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掉器官生意,吳常健有這個魄力,吳斌卻不甘心。


    吳家的生意,遲早都是他的。


    大哥膽小懦弱,對家裏的事情避之唯恐不及,根本不想沾。


    弟弟是個草包,整天隻知道和一幫更草包的人混在一起。


    自己就是將來吳家的“頂梁柱”。


    等吳常健不在的時候,帶著富可敵國的財富,舉家外遷,在國外開枝散葉。


    一兩代人之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吳家還可以憑借財富,重新殺迴來。


    權力帶來財富,財富換來權力。


    方式可以不斷變化,核心邏輯永遠不會變。


    有寧家的樣板在前,不止吳斌這樣想,很多家族的未來的規劃,都是這樣。


    在沒辦法直接把權力傳承的情況下,這無疑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資本和權力結合,可以玩出無數種花樣。


    器官生意,帶給吳家的,不隻是巨額財富和龐大的人脈網絡。


    由此衍生的利益還有很多。


    和海外利益集團的“交流”,對醫療係統的滲透,還有間接控製的地方利益集團以及社會幫派。


    經營多年的“產業”,就因為周嚴搗亂,全部放棄,吳斌萬分舍不得。


    從家裏出來到醫院,一路上,吳斌都在琢磨解決的辦法。


    厭惡彭俊雄,但他的那個哥哥彭俊英倒是個可以用的。


    貪財,喜歡占便宜又膽小,很容易控製。


    吳斌突然一拍額頭,想到了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彭俊雄之所以重要,完全是因為他手裏掌握著大量秘密和能作為證據的材料。


    很多人在想辦法找這些東西。迄今為止,似乎隻有玉山那幫人拿到一些並不重要的。


    剩下......最有可能知道東西下落的,除了彭俊雄的老婆孩子,也就是他這個親哥哥,最多加上他的侄子彭越。


    彭俊雄的老婆孩子是在國外,表麵上不摻和任何事。雖然一再確認過,但那是彭俊雄一直沒出事。


    如今可就不一定。


    還有彭越,一直是彭俊雄的得力助手。彭俊雄被抓,也不見任何動作。


    這家人一定有古怪。


    “一定有古怪......”


    王淑君看著坐在麵前,自稱叫李越的男人。


    被人從病房帶到這間臨街,專營高山鐵觀音的茶樓,王淑君並沒有慌亂。


    張青鬆和醫院的所謂副院長,明顯都是小嘍囉。


    以自己隱晦展示的財力家世,在確定交易前,一定會有能做主的人出麵。


    該怎麽說,該如何盡快促成交易,王淑君早就考慮過無數遍。自信短時間內不可能穿幫。


    但麵前這個人關心的問題,有些超出王淑君的預料。


    難道......


    想到一種可能,王淑君心跳加速。


    彭越很不禮貌的一直盯著王淑君,心裏確實在犯嘀咕。


    這個女人很漂亮。身材,氣質,談吐,即便見多識廣的彭越,也挑不出毛病。


    可為什麽總覺的眼熟?


    一定在什麽地方見過。


    來之前,彭越已經看過這個女人的材料。手下也保證確認過真實性。


    對彭越來說,這就是一個陌生人。


    端起茶杯,借著喝茶的機會,越雄壓了壓心火。


    疑惑歸疑惑,這個叫張玲玲的女人,依舊勾起他的某種欲望。


    彭越有錢,有勢力,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隻不過他走窄路,進暗門,能接觸到的女人,上限擺在那。


    樣貌身材好,稀鬆平常。偶爾也有氣質不錯的。


    也僅限於不錯而已。


    眼前這個女人,是另一種味道。


    以彭越不多的詞匯量,形容不出這種感覺。


    如果非要找個比較接近的,就隻有風情這個詞。


    不是風塵,不是江湖,也不是大家閨秀。


    自然的風情......吧。


    彭越不是很確定。


    “李總,李總?”


    王淑君的聲音把彭越拉迴現實中。


    “我想我說的很清楚,錢不是問題。但您要求所謂的擔保人,有點強人所難了。”


    “我弟弟交給醫院。按理說,應該擔心的是我們才對。”


    “我不明白,哪有需要病人有擔保的。”


    “提前支付全額費用還不夠?”


    彭越慢慢放下茶杯,悄悄打個手勢。


    坐在一邊的副院長連忙站起來賠笑道:“李總,張小姐,那你們慢慢談。”


    “我和張醫生還要上班,就先失陪了。”


    說完也不等兩人搭話,直接拖著戀戀不舍的張青鬆離開。


    房門關好,包間中就隻剩下彭越和王淑君兩個人。


    王淑君輕微扭扭身子,恰到好處的顯露出應有的不安。


    用細微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來把控人心,本就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彭越停了一下,掏出煙:“張小姐,我抽支煙您不介意吧?”


    王淑君微笑搖頭。


    彭越叼上煙,又覺得不妥,把煙拿出來,重新塞進嘴裏。


    “張小姐,我總覺得您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王淑君眉頭微微蹙起,臉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仿佛在說:“這樣老套的話術,掉價。”


    彭越有點惱羞成怒。他說的是真心話,和套近乎無關。


    被王淑君漂亮的眼睛盯著,又不好發作。


    幹咳一聲,彭越道:“張小姐,我和您交個底。”


    “您弟弟病了這麽久,一定跑過不少醫院。”


    “以您家裏的能力,拖到現在也沒搞到匹配的腎源。”


    “應該知道這其中的難度。”


    “我們敢保證短期內找到腎源,是因為......我們的渠道比較特殊。”


    “這麽說吧。屬於灰色通道,還牽涉一些部門的領導。”


    “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不可能什麽病人都接。單是有錢還不行。”


    “剛才我說的擔保,隻是措施之一。如果要盡快完成手術,還需要簽一些補充協議。”


    “如果您對此有疑慮,那完全可以不與我們合作。”


    “就當事情沒發生過。您弟弟轉院過程發生的所有費用,我們可以全額補償。”


    房間裏陷入長久的沉默。


    當彭越開始抽第二支煙,王淑君才像是下定決心般輕咬著嘴唇,看向彭越。


    “李總,我可以提供擔保人。”


    “不過這個人,不可能過來。您要核實,隻能去桂城。”


    彭越笑了:“沒問題。類似的情況,我們經常會遇到。”


    “畢竟無論是領導還是知名企業的老板,都很忙。”


    “不知道張小姐說的擔保人是哪位?”


    “桂城市委張書記!”


    王淑君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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