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道侶大典上,這金香紅線由雙方敬重的一位尊長係上,道侶雙方之間的姻緣氣數才會越發穩固牢靠。扶宗主既為師長,又身份貴重,理應為蒲兄弟夫婦係上這金香紅線。”


    “是啊,這樣一來,才是圓滿的大喜事。”


    “有扶宗主親手係上的紅線,賢伉儷當真是有福之人,這一係上,姻緣怕是生生世世都斷結不了罷。”


    ……


    傅鬱川眼瞅著畫麵裏扶陽君的神色就不對勁,果不其然,在走到蒲念安和那名女修麵前之後,他伸出手,不是給這兩人係上金香紅線,而是以指為劍一道劍氣淩厲的刺穿了蒲念安的胸口……


    羅辰仙宗宗主入魔,在場的修士與之一場血戰,到最後,前來賀喜的賓客死的死,傷的傷,扶陽君被圍攻伏誅。


    唯一完好無損的便是那位本要與蒲念安結成道侶的穆姓女修。在更多的仙道大能趕來之前,穆姓女修將蒲念安和扶陽君,尚未徹底消散的元神,收納進身上的法寶,隻是她沒想到的是,扶陽君當時並未氣絕,肉身仍有一絲生機……


    穆姓女修旁人都以為她心係蒲念安,其實在來到羅辰仙宗之前,穆姓女修和蒲念安隻是好友。後來穆姓女修因著蒲念安的緣故,有幸見到扶陽君一麵,自此便無法再忘。


    蒲念安和穆姓女修有了共同的心事,許是同病相憐,都不敢將心意向扶陽君明示,倒相處的越來越融洽。後來穆姓女修覺得反正扶陽君是可望不可得的,便提出兩人幹脆結為道侶,以此了斷這份不該有的心思。


    可她沒想到的是,扶陽君和蒲念安之間並非她以為的那般,是蒲念安單方的戀慕,扶陽君也對這位大弟子情根深種,以致後來心中生了魔障,越是意誌堅定的人,若一旦生出魔念,想要克製便是難上加難,這才有了道侶大典上眾人的劫難……


    穆姓女修心中後悔不已,想方設法的尋找溫養元神的靈物,為二人滋養元神,耗盡心力最後得以讓二人重新投入輪迴,有了轉世的可能。


    上萬年過去,蒲念安和扶陽君終是再生為人。


    看著畫麵上兩個孩童熟悉的麵容,傅鬱川心裏微沉。


    他先前隻算出衛四郎與周轍前世今生都牽係頗深,卻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真的是扶陽君師徒的轉世。


    尤其是周轍。扶陽君肉身當時生機未斷,羅辰仙宗將他的肉身保存下來,這麽多年都沒有放棄複活這位曾經將羅辰仙宗送上輝煌巔峰的至強宗主。羅辰仙宗漸漸落沒變成羅辰宗之後,更是瘋魔了一般想要複活扶陽君的肉身。


    畫麵上沒有顯示羅辰宗的人到底成功了沒有,可在畫麵消失之前,他們已經有了進展,若是扶陽君的肉身複活,重新恢複生機……修士的肉身可不似凡人那般,隻是個軀殼。修士的肉身,尤其是大能修士,若被人利用,會有什麽後果,誰也不知道。


    對轉世的周轍又是否會有影響……


    傅鬱川收迴思緒,牆麵上的景象卻在此刻倏然轉變,先是出現了一片蔚藍的水域,接著便是數不清的人——他這時才看到了雲三所驚訝的畫麵。


    雲三不過是比凡人強不了的最低級修士,甚至說他是修士都有些勉強。傅鬱川卻是高階的修士,神魂靈識強大。許是這個緣故,傅鬱川所看到的畫麵,異常清晰,也很完整,他甚至能看清楚畫麵中人衣服袖口的紋飾。


    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人駐足在攤販前,有人來去匆匆不曾逗留片刻,每個人都在按部就班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一段畫麵持續了很久,傅鬱川從頭到尾,神色平淡,沒有絲毫不耐,直到他看到一行四人的身影,麵色立時大變……


    ***


    “師侄,這次你去的那個方向如何?”顧醉雲歸來之後,穀書繁忙出聲問道。


    “還是一樣。”顧醉雲搖頭說,“隻要到了‘邊界’就無法再繼續前進。”


    玄恪眉頭輕蹙:“我和你穀師叔去的方向亦是如此。這麽說來,那這地方,豈不是變相的囚籠?”


    蒼鱗的視線一直落在半空的某處,似是將身邊三人的話聽進去了,又似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半晌,他朝他一直注意著的方向伸出手,化出一隻龍爪,以龍爪尖銳的爪尖虛虛在半空一劃,在其他三人驚異的目光下,將整個空間都劃出了一道裂口。


    剛說過這裏是“囚籠”的玄恪:……


    “這幻境可直接破開?”穀書繁心裏這會已經認定這個地方是幻境了,隻是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個要更逼真一些罷了。


    蒼鱗收迴手,朝他搖頭。


    正當穀書繁心下失望的時候,蒼鱗又補充道:“我可以,你不行。”


    穀書繁:“……”


    雖說這確實是事實,但不知為什麽,從蒼鱗嘴裏說出來,這話的味道,聽起來怎麽就這麽讓人不舒服呢?


    穀書繁生性木訥老實,也不跟他過多糾纏“行不行”的問題,幹笑兩聲道:“隻要你能破,我們跟著你一塊出去,應是不難。”


    蒼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玄恪及時出聲問他:“你的意思,可是這地方有什麽古怪,你一人破開出去可以,但我們卻會被攔在這裏?”


    蒼鱗朝他一點頭,還好有個腦子好使的。


    “這樣一來,卻是麻煩了。”顧醉雲環抱雙臂,劍鞘貼於手臂上,神色凝重。


    “隻要能將這個幻境徹底破除,你們自然就能獲得自由。不過要費些功夫罷了。”


    玄恪苦笑一聲:“我們三個先前連這個幻境真假都看不出,此刻對如何破解,更是毫無頭緒……還望蒼鱗兄弟指點我等一番。”玄恪是數百歲,穀書繁卻和傅鬱川年紀相仿,蒼鱗的年歲……不能以常人定論。所以玄恪等人在稱唿蒼鱗的時候,一直是以平輩論之,就連顧醉雲也是。


    顧醉雲輩分低一些,不過他先前喚蒼鱗十七慣了,便常將這兩個名字換著喊。


    蒼鱗也不介意顧醉雲怎麽喊。事實上,除了傅鬱川,他對其他人類不會在意,也沒有什麽好感。比起獸人,人類各種欲.望複雜,身上氣息渾濁,讓他別說靠近,看都不想看一眼。身邊這三人身上氣息倒還算清正,看得過眼罷了。


    “看到那裏了麽?”蒼鱗指向他之前一直望著的方位。


    半空毫無異樣,一片平靜。


    “用你們最強的力量,攻擊我所指的位置。”


    “這……其中可是有什麽門道?是這幻境的薄弱之處?”顧醉雲疑惑道。


    穀書繁和玄恪仔細查看了那處地方,並沒有發現什麽古怪。


    “這環境不存在弱處,也沒什麽門道,不過……我在那個位置,感覺到,似乎有別的人在探視我們。”


    “對方沒有惡意。你們也不用緊張。”


    蒼鱗自己隻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但聽在其餘三人耳朵裏,就讓人禁不住多想了。


    本來他們就覺得這幻境,好似一個囚籠一般,眼下這“囚籠”外麵又多了一個自外窺探他們的人。不管那人有沒有惡意,都讓他們感覺不妙。


    蒼鱗也不管他們如何想象,自行飛至半空,雙手化出龍爪,一股無形的能量以巨爪的形態,朝那個被他人窺探的“虛窗”位置猛然襲擊過去!平靜的空間霎時間被利爪掏出一個空洞,與之前自行合閉的裂縫不同,這次的空洞,似是被蒼鱗爪上所帶的能量阻止,久久沒有合閉,反而大有向四周擴散的趨勢!


    穀書繁和玄恪對視一眼,也飛身而上,各自手執飛劍法寶,全力攻擊向“虛窗”。


    顧醉雲最厲害的一招劍式,是遠攻劍式,近距離會影響劍式的威力,因此她沒有飛至半空,僅是身在原地,朝“虛窗”的位置劈出驚天動地的一劍。


    穀書繁見到這邊的動靜,分出神來讚道:“顧師侄這一劍的劍意純粹,比以往精進了不止一分,也不知是這一路跟連天海域的妖獸纏鬥磨練出來的,還是從蒼鱗路上所發出的諸多次攻擊中自行體悟出來的。”


    “兩者皆有罷。蒼鱗的攻擊看似直白簡單,其所帶的力量,卻常常能給人靈機。不止是顧師侄,我近來也是收獲不小。”以往隻聽阿川說過,蒼鱗的種族如何特殊強大,如今親眼見到,不得不說,阿川說的還是太委婉了。


    他們見到蒼鱗本尊的時候,對方的實力就已經讓他們無法看透,這麽些時日以來,也不曾見到蒼鱗刻意去修煉,然而三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實力在不斷日增!


    對蒼鱗而言,實力的增漲,就好似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隨著幾人的攻擊,“虛窗”處的空洞愈來愈大,空洞裏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穀書繁三人用盡了方法,也無法看清空洞中的一角。而蒼鱗……


    他沒有借助任何方法外物,看向“虛窗”的視線也漠然無波,卻是這三人裏,唯一一個能將空洞徹底看清的人。


    ***


    “這幾個人看起來像是修為不低高階修士?”雲三禁不住問道,莫非傅鬱川認識這畫麵上的幾人?


    傅鬱川在看到畫麵上的幾人的時候,一時反應太過明顯,別說雲三,就連身邊的兩個小家夥,也禁不住看向他。


    傅鬱川看了雲三一眼,問他:“你們穆家先祖,沒有留下具體攻克這一道牆的方法,可有關於它的介紹?”


    雲三剛想搖頭否認,卻又想到傅鬱川逼問他時的手段。這些東西其實都屬於家族隱秘,可他如今都已到了這般境地,哪裏還顧得上隱秘不隱秘。


    既然傅鬱川想知道,他便將有關天曲迷宮的一些事都告訴了傅鬱川。


    從他這麽些日子的所見所遇來看,通天道本身應是不屬於凡人地域、或者修.真界這兩個區域。傅鬱川一開始認為,這裏可能是屬於遙天大世界的第三方區域,而現在他聽雲三說,這最後一道牆連著“界門”。


    那這通天道的所在之地,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說不得都已經不是遙天大世界的區域也未可知。


    他沒有再多問雲三,將心神全部放在畫麵上的四人身上。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處於連天海域幻境的蒼鱗穀書繁等四人。


    傅鬱川剛剛已經在係統上,再次向穀書繁詢問他們現在的具體情況。


    穀書繁說了一些他們所遇到的環境的特殊之處,和蒼鱗一直讓他們攻擊“虛窗”後,環境發生的一係列異動。


    傅鬱川聯係前後,突然生出一種猜測——蒼鱗他們眼下遇到的幻境壁障,說不定與這個天曲迷宮的幻牆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更甚至……是相連的!不然又如何解釋,方才蒼鱗他們攻擊天空中“虛窗”的位置時,天曲迷宮這邊的幻牆也動蕩非常,甚至出現一模一樣的撕裂空洞?


    他將這個猜測與穀書繁說了,對方和他一樣對此有所懷疑。這個猜測看起來十分荒謬,可種種的跡象都在指向這個結論。


    “如果是這樣,那隻要我破開這層壁障就可以見到你了。”


    這是穀書繁發來的一句話。


    雖然沒有標注是誰說的,可傅鬱川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蒼鱗的語氣!這話應是蒼鱗在讓穀書繁向他轉達的。


    “天曲迷宮的幻牆沒有任何破除的技巧,隻要實力夠強,便可以將其破除,連天海域的幻境迷障又是何種情形?”


    “跟你那邊的情形差不多,隻是先前我以為這不過是一個等級比較高,較為真實的幻境,可如今看起來,不似我想的那般簡單。如果這裏的幻境連著‘界門’的話,那這環境裏我們的一些事物,說不定是真實世界存在的。”


    穀書繁在轉述這句話的時候,開始沒有明白蒼鱗的意思,將這些話反複在心裏重述了好幾遍,才明白過來蒼鱗這話潛藏的意思。


    他是說,他們眼下遇到的這個幻境,不是完全虛假的幻境。裏麵的一些事物,很可能來自於界門某一邊真實世界的事物。


    比如那些凡人。


    那些數不清的凡人之所以先前會令穀書繁等人深感疑惑,便是因為,他們之中有一部分,確實是真的凡人,有血肉之軀,三魂七魄俱全。


    認識到這一點,不僅是穀書繁三人覺得棘手無比,就連蒼鱗也覺得這個見鬼的幻境甚是麻煩。


    除了強行硬攻之外,他們並不知道幻境有沒有別的破除方法。唯一肯定的是,如果強行破除,那麽過程中定會引起整個幻境的動蕩。直到破除之後,幻境裏麵虛幻的事物會盡數消失,可那些來自於交界處的真實世界的事物,尤其是凡人,會不會一起受牽連,灰飛煙滅便不得而知了。


    蒼鱗不在乎這些人的生死,可眼下他不是在靈荒世界,而是遙天大世界,他和傅鬱川來這裏之前,兩人是簽署了好幾份同意書的。強行破除幻境迷障,如果導致大量凡人死亡,絕對屬於違反同意書規定的行為,涉及無辜生靈的生死,係統給出的懲罰定會異常嚴重。


    蒼鱗憑借自身定能挨得住這些懲罰,可傅鬱川實力略遜於他,肉身強度更是不如自己,能不能扛得住翻倍的懲罰就是個問題了。


    傅鬱川在聽完穀書繁的解釋之後,就立刻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他沒有出言阻止蒼鱗——有係統的幹係在,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蒼鱗絕不會選擇強行破除壁障。他不定比穀書繁等人,更在意這些幻境裏凡人的生死。


    就如同他不想讓蒼鱗受任何傷害一樣,蒼鱗無論何時都想護他周全。


    ***


    世人都以為,上羅村衛家的四郎君,受仙人點化,被仙人收為徒弟,到仙山之上修仙去了。


    其實羅辰宗上下都清楚,這衛四郎至今都沒有正式入到羅辰宗門下。饒是如此,在宗主的命令下,整個羅辰宗的弟子,也都要喊他一聲蒲師兄。


    衛四郎恢複了前世的記憶,修煉起來倒比以前快了幾分。上輩子他是魔修,後來雖在扶陽君的指點下,棄了魔道,轉修仙道,可已經適應魔修功法的身體,修煉起仙道功法來,萬分艱難。當年的扶陽君花了不少心力,才讓他的實力提到元嬰期。


    這一世,衛四郎一開始就收到傅鬱川的指點,修的是仙道。卻不想這次換成扶陽修了魔道。


    衛四郎有的記憶隻到他臨死之前,所以他不清楚扶陽轉修魔道的緣故。


    兩人在解開前世的誤會,互通心意之後,按理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應該比前世更甚,隻是不知為何,衛四郎在跟如今的扶陽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對方身上少了一些什麽。以至於兩人之間的關係,非但沒有更加親近,反倒是還不如前世兩人之間的關係。


    倒有些像他將穆秋姻帶迴羅辰仙宗後,兩人相處時的狀態。中間好似隔了一道破不開的屏障。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眼前這個人的真假,可無論是外表還是性格,還是其他細節方麵,扶陽都跟前世一般無二。衛四郎眼下修為不濟,可身邊之人是不是自己前世戀慕多年的人,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扶陽也察覺他和衛肆之間的不對勁。轉世再生之人,哪怕記憶恢複,也會與前世有所不同,一時彼此之間會有陌生感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他近來常常在衛肆麵前,說起以往的事情,想要消除他們之間的陌生感。


    每當扶陽提起往事的時候,他和衛肆之間的隔閡仿佛便少了許多,可這之後沒多久就會重新迴到之前的狀態。


    反複幾次,扶陽心裏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直到有一天,扶陽發現衛肆在用追溯光鏡在探視那個名喚周轍的少年。


    他見過這個周轍,不止一次。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可無論從外貌到性格,再到身份經曆,他和對方都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他實在不明白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隻有一點讓他心存疑惑——他如今也是化元修為的修士,卻算不出剛入煉氣期不久的周轍的前世。借用法寶甚至靈器也無法做到。


    這種情形,便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以神通遮掩了周轍的前世今生,二則是,周轍前世與扶陽自己有莫大的幹係。


    扶陽一開始心裏更傾向於後麵這種可能。


    可扶陽搜遍了自己的記憶,也沒能找出記憶中他認識的那些人裏,有周轍影子的人,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找不到與周轍類似之人。


    因此扶陽隻當周轍先前有什麽機緣,認識了大能修士,對方為了保護他遮掩了他身上的天機。


    上羅村也確實有不少高階修士駐留過的痕跡,比如前不久那位傅姓的修士,從他留下的傀儡化身來看,他本尊的修為起碼也要在出竅期以上。


    就在扶陽已經將周轍的事情揭過的時候,他發現衛肆對周轍的關注,絕不止尋常好友的程度。


    他以為衛肆隻是出於對友人的關心,才用追溯光鏡探查對方的近況,可當他發現衛肆有再三使用追溯光鏡的跡象之後,才覺得他們之間……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這般簡單。


    衛肆到底已不是當年的蒲念安,今生與扶陽的關係,也不如當年親密,扶陽一直沒機會將心底的疑問問出口。


    衛肆在羅辰宗大多數時候都是閉門修煉,就連扶陽也甚少能見到他。


    好不容易扶陽等到他修煉完一個階段,有時間同他說幾句話時,他猶豫一番,還是問出他一直想問的話。


    “周轍他……他身上可有什麽特別之處?”


    衛肆沒想到扶陽會問及周轍,以他的傲氣性格,不會將尋常人看進眼裏。周轍的資質是不錯,可羅辰宗上萬年的積累,扶陽本身的資質更是超凡,也不會在意區區一個煉氣期的周轍。


    察覺到衛肆疑問的目光,扶陽便又解釋道:“在凡人地域的時候,你與他交好一場,又將他當成了我,迴來後,你又這般關注於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遠古獸侵[位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篆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篆傷並收藏遠古獸侵[位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