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前腳剛掛斷許聖哲的電話,後腳韓雨的電話就跟著來了。


    對韓雨,李東可沒什麽好態度。


    等她剛提到陳瑞,李東就打哈哈道:“陳瑞誰?我認識嗎?”


    正準備登機的韓雨一聽這話就怒了,強壓著火氣道:“李東,賣我個麵子,冤家宜解不宜結……”


    “韓大小姐,你現在是以韓家大小姐的身份跟我說話,還是以賈夫人的身份和我說話?


    要是以韓家的身份,嗬嗬,抱歉,我和韓廳可沒什麽交情。


    要是以賈夫人的身份,我得問問賈省,你說呢?”


    “你!”


    韓雨氣的夠嗆,這混蛋太過分了!


    等她還想再說,李東懶洋洋道:“行了,我先掛了,有事讓賈省找我。”


    丟下這話,李東直接掛斷了電話。


    韓雨臉還挺大,她要是親自動身來川蜀,和李東說一說,誠意足一點,李東雖然還是會拒絕,可不會這麽不給麵子。


    可這女人,一個電話甩過來就要當和事佬,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當初衛衡之為京城那位說和,說話客客氣氣的,李東都惱怒的不行。


    更別說現在,韓雨人都沒露麵,直接就一個電話。


    換成是賈文浩,李東還要掂量著來。


    不過韓雨雖然是他老婆,可賈文浩一般都不摻和這些私事,甩韓雨臉子,賈文浩也不會為她出頭。


    當然,人家畢竟是夫妻,李東真要當麵給韓雨幾個耳光,賈文浩城府再深恐怕也得翻臉。


    李東晃了晃腦袋,懶得管韓雨的態度。


    而電話那邊的韓雨氣的直跳腳,這家夥,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她可是答應了陳瑞,李東這段時間不會找他麻煩,可現在李東根本沒搭理她。


    ……


    韓雨生氣,李東不知道也不在乎。


    電話一掛斷,李東就對白素道:“訂機票,明天迴江北!”


    “明天?”


    白素愣了一下,這麽快?


    剛來川蜀呢,除了見了一下劉書記,和趙南方談了幾句,李東什麽事都沒幹。


    當然,川蜀這邊本來也沒什麽事。


    可李東來之前可是準備看看那些學校的,還準備去孤兒院、養老院看看,現在全都給取消了。


    另外按照原計劃,接下來應該去鄂省才對。


    原本李東未來幾天的行程都定了下來,起碼要到9月份才迴江北,現在提前一個星期就要迴去了。


    李東見她愣神,皺眉道:“訂機票就行了,其他計劃取消!”


    原本他也沒準備現在迴去,可陳瑞一點不安分,今天找了韓雨,明天還不知道找誰。


    不賣韓雨麵子沒事,反正早就得罪了。


    可要是陳瑞再找幾個重量級人物說和,李東要是還無動於衷,那就有些得罪人了。


    陳瑞好歹在京城混了一段時間,認識的人不少,雖然陳瑞在京城身份不高,可和她一起廝混的孫曼曼地位還是可以的。


    陳瑞借著孫曼曼的麵子,認識一些人物也正常。


    不見得每個人都願意為陳瑞出頭,可也不見得每個人都不願意賣陳瑞這個麵子。


    在很多人看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李東和陳瑞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雙方好像也沒發生過正麵衝突。


    既然如此,那出頭說幾句也沒關係。


    李東能拒絕一次,拒絕兩次,接二連三地拒絕,隻會讓自己被動。


    譚勇也快迴來了,自己迴去剛好解決這事,幹脆利落地把陳瑞送進去才是最佳選擇。


    ……


    就在李東準備迴江北的時候。


    平川。


    許聖哲正在自己的車庫裏擦車。


    許聖哲愛車,這點江北很多人都知道,他尤其喜歡收藏絕版車。


    他的藏車庫,除了他和白月琴有鑰匙,其他人都沒有,包括許江華。


    藏車庫,那是許聖哲的私人領地,一般情況下外人都不允許進入。


    外人不能進,保養車的事自然也得他親力親為,以前白月琴還能幫忙,現在有了孩子,白月琴幾個月都懶得進來,許聖哲自然隻能自己幹。


    平時車庫裏就他一人忙活,許聖哲一般不會假手於人。


    今天車庫裏卻是多了幾個人。


    四個黑衣保鏢!


    作為百億豪富,許聖哲的保鏢隊伍不比李東少,加上地產商更容易結仇,許聖哲對自己的安全也比較重視。


    他掌權龍華之後,保鏢隊伍擴增,現在明裏暗裏的都超過二十人了。


    一部分用來保護自己,一部分則是保護自己妻女。


    眼前這四人,則是許聖哲的貼身保鏢。


    好些年前,許江華當首富的時候,這幾人就跟著他,一直到現在,許聖哲對他們是百分百的信任。


    哪怕後來又進了一批人,許聖哲也沒換過貼身保鏢。


    對這幾人,許聖哲信任有加,也從不虧待他們。


    就和李東對待譚勇幾人一樣,許聖哲給他們的待遇絲毫不比譚勇差。


    平時許聖哲對他們都是笑臉有加,從不甩臉子。


    許聖哲雖然驕傲,好強,可他讀書多,不是那種無腦之輩。


    他什麽書都讀,興趣來了,哪怕廣告單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看過的書中,許聖哲看到過很多次,很多大人物,最終死在了自己的保鏢或者護衛手中。


    原因也很簡單,那些人苛待自己的貼身人,動輒打罵,待遇還不好。


    有鑒於此,他對身邊人從來不苛待。


    將心比心,許聖哲覺得,自己應該做的很不錯才對。


    可今天,許聖哲才明白,人心是最複雜的,不是你對他好,他就會知恩圖報。


    感恩的人不少,可白眼狼也從來不少。


    許聖哲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依舊在擦自己的車。


    四個保鏢眼中都帶著些許疑惑,平時老板進車庫,一般都不帶保鏢的,他們在外麵守著就行。


    可今天,老板忽然讓他們進車庫,又不說話,幾人都有些不明白許聖哲的目的。


    擦了一會車,許聖哲站起身子,喘了口氣道:“車越來越多了,精力卻是大不如前,以後可不能再收藏車了。”


    幾人都沒說話,等待著下文。


    許聖哲見狀也不在意,笑道:“你們幾個,跟了我多長時間了?”


    四人中,有個領頭的,聞言馬上道:“我跟老板十年整了。”


    “十年,時間過的還真快啊。老張,我記得我上高三,你就跟著我了,沒記錯吧?”


    領頭的保鏢連忙道:“老板沒記錯,那年您上高三,和人起了衝突,後來董事長不放心您,所以讓我跟著保護您。”


    “你還記得呢。”


    許聖哲笑了笑,又看向他身邊一人道:“劉強,你跟我有五年了吧?我一迴國,你就跟我了。”


    劉強話不多,憨笑一聲點了點頭。


    接著許聖哲又看向另外兩人道:“老周,你和小方來的最晚,不過也有三年左右了。”


    剩下的兩人也急忙點頭,他們是許聖哲進入龍華之後才跟進來的。


    因為時間比另外兩人短,平時在四人組中,一直都充當下屬的角色。


    許聖哲說話,沒再說話。


    幾人麵麵相覷,老板今天是怎麽了,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麽?


    許聖哲不急,摸出一根煙點燃了起來。


    這下子,幾人頓時臉色變了變。


    在車庫裏,許聖哲從不抽煙,一方麵是為了安全,一方麵則是為了保養車輛。


    許聖哲對這些車子可是很愛護的,而且他自從生了女兒,也開始戒煙了。


    現在忽然在車庫裏抽煙,幾人跟著他最短的也有三年了,頓時意識到出問題了。


    許聖哲抽了一口煙,吐了口氣,在旁邊坐了下來,笑道:“老張,你女兒快上大學了吧?”


    老張急忙道:“開學就上大學了,江大,多虧老板這些年的照顧才有今天。”


    “江大好啊,江大可是李東讀的大學,以後畢業了,直接去找李東,看這個師哥給不給麵子,不給個年薪百萬,他也沒臉見人。”


    許聖哲笑嗬嗬地開了個玩笑,又道:“聽說你老婆在物業那邊幹的不錯,都升經理了,老張,以後你也別幹活了,指望你老婆養你都成。”


    老張幹笑道:“還不是別人看在我給老板您當保鏢的份上,要不然,就我們家那口子,哪能當經理。”


    “這麽說,我不算虧待你了吧?”


    許聖哲歎息道:“你跟了我十年,我一向最為倚重你。


    吃的,喝的,用的,我沒少過你的。


    錢,我每年給你的也不少。


    你家裏養了輛車,油錢和保養費從來都是在辦公室報銷,辦公室那邊說過一次,我直接告訴他們,敞開了供應。


    房子,你也是從龍華用內部價拿下的。


    別人七折,你三折,50萬的房子,你十幾萬就拿走了,我也沒說話吧?


    你女兒想去國外上大學,我之前也幫著張羅過,準備等她在這邊讀兩年,就直接送去國外,這事我雖然沒提,可也記在心上。


    你老婆那邊就更別說了,大字不識幾個,當物業經理了。


    十年前,你老婆還在當保潔,十年後,上班開著不花錢的車,下班住著別人眼紅的複式樓。


    這人心啊,都是肉長的。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我不指望,可也不能當白眼狼是吧?”


    許聖哲仿佛隻是在囈語,老張臉色卻是變了又變。


    其他幾人臉色也不斷變化起來,有些意味莫名地看向老張。


    老張臉上汗液漸漸往下滴落,他給許聖哲當了十年的保鏢,當然明白許聖哲很少說廢話。


    今天又是讓他們進車庫,又是迴憶當年的事。


    甚至還特意將他家的情況提了一遍,最後又來個“白眼狼”,他要是再不懂,那也白瞎了這麽多年的閱曆了。


    老張咽了咽口水,外人都當許聖哲翩翩公子哥,見誰都笑臉迎人。


    可老張比別人更清楚,什麽叫咬人的狗不叫。


    許聖哲真要那麽良善,龍華還能輪得到他當家?


    龍華在許聖哲手中,越做越大,實力越來越強,難道就靠他笑臉迎人?


    這家夥年紀不大,心卻狠著呢。


    做地產的,有幾個那麽善良的。


    連親老子親大哥,說算計就算計,說趕走就趕走,許聖哲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二百五。


    而且給許聖哲當了這麽多年的保鏢,有些事他也是參與者。


    大學的時候,為了對付情敵,許聖哲沒少算計人。


    有的情敵被誘去了賭場,輸的傾家蕩產,背了一屁股債。


    有的情敵屢屢觸犯校規,最終無奈被開除。


    還有的幹脆在外麵招惹了流氓地痞,成天被騷擾被毆打,最後卻是完全不知道怎麽招惹的,莫名其妙。


    這還隻是普通手段,等進了社會,進了公司。


    許聖哲雖然是老板的公子,可也隻排行老二,當初是沒有繼承權的。


    有些老人沒把他放在眼裏,經常頂撞他,陰奉陽違。


    結果這些人最後都落的個淒慘收場,有人進了監獄,有人主動離職,還有人最後向他搖尾乞憐。


    這些事,其中有多少陰謀算計,除了許聖哲知道,知道最多的大概就是他了。


    另外就是之前的綠地,也是他們這些貼身人出麵做的……


    越是想下去,老張臉上汗液越多,臉色蒼白,腿腳都有些發軟。


    他身強力壯,拳腳也從不落下。


    要不然,他也當不了許聖哲的貼身保鏢。


    可此刻,老張卻是連普通人都不如,大滴大滴的汗液落下,身前很快就濕了一片。


    許聖哲見狀笑道:“流汗不好,汗液帶有腐蝕性,容易弄壞我的車。”


    老張一聽這話,連忙蹲下身子,用袖子將地麵的汗水擦幹,戰戰兢兢道:“老板,對不起。”


    “對不起?你哪對不起我了?”


    許聖哲笑了一聲,輕輕撫摸著麵前的一輛絕版車,一臉遺憾道:“人心啊,最難懂。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車嗎?


    因為車是死物,你打它罵它,它都不懂,也不知道。


    可人呢,你對他壞一點,他馬上就記仇。


    你對他好一點,他更記仇,說不定還會在心裏罵你,你為什麽不對我更好一點?


    你住別墅,我為什麽不能住?


    你開豪車,我為什麽不能開?


    你睡最漂亮的女人,吃最豪華的餐廳,我為什麽不能!


    老張,你說是不是?”


    “老板……”


    老張臉色慘白,顫顫巍巍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嗬嗬!”


    許聖哲笑了起來,打了個哈欠道:“這話說的,我也沒說什麽啊,你什麽不是故意的?”


    老張臉上露出一抹掙紮之色,接著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其他三人此刻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看著許聖哲。


    許聖哲淡淡道:“跪著做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好歹也是個漢子,丟了自己的人不說,我的臉麵也丟盡了。”


    “老板,對不起!我被豬油蒙了心,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


    許聖哲越是這麽說,老張越是害怕。


    這時候,他哪還敢隱瞞,急忙哀求道:“老板,我沒出賣您,真的!


    上次大公子喊我們喝酒,我不敢拒絕,這些年我一直滴酒不沾,陡然沾酒,一下子就多了。


    多喝了幾杯,我這嘴巴就沒把住門,胡說了幾句。


    後來酒醒了……”


    許聖哲擺擺手道:“這些我不感興趣,說重點,許如龍開什麽條件,讓你選擇了背叛?”


    “沒,老板,我真的沒……”


    許聖哲臉色冷了下來,陰沉道:“沒聽懂我的話?說重點,我倒想聽聽,你給自己賣了個什麽價!”


    老張不敢再辯解,小聲道:“瀾山莊園一套別墅。”


    “不錯嘛。”


    許聖哲笑嗬嗬道:“瀾山的別墅價值可是不菲,上千萬了。


    你一個保鏢,掙個千萬也不容易。


    年紀畢竟大了,是該為自己養老做準備了。


    還有嗎?”


    “保安部副經理。”老張語氣苦澀道。


    許聖哲挑眉,接著又笑道:“不錯不錯,這個價格不寒磣,上千萬的別墅,加上保安部的副經理,養老也有指望了。


    老張,挺會談的,給自己賣了個好價位。


    你看看劉強,好歹也跟了我五年了,老大忒小氣,就給50萬,打發要飯的呢。


    劉強,老大可是挺看不起你的。”


    劉強憨笑道:“老板,我吃喝不愁,要這麽多錢幹嘛,夠用就行了。”


    許聖哲頓時失笑道:“這話說的,我都替你臉紅,算了,你也不是會拍馬屁的人,以後安安分分的幹活,我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這時候,老張哪還不明白,這事就是劉強抖落出來的。


    老張臉色難看至極,咬人的狗不叫,他算是長記性了。


    劉強平時看著老實,一臉憨厚的模樣,沒想到關鍵時刻被他給捅了刀子。


    老張憤恨的同時,也忍不住在心裏大罵許如龍果然是廢物!


    他這個領頭的都願意合作了,何必還要再找別人,這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


    其他人跟著許聖哲日子過的都不錯,年紀也沒到退休的時候,都是許聖哲的心腹,許如龍難道覺得自己妥協了,其他人都會跟著妥協?


    罵歸罵,老張這時候卻是無計可施,心裏想著脫身的辦法。


    就在他想著怎麽脫身的時候,許聖哲懶洋洋道:“果果該喂奶了,我再不迴去她得餓肚子。


    老張,跟我十年不容易。


    我什麽性格你清楚,瀾山的別墅我給你,也不枉你跟我一場。


    不過有些人最近跳的挺歡,聽說還喜歡找人飆車,這多危險啊,不知輕重。


    那段路可是很容易出車禍的,這要是出了車禍,弄個半身不遂,哎,以後還得養他一輩子。”


    許聖哲一臉感慨,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直接出了車庫。


    而留在原地的老張卻是滿臉慘白,這話自己要是不懂,那就真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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