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鬱川輕笑一聲,拉著平娘走過去,因有其他人在,便隻是微微抱了他一下。


    他指著蒼鱗跟平娘介紹:“平娘,這位是我的伴侶,就跟……”傅鬱川本想說“跟你爹娘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卻又想到平娘的那位母親,一時間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


    蒼鱗對他的擁抱一點都不滿意,看到伴侶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人類幼崽,懷裏還抱著一個更小的毛獸幼崽,心情頓時更差了。


    不等傅鬱川繼續介紹他,蒼鱗一把將人拉到自己懷裏,在身後穀書繁三人錯愕的目光下,與想念已久的伴侶唇舌糾纏,痛痛快快的親了個夠。


    傅鬱川怔怔的被他親了好一會兒,嘴唇都磨得有些腫痛,才反應過來,微紅著臉將他強硬推開。


    他剛想低頭躲避蒼鱗灼熱的視線,卻對上了平娘黑白分明、目光純粹的大眼睛,還有她懷裏毛團子黑豆似的小眼。


    傅鬱川略有些尷尬的清咳兩聲,看向蒼鱗身後的三位。顧醉雲英俊如男子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穀書繁和玄恪臉上都帶著微妙難言的笑意。


    穀、玄二人聯袂走過來,傅鬱川與二人相互抱拳一禮,彼此簡單問候幾句,便說起正事。


    穀書繁打量了一眼滿目瘡痍、被破壞的不成模樣的天曲迷宮,和地上生死不知的扶陽與應長老。


    應長老為了護著扶陽,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沒當場跟其他人一樣化為飛灰,已是他用了身上的極品靈器來抵擋,加上他功法特殊,防禦極強的緣故。


    雲三在遭受衝擊的時候,兩個護衛擋在了他的身前,隻是這次,他沒能跟之前一樣幸運在護衛的保護之下存活下來,因他實力比凡人強不了多少,這次連一丁點魂魄都沒留存下來。


    是以在場的除了人事不省的扶陽和應長老,便隻有傅鬱川等人了。


    穀書繁在看到扶陽的時候,眉頭一皺,揮手隔空將他翻過身來,露出完整的樣貌,麵色倏然一變:“扶陽君?”


    玄恪自是也看到了扶陽的麵容,上前幾步,仔細打量了一番,朝身後的幾人搖頭。


    “他不是當年羅辰仙宗的扶陽君,這具身體確實有大乘修士的力量的氣息,而且資質非凡,應是扶陽君的肉身不錯,可身體裏的靈識隻有化元期的強度……”


    玄恪頓了頓,接著道:“扶陽君當年的事跡,我和繁兒在寒乙仙門時也有所耳聞,仙門內的一位散仙太長老,當年也算是扶陽君的舊識,隻是那時遊曆在外一時半刻趕不迴去,這才沒能及時出席羅辰仙宗大弟子蒲念安的道侶大典,也因此躲過一劫。據太長老所言,他後來趕到大典上的時候,慘案已經發生,扶陽君和蒲念安的元神不知是消散還是被人所救,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傅鬱川忙將進入通天道前後的事情,還有先前在幻牆上看到的畫麵,與玄恪說盡數說了。


    蒼鱗在一旁聽的皺起眉,上下打量著這個通道,似乎在琢磨著怎麽把它給拆掉。


    其餘三人在進入通天道內的一瞬,隻覺得這裏有些不同尋常,卻沒想到這裏竟是虛空異道!


    虛空異道除非真正的仙人,否則連散仙都沒這個能力開辟出來。除此之外,便是已飛升的仙人降下的仙器,能協助大能修士開辟出此類空間。


    羅辰仙宗的開派祖師縱然厲害,但他當時既然能駐留遙天大世界,那必定還沒有飛升。如果修為無限接近於仙人,加上手上有仙器,開辟出這麽一條虛空異道,並非難事。


    玄恪將視線落在平娘和她懷裏抱著的毛團子身上,沉默了好一會,突然感慨的笑著打趣:“阿川當真是氣運滔天,一到遙天大世界,天道便給了你這般厚重的見麵禮。”


    傅鬱川疑惑道:“尊者何出此言?”


    玄恪解釋:“虛空異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屬於靈器仙器一類的事物,隻是它是一個獨立的存在的空間,品階上要更甚於靈器仙器,可以說是神器。”


    “靈器、仙器存在的時間久了,尚能生出靈智,虛空異道這等神器自然也是。”


    聽他說到這,傅鬱川似乎有些明白了,訝然的看向平娘懷裏的毛團子——這小家夥許是被一群陌生人圍著,感覺不太舒服,使勁把腦袋往平娘的懷裏鑽,隻留一個圓乎乎的屁.股,還有小短尾巴一抖一抖的。


    “你是說,這毛團子是……虛空異道生出的靈智?器靈?”傅鬱川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玄恪肯定的點點頭。其實這小東西露出的馬腳很多,隻是傅鬱川對器靈的了解有限,所以沒想到這茬。


    “這器靈還未認主,隻要得到它的認主,便能將整個虛空異道都收為己用。無論是應劫還是迎敵,虛空異道的效用都是難以想象的。”


    “若是不認主呢?”


    “器靈不會隨意現身。身為虛空異道的器靈,無法隨意移動,如果不認主,那它隻有永遠留在這裏,直到遇到下一個它願意認其為主的人,將它帶走。”


    “換而言之,它們這一類的器靈,隻有認主後,才會擁有一定自由。”


    傅鬱川摸摸平娘的發頂,道:“還請尊者教平娘如何讓器靈認主。”


    玄恪沒覺得意外,聽傅鬱川所言,器靈雖是先看中他,可後來遇到這個小女孩後,一直同小女孩較為親近,自有一份情分在。如今便看器靈如何選了。


    若是器靈不願意認這個小女孩為主,那傅鬱川縱是有心助她得這份機緣,也無能為力。


    玄恪教授平娘收服器靈的方法之後,平娘將毛團子放在地上,照著念出記下的口訣,手上結出法印。


    平娘剛剛引氣入體,身體裏隻有微末的靈氣,都還未形成正式的靈元。不過神器並非一般器物,隻要它們有心認主,根本不限主人實力高低。隻是主人沒有足夠的實力的話,會難以掌控它們。


    毛團子在平娘念出法訣的一瞬間,就似感覺到了某種力量,抬頭看看平娘,又扭過身子去看傅鬱川,來迴看了好幾次。在平娘的法訣和法印結束後,毛團子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顛顛的朝平娘跑了過去。


    隨著它跑向平娘的動作,整個通天道都發出帶著獸類嘶鳴聲的震顫,傅鬱川等人都要靠法力維持自身的平衡,平娘卻定定的站在那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直到毛團子重新跳進平娘懷裏的一瞬,通天道的震顫才停下來,隨即一道亮光倏然從上空灑下,接著這昏暗的通道在極短暫的時間內,被刺眼的亮光所充斥!其餘幾人皆以身上法衣法袍遮擋,待那陣亮光過去之後……


    “這是……上羅山山頂?”傅鬱川走過上羅山一次,但他記憶超群,隻要是他走過的地方,便是草木的形態,他也能記在頭腦裏。


    “我記得你方才說,你是在登上上羅山山頂後進入到虛空異道的?”穀書繁問道。


    傅鬱川剛想點頭,仔細看了看周圍,卻又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蒼鱗感知到他的心緒,便伸手將他攬了過來道:“這裏不是你進入虛空異道的地方。你是從凡人地獄的上羅山山頂進去的,但這裏有其他修士的氣息,跟那兩人身上的氣息有幾分相像。”


    傅鬱川聞言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仍舊重傷未醒的扶陽和應長老。


    “這裏是羅辰宗?”可這周圍的一草一木竟與凡人地域的上羅山完全一樣!也不似尋常宗門內的山峰一樣,多少帶些靈氣,這裏就是普通的山,草木生靈都是凡物。


    羅辰宗好歹也是傳承了上萬年的宗門,便是宗門內隨便一座山頭也該有幾分靈氣在的。


    傅鬱川玄恪等人用靈識查探了一番,方圓百裏都沒有人煙,連個鬼影都沒有,更遑論修士。


    “你所說的那些‘其他修士’是在這附近?”穀書繁問蒼鱗道。


    蒼鱗一直覺得傅鬱川這個朋友有點傻,直接給了他胸口一箭:“這裏是羅辰宗的地盤,羅辰宗的人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


    傅鬱川突然想起,方才平娘收服器靈時的異象,心裏不免擔心。那麽大的動靜,羅辰宗的弟子說不定也會知曉。雙拳難敵四手,這羅辰宗也不知道有多少弟子,又有多少大能修士,若是聯手圍攻他們……


    蒼鱗對他的情緒最是敏銳,將攬著他的手又緊了緊。


    玄恪見傅鬱川的視線一直落在平娘身上,又帶幾分擔憂,便猜測出幾分,於是解釋道:“阿川不必憂心,虛空異道這樣的神器認主時,會自發保護主人,封鎖異象,隔離外界。羅辰宗的人短時間內根本不會發覺此事。”


    蒼鱗有點不悅的低頭去看,一直扯著伴侶衣袍下擺的平娘,毫不客氣的將小女孩擠開,然後硬是將傅鬱川徹底按進自己懷裏,依仗自己身軀高大,嚴嚴實實將他遮住,生怕別人多看了一眼。


    穀書繁見他們這般恩愛,心裏也有些意動,忍不住去看身邊的玄恪。他和玄恪縱然情分深重,可玄恪是他的長輩,平時在他人麵前,兩人從未做過逾矩的動作,穀書繁也不敢唐突他。


    見對麵兩人這般親密,他心裏也有些豔羨,猶豫半晌,還是鼓起勇氣,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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