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鬱川沒想到外公擔心他到這種地步,以外公的脾氣,這種問題會私下問他,但絕不會當麵問出來。


    子嗣的問題比較*是其一,其二是,以外公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他這麽直接問出來大有敲打蒼鱗,試探他的態度的意思。


    蒼鱗不懂人類的那套規則,見傅鬱川因為這個奇怪的問題為難不知怎麽迴答,忍不住問出心裏疑惑:


    “為什麽我們會沒有子嗣?而且就算我沒有後代,也沒人敢說什麽,要是誰有意見,我就吃……”了他。


    “遲早收拾了他對吧?我不是跟你說了,以後做事要委婉一些,不能仗著自己厲害動不動就要收拾別人。”傅鬱川笑著拍拍蒼鱗的脊背。


    蒼鱗:兩次了。


    等晚上再說。


    傅鬱森和林老看向傅鬱川,一次兩次的,他們又不傻,肯定能覺出不對味兒了。


    傅鬱川笑著打了個哈哈糊弄著轉移了話題,深覺這次見家長必須結束了,再說下去,蒼鱗這家夥肯定露餡。


    所幸林老在這之後,就沒再問過蒼鱗什麽問題,可能是知道,自己小外孫在旁邊,問也問不出什麽真實性的東西。


    等傅鬱川關了投影視頻後,立馬問蒼鱗道:“你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然以蒼鱗的實力,怎麽可能會出現擬態失控顯出原形的情況?


    雖然傅鬱川說的是問句,但語氣非常肯定。


    蒼鱗見伴侶已經敏銳地察覺,自知自己的變化肯定瞞不住枕邊人,便坦然道:“可能是我的第二次褪鱗期要到了。”


    傅鬱川聞言震驚地看著他,獨角棘甲龍的褪鱗期意味著什麽,沒人比他更清楚!


    他之前看過澤域王族的卷宗,知道所有的澤域王族一生至少會有兩次以上的褪鱗期。第一次是在成長期,第二次一般是在壽命的中段。


    這兩次是最基本的。褪鱗的次數跟澤域王族除了天生資質所限,還跟自身實力息息相關。


    傅鬱川在卷宗上看到過,曾經的一任澤域之王,一生褪鱗次數達到了六次!


    然而每次褪鱗期,澤域王族都會變得非常虛弱,大多數能力都會無法使用。對周圍生物的威壓製約會失效,而澤域對周邊獸域的震懾力也會大大降低。


    曆史上每次澤域之王的褪鱗期,或多或少都會引來周邊獸域的進犯。


    蒼鱗不是普通的澤域王族,顯然不能按一生兩次褪鱗期的次數來算。


    即使這樣,從時間上來看,剛剛成年一年都不到的蒼鱗,這麽快就進行第二次褪鱗,也是澤域王族曆史上從未有過的。


    他都不敢想象,這往後,在澤域王族漫長的生命裏,蒼鱗還會遇到多少次褪鱗期。


    蒼鱗看傅鬱川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是在擔心自己……蒼鱗心裏突然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點熱熱的,讓他忍不住……想要對眼前的人做些什麽。


    蒼鱗在這方麵一向是想做就做,他低頭在傅鬱川唇上淺淺吻了一口,覺得不夠,正欲深吻,傅鬱川卻趕緊用手抵住他。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隔壁的主殿可是你平時處理澤域政事的地方。”哪裏能做這種事。


    傅鬱川在兩人親昵的事上,隻要不過分都會順著蒼鱗,所以有些把他慣壞了。這會兒突然被傅鬱川拒絕,蒼鱗心裏有些不開心,拉著他就朝寢宮走。


    傅鬱川一見著路線的方向不妙,道:“剛才和大哥還有外公見麵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嗎?”


    蒼鱗頭也不迴地說:“如果有急事,巨陽會直接匯報給我,用卷宗遞上來,等我處理的一般都是些不太著急的。不差這一時半會。”


    傅鬱川:……你這架勢怎麽看也不像是一時半會就能完事的啊!而且,你什麽時候一時半會過我怎麽不知道!


    -


    荒狼平原。


    赤炎顛顛地跟在冰獬身後轉過來轉過去,看著它收拾巢穴裏東西。赤炎想上去幫忙,但每次還沒伸爪子,就被冰獬一腳踢開。


    冰獬一族下來的儲物用具,是用冰獬一族某一任王者用自己的一顆大牙做成的。


    等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後,冰獬那顆牙鏈戴在脖頸上。


    “你這是要去哪裏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嗎?”赤炎知道對方不可能聽到自己意識聲音,還是忍不住問。


    冰獬卻像是聽到了一般,看了它一眼,朝洞口走去。


    走了幾步,見那隻肥貓還在那傻愣,不禁迴頭,朝它不耐地吼了一聲。


    “你到底走不走。”


    赤炎第一次聽到媳婦的聲音,整隻豹都傻了,迴過神後,樂得靈智都快沒了邁開爪子跟上去:“媳婦原來你能跟我說話啊?”


    冰獬不理它。


    “媳婦你之前怎麽不跟我說話?”


    冰獬齜了齜牙。


    “媳婦你看我爹他們都舉行了獸侶儀式了……”我們倆什麽時候也把證扯了,婚給結了?


    冰獬沒說話,一口朝它咬過去。


    赤炎頓時閉嘴了。


    赤炎不耐寒,冰獬身上的力量又是至寒的,平常挨揍就算了,如果被牙齒咬到,起碼得被凍成冰豹子三天。


    好在冰獬知道它向來不敢躲開自己的攻擊,所以也沒打算真的咬,隻是嚇唬嚇唬,讓它老實點。


    走了一會兒,赤炎又開口了:“媳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冰獬冷冷瞥了一眼,等著它問。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冰獬頭一迴後悔自己定獸侶太草率,怎麽就定了這麽個智障。


    “這條路你不認識嗎?王城。”


    “認識認識,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靠近王城嗎,我之前邀請你到我爹家裏玩,你都不肯來。”


    冰獬很想不理這個智障,然而不行,它們冰獬一族對待伴侶向來是最有耐心的,哪怕現在隻剩下它一隻冰獬,也不能墮了冰獬一族的名聲。


    “之前王城有你大爹的威壓震懾,作為外族,我進王城,跟刻意挑釁他差不多,會引起誤會。”


    赤炎聽到冰獬跟它說這麽長的話,別提多樂了:“你也覺得我大爹很可怕吧。我跟你說,小時候他經常欺負我,要不是我二爹……”


    “我知道,你說了很多遍你幼崽時期的故事了,不用再重複。”冰獬強忍著一爪子拍過去的衝動。


    好煩,這貨話真多。


    赤炎絲毫不覺自己的話嘮:“之前肯定說的不仔細,這迴我跟你仔細地說一下……”


    冰獬又是一口咬過去。


    赤炎又老實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赤炎又故態複萌。


    “媳婦,我大爹好像還在王城,你這次去也會碰到他的,不過沒事,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赤炎用爪子拍拍自己雄壯的胸脯。


    冰獬冷冷道:“愚蠢。難道你沒感覺到,你大爹在王城的震懾力越來越弱了嗎?”


    赤炎:黑人問號臉.jpg


    冰獬抬頭看著眼前巍峨的黑岩城門。


    “他在虛弱期。”


    “就快要鎮不住周邊那些蠢蠢欲動的外族了。”


    -


    傅鬱川已經好幾天沒看見蒼鱗了,他一直待在地底刑宮,也不肯讓自己進去看他。


    傅鬱川想要強行闖進去也不行,靠近就會被蒼鱗的力量毫不客氣地擋迴來,


    澤域王族每一次褪鱗期意味著虛弱,卻也意味著褪鱗完成後,力量飛躍式的進階。


    褪鱗過程中澤域王族耗費大量力量。因此在這個時期,他們的每一分力量都很珍貴。


    傅鬱川不敢讓他把力量消耗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絲毫不敢硬闖。


    “不是說第二次的褪鱗期,要比第一次短地多嗎?這都好幾天,他為什麽還不讓我進去看他?”


    被問到巨陽,牛臉和馬臉上都是滿臉的汗:“這個……屬下也不清楚啊次王大人,蒼主和曆任的澤域王主都不同,要強大太多,所以屬下也不敢斷定,蒼主這第二次褪鱗期會在什麽時候結束。”


    “次王大人請放心,蒼主早在先前就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的澤域王軍早就派遣往各個獸城,不怕其他獸域的外族進犯。”


    “實在不行,還有龍城的諸位龍王坐鎮,有蒼主的王令在,請出一位龍王就足以對付外域的那些獸人了。”


    傅鬱川卻不覺得事情有這麽樂觀:“龍城的諸位龍王被困龍城已久,對澤域是什麽想法還未可知,一旦請出來,或許能震退外域的敵人,隻怕不那麽容易再送迴去。”請神容易送神難,龍城的那些澤域王族,若非有契約力量把他們鎮在龍城,怎麽可能老老實實待在裏麵不出來。


    經年被當做犯人似的囚困,就算出來後能念在同出一脈的麵子上,幫助澤域退敵,可想要讓他們再乖乖的迴去,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巨陽哪裏不知道這個,隻是蒼主這麽吩咐他了,他也隻能這麽說。


    傅鬱川在地底刑宮的門外又守了四五天,沒有等到蒼鱗出來,等來的卻是邊城急報——


    莫城在冰域急攻之下,淪陷。蜿龍、角烈、黑蘭、石隼、鹿風還有鳴澤鳴巫等莫城高層獸官下落不明。


    傅鬱川聽到傳音鳥的這則急報後,向來溫和時刻帶笑的麵上,隻剩一片冰冷,他朝傳音鳥道:


    “賽城王軍早已抵達莫城,冰域攻勢再強,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敗王軍,告訴我,莫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傳音鳥:“迴次王大人,具體內因,屬下也不知道,隻是在莫城淪陷後,屬下冒險在淪陷區域附近打探過,發現占領莫城的除了冰域獸人,還有……”


    說到最後,傳音鳥似是有些猶豫。


    巨陽上前冷喝一聲道:“還有什麽趕快全部出說出來!看你也是老獸兵了,前線急報多緊急重要你不知道嗎?”


    “是!”傳音鳥忙低頭道:“屬下發現占領莫城的,還有無主域的獸人!”


    無主域!


    傅鬱川縱然冷靜過人,此時也不禁臉色發白。


    螳刀是無主域飛天巨螳的少族長,早在先前就帶著獰灰迴了無主域,而此時無主域卻聯合冰域進攻澤域,這證明……


    傅鬱川閉了閉眼,頭腦卻愈發清醒:“你召集族人都給我緊緊盯著邊城諸城,有什麽異動,及時來報!“


    “是!”


    待傳音鳥離開,傅鬱川看向巨陽道:“莫城隻是他們一次試探,恐怕很快就會有第二次。這第二次,決不能讓他們得逞,不然接下來進攻澤域的恐怕就不止冰域和無主域了。”


    巨陽點頭稱是,又道:“情況緊急,次王,我們要不要把進駐在樹靈域的獸兵調迴?”


    傅鬱川揮手:“不用,他們就等著看澤域的反應,這個時候把樹靈域的駐軍調迴,就等於直接告訴他們,澤域情況不妙。”


    巨陽:“那……”也不能坐等著外域聯合起來,一起進攻澤域。


    傅鬱川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問:“赤炎呢?”


    “赤炎大人和冰獬大人已經在次王宮待了好幾天了。”


    “冰獬也來了?”傅鬱川有些意外,“那我先去見見他們。”


    走了幾步,傅鬱川又迴過頭,朝巨陽道:“你是王宮的管事,你隻需要安心打理好王宮的事情,守好你們蒼主,外邊的事情,一切……有我。”


    巨陽聞言第一次沒有在王主轉身之前就抬起頭,他對上傅鬱川黑潤沉靜的眼眸,牛馬雙頭都咧開一個辣眼睛的笑容道:“是,王宮裏的事請請盡管放心交給屬下,次王大人。”


    -


    次王宮。


    傅鬱川將變成幼豹的赤炎抱在懷裏,一旁的冰獬冷冷瞅了一眼赤炎,一雙冰雪似的銀眸看著傅鬱川,用意識傳聲道:


    “我要帶著這家夥去冰域。”


    傅鬱川知道冰域的地盤,在很早之前是冰獬一族的領地,後來冰獬一族落沒不知所蹤,某一代澤域龍皇出現時,也曾把冰域的收納進過澤域的版圖。


    隻是獸域統一的時間不長久,很快冰域就分裂出去,之後就一直被現在的冰域王族占據著。


    “需要我幫什麽忙嗎?”傅鬱川看著眼前這隻漂亮的“白狼”問道。


    冰獬搖搖頭:“不用,冰獬一族再落沒,也不至於迴自己的領地還要外族幫忙。”說著,它將視線落在傅鬱川懷裏的赤炎身上。


    赤炎早就朝媳婦遞眼波遞好久了,奈何它媳婦是個不解風情的,一直當看不到。


    傅鬱川知道冰獬要走,赤炎也會想跟著去的。他跟赤炎情分深,卻不想拿這情分束縛了它。


    於是傅鬱川拍拍懷裏的赤炎,朝冰獬笑道:“我這兒子向來是見了媳婦就忘了爹。”他讓赤炎從自己身上下去,又道:“赤炎比較畏寒,這一路還望你多多照顧它。”


    一貫清冷的冰獬沉默了一會兒,竟難得看起來有幾分忸怩尷尬地道:“……沒事,等它跟我……成為獸侶,就不會怕冷了。”


    聽到這句,傅鬱川先是一愣,隨後意會過來,忍不住看向一旁隻知道纏在媳婦身邊傻樂的赤炎,心道:這家夥別的本事不行,找媳婦的本事真是不錯。


    冰獬和赤炎在次王宮又留了幾天,等邊城那邊傳來冰域出動了大軍已經朝澤域趕來的時候,傅鬱川將它們送到了王城門口:


    “時間差不多了,我再留你們怕是就要錯過最好的時機。”傅鬱川朝冰獬道。


    赤炎早先一直圍著冰獬轉來轉去,到了這會兒真要走了,卻賴在傅鬱川身上哭唧唧不肯下來。


    傅鬱川也是心裏發酸,自從赤炎出生,甚少離開他身邊,這次過去,如果冰獬能順利奪位,它這兒子就跟入贅過去差不多了。以後要是想再見麵,肯定不如以前那般容易。赤炎想迴來,怕也要偷偷的。


    就像冰獬之前,哪怕就在王城之外的荒狼平原,卻從未進去過王城大門。


    蒼鱗不會喜歡外族的強者入侵自己的領地,而冰獬將來也是同樣的,不會希望澤域的王隔三差五就到自己的地盤。


    巨陽知道“白狼”就是冰獬的事情,所以知道以冰獬的身份,是一定會離開王城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冰獬會將次王心愛的飼獸赤炎也一起帶走。


    巨陽不清楚赤炎和傅鬱川之間的關係,但能看出來,傅鬱川待赤炎,絕對不是普通飼獸,沒有哪位飼主會縱容飼獸跟自己的伴侶打架的。


    巨陽侍候蒼鱗和傅鬱川這麽久,早就見過不少次龍豹打架了。


    “好了,我們迴去吧,王宮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處理。”


    巨陽跟在傅鬱川身後,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來:“次王大人,以澤域現在的情勢,何不將赤炎大人和冰獬大人留下來,也能助我門一臂之力。”


    冰獬此去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多為成功,所以這時候傅鬱川也不方便跟巨陽將話說得太清楚,隻道:“它們離開或許對我們的幫助更大。”


    隻要冰獬能掀翻冰域王族,澤域就等於少了一個敵人,多了一個盟友,到時候澤域的壓力肯定會小很多。


    -


    冰域的大軍已經朝澤域邊城趕來,無主域那邊也隱隱有獸兵出動的跡象。


    傳音鳥傳來的消息,還稱,無主域那邊的領軍獸將,像是飛天巨螳一族的。


    傅鬱川收到這個消息後,暗暗皺眉,看樣子螳刀在無主域那邊的情況不妙。也不知道獰灰現在怎麽樣了。


    縱然有他的功法輔助,還有丹藥靈符,獰灰實力也隻在四五級左右,這種晉升速度,在平時看起來是很可怕了,一年升三級,放到哪個獸域都是稀罕的天才。


    但眼下獰灰的實力還是太弱。對付尋常的獸人是沒問題,應付無主域那些兇悍的高級獸人,怕是不行,難免要吃虧。不知道螳刀能不能護得住他。


    早知道當時就該讓獰灰留下來,讓螳刀一個人迴去,等把事情都解決了,再把獰灰接過去也不遲。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最好的方法就是,他這裏盡快打退冰域和無主域的聯軍,削弱螳刀對手的實力,說不定還能側麵幫螳刀一把。


    傅鬱川向巨陽交待完王城的事情後,拒絕甲七和甲九的跟隨,沒有帶一兵一卒打算隻身前往邊城。


    巨陽哪裏敢就這麽讓次王孤身上前線,蒼主從地底刑宮出來絕對饒不了他,可傅鬱川手持王令,他也不敢阻攔。


    “你這是信不過我的實力嗎?”自打和蒼鱗徹底結為獸侶,他的修為已經幾近金丹,而諸方獸域的域主進化等級也不到十二級。


    域主需要鎮守王城,不會輕易上前線。上了前線,隻要不是圍攻,他們和傅鬱川勝敗幾率,也是傅鬱川的勝麵大。


    至於域主之下的那些獸將,對上他根本不是對手,送上來也是當炮灰的。


    “不用再勸了,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在他們進行第二次襲擊之前,我必須趕到邊城,你要是怕蒼主出來怪罪……”說到這,傅鬱川將一道靈符打進巨陽的身體。


    “有我的印記,他自然知道是誰做的決定,你們實力又不如我,攔不住我他也怪不得你們。”


    傅鬱川用上手裏最快的飛行法寶,火速趕往邊城。


    這一路上,他又聯係了商城上的好友。


    他買了魔法位麵卡維羅推薦的一種高級冰魔法卷軸,這種冰魔法屬於輔助性的魔法,能大範圍將敵人冰封,卻不會致死,算是打了“攻擊類物品”的擦邊球,所以係統沒有任何限製。


    玄恪尊者給了他一套玄機傀儡門的萬化五行傀儡。


    這一套萬化傀儡總共有五個,分別時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每個的實力大概在化元初期左右,隻需向萬化傀儡中輸入一絲靈元,就能將這套傀儡激發。


    在激發的同時,這五個傀儡,就會分化成成千上萬的五行傀儡。


    傀儡術在修.真界隻是小眾偏門,但自古就沒人敢小看傀儡術——任是戰鬥力再強的人修或者妖修,也頂不住成千上萬的圍攻啊。


    傀儡一道修煉起來艱難,能修煉至大成的更是不多見。玄恪尊者手裏這套萬化傀儡,也是因他和穀書繁立了大功,宗門給的獎賞。


    這萬化傀儡一套可抵千軍萬馬,能用的次數卻隻有三次,每次能支撐的時間要看激發者的實力而定,靈元渾厚的自然就撐的時間長一些。


    玄恪尊者先前跟穀書繁在一處絕地的時候已經用過一次。


    現在隻剩下兩次機會。


    傅鬱川要對付的是冰域和無主域的聯軍,這兩次機會也要用在合適的時機,絕對不能浪費。


    -


    梟城。


    梟龍聽著傳音鳥的急報,眉頭緊皺。


    無主域大軍也在朝澤域邊城趕來,等和冰域的大軍會合,一起向澤域邊城發難,下一個淪陷的,必定是梟城。


    正當他愁眉不展時,另外一個傳音鳥族的獸人來不及等傳召,就衝進了城主大殿。


    “城主!王城來使!!!來的人是白翼次王!!!”


    梟龍聞言,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麽?”白翼次王竟然親自來邊城了?


    是來助陣邊城的?


    可就算次王大人實力強悍,單憑他一個又怎麽能抵得住冰域和無主域的千軍萬馬?


    要知道戰場上受過祭文鼓舞的獸兵獸將,可是不會受到等級威壓的影響的。


    梟龍懷著興奮又忐忑擔憂的情緒,親自到城門去等候次王蒞臨。


    見到傅鬱川的一刹那,梟龍有點怔愣的看著次王與眾不同的出場方式。


    傅鬱川為了能盡快趕到邊城,所以挑飛行法寶的時候,挑了速度最快的……法寶外觀上就沒那麽注重了。


    他挑的是……一把掃帚-_-!


    雖然聽起來有點蠢,但這掃帚日行萬裏,澤域幅員遼闊,從王城到邊城何止萬裏,要想短時間內盡快抵達,不騎這掃帚還真不行。


    跟蒼鱗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傅鬱川也耳濡目染了對方,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裝逼本事,一臉淡定地騎著掃帚從空中落下,然後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從掃帚上飛身而下。


    梟龍以及身後一同跪迎的獸兵和守衛:“……”


    傅鬱川正想開口,發現自己的法寶掃帚沒老老實實待在半空,調皮地在他背上戳來戳去。


    傅鬱川忽略前方一群獸人看上帝似的眼神,繼續淡定地隨手一握,將掃帚收進儲物袋。


    “都別愣著了,趕緊進城,這麽大陣仗,生怕敵方來探查的鳥族獸人,不知道我出王城了嗎?”


    傅鬱川大步走進城門,梟龍迴神緊跟其後,邊走邊跟他匯報梟城內的情形,還有敵軍動向。


    城主大殿。


    傅鬱川坐於主位,問梟龍道:“無主域這次集結的大軍大概有多少獸人?冰域又有多少人?”


    梟龍道:“無主域大概有四萬獸軍,冰域……有十萬。”說到這個數字時,梟龍臉色很是忐忑,似乎很怕麵前的次王聽到這個數字,就嚇得跑迴王城窩著再不出來。


    傅鬱川斂眉不語。


    梟龍見狀又趕緊補充解釋道:“因為這裏靠近赤沙荒漠,炎季又快到來,他們的雪怪待不下去已經撤迴了,而其他的獸軍隻撤迴了一部分,撤迴的都是低等級的獸兵,高級獸兵仍然正在逼近梟城。”


    “隻是冰域的獸人畏熱,這樣的天氣,冰域獸軍的戰鬥力也要低一兩個等級。”


    這樣的情況,比傅鬱川想象的已經好了很多。


    至少無主域集結的獸兵隻有四萬,這證明現在帶領無主域獸軍的獸將,還沒能完全掌控無主域,不然這集結的獸兵數量,起碼得再翻一倍才正常。


    這樣看來,螳刀那裏的情況,或許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糟糕。


    傅鬱川點點頭,說:“你傳令下去,讓守著四方城門的將士全部撤迴。”


    梟龍聞言一驚,心道:白翼次王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覺得梟城一驚沒有希望,不打算再做抵抗,把守城的獸兵全部撤出……是要棄城了嗎?


    傅鬱川看他一臉驚惶的模樣,就知道梟龍誤解了他的意思。


    “不要胡思亂想,有我在這,敵方的獸軍要想像占領莫城那樣,占領梟城,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梟龍仿佛被傅鬱川的話震撼激勵,一改先前的頹喪之色,誌氣空前昂揚的大喊:“是!屬下一樣隨次王誓死守城!”


    “誓死守城!”


    “誓死守城!”


    大殿上的兵位齊聲高唿。


    傅鬱川的視線在這些獸人身上掃過。心中複雜難言。


    自從冬季以來,梟城受到的進攻不斷,王城再如何派兵支援,也阻止不了獸兵在戰場上的傷亡。


    獸人的恢複能力,還有肢體再生的能力很強,隻要肢體沒有離開身體,徹底斷裂,由醫師治療一段時間也就恢複了。


    這些大殿上的獸兵獸將,都是梟龍身邊的近衛心腹。


    以他們的身份,大可以在後方進行指揮,或者在其他獸兵的掩護下應敵。但傅鬱川發現他們身上受的傷,比這一路進城見到的低級獸兵受的傷還要重。


    傅鬱川走到一個像是被敵人,生生撕去了半邊臂膀的牛族獸將跟前,掏出一顆肉骨生肌丹碾碎灑在他的傷患處。


    這位牛族獸將從頭到尾一動沒動過,眼睛也一眨不眨,任傅鬱川施為。


    其他獸兵獸將也是亦然。


    這不是簡單的信任,而是他們這些獸人對澤域王族無與倫比的忠誠!在他們這些獸人心裏,王就是天,王就是神,主宰他們的生死,又何況隻是區區肉身軀殼?


    肉骨生肌丹在發揮作用的時候,會有不小的疼痛感,但這麽點疼痛感,對在戰場上血進血出的已久的牛族獸將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傅鬱川依次給其他獸兵獸將都用上了藥粉,隨後向梟龍道:“現在冰域和無主域的獸軍離梟城還有一段距離,你先將城內所有受傷的獸兵都集合起來。”


    對梟城這樣的邊城而言,每一個獸兵都是重要的資源,然而資源緊缺的時候,那些傷兵就要頂著傷也得上戰場。


    而這些缺胳膊少腿的傷兵,到了戰場上會如何,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結果。


    傅鬱川必須讓這些傷兵盡快恢複,到時在戰場上也能為自己掙一線生機。


    大約十幾分鍾後,牛族獸將原本慘不忍睹的斷臂處,已經再生出五六分的新臂。


    大殿上的獸人全都震驚地盯著這一幕,直到牛族獸將的手臂,完全再生出來,他們才迴過神。


    梟龍對眼前的情形已經不知作何反應。就算最強大的巫族醫師,也做不到這麽快的肢體再生。


    傅鬱川這會兒可顧不上他們是感激還是震撼,又讓梟龍向下傳達了幾條命令,大都是出於穩定軍心的目的。


    梟城被進攻已久,獸人兵將的心理素質再強大,也難免會有疲弱的時候,所以他必須讓梟城所有的獸人都知道,王城沒有放棄他們,澤域的次王將會陪同他們一起死守梟城!


    在梟城四門的的守軍撤迴來後,傅鬱川用同時分.化出四個化身,前往四處城門鎮守。


    本體在集合的傷兵前,分出靈識,盯著獸人們將他的丹藥分發下去。


    他的丹藥有限,必須確保每一顆的丹藥都用在傷兵身上。


    -


    在距離梟城不到百裏的前線。


    冰域和無主域的獸軍已經會合。


    冰域獸軍為首的冰域王族,是冰域域主之子,雪猙族的青目。


    而無主域為首的則是飛天巨螳一族的螳鋒。


    青目見到螳鋒絲毫沒有盟友之間的熱切,而是冷淡地開口:“想不到今天站在我麵前的竟然是你。”


    飛天巨螳一族默認的下一任族長是螳刀,這已經諸方獸域都知道的事情。


    螳鋒對於青目幾乎是挑釁的態度,絲毫不怒,笑道:“是啊,是我。隻能是我。”


    “我那個好哥哥,這會兒正護在他的伴侶身邊寸步不離呢,怎麽會有時間來幫你攻打澤域?”


    除了個別種族,獸人對自己的伴侶一向忠誠,螳刀保護自己伴侶的行為在青目看來沒什麽好奇怪的。


    而這個螳鋒……拿自己哥哥的伴侶下手,這種事情,就算是在戰場上,也要為所有獸人唾罵的。


    獸人極為看重伴侶,所以他們絕不會希望自己在前線廝殺的時候,還要擔心獸侶會不會出事。


    螳鋒這樣的行為,若是讓底下的獸兵受將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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