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趕上了。不過這個對手很難應付,小心。”


    “啊,我也看出來了。”


    企業的艦載機抵達戰場,隨後便是前來的其他艦娘。


    以克利夫蘭為首的艦隊在抵達的同時便對淨化者發起攻擊,但也許是因為事先就溝通過的緣故,她們沒有試圖上前去跟淨化者直接硬碰硬,而是保護著楊肆康等人向後方撤離。


    因為楊肆康這邊已經失去戰鬥力,所以他沒有試圖留下來,而是跟著艦娘們一起返迴。


    迴到港區,眾人才總算是能夠鬆了一口氣,但楊肆康卻直接奔赴了實驗室,將隨身的終端上的數據導入到計算機內。


    一番對比過後,他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從數據層麵來看,光是先前表現出來的狀態而言,淨化者的防禦力已經大幅超出了企業的轟炸所能夠造成的破壞力。


    並且在其高機動、高殺傷力的前提下,哪怕是占據人數優勢,恐怕戰況也不會好。


    這一情況符合楊肆康對於遊戲設定的認知。


    畢竟在遊戲的背景劇情中有表明,除了玩家所在的β實驗場外,一般而言普通艦娘與塞壬之間的戰鬥是輸多贏少的。


    而淨化者作為塞壬的高階成員,盡管她有著許多強度各不相同的機體,但卻必然實力不凡。隻不過,遊戲中的玩家太強,所以能把她打得像是個受氣包罷了。


    煎熬地等待了幾個小時,企業等人終於是迴到了港區。


    克利夫蘭在內的大部分艦娘都受了傷,但是好在傷勢都不算重,至少沒有失去行動能力。


    傷勢比較嚴重的直接送往醫院接受女灶神的治療,賈維斯和雅努斯休息了這幾個小時也前去醫院給女灶神幫忙了。


    楊肆康來到辦公室,果不其然企業隻是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已經迴到了辦公室。


    “是你啊,怎麽不去醫院?克利夫蘭還在那邊的吧?”


    “克利夫蘭跟你一樣,隻是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就走了。所以,你怎麽樣?”


    “我?還好,傷得不重。你知道的,艦娘隻要心智魔方沒有損壞,像是這種外在傷害自己也能慢慢恢複。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等女灶神那邊忙完了我會抽空去治療的。”


    “那就好。那麽戰況呢?”


    說到這個,企業停下了手頭整理文件的動作,抬起頭來搖了搖頭:


    “隻能把她擊退,雖然已經把她打得重傷了,但是她的速度太快,而且我們也不能追她。”


    楊肆康沉默了下來。


    按照他的判斷,重創淨化者都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沒想到企業她們居然做到了。


    沒有能夠擊沉淨化者的這一具身體有些可惜,但想要留下淨化者的話憑人數是沒用的。


    淨化者會飛,這可是天壤之別啊。


    而且淨化者當時趕到戰場的速度也太快了,除非企業有著單獨將其擊落的能耐,否則幾乎不可能把淨化者留下來。


    “讓她逃走了未必是壞事。”


    楊肆康突然開口,企業對他的這個說法感到十分的意外,問道:


    “為什麽這麽說?”


    “那個塞壬,企業你們以前見到過嗎?”


    企業想了想,搖了搖頭。


    楊肆康於是說道:


    “也就是說,塞壬那邊出現了一個你們之前沒有見過,但實力格外強大的個體。現在她處於重傷的狀態,恢複需要時間。而且已經交過手,你們對她的強度應該也有了一定的判斷。


    但如果第一次交手就將其擊沉,下次塞壬再出現的個體恐怕就不是我們能招架得住的了。”


    楊肆康知道,塞壬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毀滅世界,而是通過一個又一個的‘實驗場’來找尋某種方式。


    改變也好,進化也罷,稱唿什麽的都無所謂,但這並不等於塞壬不會毀滅世界。


    遊戲內的餘燼陣營,不少meta艦娘可都是被塞壬毀滅了所在的世界而meta化,之後被meta企業給找上的。


    其中就包括皇家方舟meta。


    當塞壬判斷一個實驗場‘沒有價值’的時候,毀掉這個實驗場基本上也就排上了日程。


    這也是楊肆康自打成為指揮官以來最耿耿於懷的一點,無論是對自己建造的艦娘的人選、種類的規劃安排還是他想方設法取得的那些技術並試圖將其變現的這些行為,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


    盡可能避免過早引起塞壬的注意,但同時還要保證自己在關鍵時刻能夠迅速引起她們的注意。


    避免引起注意是為了給自己爭取到更多的發育成長的時間以增加自己的底牌數量與質量,而在關鍵時刻迅速引起塞壬的注意則是為了在緊要關頭至少規避掉被塞壬直接毀滅的下場。


    他可不會自大到覺得能夠對抗整個塞壬,以他現在的這點家底,就算把手裏的魔方、資源全部建造成艦娘、換成艦裝也絕沒有這個可能性。


    別說是仲裁機關了,光是實驗機關的全力出手他都沒辦法應對。


    但這次出現的淨化者本身就有些讓他覺得不合常理,而且現在企業她們竟然重傷擊退了淨化者,這著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所以,他說隻是擊退而不是擊沉未必不是好事,正是因為他覺得那個淨化者不對勁。


    實際上,他懷疑那個淨化者壓根就不是淨化者自己在控製,而是一具被其他塞壬控製的淨化者的機體。


    畢竟淨化者本身的性格使然,她在實驗機關裏頗有點底層打工人的感覺,而且淨化者和其他塞壬關係都很不錯,尤其是……觀察者!


    如果說觀察者臨時調用了一具淨化者的機體,他可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更何況,這個世界本來也已經不對勁了,那個至今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麽情況的,讓他每次都會頭疼欲裂的疑似觀察者的家夥,遊戲裏可沒聽說過那樣的家夥啊。


    企業聽了他的話也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歎了口氣: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吧。畢竟,之前我們也沒想到過會有塞壬能以一人對抗我們十幾個人的圍攻,甚至還能逃走。”


    企業說著又看向楊肆康說道:


    “但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我是必須要匯報上去的。至於皇家那邊會不會因此改變訪問的安排,我就沒辦法保證了。你做好準備,有可能訪問的事情會取消。”


    “我明白,事情總有個先後緩急。”


    他很期待這次跟皇家的見麵,但是他也清楚眼下突然出現的淨化者是個巨大的威脅。皇家因此改變安排的話也無可厚非,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借著企業的名頭去邀請的別人,他自己可沒有跟皇家討價還價的資格。


    “不過。”


    企業突然話鋒一轉:


    “以我以往跟皇家打交道的經曆來看,我認為更大的可能是出現另一種情況。”


    企業沒有把話說完,但楊肆康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皇家可能會派來更強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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