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而且以綰綰現在的軀體她也經受不起持續不斷的力量衝擊,所以這整個傳承的過程,足足耗費了整整十天。


    越到後麵,綰綰便越是發現自己的這副軀體充滿了力量,雖然從表麵上看過去並沒有什麽改變,但隻有綰綰自己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的體質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甚至說她現在可以憑借肉身和祖恭那樣的獸族頂尖直接對轟!


    這就是天地靈力所能夠帶來的變化,舊神所提煉出來的神力,正是那個時期最為精純的天地力量融合了自身的血脈之力而成。再加之綰綰在這個時期所能夠擁有的天賦,可以說能夠到達這個狀態一點都不奇怪。


    綰綰隨手揮出一拳,隻聽得一道爆鳴聲響起,但在這颶風之下綰綰的身軀卻沒有任何的移動。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在她的前方數十公裏的一個山頭忽然直接炸開,所造成的震動甚至說連這邊都能夠感受得到。


    綰綰也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拳頭,就是短短的時間,她對於力道的掌握簡直說是上升了一個檔次,除了攻擊點之外,其他的地方幾乎沒有受到劇烈的影響。


    而且身體的穩定性和之前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嗯,在我的預料之中。你剛剛隻是隨手一擊,如果說全力一拳的話,打出十倍的距離不是問題。。。”


    “十倍的距離。。。”


    雖然是宇稱舊神所說的,但是綰綰自己都被嚇到了。百公裏的距離,她居然能夠覆蓋到這麽巨大的區域嗎?


    “這沒有什麽好值得驕傲的。我們舊神隨手一擊就可以擊滅幾千星辰。這星辰之間的間距遠非你可以想象。”


    “泰坦舊神一擊就可覆滅三千星辰嘛。。。”


    “你倒是很了解,但有這樣還不夠,你身上聚集著幾乎所有舊神傳遞給你的力量。這份力量你估計要在將來的一千年之內才能夠消化完。”


    綰綰輕輕的點了點頭,但要說綰綰這個時候最真切的感覺是什麽,不是一種獲得力量的興奮。而是一種虛幻的恍惚,就像是一個已經快要餓死的人忽然中了百萬的大獎一樣,狂喜?不,這太不真實了。


    雖然之前的綰綰孤傲,但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到達這個層次,從來沒有想過。


    “在剛踏入帝境的時候,你至少要將極限的攻擊距離提升二十倍。”


    “二十倍?!”


    那不就是。。。兩千公裏。。。


    “就算是最普通的帝者,一擊的極限距離也可以有五百公裏,我隻不過是提出了四倍的要求。雖然我當初也做不到,但你必須要比我來得強,才有可能突破舊神的層次。”


    “我。真的能夠突破舊神嗎?”


    “你不用懷疑自己,我們都是舊神。我們看到你的身上比起當初的我們都要來得強,那就不會欺騙你。否則這麽多老家夥也不會把寶壓在你的身上,我們這些老家夥可都是精明的很呢。。。”


    宇稱舊神借助著這份龐大的力量,暫時留在了綰綰的神海之中。


    走出了那扇枯木拱門之後,綰綰最後在往迴看了一下。


    進入門之前,和進入門之後,等待她的很可能是兩道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你現在要去做什麽?”


    “父親沒有在等我,他很可能先行動了。我要跟上去。。。”


    雖然綰綰在裏麵呆了十天,但要知道,這可是有著一個能夠控製時間流逝的宇稱舊神。。。所以實際上,她出來也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而已。


    “對了。先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提到這個的時候,宇稱舊神的忽然一變。


    “你們這些人怎麽都這麽喜歡問名字?”


    “這有什麽機密嗎?”


    “沒有,你就叫我春就行了。春夏秋冬的春。”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大姐。”


    綰綰點了點頭,不過叫自己的先祖大姐,她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還是叫春好了。


    當然,宇稱舊神不願意讓人叫她的全名也是有原因的。那個時期的舊神可以說都是一個族血脈的起源,這些的之中,也有一部分,是出自那些比較平庸的家庭。


    比如宇稱舊神,她也的確是大姐。他們姐弟一共有四個,她的確是最大的。


    她的母親喜歡四季,又剛好是四個孩子。所以就用四季來命名,當然這也沒有什麽,也頗有一番韻味。


    隻是,她姓法。。。


    法夏,法秋,法冬。這聽起來都沒有什麽,還有一股獨特的意味,隻有法春,讓人一言難盡。。。


    不過這都多少億年了。。。現在想想,小時候身邊的玩伴喊她的名字,甚至連弟弟妹妹都拿她的名字開玩笑的時候的確是一段極為美好的迴憶呢。。。


    所以也正因為如此,宇稱族沒有姓氏,後人們愛怎麽取就怎麽取。


    。。。。。。


    天譴大帝看著底下來的人,也是咧嘴一笑。而營決也是冷眼看著他,氣息已經內斂,頗有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


    還記得天譴大帝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意氣風發的就想是一個不可一世的戰神。但是卻碰到了舊神族被打的奄奄一息之後直接給丟了出去。


    這對於天譴大帝而言是會令他刻骨銘心的恥辱!


    所以他又迴來了,隻不過這一次迴來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你把他帶到哪裏了?”


    “還能夠去哪裏?當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


    “你要黑曜辰星要做什麽?”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營決冷笑一聲,話語頗帶嘲笑之意:


    “靠著不是自己的力量作威作福,你很驕傲嗎?”


    “當然不驕傲。但我們的起點從一開始就不對等,什麽自己的力量不是自己的力量。你們處在一個更好的世界,如果我們的起點相同的話,我不會來第二次。”


    顯然,天譴大帝也是明白的很。


    他作為千古一帝,已經是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人物。一生極盡輝煌,從未嚐過敗績,以最強的姿態完成了一件又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以說,他就是極道世界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但這份“強大”卻顯得那麽可悲。


    都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但對於天譴大帝而言,這個雞頭做的沒有任何的意義。他要追求極致的道,再怎麽無敵都隻是無意義的,他隻是一直在追求自己的東西。


    “你知道嗎?你們就像是紈絝的富家子弟,在你們看來習以為常的東西,甚至可以舍棄的東西,對於我們這些貧苦的孩子而言,是一生都無法追尋到的東西。而為了這些東西,我們可以追尋一生的時間。”


    “你覺得你們更優越嗎?”


    “這就是你可以為此用盡一切卑鄙手段的理由?”


    營決冷笑了一聲,他承認天譴大帝所說。他們是舊神族,是處在真實世界之中的人,而天譴大帝再怎麽強大,也是困在自己圈子裏麵的人,兩方的實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天譴大帝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為了追尋一些東西可以耗費一生的時間的人。那即使是營決也會無比的欽佩,但可惜,他並不如他說的那般正派。


    “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讓我們的人可以看到真實的世界,無論使用什麽手段都是值得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後方走出來了兩個人。隻見一個老婦人牽著一個年輕少女的手,然後輕輕的走到了營決的身後。


    “父親。。。”


    “我不是你的父親。”


    “為什麽您不肯認我呢?”


    “綰綰”的目光很迷茫,但其實營決這個時候的內心一樣糾結,隻聽見他一字一頓的講出:


    “因為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女兒。”


    “綰綰”伸出的手就這麽停在了半空之中,而後被孟婆護在了身後。


    “您也不明白嗎?”


    “不。我明白,但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我自有我的判斷。。。”


    。。。。。。


    而此時的極道。


    那血色的風暴之中其實出人意料的平靜。尤其是在這裏。


    這是什麽地方?


    極道靜靜的懸在半空之中,旁邊不斷有一個個黑球飄過。這些黑球即使是碰到他的身體都會自己穿過去。


    他也不明白這是什麽,周圍血紅色的混沌一片,哪裏都看不出有任何的區別。更不要提找到黑曜辰星在什麽位置。


    但他一進入到這裏的時候,就有一種難以嚴明的熟悉之感。就像是迴到了一個自己已經許久未曾踏足的家,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每一件東西,似乎都與記憶塵封的位置能夠完美的對上。


    但他沒有任何關於記憶的影響,隻是覺得這個東西該是在這裏。


    他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隨著自己內心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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