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人魚線人魚線人魚線!!”


    還說我流氓,我看你才是個小流氓。


    許溪舟扶著額訕笑。


    而且不是不給你看,隻是畫麵太美,怕帶壞了你又不理我了。


    算了,本來還想在好孩兒心裏有個好形象,結果心裏一轉,又覺得沒有必要。反正這個年紀,該知道也都知道了,給他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怕他看到圖片後又上火流鼻血。


    【南風吹小船】:“(圖片.jpg)”


    溫槿:“!!”


    照片上的南風站在鏡子前,隻露出了下半身。他的皮膚很白,露出來的幾塊腹肌輪廓明顯結實,衣服下擺被撩起,褲鏈也微微扯開了些,內褲稍稍往下,兩條流暢的倒三角線格外明顯。幸得內褲是黑色的,下麵的什麽都被掩蓋在黑暗下。


    溫槿:“……”


    一抹可疑的紅色開始從耳根蔓延開來。溫槿迅速把手機一關,羞憤的窩倒在枕頭上了。


    【歪歪】:“臭流氓!”


    許溪舟哈哈大笑起來,癱倒在沙發上,迴道:“寶貝兒怎麽翻臉不認人?是你自己要看人魚線的。”


    那邊默了會兒,大概羞得連打字的手都不穩了。


    【歪歪】:“不露那麽多也能看到!”


    許溪舟憋笑:“怎麽了,便宜都被你占掉了哥還沒說什麽呢。”


    溫槿這會兒簡直渾身難受。


    這會兒正逢端午放假,他便迴了家和母親叔叔弟弟過節。今天剛剛迴來不久,本來想休息會兒,結果倒好,被南風這麽一激,什麽睡意也沒了。甚至某個地方還起了點可疑的反應!


    要命的是現在在家裏,牆隔音並不好,而且他房門已經八百年沒鎖了。要是真幹點什麽被撞見,那他不用活了。


    溫槿隻好羞恥的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渾身燥熱的緊,再加上夏日炎炎,渾身上下簡直跟被點了火似的,恨不得跳進冰箱裏降降旗。


    南風就是故意的!


    老流氓!


    ……


    溫槿人在高三,偶爾也有焦慮的時候,以前還會覺得太麻煩南風了,在一起後,溫槿突然就覺得好像說什麽都有人聽了。


    而且好像隻要他們每次打上電話,溫槿的心情就會莫名變得格外好,那些焦慮與害怕,也會在南風三言兩語的撥弄中消失無蹤。


    他就像是溫槿的水,是沙漠旅人來之不易的水源。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平淡,於溫槿來說卻是支撐著他前進的動力和能量。


    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溫槿以前不懂喜歡是什麽,也不明白喜歡是什麽樣的。


    許溪舟讓他明白熱愛是熾熱與希望;而南風讓他知道,喜歡是繁花與救贖。


    許溪舟是他的燈塔,讓他前路有光。所以他喜歡許溪舟,想為了許溪舟變得很好。然後以許溪舟為目標奔向更遠的遠方。


    而南風是他的日月,日夜照拂,永遠清濯溫暖。所以他喜歡南風,他必須變得更好,然後走出去,去到他的城市。哪怕隻是為了有一天能牽到他的手。


    所以他怎敢不努力?


    喜歡南風是什麽時候的事,溫槿還真不知道。雖然他們並沒有年少時的轟轟烈烈,卻細水長流到讓人難以割舍。他是蜜糖,起初一點點溫槿沒有在意,後來那一點點才積累的越來越密,甚至多到了一種溫槿根本無法繼續忽略的地步。


    他一直藏著,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畢竟像他這樣的人,要去愛一個人,隻會讓那個被愛的人更累。


    可是當南風坦坦蕩蕩的告訴他他喜歡他時,當南風笑著對他說「有我在」時,溫槿再也沒辦法逃避。


    或許結局很差,或許沒有結局,或許妄想一點,結局很圓滿。


    而那一刻,溫槿突然什麽也不想想了。


    哪怕隻有一秒呢?常年躲在黑暗角落裏的孩子,哪怕隻有那麽零點一秒接觸到光的機會,也不會放過的。


    但如果真的有那個更差的未來,他一定會為他及時止損。


    溫槿發誓。


    ……


    【南風吹小船】:“不要把自己逼的太過了,身體第一,盡力而為,知道了嗎?”


    【歪歪】:“知道了,你好煩。(;`o)o”


    【歪歪】:“你工作也不要太累了。”


    許溪舟假期早過了八百年了,自從那個星期的冷靜期過去後,許溪舟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各種行程和流水一樣嘩啦啦找上了他。


    所以說啊,有一些懶偷了未來總是要還的。


    許溪舟坐在保姆車裏揉了揉眉心笑了起來:“我知道,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哥擔心。”


    【歪歪】:“知道了!”


    南風最近變嗦了。


    【南風吹小船】:“能不能給哥一個心心?”


    溫槿:“……”


    不要臉!


    【歪歪】:“(愛心jpg)”


    許溪舟輕輕一笑,因為工作而生的疲憊倏然煙消雲散。


    小孩兒真是他的興奮劑。


    【南風吹小船】:“乖”


    【南風吹小船】:“(親親.jpg)”


    溫槿臉頰一燙,瞬間麵紅耳赤,裹著被子將臉埋在枕頭裏,在床上滾來滾去。


    “阿槿,你打飛機啊!?怎麽床板這麽大聲音?”江信的床在他對麵,他這會兒正拿著手機打遊戲,還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溫槿怒不可遏,朝他扔去了一個抱枕。


    江信笑嘻嘻的接過。


    ……


    高三的任何一點時間都非常寶貴,然而時間一緊湊起來,就會有種時光飛速的錯覺。


    許溪舟的事業暫時是穩定下來了,行程也終於恢複了正常,閑下來的時候還能教溫槿做做題。


    溫槿疑惑:“你不是說你高中成績很差嗎?”


    假期時間一短,溫槿一般就不會迴家,和江信老實待在學校裏做作業。


    江信不久前和人出去打籃球放鬆心情去了,溫槿不會打就沒有跟著去,這會兒時間充裕,又正逢南風有時間,就一邊做作業,一邊插上耳機和南風打電話。


    溫槿做物理題做的懷疑人生,自己這麽久都他媽白學了。什麽交流並流,他覺得自己腦子裏都快起腫瘤了。


    南風聽他鬱鬱不振的,就讓他把題目發過去給他看看。


    然後沒多久南風就發了一份完整的解答過程過來。是那種溫槿再愚鈍也能看明白的解析。


    那邊南風聽到他不可置信的疑問,無奈道:“寶貝兒,哥哥沒你想的那麽差。”


    溫槿被那句仿佛響在耳側的「寶貝兒」激的耳尖發燙,也沒顧得上多想,低低「哦」了一聲,又悶不吭聲的開始刷題了。


    他們兩個就真的像是正常的情侶一樣,聊聊天打打電話,南風工作的時候溫槿不會去打擾他,溫槿學習時南風就靜靜陪著他,遇到不會的題目時再去問問他。


    這一輪下來,溫槿一些原本不懂的知識點都被南風理得清清楚楚了,不禁感歎道:“哥,你好厲害啊!”


    許溪舟輕輕笑了一聲,摸了摸正趴在他肚子上休息的貓,揶揄道:“沒你溪舟哥厲害,反正在你心裏男朋友什麽的也比不上許溪舟對吧?”


    溫槿:“……”


    好端端的,幹嘛提起許溪舟。


    溫槿試卷做的也差不多了,就將卷子一摞摞整理好放在一旁,撇嘴道:“你和溪舟哥不一樣嘛。”


    許溪舟哼了一聲,問道:“那在你心裏,我重要還是許溪舟重要?”


    溫槿一怔,覺得此刻的南風真是幼稚的驚人,不禁道:“你不是也喜歡溪舟哥嘛?幹嘛老是和他過不去?”


    許溪舟理所當然道:“我是喜歡許溪舟,但是更喜歡你啊。”


    溫槿倏然沒了聲音,等反應過來後人已經紅成了西紅柿。胸腔仿佛被人用拳頭捶打著似的震動著,卻又歡喜的讓他雀躍。這種悸動,也隻有南風能給他了。


    電話那頭的溫槿許久沒有說話,許溪舟也沒急他。百無聊賴的偏頭眯著眼望向窗外刺眼的陽光。聽到耳側小孩兒急促且緊張的唿吸時,心裏才開始反省是不是有點為難他了,便想著暫時放他一馬,不和他計較了。


    哪知道小孩兒沉默半晌,卻突然軟著聲音,糯糯的在他耳邊說:“我也喜歡你。”


    許溪舟狠狠一愣。


    他們雖然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實際上許溪舟都不知道溫槿究竟有沒有正式接受他。畢竟所有的所有都是他在推波助瀾,而他每次說出去的「喜歡」總是得不到迴應。


    現在卻在這猝不及防的瞬間,許溪舟終於收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答案和迴複。


    喜歡他……


    小孩兒是喜歡他的。


    許溪舟從沙發上站起來,抱著貓溜達到落地窗前,望著許家別墅花園裏翠青碧綠的綠植,迎著透過枝葉和窗戶的春光,啞聲道:“寶貝兒,再說一遍。”


    溫槿說出去的時候人就已經趴在桌子上沒動過了。他不是不想說,隻是不敢說,害怕喜歡一說出口就會變得廉價了。


    還沒待溫槿開口再說一遍,溫槿又聽南風鄭重而認真的沉聲道:“小槿,我可能之前沒和你說過,我是第一次談戀愛,也是認真的,我從不拿感情開玩笑。所以小槿,我希望你想清楚,你要是真的答應了我,我就絕不會再放手了。”


    溫槿怔然。


    窗外陽光稀落,木槿樹的枝葉尚且稚嫩,春季的風吹的急,木槿花還沒來得及開。


    可是在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天光明媚,看到了木槿花開。


    細軟的絮埋沒了他的陰鬱,落在心尖處,柔柔的輕拂著他躁動又略顯疲態的心髒。


    在這片幾乎湮滅黑暗的靜謐裏,許溪舟聽見溫槿也用同樣的語氣對他說:“哥,我是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這麽……喜歡你。雖然我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麽樣的,但從我和你說喜歡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想過隻是和哥你玩玩而已。”


    “哥,隻要你還喜歡我,我就會一直一直喜歡你。”


    畢竟是你救了我,是你告訴我,木槿花四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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