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端王都已經了離開京都了,蘇晚晚那個小賤人竟然還這麽囂張,不行,這口氣我如何咽的下。”


    步音兒迴到房間,是越想越氣,想她堂堂尚書府嫡女,太後最喜歡的侄女,竟然被一個鄉野村婦氣到如此地步,這口氣如果不出,她就不叫步音兒。


    步音兒對著婢女交代了幾句,婢女領命離開了。


    夜晚,所有人都睡著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跳進了女客住的院子,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一個窗戶下邊,


    四周觀察了一下,沒有任何異常後,他掏出懷裏的迷煙,用手指在窗戶上捅了一個小洞,把迷煙吹進了房間內。


    睡夢中的蘇晚晚被一陣香味驚醒,心中嗤笑,迷煙,她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對迷煙免疫了,


    不過她並沒有做聲,而是繼續裝睡,她想看看究竟是誰想迷暈她,迷暈後又想幹什麽。


    片刻之後,房門被人從外邊撬開了,那人腳步極輕,聽的出來是會功夫的,


    那人走到床邊,看向蘇晚晚,確認她的確已經昏迷後,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扛到了肩上離開了。


    蘇晚晚被他放在肩頭上,一路顛簸,顛的她差點就吐了,心裏不斷的暗罵


    這人真差勁,就不能背著她跑嗎,這般折騰她,差評,一定是差評。


    蘇晚晚不知道自己被扛著跑了多久,反正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


    直到那人扛著他來到了一個馬車旁,把她丟進馬車裏,沒錯,就像是丟抹布一樣的丟進了馬車。


    蘇晚晚氣的隻想罵娘,不過還是忍住了,馬車跑的飛快,也不知跑了多遠,反正蘇晚晚已經睡了一覺,


    直到馬車停下,蘇晚晚聽到外邊兩人的談話,“這次的貨色不錯,怎麽說也要比平日裏多給一些。”一聽就是那駕車人的聲音


    “好不好也要等老娘驗過貨之後才行,別跟上次一樣,要不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我是不會再跟你合作的。”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說道


    蘇晚晚一聽,好家夥,這是把自己賣了,也不知道賣多少錢,如果自己這會兒走下馬車,那買家會不會把錢給她。


    “你放心,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上次純屬意外,再說了,除了上次,你說說,我哪次給你的不是好貨色。”


    “行吧,五十兩,”


    “不行,八十兩,這次的真的很好,不信你看看。”說完,蘇晚晚便感覺到馬車的車簾被人掀開了,那買家看了看,甚是滿意


    “嗯,這次倒還真的不錯,行,八十兩就八十兩,以後的好貨色,你都想著我就是了。”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扔給了駕車的男子,


    隨即又命人把蘇晚晚從馬車上抬下來關進柴房,蘇晚晚心裏不爽,她都這麽配合了,為何還要把她關柴房,那是人呆的地方嗎,不行


    所以,蘇晚晚決定無論如何不去柴房後,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啊,頭好疼,這是哪裏。”


    攙扶她的那兩人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醒過來,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女人,那女人扭著胯,扇著扇子,一臉的輕蔑,


    “呦,這麽快就醒了,老家夥的迷煙效果不行了呀,”那女人緩步走到蘇晚晚麵前,伸出手捏住蘇晚晚的下巴


    “這次還真是撿到寶了,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竟然這麽標致,不錯不錯。”女人對蘇晚晚甚是滿意


    蘇晚晚把頭扭到了一邊,倒不是她清高,而是麵前女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難聞,特別是捏在手裏的帕子,


    簡直香到要她再暈一次了,“你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嗬嗬,還是個有脾氣,不過既然你來了我這裏,不管你之前是什麽身份,脾氣有多大,都給我收起來,


    以後在我這雲香閣裏,隻要聽話,自然有你的好日子過,如果你不識時務,非要找罪受,那就別怪我了。”


    原來蘇晚晚竟然被那黑衣人賣到了青樓,麵前之人就是這青樓裏的老鴇,蘇晚晚聽了老鴇的話,


    抬手把抓著她的兩個人掙脫開,然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對老鴇說道:“你這雲香閣的生意如何?”


    這話問的老鴇一愣,她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被抓進這裏後,不哭不鬧還關心生意的,


    “你問這幹嘛?”


    “哦,也不幹嘛,就是看你這雲香閣似乎不怎麽樣,跟著你幹有肉吃嗎?別到時你經營不下去,還賴我的工錢。”蘇晚晚一點都不委婉,但是她的話,讓老鴇更加吃驚了。


    “你是什麽人?”


    “呀,你剛才不是才說過,不管以前什麽身份,怎麽現在反而問起我了?”蘇晚晚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老鴇一眼


    “哼,有意思了,小丫頭,你還是頭一個這麽有趣的人,行,既然你這麽識時務,那就好好幹,別說是肉了,山珍海味也吃得。”老鴇揮了揮手 ,站在蘇晚晚身邊的兩人立刻上前又把她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了。


    “哎,你這人怎麽說變臉就變臉,我都答應跟你好好幹了,怎麽還讓人押著我?”蘇晚晚不樂意的說道


    “每個新人必經的過程,雖然你與她們不同,但是也隻能是少吃些苦頭,其它該走的流程一樣不可少,帶走。”老鴇對那兩人說的,


    蘇晚晚立刻被壓著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顯然,那邊不是柴房。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呀,慢點走,要不給我來點吃的吧,我這趕了那麽久的路,實在不行,來點喝的也行啊。”


    蘇晚晚一路碎碎念念的,虧得這會兒雲香閣的人都還沒起來,不然就她這樣,估計會引起不少人圍觀。


    老鴇把她帶到一間屋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她說道:“我說丫頭,你這剛來, 好歹也有點剛被賣掉的自覺行不行,


    從來都沒見過哪個被賣的人像你這麽聒噪的,你閉上嘴歇一會如何?”


    “唉,我怎麽就聒噪了,我給你們說話,你們不理我,我還不能自己跟自己說了,再說了,我這說的也是事實呀,


    你說我這又是被迷暈,又是被扛著,又是坐馬車,一路上給我顛簸的恨不得膽汁都吐出來,


    你說我能不餓,不渴嗎,我今後反正是要跟著你幹的,你說你把我餓壞了不是得不償失了,


    再說了,我也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吧,我是真的又餓又渴,看在我這麽配合,這麽聽話的份上,你好歹也給我整點吃的喝的填填肚子吧。”


    蘇晚晚倒是沒說瞎話,她的確是餓了,頭天晚上吃的素齋,吃飯的時間有點早,再加上沒有油水,


    她這一路被那黑衣人折騰的真的能吐的都吐了,所以她這會兒是真的很餓啊。


    老鴇看著她,突然有點後悔,覺得那八十兩銀子是不是有點虧,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使,


    來到這地方,不但不想著逃跑,反而想著吃喝,她是不是沒搞懂這雲香閣是幹什麽的地方啊。


    “丫頭,你知道我雲香閣是什麽地方嗎?這可是渝州城最有名的青樓,你知道青樓是幹什麽的嗎?”


    老鴇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晚晚,等著自己說完這些話後,她崩潰的大哭,隻不過,很可惜,她又要失望了。


    “我知道呀,我像這麽沒有見識的嗎?”說完,蘇晚晚翻了個白眼,仿佛是說,你們都是白癡啊


    “既然知道就好,那規矩我也要與你說道說道。”老鴇自動忽略了蘇晚晚的表情


    “那個,能不能邊吃東西邊說,我真的很餓啊,你也不希望我餓暈倒,你想想,你可是花了八十兩買我呢,總不能銀子還沒賺過來,我先餓死了吧,這樣你不是虧大了。”


    老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借以平複心情,對身邊的人說道:“去,給她端點吃的來。”


    因為雲香閣是青樓,做的是夜晚的生意,所以廚房裏的吃食還不少 ,那小廝很快便端了幾盤點心與一壺水過來了。


    蘇晚晚此時也不挑了,拿起點心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還不忘對老鴇說道:“你要不要也吃點?”


    老鴇懶得搭理她,開口說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被賣到雲香閣的,就老實一點,不要想著逃跑,


    不然被抓迴來就不止是被打斷腿那麽簡單了,還有,你會什麽?”


    老鴇覺得蘇晚晚雖然身上的衣料非常好,應該是個貴女,可是看她的言談舉止,仿佛又不像


    “你讓我想想啊,我會吃,從來不挑食,也會喝,所有的酒水我隻要嚐一口,就知道是什麽。”蘇晚晚說完,也不看老鴇那已經略有泛白的臉,自顧自的隻管吃了起來。


    “意思就是你什麽都不會?琴棋書畫,舞樂詩詞,沒有一樣會的?”老鴇越發心疼自己的八十兩了,


    一般這樣穿著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小都被培養的極好,不說樣樣精通,至少會一兩樣,


    麵前這丫頭,竟然什麽都不會,那不就是說,她必須從頭開始培養,不能立刻用她掙錢了,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容貌。


    “也不是,會倒是也會點,琴能彈響,但是彈不成曲子,棋都會擺放,也都認識,就是不會下,


    書這個簡單,我識字,會讀,畫嘛,其實要求不高的話,我的畫也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舞這個不就是隨便扭扭就行,我以前逛青樓的時候見過,比葫蘆畫瓢也能比劃幾下子,至於其它的,那就真的愛莫能助了,主要是沒學過。”


    蘇晚晚大言不慚的說著,這麽說來她也算是多才多藝,涉獵極廣的人了,老鴇這會兒覺得腦袋上有根筋在不停的跳動


    “你說的這些就算了,不過你還真有個優點不自知呢。”


    “什麽?”


    “姑娘你的臉皮可是真夠厚的。”老鴇諷刺的說道


    “ 這是優點嗎,不過也沒啥不好的,證明我皮膚緊致,沒皺紋。”蘇晚晚的話讓老鴇真想派人把那馬車追迴來,退貨。


    “吃完了,還有嗎?”蘇晚晚指著麵前已經空蕩蕩的盤子問道


    “沒有了,還沒掙錢,就這麽能吃,以後少吃點,別吃成了大胖子,不但賺不到錢,還讓老娘賠飯錢。”老鴇沒好氣的說道


    “真小氣,就這點都不夠塞牙縫的,還少吃,不吃飽哪有力氣去當花魁,你以為當花魁抱著個琵琶來迴走,不累嗎?”蘇晚晚覺得,這老鴇的格局不行,竟然想從她的口糧裏節省銀錢。


    “花魁?誰?你嗎?你就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嗎,你說你什麽都不會的人,拿什麽當花魁?”老鴇原本還有些氣憤的臉,這會兒已經被她逗的哭笑不得了。


    “怎麽?我長的不好看嗎?”蘇晚晚覺得,她家的遺傳基因那麽好,她怎麽可能難看呢。


    “你以為花魁是光憑長相就可以當的嗎,又不是選花瓶,花魁不但要好看,還要會才藝,並且有一樣必須特別高超,


    就你這樣,什麽都不會,隻會吃喝的,你說人家大老爺找你幹啥,還花魁,大言不慚。”老鴇不客氣的說道


    其實老鴇心裏也覺得可惜,蘇晚晚的長相那妥妥的超越花魁了,可是她這性子,這談吐,這才藝,這學識,沒有一樣拿得出手,


    偏她又不是小孩子,可以從新培養,她這個年紀,頂多培養一兩個月就要接客,不然年紀越大,越不容易掙錢


    她是生意人,自然會把利益最大化,如今她已經想好了,蘇晚晚隻能走花瓶路線了。


    “切,瞧不上我,我還瞧不上他們嘞,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還挑我呢,我不挑他們就偷著樂吧。”蘇晚晚也不樂意了,


    這老鴇怎麽把她貶低的一文不值的,她沒有那麽差好吧。


    “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天亮後會有人來教你,不想挨打的話你就好好學,早日掛牌,早點掙錢,等你能掙錢了,想吃什麽都可以。”


    老鴇說完,不等蘇晚晚迴話就直接轉身離開了,不是別的,她實在是不想聽她說話。


    蘇晚晚看了看天色,時辰還早,她拍了拍粘在手上的糕餅碎,朝著床上躺去,她還是趕緊歇一會兒吧,也不知道阿宇與蓉兒有沒有發現的她不見了,有沒有看到她留下的字。


    靈雲寺


    封蓉兒一早起來,昨晚與蘇晚晚說好,今日一早相約去聽寺裏的方丈講早課的。


    她來到蘇晚晚的房門口,敲了半天都沒人響應,她以為蘇晚晚又賴床了,畢竟當初她們在硶州住的時候,


    蘇晚晚沒有一天能早起的,但凡不多叫幾遍,她都不會起來。


    封蓉兒無奈的笑了笑,直接把門打開走了進來:“晚晚,快起來啦,再不起就看不到早課咯。”


    邊說邊來到了床邊,看到床上的情景,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哪裏還有人啊,人呢


    她跑到院中,沒有看到蘇晚晚,又跑到茅廁,依然沒有看到,封蓉兒的心裏慌了,


    以她對蘇晚晚的了解,她是不可能一聲不響就離開的,況且她們倆昨晚還商量好今天一起去聽早課的,


    封蓉兒站在蘇晚晚的門口,急的都快哭了。


    “呦,這不是首輔大人家的小陪讀嗎,怎麽,來找蘇晚晚呀,她人不在嗎,啊,會不會是丟下你獨自下山了,


    看來你們的友情也不怎麽好嘛,人家離開都不給你說一聲的。”步音兒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得意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是來落井下石看好戲的。


    “你不要胡說,晚晚不是這樣的人。”封蓉兒氣急,奈何對方身份不是她惹的起的,不然真想上去撕爛她的嘴。


    “那她人呢,怎麽不見人,我可是聽說你們也要去聽早課的,這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卻沒了蹤影,難道她自己先去了不成 ,哈哈哈。”


    步音兒說完,也不等封蓉兒有何反應,便大笑著離開了,蘇晚晚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讓你跟我作對,讓你跟我搶端王爺,這下你在那勾欄瓦舍裏好好的搶吧,都是你的恩客。


    步音兒走後,封蓉兒越想越不對勁兒,急忙跑去男客那邊找阿宇,


    “阿宇,開門,阿宇,快醒醒。”


    “誰呀,一大早擾人清夢,還有沒有公德心。”阿宇迷迷糊糊的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封蓉兒,


    嚇得立刻清醒了過來,“蓉,蓉兒,這一大早的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嗎?”


    阿宇不自在的捋了捋睡成雞窩的頭發,不好意思問道


    “阿宇,晚晚不見了。”封蓉兒見到阿宇,差點哭了出來


    “什麽意思,什麽叫晚晚不見了?”阿宇原本還有些迷糊的腦袋,此時更加的迷糊了。


    “我與晚晚昨天商量好今日早起一起去聽方丈講經的,可是今早我去找她,發現她屋子裏沒人,院子裏我也找遍了,都沒有人, 晚晚丟了。”說著,封蓉兒一下子憋不住,哭了起來


    “你先別哭,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咱倆再去找找,那丫頭調皮的很,說不定是夜裏睡不著,偷跑哪裏去玩了呢。”


    阿宇心裏也急,但是他必須安穩住封蓉兒,別一個還沒找到,另一個又哭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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