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見慣了大風大浪,在丞相剛一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


    “太傅所言差異,太子身為儲君,何其金貴,如今身體抱恙,我等身為臣子,理應前去探望,太傅這般的阻攔是為何故?”宋丞相說完對上坐的皇上行了一個禮,


    太傅見他這樣,還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皇上開口說話了:“既然宋相關心太子,那就等下朝後去看看吧,朕派一名太醫跟你一起,讓太醫為太子檢查看看,身子是否好些了。”


    皇上的金口一開,即便太傅再不樂意,也不能阻攔,宋丞相得意的看了看太傅,皇上因惦記著煉丹,見沒什麽事兒,便急忙散朝了。


    宋丞相慢慢的走到了太傅的麵前,笑著說道:“太傅是否一起前去探望太子殿下呀?”


    “那是自然,宋相這麽關心太子殿下,老夫怎可不一起同行呢,你說是吧?”太傅似笑非笑的看著丞相,這個老匹夫,總是跟自己作對,實在是令人厭煩。


    “既如此,那我們就一同前往吧,啊,差點忘了,皇上命老夫帶著太醫隨同,讓我想想,今日是哪位太醫當值呢,唉,算了,就叫孫太醫一起吧,哈哈哈哈......”


    說罷,宋丞相也不管太傅冷下來的麵容,徑直笑著離去了,而他口中的孫太醫,都知道,是二皇子的人。


    “哼,老匹夫。”太傅罵了一句,也往東宮走去了,別說宋丞相問了他,即便沒有問,他今日也非去不可,


    來到了東宮,小太監看到兩個朝堂上唿風喚雨的人物,嚇的直哆嗦,


    “你怕什麽,老夫又不吃人。”宋丞相不悅的說道,心裏對東宮愈發的鄙夷,


    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今日這小太監這般的膽小懦弱,像極了太子,幸好把女兒嫁給了二皇子,今後這東黎國的天下,除了二皇子,誰都接不住。


    小太監立刻跪了下去,顫抖著說道:“奴才見過相爺,見過太傅。”


    丞相沒有理他,徑直走了進去,太傅路過他身側問道:“你是剛來的?”


    “迴太傅,奴才是昨個才調過來當差的。”小太監緊張的答道。


    太傅皺了皺眉,太子東宮的奴才,不經過主子的同意,竟可以隨意的調動了,這幫人是愈發的猖狂了。


    “起來吧,既然來了東宮,就好好的幹,要知道誰才是這東宮的主子。”太傅說完也離開了,留下了全身已經濕透了的小太監。


    宋丞相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太子寢殿門口,守門的侍衛見到來人說道:“太子殿下吩咐不見任何人,大人請迴。”


    “大膽,老夫是奉了陛下之命前來探望太子殿下,何時輪到你個小小的護衛做主了,怎麽,你想抗旨不成?”


    那侍衛嚇的立刻跪下,隻是依然沒有讓開,太傅正巧走了過來,看著麵前的景象,不經意的撇了撇嘴角,


    說道:“宋相怎麽這麽大的火氣,他們也是職責所在,畢竟這東宮的主子是太子,他們總不能不奉命行事吧。”


    宋相看了看太傅,對護衛說道:“本相奉了陛下之命,帶太醫前來為太子殿下診治的,爾等速去通報。”


    這話說的十分強硬,一般的臣子哪裏有膽量在東宮這般放肆,畢竟太子乃是儲君,君臣有別,盡管宋丞相再位高權重,也隻是臣子,


    他這般的無禮,其實是可以按藐視皇威,置大不敬之罪的,隻是他打心眼裏瞧不上太子,


    也十分的肯定太子遲早要被廢,他是擁立二皇子的,以後不僅有從龍之功,更是國丈,自然而然帶出的蔑視,就流漏出來了。


    那護衛不說話,也不進去稟報,正在僵持的時候,寢殿的門從裏邊打開了,


    出來之人,宋相認識,他是太子的貼身侍衛,好像叫莫非,通常都是與太子形影不離,如今他獨自出來,恐怕是障眼法,


    “參見太傅,參見宋相,”莫非對著他們二人施了一禮後,繼續說道:“殿下剛喝完藥,已經睡下了,二位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不妨改日再來吧。”


    言下之意是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丞相你還是趕緊滾蛋吧,如果有重要的事,對於一個重病之人來說也是無法解決的,所以該去哪就去哪吧。


    宋相豈會聽不出莫非的言外之意,隻是越是阻攔,他越是要進去,他昨日收到了飛鴿傳書,


    已經得知太子如今不在東宮,甚至都不在東黎國,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要知道私自出宮與私自出國可是不一樣的,


    前者可以說是貪玩,後者就不那麽好糊弄了,畢竟如今兩國聯盟,三國交戰,太子竟然私自跑去敵國,這通敵叛國的罪名一旦成立,


    想他慕蒼擎這輩子都沒辦法翻身了,屆時放眼整個東黎國,除了二皇子,誰還有資格坐那個位置。


    “太子既已睡下,我等原本不該打擾,隻是太子殿下的身體一直抱恙,未能上朝,陛下甚為憂心,故命本官今日務必帶著禦醫前來為太子殿下診察一番,


    皇上也是擔心太子殿下的身體,聖命難為,所以還是前去與太子通報一聲,畢竟皇上也等著我等前去複命呢。”


    宋丞相的這一番話,讓莫非不得不進去稟報,畢竟無論是君臣還是父子,太子殿下都不能拒絕探望。


    “既如此,還請二位大人稍等片刻,小的進去通報一聲。”莫非說完,轉身進入了寢殿內,


    宋丞相這才想起來,從進門開始,太傅就沒有說過話,他轉身看向太傅,說道:“太傅這是怎麽了,來看你的學生,情緒似乎不高呀。”


    “宋相哪裏的話,隻不過是病人要以休息為主,還是盡量不打攪的為好。”太傅哪裏會不知道宋丞相心裏想的什麽,


    當然,他言外之意也在表達丞相太聒噪,這讓宋丞相心裏極為不爽,他與太傅鬥了半輩子,這老頭什麽人他會不知道


    處處與自己唱反調,也處處看不慣自己,總之今日他說點什麽都屬於正常,反而這一句話不講,有些怪異了。


    “太傅還真是心係太子殿下啊。”宋丞相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為君分憂而已,不值一提。”太傅還真是不忘隨時用小針紮一紮宋丞相,他知道宋丞相一心想讓自家出個皇後,成為東黎國頂級的世家,


    奈何二皇子如今連太子都不是,他故意這麽說,就是想氣一氣宋丞相,讓他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誰想得就都能得的,


    該是你的不爭不搶就是你的,比如太子之位,而有些東西注定不屬於你,所以哪怕你機關算盡,最終也無濟於事,再比如太子之位,哈哈哈,太傅大人是越想心裏越舒坦。


    宋丞相看著不說話,隻對著自己笑的太傅,也懶得與他多說什麽,三朝元老又如何,


    莫非沒有讓人等太久,他進寢殿沒多久之後便出來了,對著宋丞相與太傅說道:“太子殿下請二位大人進去。”


    宋丞相率先走了進去,太子的寢殿他是第一次來,與想像中有些不一樣,但是哪裏不一樣,他還真是說不出來,


    眾人對著躺在床上的太子殿下行了一禮,宋丞相率先開口說道:“不知太子殿下身體如何了?”


    躺在床上的太子在莫非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似乎是力氣用完了一般,使勁的咳嗽了幾聲,然後虛弱的迴答道


    “多謝宋相關心,孤的身體無礙了,再調養些時日便可痊愈。”說罷,便又咳嗽了起來,那架勢,仿佛要把肝給咳出來一般


    宋丞相看著病的不輕的太子,對著旁邊的太醫使了個眼色,說實在的,他原本以為寢宮裏沒人,


    沒想到還真有太子,幸好帶了太醫,不然還真不好解釋為何非要來東宮了,


    太醫得了宋丞相的受益後來到了太子的床邊,對太子施了一禮說道:“太子殿下,皇上擔心您的身體,心疼您久病不愈,擔心之前的藥方是不是不管用,特命老臣為太子殿下診治一番。”


    這話說的很是漂亮,即表明了自己為何會在此,也表明了皇上對太子的愛重,並且讓太子無法拒絕


    太子很是配合的伸出手,太醫立刻跪下,把手搭在太子的脈搏上,片刻之後,太醫問道:“太子殿下最近的食欲如何?”


    “孤最近沒什麽胃口,再加上咽喉腫痛,更沒有吃東西的欲望了。”


    “殿下這是受到寒邪侵襲後出現的惡寒發熱,會令殿下全身肢節酸痛,口不欲飲,鼻塞流涕,下官給殿下開幾副藥,殿下堅持服用,多飲水,過些時日就會好了。”


    太醫說完就去一邊寫藥方了,宋丞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自然不會多留,等太醫寫完後,便一起離開了。


    出了東宮,宋丞相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問道:“太子的身體真的生病了還是裝的?”


    “啟稟相爺,太子的身體是真的得了風寒,並且病症還不輕,的確無法上朝。”太醫雖然是二皇子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並不知道,


    今日早朝的事情他也是聽說了的,所以當宋丞相問他的時候,隻是實話實說,


    宋丞相沒有為難他,讓他離開了,而自己卻有些想不通,畢竟昨晚的飛鴿傳書也說了,太子如今人在西吳國的邊城,


    那東宮裏的這位是誰?他剛才借機查看,那人的確是太子,而太醫的診療,也證實了他的確得了風寒,


    這就代表,太子這幾日沒有上朝的確是因為生病,那遠在西吳國邊城的那位又是誰呢?宋丞相百思不得其解。


    “太傅,宋丞相走遠了。”莫非一直等到宋丞相出了東宮之後才進了寢殿


    “嗯,幸好你昨夜及時迴來,不然今日姓宋的來這出,我們沒有任何的準備,鐵定著了他們的道兒。”


    別看太傅剛才麵對宋丞相的時候一臉的無所謂,這會兒全是自己人,有些後怕的擦了擦額頭。


    “太子殿下可好?”躺在床上的那人坐了起來,看著麵容的確是慕蒼擎,可是說話的聲音卻並非他本人,


    而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太子殿下無礙,你快些躺好,別露餡了。”太傅急忙催促道


    “爹,我都躺了這麽久了,都快發毛了,反正宋丞相已經查驗過,應該不會再來了,你讓我出去吧。”


    說話的是太傅的小兒子莊子升,他身形與太子相似,昨夜莫非迴來後,他便讓自己的小兒子住進了東宮,


    莫非為他易了容,隻要不近距離的查看,根本看不出來是冒充的,而即便是當朝丞相,也不敢趴在太子殿下的臉上查驗。


    “你最近就老老實實的呆在東宮,莫非會陪著你,我剛才看了東宮進了新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總之,在太子殿下迴來之前,你不要露出任何的馬腳知道了嗎?”太傅不給莊子升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要知道任何一個小的失誤,都可能造成全盤皆輸的局麵,


    “知道了,我分的清輕重的。”莊子升認命的說道,太子自幼受教於他爹的門下, 而他從小就跟在太子殿下的屁股後邊跑,


    自然與太子殿下十分的親厚,此次的事情他知道非同小可,即便把床睡塌,他也不會出去的。


    莫非因為要配合太傅留在國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所以無法離開去尋慕蒼擎,當然,慕蒼擎也給他交代了其他的任務,


    而他也把這邊的發生的情況告知給了慕蒼擎,慕蒼擎接到了飛鴿傳書後,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的陰鬱


    “我的好二弟,我們兄弟之間的戰爭正是拉響了,此次過後,你就再也無緣那個位置了。”慕蒼擎把手中的紙條點燃走出了屋外,


    剛好看見蘇晚晚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笑著問道:“晚晚姑娘這是要去哪裏?”


    “找你啊。”蘇晚晚迴答道


    “找我?所為何事?”慕蒼擎知道蘇晚晚與洛晟殤之間的情誼,雖然他不是迂腐的人,但是他也不認為,


    身為男子,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子單獨在一起,心裏會舒坦,而他如今既然要與洛晟殤合作,


    自然要遠離蘇晚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自從他住進城守府,就沒有單獨見過蘇晚晚,


    “給你換藥啊,還能是什麽事?”蘇晚晚不解,用一雙疑惑的大眼睛看著慕蒼擎,覺得他可能是被人打傻了。


    “啊,換藥啊,那個不如你把藥放下來,我一會兒自己換,這會兒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慕蒼擎急忙開口說道,


    他身上的傷口比較多,有些地方不太適合女子看,那日蘇晚晚救他時,他神誌不清,可是今日他是完全清醒的,


    說什麽都不能讓麵前的女子為自己上藥,他不想引起誤會。


    蘇晚晚沒想那麽多,在她看來,大夫麵前無性別,不過既然慕蒼擎不需要,她正好省力氣,


    “那好,這個給你,你自己換吧,千萬不要碰水,上次你打鬥時傷口就裂開了,如果你再不注意,那就不是上藥這麽簡單的了。”蘇晚晚不是嚇唬他,


    她若不是看著他是三哥哥的客人,壓根就懶得管,沒有一個大夫喜歡不聽話的病人,她也不例外。


    “謝謝晚晚姑娘。”慕蒼擎心裏對蘇晚晚是感激的,他長這麽大,沒有誰是在不抱有任何目的的情況下,對自己好的,蘇晚晚是第一個。


    “那行,那我就走了,藥用完了給我說,我那裏還有。”說罷,蘇晚晚沒有半分留戀的離開了,


    這幾日南慶與東黎國的聯軍在休整,所以洛晟殤就不必時時刻刻都呆在軍營中,不過也沒有閑著,


    他看著蘇晚晚與阿宇又要出門,知道他們又要去慈幼堂,便開口說道:“你們倆注意安全,馬上要打仗了,不太平。”


    “知道了三哥,你放心,有我守著晚晚,不會有事的。”阿宇拍著胸脯保證道,他早就發現了,


    自從有了蘇晚晚,他的三哥就把他當成護衛了,不過守護晚晚這個小妹妹,他還是非常樂意的,


    洛晟殤來到了慕蒼擎的院子,此時的慕蒼擎已經在院子裏等他了,


    “你知道本王要來?”洛晟殤雖是問句,但是也十分肯定的說的


    “自然,算算時日,恐怕快要開戰了。”慕蒼擎給洛晟殤倒了一杯茶說道


    “慕太子是有什麽計劃嗎?”其實洛晟殤不怕戰,可是他不願意戰,畢竟沒有一場戰爭是不殘酷的,


    他的士兵也是有父母家人的,他不想他們犧牲,如果能夠和平,那為什麽要打仗呢。


    慕蒼擎把自己的計劃與洛晟殤說了,期間有幾處不太完美的地方,也讓洛晟殤矯正了過來,


    二人從下午談到了晚上,驚覺時間過的這麽快,在此之前,兩人隻是互相知道,並不了解,


    可是通過了這次的商議,二人才發覺原來對方有那麽多的觀點與自己有相似之處,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升起了一股相見恨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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