極為配合大口嚼著,兩人目光對視,脈脈含情!


    大家看著二人的表演,誰也沒出聲,心裏卻堵堵的,等魯臨平迴過神來見大家都愣著,連忙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說道:“阿姨、二叔、文兄,我和曉月共同敬你們一杯酒!”說到此處他用胳膊捅了捅梁曉月,梁曉月領悟過來,連忙端起杯中的飲料。


    “祝阿姨和二叔身體越來越好,事事順心,祝文兄步步晉升!”說完他自己毫不含糊,幹了一杯酒,亮了亮杯底,見到此狀,文紹祺愈加的鬱悶,把酒灌下去之後,辣的他呲牙咧嘴,連忙夾了一大口菜放進口中。


    徐月娥和梁思戎灌下去的,也好像是一杯苦酒。


    兩杯酒下肚,文紹祺已見酒態,他重新把酒倒滿說道:“魯兄,你要是能和月月結婚,一定要……好好照顧她,要不是她堅持去讀什麽mba,我們……唉,一杯苦酒,我幹了!”說完他自己又幹了一杯,魯臨平剛才那杯酒下肚,感覺還沒徹底融進去,卻又不得不端起來,咬著牙喝了下去。


    這一杯下去,頭“嗡”的一下就暈了,暈乎乎的看東西都有些模糊,連忙抽出幾張餐巾紙,擦拭著頭皮上的汗水,愈擦愈多,很快就清醒一些了,而文紹祺卻並沒有想象的那麽脆弱,依然談笑自若,他們幾個人聊著兩個孩子之間的童年趣事,不時發出哄笑聲,而魯臨平顯然是他們圈外麵的,一句話也插不上,此時此刻他巴不得宴席早點結束,離開這裏,他甚至想快點離開省城。


    之後又是一番交叉著敬酒,最終成功的把兩瓶酒幹掉了,這個時候梁思戎也是醉醺醺的,文紹祺直接跪了,癱倒桌子下麵了!


    “小魯,你扶著你二叔上車,月月,你扶著紹祺!”徐月娥安排道,魯臨平盡管頭暈暈的,還是應著聲過去攙扶著走出房門,臨出房門前,他看了一眼梁曉月,看見她駕著文紹祺的胳膊站起來。


    先是把文紹祺塞進車裏送走,接著徐月娥要看著梁曉月先走,就這樣,魯臨平在他們的注視下上了梁曉月的車,汽車發動起來,繞著門前的噴泉池轉了一圈,再次迴看梁思戎和徐月娥,隻見他們分別拿著魯臨平送給他們的補品和兩瓶酒,扔進了門旁的垃圾桶。


    魯臨平感覺心被一下子撕裂,痛的他無法忍受。


    那份補品,是在平陽時關彪送給他的,由於很名貴,都是很少見到的材料,他甚至都沒舍得拿出來送給母親,那兩瓶酒也是,上次在平陽酒精中毒之後,為了表達歉意,臨水酒廠專門從廠子地窖裏找出的珍藏酒,關彪托人捎給他的。


    “掉頭!”魯臨平冷冷的聲音讓梁曉月一顫,說道:“平哥,是忘了什麽東西嗎?”


    “掉頭啊!”魯臨平重複著,他腦海中感覺熱血湧出來,梁曉月知道他喝多了,並不和他計較,在前麵的路口掉頭重新迴到酒店門口,魯臨平跑到垃圾桶跟前,一頭鑽進去瘋狂的翻弄,最後拿出兩件禮品,重新迴到車上。


    梁曉月明白了他重新迴頭的緣由後,臉“唰”一下煞白,幾乎要絕望了!


    “平哥……,我……!”梁曉月著急起來,說道,卻被魯臨平中途打斷,命令似的說道:“專心開車吧,我沒事!”


    一路上,兩個人再也沒說什麽,就這樣在門口停車,打開家門,看著魯臨平一晃一晃的走進去,上樓梯倒在床上再也不動,梁曉月幾乎是流著眼淚在幫魯臨平脫鞋脫鞋,流著眼淚幫他擦臉擦腳擦手,最後給他蓋上了被子!


    這個時候她才開始後悔,明知道是鴻門宴不會有好結果,為什麽自己還要帶著魯臨平去赴宴?


    就在她柔情似水、百轉糾結之時,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滴滴”的響聲,那是她從魯臨平口袋掏出來放在那兒的,那是魯臨平的手機,點亮屏幕看到有微信消息,但卻需要解鎖,試探著用自己的生日,居然一下子就解開了,再次脈脈含情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梁曉月被感動了,她一直以為魯臨平對她的情感不夠深,以往都是她自己主動,卻不曾想這個男人的情感如此的不輕易表達。


    其實魯臨平這樣做,目的也是為了能時時讓自己記起,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想著潛移默化的加深自己對梁曉月的情感。


    輕輕點開微信消息,一個絕美的頭像,微信昵稱“龍飛鳳舞”。


    “三代貧農,今晚你又在約誰?”


    看到這個消息,梁曉月腦門“轟”的一下,把她給驚呆了,順手就把“龍飛鳳舞”拉進了黑名單。魯臨平有很多追求者,這點她是知道的,他和那些女人的關係曖昧,她心裏也很清楚;她也曾經提醒過魯臨平,盡管魯臨平言辭含糊,但她依然覺得應該相信他;再說了,兩人之間也僅僅隻是確定了戀愛關係,並沒有什麽法律的束縛,即便道德譴責,也上升不到這樣的高度。


    這個龍飛鳳舞能這麽直白的聊天,很顯然與魯臨平非常熟悉,甚至於有可能是他的一個約泡對象。


    “不不不……!”梁曉月連忙否定,她忍不住就要把魯臨平叫醒問個清楚,可看他熟睡的樣子,她還是沒能忍心,思來想去,覺得直接把人家拉黑太過衝動,又把她從黑名單拉了出來。


    早晨的陽光早早的照射進來,照的魯臨平睜不開眼,望著伏在床沿上睡熟的梁曉月,魯臨平卻什麽也記不起來了,隻記得他坐上了車,之後大腦便一片空白!


    起身穿上衣服,輕輕的把梁曉月抱上床,她太累了,居然一直都沒醒。


    魯臨平衝了個澡之後,直奔廚房,廚房冰箱裏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沒辦法,隻有穿好衣服下樓,在小區附近買了點早點,迴來之後梁曉月依舊在睡覺,他走進衛生間,把梁曉月一周以來換下的裏衣裏褲揉搓著洗幹淨,晾曬起來,望著顏色豐富、款式新穎的各色裏衣裏褲,魯臨平心動了,忍不住就要拿下一個放在鼻子邊問問。


    “起這麽早?”身後響起梁曉月的聲音,陽光照射下的她慵懶而又聖潔,渾身上下散發著女性的魅力。


    看到晾曬著的自己貼身小衣,她臉色瞬間通紅,魯臨平也有些不好意思,暗道幸虧沒拿下來聞,不然就被誤會成變態狂了!


    “洗刷吧,我買了早點!”魯臨平說道。


    “我知道我老公最好了!”梁曉月攔腰摟著魯臨平,接著問道:“‘龍飛鳳舞’是誰?”


    魯臨平的身子一滯,問道:“你都看到了!”剛才他外出買早點的時候,已經瀏覽過手機信息了,接著說道:“她是臨水‘寶地置業’的副董事長,和你一樣,海歸mba!”


    “那……她……那樣說又是什麽意思?”梁曉月嘟著嘴問道,手卻一直環住魯臨平的腰不讓他離開。


    魯臨平掰開她的手抱著她坐在沙發上,說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能看得上我這個土農民?她就是開玩笑,和我拉近關係,讓我幫他拿下一個政府的項目!”魯臨平的話半真半假,梁曉月自然是半信半疑,卻也不好再繼續追究下去!


    兩人相擁著走進餐廳,魯臨平把早就買好的早點熱了熱,等吃完後收拾停當,來到一樓的客廳,一眼便看到桌上的禮盒和兩瓶酒,這才隱隱的記起了一些事,卻裝作沒事人一樣,把禮品收起來,重新裝迴自己背著來的那個包裏!


    幫著梁曉月收拾了房間,把她院中的花澆了一遍,坐在躺椅上愜意的望著天空,心中卻無比的寧靜起來,他不明白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自己為什麽還能有如此平靜的心態來看待所發生的一切!


    “老公,不好了,徐月娥犯病了!”梁曉月著急忙慌的從房間裏跑出來喊道,魯臨平一愣,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上車再說!”梁曉月顯然很著急,完全不像平時表現的那樣不待見繼母,氣喘籲籲的說道:“你開車吧,我喘口氣!”


    魯臨平開著梁曉月的紅色奔馳,在梁曉月的指揮下向著醫院開去。


    “其實她一直都有病,腦部曾經因為堵塞差點喪命,她對我其實沒那麽差,一直把我當成親女兒看待,隻是我,始終放不下我們親生母親,總覺得接納了她,就對不起我親媽……!”危機時刻,梁曉月終於對著魯臨平敞開了心扉。


    魯臨平倒是很希望她能接納徐月娥這位繼母,盡管她反對自己與梁曉月交往,但從親情來說,她並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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