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主域,飛天巨螳族領地。


    傅鬱川在還未靠近無主域飛天巨螳一族領地的時候,就發現這一片區域附近的警戒異常森嚴。


    等潛入石宮附近,傅鬱川用幻陣困住一個狸族守衛,將自己的外形用幻形丹變成對方的模樣。


    “花狸,你怎麽還在,趕緊去狩獵,過會食房的獸人一走,可沒人幫你處理食物了。”到了輪值的時間,黑狸過來一看發現跟自己換班的花狸竟然還在。


    傅鬱川心中暗道倒黴,邊應和邊加快腳步跟黑狸擦肩而過,而他剛走過去沒幾步,黑狸突然轉身皺眉看著他:“花狸,你身上的氣息味道……都有些奇怪,你之前去做什麽了?”


    傅鬱川心知瞞不住這個花狸的熟人,便頓住腳步,在迴身的一刻,彈指一道靈元飛入黑狸的身體,隨即黑狸身體一軟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迅速將黑狸的身體拉入一旁繁密的樹叢,傅鬱川將靈識大範圍散開,摸清守衛換動或者中途離開的時間,巧妙避開,潛入石宮。


    傅鬱川很熟悉獰灰螳刀和獰灰的力量波動,可石宮許多處宮殿都用了能隔絕探查的墨礦。用靈識探查的時候,根本無法察覺到這些宮殿的存在。


    傅鬱川現在身上加持著斂息術,隱藏了自身強大的力量氣息。在施展這種法術的時候,不能用其它法術,不然就會失效暴露。所以方才他選擇服用幻形丹,而不是隱身術。


    無法用法術探尋,傅鬱川隻好用靈識分散各地,慢慢尋找。


    他在樹靈域的時候,並沒有接收到螳刀繼位族長的消息,螳刀給他的傳訊中也沒有提到這件事,可他的地位終歸跟其他獸人不同,從那些石宮宮殿附近的守衛密集程度、當值的守衛種族等級、以及進出的獸官等級氣場,還是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獰灰所在的宮殿非常不起眼,看守的守衛等級很高,都在九級以上。宮殿本身也是純墨礦建造的。如果不是他用靈識追隨螳刀的屬下來到這裏,還真發現不了。


    “裏麵那位大人今天進食了多少?”一個飛天巨螳一族的獸官過來詢問守衛。


    “今天比昨天好一些,喝了不少肉湯,隻是獰灰大人的精神看起來越來越差了。”


    獸官也有點發愁的樣子:“待會少族長要過來看望獰灰大人,要是發現他身體情況不好,怕是要牽連我們。”


    那位獸官說完就進去石殿,在裏麵待了還沒幾分鍾,就臉色不太好的出來了。


    那守衛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多問,隻是恭敬的目送上司離開。


    石殿附近的守衛起碼有數十個,還都是高級獸人,分布在不同的方向位置,傅鬱川如果想同時將他們弄昏過去,力量波動勢必不小,肯定能引起其他人警覺,尤其是敏銳的飛天巨螳一族。


    傅鬱川將自己形貌幻化為方才離開的那個獸官,然後作出重新返迴石殿的模樣。


    那個剛才跟獸官說話的守衛,見到上司突然返迴來自然心裏奇怪:“大人是忘記了什麽事?”


    傅鬱川道:“突然想起來少族長還有交待需要向獰灰大人轉告。”


    守衛歎氣:“真是難為大人了,明知道獰灰大人根本不會迴應,還要一趟趟跑過來……”


    傅鬱川心中越發覺得古怪,不過他麵上沒有顯露:“那我先進去了。”


    守衛見他進去後才摸摸鼻子,猶疑的道:“怎麽感覺螳刺大人有點奇怪,身上的味道也比之前好聞許多,這是又打算追求哪個雌性了?”


    傅鬱川之前獰灰食欲不好吃的少是因為生病了,或者跟螳刀鬧別扭,卻沒想到自己進到宮殿後看到的會是這樣讓人震驚的一幕——


    獰灰是穿地獰貓一族,化為原型的時候,利爪可以掏穿任何材質的地麵。


    而現在他的手腳和肩胛處,都被粗.長的某種堅硬鎖鏈刺穿,鎖在其後的石壁上。讓他無法化出原型。


    獰灰身上的衣物和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很幹淨,看得出經常換衣清洗。傷口處應該是被人用了珍貴的藥草進行處理,所以沒有腐爛流膿,隻是仍舊觸目驚心。


    如果不是感應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微弱生機,傅鬱川幾乎沒有勇氣走過去……


    “獰灰?”門外到處都是守衛,傅鬱川沒有用聲音喚他,而是用分出一絲靈識進入對方的意識。


    獰灰的意識很雜亂虛弱,傅鬱川用靈識幫他梳理溫養了好一會,才見他雙眼恢複了一些神采。


    “白翼……”獰灰見到他,像是有很多話想告訴他,卻又神色疲憊,像是什麽都不想說。


    傅鬱川將他攬進懷裏。不斷的用功法吸收周圍的自然之力,在沒有轉化為靈元之前引導進獰灰的身體。


    他現在的身體太虛弱,根本無法承受獸珠的力量。甚至無法直接自主吸收能量。傅鬱川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幫他恢複一些身體的生氣。


    待他的精神好一些,傅鬱川才揉揉他的發頂,傳音給他:“別怕,我帶你離開這裏。”


    在獰灰心裏,傅鬱川一直是無所不能的,想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表示感謝,卻不小心扯痛了傷口。


    傅鬱川打量著這幾根束縛著獰灰的鎖鏈,伸手摸探材質,這是澤域沒有的礦石,說不定無主域獨有的稀有礦石,材質堅硬還要遠超過澤域的黑岩礦——看樣子把獰灰鎖在這裏的人,是鐵了心不讓獰灰有半點逃走的可能。


    “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螳刀呢?他也被牽製了?所以沒辦法救你出來?”傅鬱川忍不住問出心中重重疑惑。


    他在澤域和樹靈域的時候,不止一次收到螳刀報平安的傳訊。因為確信獸皮上的是螳刀的能量氣息,而且非常濃厚強大,他才沒有多想。


    獰灰聽到螳刀的名字,頭上因為重傷無法徹底控製擬態而顯露出來的貓耳,顫抖似的動了動。


    見他不說話,傅鬱川也不想勉強,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獰灰的四肢是直接被鎖鏈刺穿的,所以在鎖鏈還沒有取出的情況下,不能給他喂食修複傷口的丹藥,否則新長出的血肉會連同鎖鏈一起長在一處無法分割。


    傅鬱川雙手灌注靈元,用了不到四成力道,鎖鏈連著的石壁已經有輕微晃動落土的傾向。而手中的鎖鏈卻完好如初,沒有損壞分毫。


    他在心裏估量了一下,這鎖鏈材質堅硬,他如果不用全力恐怕難以將鎖鏈破壞,隻是用了全力後的動靜必定會引起其他守衛甚至獸官的注意。到時候要想要帶著獰灰離開就麻煩了。


    “白翼,這個鎖鏈是……飛天巨螳一族最堅硬的臂骨製成的。”獰灰看著這根骨鏈輕聲說道,“他待會就要來了,你走吧,不用擔心我,反正他不會讓我死的。”


    傅鬱川這會兒就算再遲鈍也覺摸出不對了,飛天巨螳一族的臂骨……


    “你說的‘他’是誰?是……螳刀?是他把你……”鎖在這裏的?


    傅鬱川後半句實在無法說出來,他不敢相信,螳刀竟然會對獰灰下這樣的手。


    傅鬱川強迫自己心中的怒氣平複下來,再次觀察起這條骨鏈,以及身後的石壁。


    既然是骨鏈,就一定有相對脆弱的銜接處。骨鏈跟石壁的銜接處明顯是已經處理加固過的,但骨鏈本身應該有一個銜扣起來的地方。


    察覺到附近有高級獸人向這裏靠近,傅鬱川再次抱了獰灰之後,忙退出石殿。


    守衛見到他行禮後,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是不是獰灰大人剛才又說了什麽讓您生氣的話?我見剛才石殿都有點震動了,要不是少族長不讓我們這些守衛隨便進去,剛才屬下都差點衝進去了。”


    “要屬下說,您也別太跟那位大人計較,他到底有少族長護著,發生什麽事,吃虧的還是我們。”


    傅鬱川作出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也沒理會那個守衛,徑自離開。


    就在他走後不久,螳刀便到了石殿門口。


    “今天他的情況怎麽樣?”螳刀問。


    守衛忙道:“迴少族長,螳刺大人這次請來的醫師很高明,獰灰大人的身體已經比前兩天好很多,今天還喝下去很多肉湯,估計再過兩天就能正常進食了。”


    螳刀聞言麵色微緩,朝他點點頭,進了石殿。


    獰灰先前經受過傅鬱川的簡單治愈,多少恢複了一些,看起來比之前有精神多了,至少身上那種死氣散了不少,不再像下一刻就要斷氣的模樣。


    螳刀走過將他抱在懷裏,坐在靠著石壁置放的石床之上。


    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螳刀就這麽沉默的抱著他,時不時在他臉側輕吻。


    隻是每次他吻過去,獰灰都會想躲開拒絕。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不好麽?為什麽一定要離開我?”螳刀撫摸著獰灰的長發。


    這個問題,獰灰這麽長時間以來已經迴答了他無數次。


    “我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隻是你不要我了。”獰灰輕聲說。


    螳刀在他唇角輕吻:“我怎麽會不要你,我已經跟你說了,那個跟漠龍族雌性的獸侶儀式是假的,是你不信我。”


    他這句話,獰灰也聽了很多次,一開始深信不疑,可是後來的事實告訴他,那一切都是真的,唯獨螳刀說的是假的。


    “獸侶儀式是假的,祭台儀式也能是假的嗎?靈荒神是能騙過的嗎?”


    “我一直想不通,你是怎麽讓我們的婚書作廢的,還是說從一開始,我們之間的婚書就是假的?”


    螳刀沉默許久,才道:“不管如何,我絕不會讓你離開,哪怕是死也不可能。”


    獰灰吃力的舉起被骨鏈刺穿的手臂,看著手臂上駭人的傷口,輕笑道:“你這句話我相信,比你以往說的任何一句都信。”


    螳刀走之前再次親吻他,覆在他耳邊道:“再信我一次獰灰,我的伴侶隻會是你一個人。”


    獰灰沒有迴應,他不知道要拿什麽去信。


    -


    傅鬱川沒有離開,在石殿附近斂息潛伏了三天。這三天裏他一直在係統上尋找可以毀壞骨鏈的方法。


    試了好幾次,光劍、腐蝕藥劑、蝕骨蟲等等的方法都試過了,才終於將那骨鏈破壞出一個缺口。傅鬱川又照之前的方法將困住獰灰四肢的部分打開缺口,隨即再用靈元扯斷。


    終於把獰灰從骨鏈的困囚中解脫出來後,已經是第四天的淩晨。


    獰灰的身體無法承受穿梭盤一類的法寶,傅鬱川考慮再三,還是放棄掩藏,直接背起他從石殿衝出來,禦劍飛上天空。


    飛天巨螳一族可飛天遁地,傅鬱川衝出石殿的動靜不小,很快就有大批的巨螳將他包圍。


    “白翼。”螳刀化出雙翼,飛在空中。


    “少族長也看到了,我這位好友身受重傷,急需救治,我沒時間跟你在這敘舊。”


    “把獰灰放下,我立刻讓他們恭送你迴澤域。”


    傅鬱川聞言嗤笑:“少族長這話說的有意思,難道我不肯留下獰灰,憑你這些族人還能留住我不成?”


    螳刀聽出傅鬱川話裏的堅決,神色漸冷:“獰灰是我的伴侶。就算你是澤域的次王,強行帶走我的伴侶,要是為此給澤域帶來戰爭,你覺得澤域的獸民會如何看你?”


    傅鬱川麵色也立時陰沉下來:“螳刀,我顧及以往的情分,不想跟你反目成敵,被圍困也不曾對你的族人出手,但眼下看來,你似乎並不在意,多我這麽一個敵人。”


    “是你要帶走我的伴侶。”


    因為附近高級獸人的威壓太強,獰灰身上原本被傅鬱川止住血的傷口,此時又有些開裂,鮮血浸濕了身.下傅鬱川淺色的衣袍。


    傅鬱川連忙往他身體內傳送一陣能量,隨即喂他吃下一顆恢複氣血的丹藥,見他臉色從青白恢複了點血色後,才滿是怒意的看向螳刀。


    “你口口聲聲說獰灰是你的伴侶,這就是你對伴侶的所作所為?我想不出來,到底獰灰在哪裏得罪了你,讓你非要這麽折磨他?”


    “況且,我在飛天巨螳一族待的這幾天,怎麽聽說的都是,你的伴侶另有其人?而且祭台儀式都已經舉行過了?”


    “你說獰灰是你的伴侶,別說是我,你問問你身後跟你血脈相連的族人,他們承認嗎!你在祭台儀式上跟別人定下的盟誓承認嗎!”說到最後,傅鬱川幾乎是吼出來的。


    除了赤炎挨打的那次,獰灰還從未見過這樣失態的傅鬱川,在他的印象裏,傅鬱川行為處事一向都是溫和遊刃有餘的,仿佛沒什麽事值得他真正動怒,這樣一個人,卻為了自己這般失態動怒……


    獰灰將臉埋在傅鬱川的背上,溫熱的眼淚浸透了他的薄衫。


    傅鬱川反手在他的發頂輕撫,動作溫柔至極,連帶著剛才的盛怒也慢慢平複下來。


    “你想要留下獰灰,可以,除非你今天有本事留下我的命,否則獰灰我是一定要帶走。”


    真以為掌控了飛天巨螳一族,就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獰灰是實力不高沒錯,但以他的種族天賦來說,能看得出他在努力追趕螳刀的腳步,但是螳刀給他的是什麽?


    傅鬱川都不敢去想,這段時間獰灰是怎麽熬過來的。


    螳刀看了一眼他背上的獰灰,然後命令身後成群的巨螳向兩人衝擊過去。


    傅鬱川冷笑一聲,抬手喚出火麒劍,朝背上獰灰輕聲道:“獰灰抓緊我。”


    既然螳刀已經完全不顧情麵,那他也不必繼續手下留情了。


    -


    澤域通往無主域的路上。


    蒼鱗被懷裏一直折騰的龍蛋,搞得煩不勝煩。


    “我現在要去找你大嫂,你能不能安分一點!”


    龍蛋扭了扭傳出聲波:“什麽是大嫂,是要找來送給我的嗎?”


    蒼鱗聞言差點忘記扇翅膀,半晌才黑著臉說:“我警告你別妄想了,他是我的,你要再敢惦記,也別想破殼了,一輩子當一顆死蛋吧。”


    龍蛋一點也沒被它哥嚇到,繼續蹦蹦蹦。


    蒼鱗很想直接把它扔下去。


    但想到扔完之後沒法和巨陽還有傅鬱川交待,又生生忍住了。


    早知道發現這顆蛋之後,就不要顧慮那麽多,直接把它解決了多好。


    現在想解決也晚了。


    蒼鱗臉色黑沉的一邊飛一邊在腦子裏想著,等這顆蛋裏的小龍破殼之後,把它丟到什麽荒僻的地方才能不讓傅鬱川見到它。


    這沒出殼都惦記著自己的伴侶,要是出殼,肯定比當初的肥貓肥雞還黏人讓人煩。


    龍蛋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親哥已經在想著怎麽遺棄它了,一直在蒼鱗的衣服裏換著方向轉著蹦。


    最後直接自己把自己給轉暈了,倒在它哥的懷裏,半天蹦躂不起來。


    蒼鱗的速度在進階之後又提升了數倍,澤域到無主域,用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快到了。


    隻是越靠近無主域,他越是能感覺到熟悉的力量波動。


    蒼鱗忍不住又加快了速度。


    在終於趕到飛天巨螳一族附近的時候,看到被密密麻麻的巨螳包圍的身影,整隻龍都炸了。


    “吼——”


    隨著一聲震天龍吼,一頭遮天蔽日的黑鱗銀尾的巨龍出現在無主域上方,不過一生吼嘯,就將那些巨螳給通通震落到地麵!


    下方整個飛天巨螳領地區域的獸人,無論種族都被龍吼裏強大的聲波力量給震的或死或傷。


    傅鬱川還是頭迴見到蒼鱗的巨型狀態,不得不說……


    還是蠻威武的。


    就是有點發育過頭——實在太大了。


    感覺都遮住了半邊天啊。


    被巨龍身軀籠罩的區域,就像一下子到了晚上似的。


    傅鬱川身邊的巨螳都被蒼鱗一聲吼給震空血槽掉下天空了,這會兒還堅.挺著的也隻有螳刀和寥寥幾個等級很高的飛天巨螳族人。


    看起來也是強.弩之末,估計蒼鱗再吼一聲,他們也得掉下去。


    傅鬱川禦劍飛到巨龍的……牙齒邊。


    撫摸著對方巨大的龍牙——他現在的身體都還不夠蒼鱗牙尖部分大小。


    “幸虧你來了,不然估計我跟這些螳螂還有的歪纏。”


    他心裏多少還是不希望跟螳刀反目。總覺得這件事裏很有古怪,不到迫不得已,不想真的跟曾經的朋友弄到不死不休的局麵。


    不過話說迴來,他之前已經給蒼鱗傳訊過在無主域這邊有事耽擱了,要晚一點再迴去,從他趕到無主域的速度來看,自己傳訊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因為傅鬱川現在就在蒼鱗的牙齒邊,他不好開口,隻能用意識傳聲給他:“是你心慈手軟罷了,不然憑這些蟲子怎麽可能困得住你。”


    “而且你這麽長時間不迴來,我肯定要來找你。”


    “是你自己說的,出去那麽時間久了,伴侶肯定不放心,這無關你的實力。”


    傅鬱川聞言無語的摸摸巨龍嘴角——的一塊巨大鱗片。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飛天巨螳一族那邊見蒼鱗出現,懾於等級威壓,根本無法衝上來攻擊。


    而且螳刀以及他身後的族人很清楚,這巨龍是誰,實力差距明擺著,他們就算追上去也徒有送死。所以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傅鬱川坐上蒼鱗的脊背飛離了無主域。


    螳刀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後,麵無表情的於半空滯立良久,隨即絲毫不理會身後的族人的阻攔,徑自飛向天際。


    蒼鱗身上的鱗片太硬,傅鬱川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某個地方不太舒服,於是換到了脖頸處的那圈白毛那裏。


    將獰灰放在厚厚的白毛裏,柔軟的白毛也不會讓他的傷口難受。


    蒼鱗的巨龍形態實在太大,整個脊背幾乎可以用“寬廣”來形容,所以傅鬱川完全不擔心他和獰灰會掉下去。


    就在他準備為獰灰輸力量療傷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背上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遠古獸侵[位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篆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篆傷並收藏遠古獸侵[位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