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都已經走了出去,羽也是緩緩轉頭看向了綰綰。


    “還記得在見天魔之前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你提醒我要小心為上。”


    “不,不是這個,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交代給你。我和他們所說的卦象並不是最終的結果,在那個卦象之中我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異常。”


    綰綰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篤定了許多。果然,天熵的這種複製並不能夠完美的完完整整的造出一個人來,神識天魔的這種“複製”靠的是應該是天魔本身對於一個事物的認知。


    說白了就是將腦海之中想象的一個人物創造出來,天熵可以通過在這座城中布置的監察眼摸清楚綰綰的能力,但就算能力再怎麽接近,一些極其重要的記憶也是複製不了的。


    但畢竟記憶這種東西和平常的表現沒有直接的關聯,可以說,如果沒有羽發現的端倪,這倒也不是什麽很致命的缺陷。


    可是羽到底是發現了什麽呢?綰綰這時候有些想不明白,這個過程比她想象的還要快上很多,師哥對於自己的了解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來得多。


    綰綰如此想著,而那一邊的兩人已經是一言不發足有十秒的時間。


    還是那個“綰綰”先開口,她忽然怪異地一笑,似乎頗有些不解。


    “我以為,至少應該是在戰鬥的過程之中,你發現了一些異樣。但我實在有些好奇,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你到底是發現了什麽?”


    說出這一句話的同時,也意味著天熵輸掉了這個賭局。正當綰綰鬆了一口氣之時,她卻發現旁邊的天熵並沒有露出任何惱怒,甚至是失望的表情。但按理來講,如果對方是一個賭徒,對於賭局的結果不應該是相當看重的嗎?


    或許,天熵對於這場賭局,從來沒有想過要贏?


    。。。。。。


    羽並沒有迴答什麽,隻是冷冷地講道:


    “她在哪裏?”


    “這我可不能夠告訴你,你可沒有賭贏我。但是她賭贏了我了,而賭局的代價便是我要告訴你們我真身的位置,我的真身就在這裏,就在你的麵前。”


    話音落下,隻見到一道白光閃過,天熵的容貌便已經是出現在了羽的麵前。強橫的氣勢瞬間迸發而出,而隨著兩道破空聲響起,魔征和軒轅淺也是瞬間出現在了羽的身旁。


    三人齊聚,瞬間也是爆發出了強橫的魂壓,疾風驟起,將幾人的頭發都是給吹得狂舞起來。軒轅淺率先向前邁出一步:


    “這就是天魔。。。”


    隻見到一道犀利的眸光從她的眼中閃過,緊接著,一道幻影便是瞬間閃出。瞬息之間,整個建築都是被強橫的魂力給直接撕裂開來。但與此同時,藍色的光影在天熵的麵前匯聚,最終形成了一張麵具的模樣。


    砰——


    狂風從前方瞬間爆發開來,一時間如同有一座大山一般的炸藥從前方爆裂開來,在這拳風之下,幾人隱匿的建築也是隨之化成了漫天的飛灰。


    無色的勁氣縈繞在軒轅淺的周圍,她體內的魂力現在也是在急速地流轉,洪荒神道的加持之下,體內的魂力流動速度比同階修士要快上幾倍,是極致的煉體之術,如果肉身本體不夠強橫,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是爆炸了。


    但就是這樣正麵的一拳,無色的勁氣卻是被一股幽藍色的氣息給隔絕在外,軒轅淺的目光一凝,因為她也在對方的拳頭之中感受到了無窮的力量!


    幽藍色的盔甲覆蓋在天熵的周身,幽藍色的氣息就如同幽靈的火焰一般環繞在他的手臂之上。每個天魔的盔甲都是不同的,尤其體現在身前這麵具的差別上,天弦的像是一個兇狠淩厲的惡魔武者,綰綰的像是一個冷漠孤傲的宇宙天神,天熵的則更像是一個詭譎莫測的烏鴉隱士,麵具尖銳而細長,看過去就像是一張烏鴉的臉,幽藍色的火焰自眼眶之中流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居然像是在流淚。


    軒轅淺的目光一沉,畢竟是古族的頂峰修士,雖然是第一次對付天魔,也絲毫不顯得有任何的畏怯。


    砰——


    一道氣息從她的拳中噴塗而出,猶如一道龍卷旋風一般將天熵給震飛了出去。但天熵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僅僅是退出了幾十米便是穩定了身形。


    “浮屠神道的絕對壓製嗎?真是奇妙。”


    “那你了解還挺多。”


    軒轅淺雙掌一張,整個人的氣息也是在瞬間發生了奇妙的變化。由原來的霸道剛猛變得沉穩陰柔,猶如一隻蟄伏在平靜湖水之下的致命水蛇,天熵見狀眉頭微微一挑,但隨即又是釋然的笑了笑。


    “我見過你的比賽,軒轅淺,集百家之長並能夠將其融會貫通。”


    話音還未落下,一道勁風便是從軒轅淺的前方狂撲過來。魔征眼見自己的刺擊被對方以不可思議的反應擋下,當即眼神也是一沉。


    “魔征,擅長的應該是空間之類的攻擊手段。所有攻擊幾乎是毫無征兆,是最擅長在瞬息之間發動絕殺的刺客。”


    “昆侖羽,你的威脅最小。你的能力主要體現不在戰鬥上,而是能夠推算製定出最為合理的策略來。”


    這其實並不是什麽秘密,但不知為何,從這個人口中說出的這些“顯而易見”的事實,的確是讓他們心底生寒。對於這場戰鬥,有一種完全摸不到地底的恐懼感。


    。。。。。。


    對於綰綰而言,她的確沒有想到,那邊的那個假冒者居然就是真正的天熵。這樣“告訴”了他們自己的所在倒也不不算是違反賭局。但問題是這與綰綰的計劃有所出路,如果天熵那個時候距離他們有第一定的距離,三人恐怕有時間去叫來其他人,這樣戰鬥的勝算要大得多。


    綰綰深知天魔的恐怖,如果天熵是為了輸掉賭局而來殺死他們也大可不必如此。如果真的隻是要殺死他們,突襲是更好的選擇,不會這麽明目張膽。


    他要做什麽?


    綰綰正這麽想著,頓時意識到了什麽,暗叫一聲不好。但沒有辦法,想法這種東西並不是那麽容易控製,尤其是瞬間的反應。


    “你很有智慧,這危急的時刻,你要怎麽想出一個合適的賭局助他們一臂之力呢?”


    對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綰綰的臉色也是變得相當的陰沉。但令天熵感到奇怪的是,綰綰這個時候臉上居然能夠擠出一個笑容來。


    “我就賭,你在一分鍾之內能不能夠獲得勝利。”


    天熵聞言也是微微一怔,一分鍾的時間?不要說是一分鍾,如果他全力應該不用三十秒就能夠將所有人擊敗,剛才綰綰應該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他還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才沒有突然的襲擊,既然如此,那這個賭局是什麽意思?


    再一次確定城中應該沒有頂級修士注意到這邊的戰鬥之後,天熵依舊沒有辦法從綰綰的腦中觀察到什麽,她似乎已經是放棄了思考。


    “有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有意思的對局。可以,如果我贏了,我要你的全部記憶。”


    對於這個更高位的天魔,現在的天熵可以說的確是激發起了濃厚的興趣。這個女人似乎和他之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樣,應該來說不愧是天魔的選擇者嗎?他很好奇,在她的身上都發生過一些什麽,是什麽將她塑造成了今天的樣子。


    “如果我贏了,你不能夠再用這種能力窺探我的思想。”


    對於綰綰提出的這個要求,天熵不得不說的確有些猝不及防。他本以為對方會提出什麽讓自己放過這三個人之類的要求,難道她根本不擔心那一邊的情況?


    他更是好奇,這種自信到底源自於何方?


    天熵的確沒有盡全力,因為和綰綰想的一樣,他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殺死他們。之所以選擇穹宇之巔的修士,是因為他在那場全世界的直播之中看過所有人的招式,對於神識天魔而言,他最大的依仗便是神識的力量,想象的力量甚至能夠直接影響現實世界。


    但有一個前提,神識終究是建立在你認知的基礎上,你完全沒有認知的東西是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換言之,對於有認知的事物,神識天魔有著絕對的優勢,隻要不是完全不可抵禦的,超出了限製的東西。


    因為他可以從神識中“模擬”出一種能夠戰勝對方的方法。是的,隻停留於想象之中的戰法,天熵可以將之真實地投影到現實世界中去。所以天熵如果能夠積累越來越多的“素材”,就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總結就是,神識天魔的強大取決於他認知的極限,認知的越多,能夠發揮的實力便是越強。甚至可以說他能夠“想象”自己能夠運用對方的招式,因此他的第一選擇不是殺死敵人,而是利用敵人身上的所有價值。


    不第一時間幹掉這些人,就是為了這樣。反正他們最強大的手段對自己構不成威脅,因為他早已經在腦中推演過一切了,如果有什麽新的手段,自己都可以學習得到,因為隻要見過一次,隻要他能夠用神識推演得清楚一切就足夠了。


    但綰綰可不知道這些,但既然能夠如此篤定地提出這個賭局,不是利用的思考,便是有提前的準備。


    真是好奇,她都準備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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