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什麽收獲?”


    夜晚,雪芳園,鬱憐雪的閨房裏。


    同樣的茶香,同樣的位置!


    “我還是沒能查出他們在謀劃什麽,不過我無意中查到了些閣下可能感興趣的東西!”鬱憐雪微微一笑。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淵感覺她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嫵媚。


    “哦,說說看!”許淵好奇道。


    “以前我鬱家與警政總署並無密切往來,現在突然聯係到一起,全賴於裴如意在中間牽線搭橋!”


    許淵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她,這些事他早有結論,鬱憐雪所說的絕不是這個。


    果然,鬱憐雪繼續道:“今天我無意中,發現了裴如意到底憑什麽能作為鬱家和警政總署之間紐帶的原因?”


    “哦?”許淵下意識坐正了身體。


    他也很好奇,裴如意的底牌到底是什麽,既能說服鬱長秋出賣自己的女兒,又能讓警政總署如此重視裴如意的存在!


    “閣下知道裴如意的底細嗎?”


    “當然!”許淵笑道,“有一句話說的好,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莫過於你的敵人!”


    鬱憐雪點點頭,“那您應該知道,當初在劍川,裴如意背靠天鵲生物集團和生命司劍川分司,稱一句‘劍川第一公子’也不為過!”


    這一點許淵不否認,當時炸了天鵲生物集團旗下的實驗室後,他就仔細查過裴如意,這家夥簡直要錢有錢,要實力有實力,要背景有背景,劍川年輕一輩中,能超過他的幾乎沒有!


    “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導致天鵲集團關門,裴洛之裴牧之兩兄弟相繼死亡,裴如意也一下子落魄起來。”


    “但世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裴家兄弟的底蘊!或者說,裴家兄弟的遺產!”


    錢?


    許淵皺眉,心裏有些不信!


    裴如意的底牌,僅僅是錢?


    這麽簡單?


    許淵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們將天鵲生物製劑廠的秘密捅出來後,很快就發生了生命司劍川分司集體叛逃事件,天鵲生物集團一幹首腦直接消失不見,連天鵲生物集團的大樓都被炸了!


    他知道天鵲生物集團旗下其他財產早就被各方勢力給瓜分殆盡,但天鵲生物集團的錢……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後來他潛入裴洛之在劍川的辦公室後,從裏麵拿走了幾十萬金票!


    也就是那一次,他在裴洛之的保險櫃裏發現了警政總署的絕密資料。


    “閣下似乎不信?”鬱憐雪似乎知道許淵心中所想。


    “確實難以置信!”許淵盯著鬱憐雪的眼睛坦然道。


    鬱憐雪毫不在意許淵審視的目光,“您不信,是因為您不知道裴家兄弟給裴如意留下了多少錢!”


    “這個世界上,錢不是萬能的,但任何人,任何勢力想成事,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裴家兄弟給裴如意留下了多少錢?”許淵直接問道。


    鬱憐雪笑著伸出右手,豎起五根芊芊玉指:“五百萬金幣!”


    五百萬?


    許淵唿吸一滯!


    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一件a級奇異物也才不到二十萬金幣,裴家父子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一個三千人的野戰團,一個月軍餉也就三萬多金幣而已,五百萬都夠十個野戰團一年的軍餉了!


    “天鵲生物集團是裴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家底,本就底蘊豐厚,如果算上奇異物,裴如意手裏所掌握的還不止這些!當然,這五百萬金幣中,至少有一半是生命司的!”


    許淵聞言,略一思考就猜到怎麽迴事。


    天鵲生物集團建了那麽多實驗室,實驗基地,那麽龐大的研究規模,根本不可能全部依靠裴家自己的力量,他們是在為生命司服務,所以生命司給他們撥款就順理成章了!


    裴牧之帶領生命司劍川分司集體叛逃,裴洛之將生命司用於研究的費用卷走,這的確說得過去。


    “不管警政總署到底想幹什麽,五百萬金幣都是一筆巨款,足夠他們做很多事情了!”


    許淵沉思片刻,不由得點點頭。


    如果裴如意手裏真的還有這麽多錢,鬱家和警政總署的做法就可以解釋的通。


    隻是……


    許淵突然問道:“九小姐每天被軟禁在雪芳園裏,連出門都難,又是怎麽知道如此隱秘的消息的?”


    鬱憐雪聞言一笑,神色自如:“您不必懷疑我!”


    她抬頭看向房間四周,眼底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


    “一個多月前,這座鬱府的掌舵人,可還不是鬱長秋了!”


    鬱憐雪沒有稱父親,而是直唿其名!


    “我爺爺貴為戰爭司執法長老,鬱家上下皆以他為尊,現在鬱家裏的人,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爺爺留下來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鬱長秋執掌鬱家,鬱家這些老人早晚會被換掉的,哪怕這些老人對鬱家忠貞不二。”


    “鬱長秋有他自己的心腹和班底,不是嗎?”


    許淵點點頭,沒有說話!


    “鬱長秋有班底,有心腹,可我沒有啊!”鬱憐雪纖細的手指不自覺的握緊茶杯,眼中有一種叫做“野心”的火苗在燃燒!


    “鬱長秋容不下的人,我容的下!我沒有班底,這些老人可以成為我的班底,我沒有心腹,這些老人可以成為我的心腹!”


    “你想當鬱家家主?”許淵詫異道。


    “不!”鬱憐雪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我隻想主宰自己的命運!”


    她直勾勾的看著許淵:“我再也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不想成為別人交易中的籌碼,不想成為大局下不得不犧牲的炮灰!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許淵心裏有些複雜!


    他不想評價鬱憐雪此舉的對錯,他隻是感慨,命運這隻大手實在太殘酷,輕而易舉就摧毀了一個人心中所有的堅持,徹底扭轉了一個人的性格。


    不惜一切代價?


    說起來簡單,可一但真的這樣做,整個鬱家必然覆滅,鬱長秋,鬱紫楓,鬱家上下數百口,或許都會喪命!


    現在的鬱憐雪,早已不是當初和他大戰時的那個鬱憐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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