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如何”


    而在此刻,一個不知名的空間之內。有兩道目光正在注視著下麵所發生的一切,包括極道,包括溯瞳在內的所有人。


    有一人席地而坐,仿佛立於虛空之上,在他的身下,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芒的網格如同一個棋局一般展布,他全身上下裹著一層黑紗布,無法看清楚他的樣子。


    那四個字就是從此人的聲音之中發出,這聲音極其的低沉沙啞,仿佛是一個已經半截身子沒入黃土的老者所言,但這語氣之中,又不乏一股透人心神的寒意。


    而在對麵的那個站立的人,帶著一張詭異的白色麵具,他全神貫注的看著下方,正是極道。


    “很驚訝吧,鏡中人所擁有的力量就算是我都感到畏懼。無論是神態還是魂力氣息,他都於你別無二致,甚至連說話的風格,都一致。”


    那個人應該就是武宮所說的巫霄,極道迴身看了他一眼。隻見到他緩慢的拿起了身前的酒碗,而後將之一飲而盡,他還在細細的品味,似乎很享受這其中的滋味。


    但他所念想的不一定是酒,也有可能是相同的時刻。比如說之前的某一個時間,他也曾這樣暢快的飲酒。


    極道自己也沒有料到,這一切都可以說是這個叫做巫霄的人的圈套。如果極道沒有去往那個地方,那麽溯瞳極有可能會和武宮發生爭鬥,爭鬥的結果他們自然沒有一個人願意。


    但極道依據著自己的想法到達那裏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張碩大的鏡子。鏡中倒映著的,隻有極道一人,他身後沒有任何的背景,當時極道就已經感到了不對勁,一恍惚,便已經來到了這個位置。


    可以說這是一個“浮島”,在這裏可以看到這座島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巫霄也出現在了這裏,他讓極道看著溯瞳所在的位置,當他看到一模一樣的自己的時候,內心也不免一驚。


    不過有著之前幽蘭的事情,極道也不至於那麽驚訝。不過這說話的風格居然都和他相近,這才是極道真正驚訝的地方。


    “這依然是在幻境之內吧。在外界不可能出現你所謂的鏡中人,這應該是幻境的創造物。不過我想就算是如此,他也不可能能夠模仿我的所有手段。”


    “聰明!能夠這麽快認清楚現在的處境,不愧是我看重的人!這種棋逢對手的喜悅之感,我已經多年未曾擁有過了。我真的很驚喜,你身上隱藏著那種如同深淵惡鬼一樣的魂魄,那份強大,正是我現在正在追尋的東西。”


    他又喝了一碗酒,隨即繼續講到: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麽,將我擒住結束這一切。我當然不會懷疑你可以做到,你很強,遠遠超出我的強大。這也是我把你單獨支出來的原因之一,但我要說的是,你殺了我,也就等於殺死了他們,如果這場遊戲沒有開盤,那麽遊戲的參與者也會死去。”


    “你可以懷疑我說的話,將我就地格殺。也可以繼續和我進行這第二局的遊戲,選擇權在你。”


    巫霄在等待著極道,他悠然自得的端坐在地上,雖然身上看上去像是一個病人,但是那脊背卻聽的極為的筆直。


    極道也是盤坐了下來,巫霄看到也是會心的一笑,他其實並不意外,即使現在他所說的有八成以上的概率是假的,對方也不會冒這種風險。他將身前的酒拿開,一個島狀的類似棋盤一樣的東西從兩者的中間升起,看著那島嶼的微縮版,極道的眉頭也是一皺。


    “下過棋嗎”


    “完全不了解。”


    “不要緊。這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棋,其實棋局很簡單,隻不過是依照著限定的規則將對方逼死,在戰場上也是如此,治理這天下也是如此。其實任何事情都是一個棋局,參與者,執棋者,二者缺一不可。而現在我們便是那執棋者,而下麵的人,便是這場棋局的參與者。”


    隨後,在這島嶼的微縮圖上,立起了一個個的小圖標。極道看一眼就能夠明白,那四個紅色的棋子是四個人所在的位置,他們全部都限於一個小方格之中,在這張圖上,有著十乘十也就是一百個格子,也就是說,這座島嶼被分成了一百塊。


    而在島嶼盤的最外圍,是十個藍色的棋子,那毫無疑問就是對麵的人,應該很可能就是極道在密林之中所感應的那十個氣息。


    “紅藍棋子有著自主的意識,這並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事情,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將自己手上的牌打出去。其實這並不能稱之為棋局,稱之為牌局更合適一些。”


    話音剛落,一疊泛著黑光的牌便是均勻的平鋪在了他們的麵前,而極道也是在一瞬間便得知了這裏麵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物品。


    這裏的牌分為三種,一種是生物牌,技能牌,還有一種則是環境牌。


    生物牌,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在場地上召喚生物的牌,具體有以下三種:


    野獸:可自主生成,無法控製,在任意一個方框之內生成,他會追擊距離最近的單位,無論敵我雙方。每輪的行動距離為五格。


    馴化獸:可自主生成,可以控製的生物,可以作為友方單位入場,每輪的距離為四格,隻能在邊緣的兩格之內生成。但很明顯,就算是友方,溯瞳他們也並不一定知道這個就是自己人。


    怨靈:必須生成,在場上一個位置隨即的生成,行動無規律,每輪行動六格,隻在三格之內追擊目標,無論敵我雙方,無視消失的地麵。


    技能牌,四種,而且每一種看起來都極為的實用:


    空間瞬移:顧名思義,讓場上任意一割內的敵我單位瞬移至場上的另一格之中,但無法令紅藍棋子移動。


    毀滅:直接殺死敵方所生成的生物。


    塌陷:使一定區域內的島上陸地永久消失,這張技能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改變對方的行動路徑,至於形狀,有t型,u型,和長條形。


    屏障:與塌陷相對應的,在陸地上生成無法跨越的屏障,至於形狀也與塌陷相同,但值得注意的是,屏障無法在塌陷之上釋放,也就是說消失的地塊無法建立上層。但反之,塌陷卻可以使屏障消失。


    至於環境牌,這恐怕就是極有意思的東西了。


    寒霜:場上所有生物的移動力減一。


    颶風:場上所有生物的移動力加一。


    還有一種牌,無效牌,這種牌的作用十分的特殊,它不會在單個人的輪次之內使用,也就是不能直接打出。需要之時,你在對方的迴合打出這張牌,便可使此次出牌之時對方使用的牌無效。作用自然也是毋庸置疑。


    此外,還有一個最不可忽視的規則,那就是一個大輪,也就是極道和巫霄都行動之後,場上將會隨機的永遠消失三格,不會出現在紅藍棋子的腳底下。


    開局之時極道和巫霄手中各有三張牌,之後每輪都能夠抽取一張,一輪之內最多可以使用兩張,當然你也可以將牌留著,一些看似沒有作用的牌很可能在特定的情況之下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白了,所有的技能和環境對於參與者,也就是紅藍棋子是沒有作用的,他們有著自己的意識,會自己行動。他們這兩個執棋者,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的牌,創造出有利的生物,幹掉對方的參與者。


    “準備好了嗎其實對於布局者而言,即使是在再精密的布局如果沒有天意的推動,那也是徒勞無功。”


    “除去剛開始的牌,場上一共有二十一張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每張牌下麵是什麽,甚至連各種分別有幾張都不清楚。甚至很可能二十一張牌都是同一種。”


    極道的神情無比的肅穆,如果是他和千璿之間,那麽他倒是很願意玩這些需要運用一些“謀略”的遊戲,再加之有“氣運”的主導,這局,或者說對方所說的這盤“棋”,也變得更加的緊張,而且刺激。


    但現在,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遊戲,一盤簡單的對弈。就算是任何簡單的事情,如果和人命掛鉤了,那麽這事情的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對方依舊可以抱著遊戲的態度,因為這“棋局”是對方所設,而且,他顯然不會和極道一樣這麽在意參與者的性命。


    對方微微的一笑,同時將一枚普通的硬幣拿出,這一舉一動之間都是無比的熟練,看起來對方似乎已經這樣對弈過多次了,隻不過不知道之前和他對弈過的人,現在都是什麽下場。


    “那麽就看你的氣運了,孰先孰後,誰能多拿一張。我拿數字。”


    輕鬆而愉快的將硬幣拋起,極道的目光也是暫時的注視在了硬幣之上。隻聽得一道清脆的響聲的響聲,在嗡嗡聲之中,硬幣緩緩的停下,這樣的場麵極道也曾見過多次,所以還能夠保持相當的鎮靜,而最後,當那硬幣緩緩的落下之時,極道看到了是一張人臉。


    很明顯這是一名女子的臉,從硬幣上來看,此女子的容貌姣好,她笑的很燦爛,似乎正在撥弄著自己的發飾,這種場景,倒是有點像是送禮物的場麵。


    “看起來命運暫時的站在了你的那邊。那麽請吧。”


    對方將硬幣緩緩的收起,他從始至終都在觀察著對方的氣息變化,當那個女子的麵容出現時候,對方明顯有著一瞬間的恍惚,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有一種無形的歎惋,這或許是一個迴憶,一個對於巫霄而言也是極為重要的迴憶。


    當然,這一切很可能也和武宮有關,武宮那不為人知的秘密,極道總有一種預感,一定和這個巫霄,和那個女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同時,極道的目光也在不停的注視著那張微縮圖,在上方,那紅藍棋子所標注的參與者正在緩緩的移動,看起來雙方都已經有所行動了。


    三張黑牌靜靜的擺在了極道的身前,他注視著它們,而後將之輕輕的拿起,對方顯然也拿到了自己的牌,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麽。


    作弊,極道認為對方沒有理由作弊。從始至終,巫霄都是抱著一個玩的心態,按照他的話來講,這是一個遊戲,既然是遊戲,那麽他就沒有作弊的必要。


    極道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牌,分別是:


    野獸。


    颶風。


    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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