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好算計!這樣子就算你無論見得到或者見不到屍體都不可能逃脫他的控製!”


    鬱鈴的神色有一些陰晴不定,她直勾勾的盯著地下,心中的疑慮之意已然是更加的沉重。


    “抱歉,哥哥,再讓我想想。”


    從動機的解釋上來說,白的解釋沒有任何的漏洞,是的,從邏輯上講這是有可能的。


    白被極道沒有害成轉而迴來營救自己,尋找了自己多年這個想法也是說的過去,但她還需要證據,一個決定性的證據!


    。。。。。。


    “現在怎麽辦”


    “引導她進入那個石洞之中,同時,我們扮演一下另外的角色。”


    “白”咧嘴一笑,一幅已然是勝券在握的表情。


    。。。。。。


    雖然鬱鈴強裝作自己鎮定,但這一切都逃不過極道的眼睛。正巧千璿這個時候也在,感受到那種細微的情緒變化,她的內心也不禁有一些起伏。


    “師傅,你要我找的究竟是什麽啊我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極道明白,這是鬱鈴在試探自己,那些人給她展示的物品究竟是不是極道放置的那個。


    這就是極道所說的留給對方的漏洞,因為他根本沒有放東西,所以這個東西對方自然就可以大做文章。


    “那就繼續找,這可是畢業考核,哪有那麽容易就讓你通過的。”


    雖然極道的反應隻是一個十分平常的狀態,但他也明白,如果鬱鈴真的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自己的一切行為在她的眼中都會顯得很怪異。


    鬱鈴的眼神很明顯的暗淡下去了一些,緩慢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已經掉入那個圈子裏了,因為猜疑,已經無法用中立的思維去思考問題了,對於她這樣的小姑娘,這樣還是太困難了一些。”


    “帶有情感的判斷往往會忽略一些細節,人們隻願意相信自己家想要相信的東西。正如同見到一個人做了壞事之後就認為他是一個惡人,之後就算他做了好事,也會被認為是別有居心。”


    千璿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讚同:


    “這點就算是跟了你這麽多年的我都不能完全做到,更何況是小鬱靈呢人不可能永遠不犯錯。。。”


    “因為人是有情感的動物,要求一個人不帶任何情感的判斷的確沒有必要。對於小鬱靈而言也是這樣,她沒有選擇我們這樣的道路,所以這充其量隻能算作一種能力,她能夠掌握不能夠掌握都沒有多大的影響。但對於我們而言,這是生存的必要。”


    千璿歎了一口氣,並繼續問道:


    “但是這種能力到底對她而言是好是壞呢她注定不會像我們一樣,她會有朋友,會有很多的羈絆,我不想讓她看起來不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聽到這裏,極道隻是微微的一笑,隨即開口道:


    “千璿,你沒有理解“不帶情感的判斷”和“做事不帶情感”的差別。前者隻是為了能夠讓我們更加接近實物的本質,我們需要排除一切幹擾,得出最為中立的結論,最為正確的判斷。這僅僅是將一件事情定性,無限接近於客觀而已。”


    “這隻是為了得到客觀的答案,但得到答案之後,到底要如何選擇。那是當事人的事情。”


    千璿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麽一樣,轉過頭來看了極道一眼:


    “你的意思是,得到結果之後想要如何做是可供選擇的是吧。”


    “是的,一個人到底像不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是體現在她的行動上的。思想的判斷其他人是看不見的,人們看到的隻是行為而已。”


    “但如果連判斷都出了問題,就如同鬱鈴現在認為我們有問題。那麽之後她無論做出什麽行動其實一定都是對我們不利的不是嗎僅僅是程度的大小而已。”


    “那你為什麽會說這種能力對於鬱鈴而言是不必要的呢”


    “因為她會有朋友啊!很多很多的朋友,各種不同的人匯聚在一起其實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彌補各方的不足,因為當聚集成一個大集體的時候就近乎沒有弱點。就算犯了錯也很可能會有人來幫助她,可是我們呐,如果真的到因為錯誤陷入生死存亡的時刻,誰來幫我們呢”


    。。。。。。


    師傅師娘,似乎不在這裏了,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但對於鬱鈴而言這是一個機會,她要去尋找一下白的棺槨,如果能夠找到,那麽一切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她出去了,極道。”


    遠處,兩雙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幽光的眼瞳正在注視著這個地方,極道和千璿離開,其實也是為了讓鬱鈴有這個機會出去。


    “你覺得她能夠找到棺槨嗎”


    “能,就算她找不到。那些人也會幫助她找到的,因為他們也明白,這將會是壓垮鬱鈴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不是瞞了我一些事情”


    “的確做了一點布置,但的確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千璿,這個時候,你要去一個地方。”


    。。。。。。


    那種感知,無比的清晰,似乎是有一種唿喚聲,唿喚著她來到某一個地方,類似於心靈之上的共鳴,鬱鈴甚至都知不知道自己在朝著哪一個方向走。


    走了約莫有三分鍾,忽然在她的麵前有著一道微光響起,似乎是火把的光亮,而且似乎還有人影!


    鬱鈴警覺了起來,連忙隱蔽起了自己的氣息。同時小心翼翼的向著那個山洞潛伏過去。


    一個聲音伴隨著一陣微風傳入了她的耳朵裏:


    “控製她之後,你打算怎麽做”


    這是師娘的聲音!


    “和我們之前所設想的一樣,這小丫頭的天賦奇高,她將會是一件偉大的作品!”


    鬱鈴看清楚了,在石洞裏的人正是自己的師傅和師娘。同時她也驚訝於“極道”居然發出了聲音,莫非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嗎


    而且這談話的內容,也著實令她寒心。


    極道和千璿先行離去其實除了放開對於鬱鈴的束縛之外還有一個作用,他已經發現了這夥監視的人,所以極道也要造成一個他離開的假象。


    至於目的,當然是為了讓這兩個人更好的演戲。因為如果極道和千璿就在家中,那麽他們怎麽會突然跑來這個地方,邏輯上肯定是說不通的。


    “那白的棺槨怎麽辦她會不會找來這個地方”


    “不會的,我檢查過了,這個棺槨沒有被動過。我們將這裏封存起來。”


    數分鍾之後,這種封存便是已經完成了,這大概是一種遮蔽氣息的法陣,而且從外觀上看,這裏就是一個小土包。


    “迴去吧,可別讓小丫頭發現我們走了。”


    兩人的身影離開了這裏,同時在兩人離開五分鍾之後,鬱鈴確認了沒有人才露出了腦袋,她站立在了那個“土包”之前,麵色已然是無比的陰沉。


    不過這一切都被極道看在了眼裏,他也是有一些汗顏,現在的鬱鈴,的確已經“喪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了啊!


    這個錯誤太離譜了,誰半夜突然溜走還在原地談話的地方升起一個火把。。。爭著要被人發現嗎!


    還有。。。為什麽鬱鈴會認為她一個千界境的修士能夠在極道和千璿麵前隱藏起自己!


    極道當然是汗顏的,這麽明顯的問題小鬱靈似乎毫無察覺。隻見她緩緩的步入了那個“土包”之中。


    “還真是全忘光了啊。。。”


    極道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也好。至少預示著他這樣的教學還有一些作用,理論,用於實踐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但你處在這樣的情景之下,遇到的什麽事情。但你的心情過於激動的時候,什麽學過的東西都拋於腦後了,極道正是擔心這個方麵的問題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出戲,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至於鬱鈴會在裏麵見到什麽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她出來的時候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拳頭,臉色已然是極其的陰沉。


    極道從她的臉上看到的是一種憤怒,一種不曾壓抑著的憤怒。這種憤怒來源於欺騙,更來源於一種憎恨,是的,如果他們正的是為了利用鬱鈴的話,他們毀了她之前的一切並且裝作她的恩人,鬱鈴對於他們兩個如何能夠不恨呢


    恨一個人隻需要小小的一件事情就夠了,這種情感的力量,可比相信來的強烈的多!


    極道也沒有必要繼續看下去了,事情會如何發展已經是顯而易見了。不過事情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說實話,這次來的這兩個人,他們的境界不高,甚至連一些基礎的問題都沒有想到。


    他們似乎認為他很傻,傻到不會去觀測這裏的情況。所以才會有這種最為“直接”,但是也有風險的方法,但如果是他一定不會用,因為一旦撞上,一切可都是露餡了啊。。。


    最後看了一眼麵露兇光的鬱鈴,她向著那個古堡的方向衝去。


    “鬱鈴。這是最後一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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