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發覺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腦子似乎不夠用了。


    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麽?


    每次自己覺得已經理清思路的時候,總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


    張小樂被襲擊很蹊蹺,宋永軒突然動手,幹掉博薩同樣蹊蹺。


    扶植博薩的副官阿卡,在適當的時候控製博薩的勢力,顯然是花家早有的計劃。


    從目前的情況看,其他幾家也有參與。


    既然他們有準備,也有能力控製博薩這樣的軍事組織。


    那解決礦業集團的爛賬,完全有能力自己解決,


    為什麽非要找自己?


    如果說是想隱藏實力,那為什麽又突然動手?


    專門算計自己肯定不可能。周嚴還沒有自以為是到這種程度。


    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張小樂遇襲,一定是計主任的人做的。


    但同樣的,周嚴想不通他們這樣做的理由。


    仿佛有什麽關鍵的東西隱藏在迷霧當中。讓周嚴兜兜轉轉,卻找不到破局的正確路徑。


    政治就是一種沒有規矩的陰謀遊戲。


    莫非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被當成最終的背鍋俠?


    無論如何,周嚴決定先穩一穩。


    盡快處理好這裏的事情,然後迴去躲起來做傻瓜。


    “這段時間有點太嘚瑟,忘乎所以了啊!”


    周嚴狠狠的自我檢討了一下。


    很快,傭兵們和張繼普等人又被召集到一起。


    “這裏又開始亂起來。”


    “我想趁這個機會,把馬塔迪港的那艘船炸掉,你們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炸掉?”


    張繼普驚訝:“那可是價值好幾億的裝備。而且是搶手貨,是不是太可惜了?”


    其他人也不說話。


    有的在思考可行性。有的和張繼普一樣的心思。


    多寶貴的東西,想辦法搶過來不好嗎?怎麽突然說要炸掉?


    “可惜當然很可惜。”


    周嚴歎氣:“我也一直想的是怎麽搶過來,哪怕隻搶到一部分也好。”


    “不過現在情況不允許了。”


    “一來又要開始打仗,新政府肯定無比重視這批裝備。”


    “防守會更加嚴密,咱們這點人,想搶,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二來嘛,如今咱們的盟友似乎不太靠譜。即便花大代價搶來,沒準最後也是替別人當炮灰。”


    幾人都不是傻瓜。


    周嚴這麽一說,便留意到餘滿江並沒有被喊來參與討論。


    周嚴繼續道:“家裏也有急事,我不能在這邊久留。”


    “無論船能不能毀掉,我都要盡快趕迴去。”


    張繼普拿出手機翻了翻。


    “這艘船上除了船員,還有將近兩百人的武裝保安。”


    “港口上每天除了一個營的政府軍,還有維和部隊的人。”


    “無法確定具體數量,通常都是五天輪換一次。”


    “目前已知的情報就這麽多。”


    “咱們這點人,又不熟悉情況,時間也倉促,風險太高!”


    周嚴點頭:“所以才和大家商量。我是不太懂這些。”


    “你們看看有沒有辦法。如果實在做不到,那就算了。”


    “其實炸掉對我也沒什麽好處,隻不過......”


    周嚴笑起來:“隻不過心裏不爽,想給他們添點堵。”


    安全部門的幾個組長互相看看,都苦笑。


    “因為不爽,就想炸掉一艘船和價值數億的裝備?”


    “這貨不但心眼小,而且膽子賊大。”


    “要是有方案,我們執行沒問題。”


    一直沒說話的雲晴突然說道。


    周嚴咂嘴。


    雲晴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辦法的事情別找他們。他們隻會幹活。


    鹿巍也道:“領導,危險倒是不怕。但搞什麽作戰計劃,我們真不擅長。”


    “我們就是傭兵,隻會打打殺殺,陰謀詭計.....”


    周嚴抬手:“好,打住!知道你們是笨蛋了。不用排隊認領!”


    “我去找聰明人商量吧。”


    “商量好了,讓你們這些笨蛋去送死!”


    大家已經習慣周嚴的靠譜和不靠譜,對這個程度的鄙視毫不在意。


    周嚴說完,馬上一哄而散。


    “自甘墮落!”


    周嚴鄙視著,拿起電話找聰明人。


    聰明人童鶴塵這幾天也很忙。


    跑幾百公裏到金沙薩,來不及休息就去領事館找自己的關係。


    章越和覃奮也沒閑著。


    調集資金,找關係拿各種批文,忙的腳不沾地。


    想想那些礦場能夠帶來的巨大收益,再想想如果按照周嚴設想的,去搶那些鑽石礦和金礦。


    不談成為政府的合作夥伴後帶來的隱性好處,單隻是看得見的利益,就足夠讓人興奮。


    國內一些人在非洲搞礦悶聲發大財,這不是什麽秘密。


    但這個門檻太高。不止要有完整的關係網和成熟的獲利渠道,還要冒很大風險。


    這些年出意外,把命搭進去的不在少數。


    對童鶴塵幾人來說,這方麵也算隔行如隔山。


    以他們的家世背景,沒必要勞心費力的去做這個。


    所謂舒適圈,對絕大部分人都適用。


    現在周嚴把路子鋪好,他們隻需要負責幕後工作,那就不一樣了。


    包括覃奮在內,賺錢,風光,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安全為前提的。


    這裏不比國內,他們的身份地位不管用。


    沒有相當的把握,沒必要蹚渾水。


    錢是賺不完的,貿然把手伸進別人的口袋,會引起更多麻煩。


    童鶴塵三個每次談起,都不免感慨一下周嚴。


    要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以前還可以這麽說。


    可周嚴現在怎麽看,也應該算是穿上鞋的。


    連他們各自的長輩都不能輕視的家夥,隻要安安穩穩,好前程一定會有。


    怎麽還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他就是個神經病!”


    討論的結果,基本都是以覃奮的這句話作為總結。


    “可能人和人不一樣吧,周嚴覺得這樣折騰才有趣。”


    章越通常會感慨:“不過確實是個神經病!”


    今天辦事很順利,大部分需要的程序都走完。隻等周嚴把想甩包袱的幾家人召集到一起,就可以進入實操階段。


    三個人心情都不錯。剛果金雖然又亂起來,但金沙薩還是比較安全的。


    三個家夥決定去找找樂子,放鬆一下。


    “哎呦,這不是覃老板嗎?”


    剛下台階,旁邊就有人叫住覃奮。


    吳斌從旁邊一個房間出來,身邊還跟著幾名穿軍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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