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的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著,饒州府的綠林頭頭還是比較好說話的,也可能是因為當地開化程度較高,和安徽離得近,各種政策措施都了解得到,甚至於他們的手下裏還有親戚就在徽州府的。


    袁文才拉著周濟民暢談農事,詢問他們的稻種為什麽種完兩代之後就種不出來米了?


    這個問題周濟民也不太清楚,他隻知道現在稻種都是要去農科所的分點購買,大家也就懶得留老種子了,也就部分懷舊的與搞研究的還會保留一些。


    這個問題還是讓隨行的某位同學解決的,畢竟人家是賓大的農學專業,用幾句話就向他們解釋了一下,但從王佐的表情上來看,肯定是沒聽懂。


    “沒想到啊,幾十年前,你們那邊還會有逃難的人過來,我爺當年還給過一袋子米咧。


    你們現在倒是發達了,我們反倒是落魄嘍!”


    袁文才搖晃著腦袋,嘴裏不停的感歎道,手上全是幹農活磨出來的老繭。


    這些人在這邊說是占山為王,實際上就是被逼到山中開墾荒地,偶爾下山購買點鹽酒醬醋茶之類的東西,就連煙葉都沒有。


    周濟民摸摸口袋,掏出一包還沒拆封的煙盒,丟給了袁文才。


    這飛馬煙現在可是搶手貨,賄賂辦事小職員都用它呢!


    袁文才也不客氣,抽出一根,又遞給王佐一根,想來想去,還是分給周濟民一根。


    但周濟民擺了擺手,他可不抽煙,連酒都不怎麽喝。


    “這煙得勁,真是好煙啊!沒想到你小子是個雛啊,身上帶著煙不抽。”


    “因為我們那裏生活好啊,不用一根根的抽煙來放鬆和麻痹自己。


    這個時候大概在上夜班課吧,讀讀書,識識字,講講政策,搞搞聯誼,不用擔心明天沒有飯吃,不用擔心交不上地租,沒有吃人的稅吏,隻有和你一起學習的同誌。


    大家想抽煙就抽唄,可勁的抽,大家都能抽得起煙時,也就不覺得煙有多麽金貴了。”


    袁文才吐著煙圈,目光放空,一時間,小木屋中隻剩下了木柴燃燒時的聲音。


    前幾天下了雨,這些柴都是半濕不濕的,燃燒起來老費勁了,不光劈裏啪啦的響,還會冒出連綿不斷的白煙。


    “我們也能過上那麽好的日子嗎?”


    王佐突然出聲問道,對於這種有著官方背景的人,他下意識的就是不信任,如果人家利用完他們之後就一腳踹開了,怎麽辦?


    就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十二道金牌連連擲地,強令鄂王收兵迴京,最後落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在風波亭飲毒酒自盡,一家老小也沒能逃脫,弟兄更是死了七七八八。


    “你們不相信我們沒關係,但總要試一試吧!你的手下大多都是窮苦人家,白手起家,又有什麽好失去的呢?”


    袁文才將煙抽到煙屁股,火星子都燙到手了才丟掉。


    “就衝著你們能讓大家夥都能抽上這麽好的煙,我袁文才把命賣給你們了!說吧,我們怎麽辦?直接去砍了狗縣官的腦袋?”


    周濟民哭笑不得,這次可算是體會到了和豪爽的人怎麽打交道了。


    “不是你把命賣給我們,而是我們一起帶著大家去過好日子!


    你們先潛伏下來,把各個村子的情況打聽好,我們的人會鼓動大家一起反抗,你們就是第一聲槍響。


    武器裝備不用擔心,幾百條槍和幾萬發子彈我們還是拿得出來的。


    你們可以把各地的壞人記個名單下來,就叫做黑名單......”


    劉瑞正蹲在軍營裏摸著炮團的榴彈炮,旁邊還有工兵營正在開著挖掘機修繕道路,他們準備鋪設一條瀝青路。


    大炮與挖掘機,兩大男性神器在此,讓劉瑞欲罷不能,甚至於有不少官兵看到這幅場景之後,也都蹲在他身後,死死盯著那個鏟鬥一下下的敲擊著路麵。


    “總督!總督!”


    劉瑞被打擾到了看挖掘機與擼榴彈炮的興致,生氣的迴頭,準備嗬斥一下不懂事的下屬。


    但沒成想是自己最為倚重的情報長官潘文基。


    “文基啊,出什麽事了嗎?我記得今天應該是我的休息日吧?有事去找楊林去,他現在就在辦公室呢。”


    “總督,這事太大了,楊總參謀長已經去通知所有在單位的高層幹部了。”


    劉瑞皺了皺眉頭,連一向運籌帷幄的潘文基都語氣顫抖著,說明這事真的很大。


    他戀戀不舍的看了挖掘機最後一眼,又使勁摸了摸榴彈炮的炮閂,這才坐上小汽車,趕往辦公大樓。


    等到劉瑞推開大門時,裏麵的座位上已經基本來齊了,就差他了。


    楊林看著他,神情十分嚴肅。


    就連一向鬥嘴的梁鑫與呂軍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手裏的杯子被他們翻來覆去的盯著看,似乎他們的白瓷杯子是特製的,上麵印滿了花紋一樣。


    薛橋正在和陳文其核對數字,楚懷生盯著他的報表翻來覆去的看著,時不時還和馬健低聲交談著。


    隨著劉瑞落座之後,潘文基習慣性的拿起地圖旁的指示棒,並緊緊靠著貼了地圖的牆站立著。


    劉瑞輕輕點頭,潘文基開始敘述自己得到的情報。


    “我們情報部門一向是未雨綢繆的,所以我們很早就開始派遣情報人員潛入各方勢力之中獲取情報,這次的情報來自於我們內部代號為李白的同誌,他現在正潛伏在朝廷兵部的秘書廳之中。”


    “在上次的夏奉戰爭之中,奉係獲得了熱河省,同時,他們在內部進行了重新劃分,將原來的黑吉遼三省劃分成了黑龍江、鬆花江、嫩江、吉林、遼東、遼西六個省。


    原先第二軍的軍長李景林獲得了熱河省的督軍一職,而張宗昌則被任命為遼西的督軍。


    楊宇霆和薑登選分別擔任了鬆花江和嫩江的督軍。


    而在此戰之中,率軍登陸大沽口地區,直捅中央軍後方陣地,給朝廷造成最大麻煩,同時進攻天津城,差點擊退我軍的郭鬆齡,在這一次的官職分配之中並沒有占到多少優勢。


    在戰爭結束之後,他被安排在了山海關與熱河防線上,負責監視對麵的中央軍,但他又沒有獲得兩地的督軍職權,處處掣肘,心中對於張雨亭的不滿也愈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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