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忽然意識到,有一個她一直忽略的事情。


    她原以為在神途的國家所找到的這枚戒指是她的奇遇,但現在仔細想來,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過的容易。


    這枚戒指雖然是深埋在地下,但是所擺放的位置實在是太過的顯眼。如果說銀運當時到達這個國度是為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連她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的東西,怎麽會放在這麽顯眼的位置?


    而且,伴隨著這個國家的覆滅,能夠將這麽重要的東西留下的可能性那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時間太過緊急根本來不及拿走。這個東西必然不可能是在這個國家的人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地方。


    那麽一切就指向了一個事實,這枚東西是有人放在這裏的。


    答案唿之欲出,銀鈴暗罵自己愚蠢,居然直到現在才想到這一層。沒錯,這才是神途會幹的事情,這才是這個人會做的事情,一切看似巧合,機遇的東西,不一定是你的氣運,也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而如果神途真的是邪神皇,他就不會做這件事情,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戒指之中有著念祖,毫不猶豫的消滅自己的敵人,這才是他會做的事情。


    讓念祖給一個人指導,然後自己再出麵將之碾碎,他不會幹這種事情,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


    砰——


    一擊重擊,將她拉迴了現實。


    劇痛自自己的腹部擴散開來,她眼前頓時一黑,鮮血從嘴中噴湧而出。身體也如隕星一般墜落了下去,在猛烈的撞擊之後,她才恢複了視野。


    神途俯視著她,就這麽站在她的身前,暗金色的瞳孔之中折射出一片深邃的星河,他握著雙拳整個人站的筆直,緩緩的講道:


    “如果是換做其他情況,或許我可以放你過去。但是如果天弦沒有止步在下一場的話,有人會死的。”


    銀鈴死死的盯著他,一時之間思緒又是複雜萬分。


    本以為自己在這五千年的修煉之中已經完全躋身進了第一梯隊的強者,她以為是自己在經曆了這些之後上天給她打開了另一扇門,但是沒有想到,這看似合理的一切居然都是神途給的。


    “我認輸。”


    他的身上隱藏著太多的秘密,這種秘密超越了至今她的認知。甚至他能夠在這樣的一個戒指之中擁有著殘破的念祖的魂魄。


    神途是在終極的決戰之中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第八人”。


    從那麽久遠的年代活下來,溫清寒一直在沉睡,他在這漫長的曆史之中又在做什麽呢?


    。。。。。。


    這一戰之後,銀鈴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去問他,但是她意識到這樣一個事實,在這樣一個存活了如此之久的人眼中看來,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形象。


    或許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而已。


    直到神途離開場地,銀鈴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


    將自己所想的一切和溫清寒訴說之後,她的臉色也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就算是這種超古代的超級強者,在這個情況之下也是不禁變得有些緊張。


    如銀鈴所言,現在的念祖也覺得,這個人不可能是邪神皇。但是在那樣的決戰之中有人一直在注視著戰場,這怎麽可能?!


    在那個年代,除了她們,還有其他的神級強者嗎?從來沒有聽說過,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風聲都沒有,而且就算是神級強者,也是與他們同級而已,不可能一個人都發現不了。


    突然出現這麽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即使是溫清寒也摸不著頭腦。但是本來還想要隱藏的溫清寒,則是做了一個決定。


    她必須與現在世界的領導者會晤。仟仟尛哾


    雖然這些人都是她的後輩,但是難保現在的人會不會有一些其他的心思。溫清寒本來是想要等自己恢複過來之後再去做這一件事情,但現在看來得先去了。


    銀鈴也覺得這樣出去很有必要,但是這個時候卻有一個聲音在角落忽然響起:


    “等等。銀鈴。”


    神途的聲音?


    他什麽時候來的?!


    即使是溫清寒也感到震驚,帝境巔峰,這樣一個人居然自己都沒有發現。最關鍵的是如果真是那個時代的人,沒有神之境界的永生,帝境巔峰的生命也就幾十萬年,是不可能到達這裏的。


    銀鈴剛一起身,卻被一個手掌按到了肩膀,而後眼前便是一黑倒了下去。


    “溫清寒,我是來找你的。”


    銀鈴再一睜眼,但這個時候她已經是溫清寒無疑。


    “你到底是什麽人?”


    “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可是見過的。”


    神途並沒有什麽拘束的坐下,暗金色的視角以一個奇怪的視角看向了溫清寒,而她在短暫的疑惑之後,雙瞳忽然放大。


    “看來你想起來了。”


    看著溫清寒震驚而後轉而疑惑的神色,他淡淡一笑,即使是在她的麵前,也依舊是顯得深不可測。


    “你想再見到臨光嗎?”


    溫清寒剛想張嘴,卻被這一句話給直接打斷了思路。


    “可是他不是已經。。。”


    “曾經出現在這片天地之中的人,都被記存在了天地之中。隻要這份數據沒有被徹底的磨削,想要令他再現也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該怎麽做?”


    顯然,就算是以溫清寒的境界,也不知道這種事情。而且天道何其浩瀚,就算是踏入神之境界的人也不過是它在某一個方麵的“代言人”而已。


    單是聽這件事情,這種問題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你考慮的先不該是這個問題,而是一旦要再現臨光,那麽邪神皇也必然會再臨。在剩餘的五個人之中,你是最明白這件事情的人。”


    溫清寒的目光忽然暗淡了下來,她的眼神看過去無助而又哀傷,雙拳緊握,隨即歎了一口氣。


    是的,這才是她要考慮的東西,就算是很像再要見到自己的愛人。但是讓邪神皇再臨,這所要承擔的代價不知會有多大。


    臨光已經活在了他們的記憶之中,作為英雄,也可以說作為現在人類文明的締造者之一,她不應該這麽自私。


    “還有一個方法。”


    “什麽?”


    她的眼睛忽然一亮。


    “如果將天道比喻成一套在無休止運行的係統的話,就和人體一樣,每一個部分要和諧運作這個係統才能正常運行,倘若有一些部分出現了問題的話,那就會出現一些小問題。”


    “可是影響天地出現問題,後果不會很嚴重嗎?”


    “其實很容易理解,如果隻有一隻病毒入侵人體,那麽它最後可能隻破壞了一個細胞。對於整個人體而言,這樣的損傷無關緊要,甚至在瞬時就能夠修複,但對於病毒本身,它卻已經是勝利了。”


    神途笑了一笑,繼續講到:


    “天道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如果要讓一個人生病,隻要一隻病毒怎麽可能夠,你的目的不是讓人生病,而是讓人的一個局部產生一些微小的,對整個係統根本造不成影響的創傷。”


    “那麽該去哪裏找這種所謂的病毒?”


    以溫清寒的理解力,當然能夠聽懂。但是如果是這樣問題也就很明顯,那就是這所謂的病毒。


    那一定要是外來的位置,是獨立於天道這個“人體”之外的病毒,但現在目光所至的一切,不都是天道所化,他們所有人都在天道之中,是天道之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以你的能力應該不難發現,他已經出現在選手之中了。”


    “那個叫做極道的?”


    “我需要你去告訴這些古神這些事情。。。”


    。。。。。。


    當銀鈴醒來之後,第一時間自然是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應該是那個姬無空在你的身上留下了一些禁製,他剛才過來一趟不知道在你身上做了一些什麽。”


    “什麽?”


    她臉色一變,又是問道:


    “他沒有說什麽東西吧。”


    “沒有。我看你也沒有危險,所以也就沒有出現。銀鈴,我們現在該出發了,去找古神,以後可能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她哦了一聲,便是立即動身。但隨即又是撓了撓頭:


    “他不會是邪神皇,那我們還要去找古神做什麽?”


    “商討現在對付天魔的事宜,我們更有經驗一點。”


    。。。。。。


    迴到自己住所,神途也是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剛才溫清寒必然有所疑問,這些事情他為什麽自己不去,而選擇讓她去做。


    不過他也沒有全部說真話,諸如這所謂的病毒,歸零者可不是一般的病毒,所會破壞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所謂的“細胞”這麽簡單。


    如此想來,那些要利用極道的人要做什麽已經是浮出水麵了。隻是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操盤手都不知道。


    但那個時候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所以早做一點打算,畢竟對於這個世界,他也不想有那麽大的變革。


    “可能不會一帆風順。”


    神途所指,是溫清寒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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