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


    梁凡運轉身上天墉法袍的隔音大陣,接通了桃樂瑤的電話。


    “喂!老梁!”


    桃樂瑤的聲音,聽起來很驚喜:“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梁凡故作鎮定:“我很忙,你有什麽事?”


    桃樂瑤的聲音,清亮甜美:“老梁,你什麽時候把我從黑名單拉迴來的?我剛才就是試一試,沒想到還真發過來了,嘻嘻。”


    梁凡歎笑:“你還和以前一樣,說話永遠抓不住重點。”


    “好吧。”


    桃樂瑤聲音舒緩下來:“老梁,你是不是要走了,我聽新聞說,洛雲要把180億人口帶去亂星海深處,建造大雲王朝……”


    梁凡:“嗯,大概這個月底就動身了。”


    桃樂瑤:“那你是不是永遠不迴地球了。”


    梁凡:“大概吧,你到底有什麽事?”


    桃樂瑤努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我……沒什麽事……我就是……”


    “我就是想再見你一麵……”


    電話對麵的女孩,終於繃不住了,委屈地哭訴:“我想你了。”


    “!!”


    一句我想你了,如一支利箭擊中梁凡的心髒。


    他努力維持鎮定:“桃樂瑤,你已經傷了我太多次。”


    桃樂瑤:“我知道,老梁,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現在是雲瓊宗的精英弟子,我不敢奢望什麽,我就是想再見你一麵。”


    梁凡深吸一口氣:“沒這個必要,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比你漂亮……”


    “我得癌症了。”


    桃樂瑤的一句話,瞬間讓梁凡語塞。


    木訥了三秒,他才問:“你……你說什麽?”


    桃樂瑤在電話那頭哭得泣不成聲:“對……對不起,老梁,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嗚嗚嗚……嗚嗚嗚嗚……可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好後悔……我真的好後悔……”


    梁凡心急如焚:“你……你別哭,樂瑤,你現在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去見你!”


    桃樂瑤繼續哭:“我沒錢治病,我在家裏等死。”


    梁凡:“定位發我,我現在去見你。”


    桃樂瑤:“不……不要,我化療,頭發都掉光了,醜死了,老梁你還是別見我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喂!喂?”


    梁凡急得口幹舌燥,大腦一片混亂,“樂瑤,樂瑤……”


    片刻後,他像瘋了一樣,不顧禁飛條令,一飛衝天,往山海大門的方向趕去。


    此刻。


    外界,東海基地城,某間破舊的出租屋。


    桃樂瑤穿著睡衣,坐在房間角落,抱膝落淚:“對不起,老梁,真的對不起……”


    她的確患癌了,骨癌,晚期。


    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現在單薄得能被風吹走,手上布滿針孔,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也剃光了。


    衣架旁邊,放著一頂假發。


    一天一夜後。


    有人敲響了出租屋的大門。


    她連起身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誰……誰啊……”


    “嘭!”


    門被砸爛,梁凡破門而入,看見縮在角落、骨瘦如柴的桃樂瑤,瞬間心如刀絞:“樂瑤!!”


    “老……老梁,你……”


    桃樂瑤驚慌起身,接著大腦缺氧,一頭倒在床上。


    “樂瑤!!”


    梁凡像瘋了一樣衝過來。


    傍晚時分,濱海基地城第一人民醫院。


    桃樂瑤睜開了虛弱的雙眸,梁凡守在床邊,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樂瑤,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老梁,你……你怎麽找到我的?”


    桃樂瑤剛醒,就哭了。


    梁凡眼中滿是關切之色:“先別說這些了,我已經讓醫生給你開了最好的藥,你的癌症,能治的。”


    桃樂瑤笑了:“騙人!癌症晚期,怎麽治。”


    梁凡也笑了:“放心吧,全世界最優秀的科學家都在我們雲瓊宗,人造子宮和人造器官都研究出來了,最近還在隕石上種參天大樹……別說區區癌症晚期,隻要你還有一口氣,都能給你救過來。”


    桃樂瑤眼中流露出驚恐:“真的?”


    梁凡握住她的手:“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隻有你騙我。”


    桃樂瑤再次淚崩:“對不起,老梁……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


    梁凡一直待在醫院照顧桃樂瑤。


    如今人類的醫療技術,即便是外界,也極其發達,十幾天就讓桃樂瑤脫離了危險期,以後隻要按時吃藥,就可以和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


    臨近月底的時候,桃樂瑤出院了,梁凡執意要帶她去山海洞天,隨他一起移民。


    “老梁,洛雲一定不會同意的!還有王多俞和李誌勳,他們都對我都有看法,還是算了,你快迴去吧,別趕不上了……”


    出租屋內,桃樂瑤勸道。


    “你病還沒好,我怎麽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裏?”


    梁凡正色道。


    這段時間,他不是沒對桃樂瑤做過調查,幾年前,她父母就病死了,親戚或死或失聯,這偌大的世界,隻剩下她形單影隻。


    她靠網絡直播,每月掙個一兩萬,勉強維持生計。


    這個年代,通貨膨脹,物價飛漲,一兩萬相當於六年前的一兩千塊錢,怪不得住這種老破小。


    梁凡思來想去,怎麽都不忍心拋下她一個人。


    桃樂瑤執拗不過老梁,隻好同意。


    梁凡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帶她進山海洞天,用了一點手段,偷偷帶進去的,洛雲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監控山海洞天全境,對這一切並不知情。


    來到山海洞天,梁凡為了掩人耳目,把桃樂瑤安排在一個普通小城鎮裏,答應每周來看她一次,怕她亂花錢,特意定期往她卡裏打生活費。


    桃樂瑤對這一切感激涕零。


    但送走了梁凡,迴到屋中,她臉色馬上變冷:“我進來了,你可以出來了。”


    “嘩!”


    一道青光從桃樂瑤眉心射出,化作人形,竟是一個中年修士隱藏在她識海之中。


    “多謝,樂瑤姑娘。”


    中年修士麵帶笑容,目光在客廳環繞一圈,落到窗外:“這裏就是山海洞天麽,俠魁的手筆,果然不俗。”


    “喂,答應我的錢呢?”


    桃樂瑤上前,“一萬個億,你最好馬上拿給我,也不要想著殺人滅口,我若死了,老梁絕不會放過你,掘地三尺都會把你挖出來,他可是雲瓊宗的精英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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