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候,一道甜美的聲音,幾乎是立刻在他耳邊響起:“呆子,呆子你醒了!太好了!”


    “他剛經曆生死之戰,神智還很脆弱,讓他靜靜蘇醒吧。”


    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聲音傳來。


    “哦。”


    小龍女不舍地退到一邊,擔憂地看著洛雲。


    足足過了七天七夜,洛雲才能把眼睛睜圓,神智恢複清明。


    “呆子,你怎麽樣!”


    一副神女顏出現,紫眸中充滿憂慮和自責。


    “小瓊?你是小瓊,這……這是怎麽迴事……”


    洛雲頭疼欲裂,十分不解。


    白冠青當著他的麵,將小瓊打成重傷,墜下懸崖,他設法騙過白冠青後,不是將小龍女收入了樹界嗎?


    他魂識往樹界一掃,隻看見一塊石頭。


    “這……”


    洛雲滿臉懵逼,任由小龍女將他攙扶起來,靠著牆壁。


    山洞,還是那個山洞。


    小瓊也還是那個小瓊。


    麵前,除了一團明亮的篝火,還有一個白發美婦,身披紫袍,蓋住頭頂,一副雍容尊貴的樣子,法力更是深不可測。


    “你叫洛雲?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哪怕是我們一族之中,跨越六個大境界斬敵,斬的還是一個練成了不死之身的武神,這也是亙古未有之事。”


    白發美婦微微笑道。


    洛雲愣愣地道:“你誰啊?”


    小龍女的聲音立馬傳來:“呆子,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老前輩,她叫聖姑。”


    洛雲側目,與小龍女對視一眼:“老前輩……我還以為老頭呢,是個女的啊。”


    小龍女展顏一笑:“嗯!”


    這一笑,勝過百花盛開,姹紫嫣紅,足以融化這世上任何一座冰山。


    洛雲恍惚間,忘記了那位聖姑的存在,靜靜凝望眼前的少女:“小瓊,告訴我,這不是夢……”


    他伸出手,愛撫著少女絲綢般的雪白皮膚。


    身體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這不是夢,是真的!我們真的見麵了!”


    小龍女捉住他的手,還不滿足,又上來抱他。


    動作太大,疼得洛雲嘴角一咧:“嘶!”


    小龍女趕緊撒手:“對不起,呆子,我……我太開心了,你疼不疼。”


    洛雲卻是哈哈大笑:“疼,太疼了,哈哈!越疼越好,哈哈哈!”


    小龍女趕緊扭頭,問那白發美婦,“不好了,聖姑,呆子他是不是被打傻了?你快幫他看看啊!”


    “不用,不用。”


    洛雲搖搖頭,嘴角還掛著笑:“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但好在不是在做夢,我擊殺了一尊強敵,還抱得美人歸,這實在是一件值得放聲大笑的事!”


    “唿……”


    小龍女輕吐一口氣,拍拍胸脯:“嚇死我了。”


    隨後,經過小龍女的一番解釋,洛雲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數月之前,小龍女迷路跑來琵琶山,無意間發現了一處仙皇留下的仙緣,然後又遇見了聖姑。


    聖姑替她護法,助她煉化“秋驪劍”。


    小龍女入關前,怕洛雲找不到她,於是催動聖靈披風,擺下聖光大陣,殊不知引來了諸多冀州仙道勢力。


    白冠青在這裏埋伏洛雲多日,終於等到機會,溜了進來。


    聖姑發現後,用法力隱去小龍女的真身,製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假身,引來了洛雲和白冠青。


    接著就是一場血戰,洛雲使出渾身解數,幹死了白冠青。


    洛雲聽完都傻了,怔怔地道:“這……這位聖姑老前輩,你既然知道我是小瓊的道侶,為何不出手幫我?”


    “你這麽神通廣大,解決那個白冠青,連一招都用不了吧!”


    聖姑的迴答很讓他窒息:“你是小瓊的道侶,又不是我的,我為何要幫你?況且,那個時候小瓊還在閉關。”


    洛雲嘴都氣歪了。


    小龍女也站在洛雲這邊,不悅地對聖姑道:“聖姑,你太過分了,要不是我及時煉化了秋驪劍出來,你還不打算救呆子是吧?”


    “那倒也不是。”


    聖姑臉上始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她目光移到洛雲身上:“主要是,我想看看,你能在那個姓白的小武神手下堅持多久,但我萬萬沒想到,你能斬殺了他的本尊肉身。”


    洛雲臉色一變:“本尊肉身?什麽意思,難道白冠青還沒死!”


    聖姑點點頭:“不錯,在你昏迷的這幾日,我閑來無事幫你算了一卦。”


    “那個姓白的小武神,還有一個分身,應該在那個什麽多寶宗裏麵。”


    洛雲不由歎氣:“真麻煩啊。”


    小龍女趕忙安慰他:“沒事兒,呆子,等我徹底煉化璿璣仙皇的遺藏,修為必然大進,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殺了那個壞人!”


    洛雲掃了她一眼,有點懷疑:“小瓊,你,殺過人嗎?”


    小龍女被問住了,俏臉浮上兩朵紅雲:“沒,沒有……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撞仙緣。”


    洛雲哭笑不得:“第一次撞仙緣,就撞上一個仙皇的仙緣嗎?小瓊,你這氣運也是沒誰了。”


    通常來說,隻有金仙才有資格稱為仙皇,意思是在神仙之中都能稱皇稱帝,問鼎天下。


    地仙稱為尊者,天仙稱為天君。


    就在洛雲驚歎小龍女的運氣時,聖姑幽幽開口:“不好意思,你們兩個,或許沒有機會一起去殺敵了。”


    洛雲眉頭一皺:“為什麽!”


    聖姑似乎有些不忍:“因為我馬上要帶小瓊,迴到她真正的族群裏去修煉。”


    “什麽!”


    洛雲不顧傷痛和小龍女的勸阻,霍然起身:“你再說一遍!”


    “哼!”


    聖姑輕輕一聲,無窮氣勢壓迫下來,讓洛雲坐迴原位,動彈不得:“不要以為我脾氣好,你就可以對我無禮!”


    “我可是準聖,你能擊殺不死之身的武神,未必能弑聖吧!”


    洛雲臉色難看無比:“準……準聖?你到底是什麽人,整個大千世界也沒有多少準聖!”


    聖姑傲然:“我的來曆,你沒有必要知道,小瓊,我是必須要帶走的,她快成年了,必須要迴到屬於她的地方……”


    “大劈殺術!”


    洛雲待聖姑氣勢撤去,跳起來就是一道大劈殺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走得很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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