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部分:細作訓練


    “真粗魯。”趙文昌在一旁嘖嘖道,“讓你輕點你就輕點啦!這萬一暗格裏麵有什麽暗器,你的腦袋都被射開花了。”


    就這一尊破財神爺,滿大街都是,用得著這樣藏嗎?楚漁想著已露出鄙夷的眼神。


    趙文昌幹笑兩聲,拉著楚漁拜了兩拜,口中念念有詞:“財神爺保佑我趙文昌和楚漁都財源滾滾來。”


    說著,趙文昌又合上暗門,收起笑容,一臉嚴肅道:“這一般的暗格有三種形式,一種為直接取下整塊門,一種為可開關的門,還有一種可往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收進去。”


    “你幹嘛教我這些?難道你們想讓我去金芙蓉屋裏偷東西?”


    “這個,這個......”趙文昌打了個哈哈,“多學點總沒壞處。”


    “走,再帶你去密道看看。”


    二人又來到那個黑壓壓的洞口,順著一點微弱的光線,可見下麵的空間還不小。


    趙文昌一個飛身,跳到了地下,點亮了燭光,整個屋子也明朗起來,楚漁這才注意到有一排木製的樓梯連接樓上。


    楚漁扶著樓梯小心翼翼地下到密室,這個密室還不小,角落裏堆放了一些幹糧和水,看樣子是做緊急避難所。密室四周都是平滑的石頭,密室的東邊有一道一人高的出口。


    就在楚漁四處打量時,趙文昌已經點燃了一個火把,正笑眯眯地看著楚漁:“出了那道門,繼續往前走,有驚喜。”


    “什麽驚喜?”


    “去了就知道了。”


    見楚漁還在躊躇,趙文昌已經率先出了那道門,沒了火把的照耀,這間密室昏暗許多,有點陰森森,楚漁趕緊跟了過去。


    出了那扇門,是一條蜿蜒的小道,隻能容一人通過,兩邊都是堅硬的石壁,擁擠的空間,讓楚漁感到窒息。


    一眼望不到盡頭,也不知道這條小道究竟有多長,楚漁突然就有點慌張起來,她又想起離別前師父教導她不可輕易相信別人,如果趙文昌欲對她不軌,隻需一轉身,就能把她殺死,而且永遠都不會有人來這裏替她收屍。


    楚漁下意識地抓緊了張小馬送給她的飛鏢,並刻意同趙文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趙文昌看到楚漁心生恐懼了,滿意一笑:野丫頭,知道怕是好事。


    “這條暗道還是一百多年前,一個男子為和王府女眷通/奸而建的密道,一百多年了,密道兩端換了一代又一代人,隻有這密道還在。”趙文昌悠悠的歎息聲在狹窄的密道裏,顯得格外滄桑。


    為緩解內心的緊張,楚漁隨口問道:“通/奸是秘密,你怎麽會知道呢?”


    “後來被發現了唄,一對癡情男女被活活餓死在這密道裏。”


    “啊!”楚漁一聲尖叫,心中又怕又惱,“你居然帶我走死過人的路!”


    見了楚漁這害怕的模樣,趙文昌搖了搖頭,失笑道:“這世上有哪條路沒死過人呢?還以為你膽大,卻到底是個小丫頭。”


    “你應該早告訴我,我至少會買幾柱香來拜一拜,誰像你這樣一點禮儀都不講。”楚漁說著朝前三鞠躬,念道,“兩位老人家,小輩楚漁可不是有意打擾二位老人家談情說愛,要怪就怪我前麵的趙文昌,是他騙我來這裏的。我是小孩子,童言無忌,二位老人家大口晚上去找趙文昌報仇。阿彌陀佛。”


    楚漁連念了三聲阿彌陀佛,倒把趙文昌給逗笑了,就有意嚇她一嚇。


    “你要是懂禮儀,就不會踩到人家的手了。”


    趙文昌突然迴過頭來,嚇了楚漁一跳。


    怒發衝冠的楚漁下意識地往腳下看,她的個娘親啊,居然真的有一隻白骨皚皚的手指,五根手指頭張開著。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不是故意的,純屬無意。”楚漁閉著眼朝手骨頭拜了三拜。


    趙文昌笑著撿起那隻手骨頭,指給楚漁看:“你看,這手骨頭小巧,手指纖細,一看就是女的人手骨頭。男人的手骨頭更寬大,骨頭也要堅硬許多。”


    “你快扔掉,嚇死人了。”楚漁總覺得身後有一隻手在撓她的背,撓得她渾身發涼,趕緊擠到趙文昌前麵來。


    趙文昌隨手將手骨頭扔在密道裏,自言自語起來:“上了這條船,白骨皚皚的事還能少見麽?早見早有個心理準備。”


    楚漁一溜煙跑得老遠,趙文昌還在後麵搖頭晃腦。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許。”


    “癡情害人啊!”


    “紅顏禍水啊!”


    楚漁也是想不通這個中年男人腦子裏在想什麽,一對有情人都能被他說成紅顏禍水。


    就這樣聽趙文昌念叨了半盞茶的功夫,這條漫長狹窄的暗道終於走到了盡頭,楚漁聽到了水滴聲,憑借快要燃盡的火把光,可以看出前麵的出口依舊是一間密室。而且這間密室較趙文昌睡房下的密室要更狹窄也更矮,隻能容納五人。


    趙文昌貓著身子進入密室,把火把弄滅的同時,還不忘教導楚漁:“知道為啥要熄滅火把麽?這你肯定不知道了吧!”


    不待楚漁作答,他又得意洋洋地迴答了:“有兩個原因,一這裏狹窄,供我們吸入的氣體極少,火把燃燒需要大量的氣體,未了避免我們被憋死,所以要熄滅火把。第二個原因,還是因為這裏太過狹窄,一個不小心,火把就會燒到同伴的屁股,那就要吃烤肉了。”


    密室裏黑得楚漁很不適應,更無心跟趙文昌瞎扯,隻催促他快點迴去。


    “迴啥!都說了有驚喜呀!”趙文昌興奮的笑聲在黑暗中顯得有點陰森。


    “那你快點啊。”這地下憋得慌,楚漁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人也變得很不耐煩。


    趙文昌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心道:從你踏上這條路開始,就注定會一生與黑暗相隨,早點適應才好啊。


    楚漁看不到趙文昌嘴角露出的無奈又殘酷的笑容,隻一心想著要快點離開這幽禁之地。


    而趙文昌卻是故意在密室中磨蹭起來,一會兒摸摸這,一會兒摸摸那,一會兒講個故事,一會兒哼首曲子,直到楚漁的指甲都要摳進他的肉裏了,他才慢悠悠地走到一個地方,手往上用力一頂,密室的屋頂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接著,有縷縷微光穿過來,楚漁眯著眼,透過縫隙往上看去,上麵應該是一間院子。


    趙文昌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兩隻手合力移開了那塊圓圓的大石頭,日光傾瀉而下,楚漁這才看清這間密室。這間密室應該是由一口枯井改造而成,密室四周長滿冰涼的苔蘚,手一摸,濕漉漉的,腳下的泥土也很柔軟。


    “嘿嘿,在幾百年前,這就是一口井。”趙文昌一隻手攀住井口,兩腿一蹬,大半個身子就已經露到了外麵,再兩手一撐,就已經出了枯井密室。


    “喂,我才九歲,爬不上啦。”楚漁嚴重抗議。


    趙文昌這才把身子倒迴枯井,笑眯眯地伸下一隻手,抓住楚漁的後衣領。


    “能不能輕點,我這衣服很貴的。”


    “那你上不上來嘛!我可告訴你,這枯井裏以前死過不少人呢?被打死的丫鬟,投井的小媳婦,還有失足的小娃娃......”


    趙文昌一講起這種懸疑的事,就沒完沒了,隻聽得楚漁頭皮發麻,一咬牙,狠狠地抓住了趙文昌的手臂,順著往上爬。


    “哈哈,胖丫頭蠻靈活嘛!”


    上了地麵,趙文昌拍拍身上的苔蘚,又帶著楚漁在院子裏四處轉。


    “別看這座院子小,可花了我不少錢,外頭就是間賣書和筆墨的鋪子,你以後啊,沒事可以來看看書。”


    趙文昌領著楚漁往外廳走,外麵果然是間鋪子,擺滿了書籍。


    楚漁隨手拿起幾本書粗略翻了翻,覺得沒什趣味,又扔了迴去。而趙文昌則徑直走到門口,將緊閉的大門開了條小縫。


    “丫頭,來,看看這外頭,驚不驚喜啊!”


    楚漁探出腦袋,往外掃視一圈,她的個娘親,這不就是她想開麵館的那個地方嗎?對麵半裏路都不到的地方就是金風館啊。


    怎麽轉了半天,又轉迴到這條路上來了?


    看出楚漁心中的疑惑,趙文昌關上門,笑道:“我先前引著你在江寧城繞彎呢!別看繞了半天,其實我的新家與金風館就隔了兩條街,再通過走直線的地下密道,就大大縮短了兩座院子的距離。這書屋旁邊就是個包子鋪,你以後要給我傳遞消息就來這買包子。”


    聽了趙文昌的介紹,楚漁皺起了眉頭。兩座院子,還有密道和密室......為了掩人耳目,趙文昌費了這麽大的功夫,難道隻是為了讓楚漁潛伏在金風館的身份不被發現嗎?


    可是這麽大的代價,他們到底圖什麽?楚漁第一次想知道他們需要她做什麽?金風館和金芙蓉到底有什麽樣的秘密值得他們如此費盡心思?


    “說吧,你們到底想要我為你們做什麽?我想絕對不是為了讓我做花魁,幫你們賺銀子吧!”楚漁收起震驚,冷冷地問。


    “哈哈!”趙文昌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大事,你現在不跟花魁傾城麽?這正好。”


    趙文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跟傾城來往密切的人,多為各國的官紳。其中尤以三人為最,其一為唐國國舅周大人,其二為漢國奉寧軍節度使慕容叔懷,其三為蕭家的蕭公子,這三人,一人為唐國最有實權的外戚,一為漢國皇親和權臣,一為名滿天下的蕭家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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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部分:通緝令


    “蕭家來頭也很大嗎?”說起蕭公子,楚漁就想到小年夜苦等蕭公子不到的傾城獨自在屋裏喝悶酒的樣子,便問道。


    “蕭家是名滿天下的四大家族之一。四大家族有近千年的曆史,分別為‘王謝袁蕭’,他們的勢力在魏晉時期達到頂峰,每家出過的皇後王妃權臣學士不計其數。而近兩百年來,謝家和袁家漸衰退於國家興亡中,取而代之的為“蕭周符王”四大家族,目前又以蕭家最為旺盛,各國後宮和前朝都有蕭家人,比如你家鄉吳越國的蕭太後就是蕭公子嫡親的姐姐,還有遼國的蕭太後也是蕭公子的姑母。目前,四大家族的情況是:周家為唐國皇親國戚,符家在漢國的地位也與日俱增,而蕭家更與各國皆有利益掛鉤。”


    見趙文昌一直不怎麽講王家,楚漁忍不住問:“那王家呢?”


    趙文昌眼中閃過一抹昏暗,接著道:“王家正宗子嗣不興,近些年來,日漸衰敗,其幾任族長也無心朝政,隻在江湖中偏安一隅。且下一任族長更是女流,王家未來隻怕也和謝家袁家一般,走向沒落。”


    楚漁額了一聲,沒說話。因為這天下會怎麽樣?這四大家族如何?與她好像也沒半點銀子的關係。師父也常說“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興衰都不過正常景致。”


    見楚漁對四大家族的事沒什興趣,趙文昌隻笑了笑,轉而繼續說起楚漁的任務。


    “你接下來需要做的事,就是無論什麽時候周國舅、慕容叔懷或蕭公子三人與傾城在一起時,你都盡量在一旁伺候,把他們說的話都記下來,然後告訴我即可。”


    “那他們說那麽多話,我哪都能記得住?”楚漁不滿道。


    “也不是每一句都要記下來啦,比如他們親親我我的事,你是小孩子,就不用記了。”


    楚漁兩眼一翻,心想:虧你還記得我隻是個九歲的孩子。


    趙文昌想了想,又道:“我最近發現慕容叔懷與一些外族人來往密切,也不知究竟是誰?你幫我留意下哈。”


    趙文昌淡淡的一句話,楚漁已腦補出各種朝廷鬥爭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這個雲井村來的小村姑,也會跟國際大事扯上關係,想想也激動啊。


    楚漁的眼睛裏閃耀著興奮的光芒,趙文昌隻這一瞬,就確定眼前的黃毛丫頭確實是最佳人選,做細作最重要的不是反應,也不是技巧,而是好奇和*。


    反應可以訓練,技巧可以學習,而好奇心和*卻是與生俱來的。


    細作需要挖掘大量的秘密,需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秘密,沒有強大的好奇心,和對某一樣事物的強烈*,是無法支撐住細作的世界。當然,有*的人才好操控。


    趙文昌想著笑了笑,笑的楚漁汗毛都豎起來了。


    “喂,你是不是又在打壞主意。”


    “也沒有啦。時候也不早了,你該迴去了吧,這大過年的,也沒幾家飯館開門,就不請你吃飯了。”


    “等等!”楚漁忽然道,“要我幫你打探消息也可以,我有個要求!”


    “你咋那麽多要求啊。說吧,大爺心情好,就答應你。”


    楚漁眉一挑,笑顏如花:“你幫我在這條街的路口找個鋪麵。”


    “你找鋪麵做啥?難不成還想經商?”趙文昌肉有興趣地看著她。


    “對,我要開家麵館。”


    “麵館?”趙文昌愕然。


    “對,麵館。”楚漁堅定地點點頭。


    “你很缺錢麽?”


    楚漁差點嗆死:“當然缺啊!誰不缺錢呢?錢當然是多多益善啊。”


    趙文昌想了想,又道:“可你開麵館又不一定能賺錢。”


    “你這是小看我楚漁!”楚漁氣得翻了個白眼,“我有最好的煮麵師傅,這個路口每天來往的人那麽多,而且我現在可是金風館花魁身邊伺候的人,等我求著傾城給我站站台,我麵館的生意還用愁麽?”


    “傾城會給你站台?”趙文昌失笑。


    楚漁也有點不相信,但氣勢上不能輸啊,管它,先開了麵館再說。


    “我總有辦法讓傾城幫忙的,你隻管幫我找個好鋪麵,不一定要很大,但是位子一定要好,還要通風,因為夏天煮麵會很熱。”楚漁張開雙臂,比劃著。


    趙文昌摸著下巴,思考片刻,才道:“要不你幫我打聽出跟慕容叔懷來往的人是誰?我就送你一間鋪麵吧!”


    .......


    這個趙文昌也太精明了吧,一間鋪麵才幾個錢啊,她給他們做那麽危險的事,居然還那麽小氣。男人哪,就是小氣。難怪莫愁天天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果然!


    還美其名說什麽送,明明就是等價交換嘛!哼,不對,是不平等交易,鋪麵太便宜了!她楚漁可是雲井村的女霸王,怎麽能做虧本生意呢!楚漁眼珠子滴溜溜轉,很快就有了想法。


    “那你得幫我買下這間鋪麵才行,不能租,我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們幹活,一間鋪麵也不算啥,還得比我剛才比劃的大一點,得有這麽大才行。”


    楚漁說著拿起掃帚在屋裏畫了個框。


    “小丫頭太精明了,哈哈。”


    ......


    有了鋪麵,這開麵館的事就算成功了一半,接下來隻要搞定九兒,九兒選擇是傾城的丫頭,隻要傾城肯了,就可以了,可是怎樣才能讓傾城同意呢?


    唉,想那麽多幹啥!大不了為九兒贖身咯!九兒長得不好看,身價應該也不貴。


    還是想想未來吧!有屬於自己的鋪麵,有屬於自己的麵館,還會有屬於自己的狗腿子......就可以給師父買書,可以給爹買酒喝,給娘買衣服穿,還可以給小弟弟買玩具......


    爹娘和師父要是知道她這麽能幹,一定會很開心。


    楚漁憧憬著麵館生意興榮的場景,一想到可以睡進銀子堆砌的屋子裏,她就笑得口水直流,一家店、兩家店......開滿天下。


    楚漁一路笑著迴金風館,因為太過開心,以至於她踏進金風館的大門時,絲毫沒意識到氣氛的不尋常。


    楚漁興高采烈地往後院走去,才走幾步,就發覺不對勁。


    咦!怎麽有那麽多衙差,這都才大年初六,這些個衙差就來喝酒!!!真是*啊!


    楚漁正感慨著,就嗅到了些不尋常的氣味!


    不像喝花酒的樣啊。而且這些個衙差咋都盯著她看呢?一雙雙眼睛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難道?難道?


    楚漁突然想起那日花容說要去報官,說她行兇砍人。可是莫愁說衙門還在休沐,要初六才開門啊。難道?難道花容讓衙門的人提起幹活了。奶奶個西皮,本事挺大啊。


    還是先躲一躲吧。


    楚漁想著,一拍大腿,那些官差好奇地看過來。


    楚漁不好意思地笑笑:“瞧我這記性,連花容姑娘最喜歡的香料都忘記買了。”


    “你是花容姑娘屋裏的丫頭?”一個衙差盯著楚漁看了會兒,“咋有點麵生,才來的?”


    “來了一年了,之前隻在後院幹幹活,年前才被鴛鴦姐姐選到前院來跑跑腿。”


    “我就說嘛!我們大人和花容姑娘交情那麽好,花容姑娘屋裏的人哪有眼生的理。”那衙差笑了笑。


    “還是你們大人疼我們姑娘,大年初五就來看我們姑娘了。”


    “那不是嘛!我們大人怕花容姑娘受委屈,一大早就讓我們來抓人了,這要是換了旁人,怎麽著也得元宵節後了。”


    “辛苦了,辛苦了,抓到了嗎?”楚漁裝模作樣地問。


    “唉!等了一上午了。”旁邊一個衙差憤憤道,“聽說那小土匪一早就出去了,要是讓我逮到她,非得扒了皮不可。”


    “你要是看到她就馬上告訴我們啊!這土匪厲害著,居然敢拿菜刀去花容姑娘屋裏砍人,想著都可怕,你們可都要小心點。”


    “有官爺保護,我們怕啥。”楚漁一記馬屁拍過去,那衙差眉開眼笑。


    果然,果然是來抓她的,一屋子衙差,這花容倒瞧得起她啊。


    那衙差還在說:“聽說這小土匪在福州殺了不少人,就一個□□歲的小丫頭,咋那麽厲害,不過,土匪殺人都不眨眼。”


    雞蛋不能跟石頭碰,還是先避一避吧,等晚上再迴來跟傾城商量商量。


    “你不是要給花容姑娘買香料麽?”


    “對,對。”


    楚漁剛逃出金風館的大門,就聽見鴛鴦的聲音,嚇得她一溜煙跑了老遠。


    一直到晚上才摸黑溜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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