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夜南冥聲音也是溫和的,麵對著夜南冥,他是沒有辦法溫柔的,很多時候,麵對著永夕,他就像是麵對著初櫻一樣。


    而且每每這個時候,他就會變得無比的自責,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初櫻,沒有讓她保持最開始的天真浪漫,沒能做好她的鎧甲,沒能讓她一直無憂無慮下去。


    玄雲將永夕抱起來,跟夜南冥和初櫻行了一禮,便帶著永夕轉身出去了。


    永夕朝著夜南冥和初櫻送出自己的香吻,還不忘朝二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初櫻臉上笑意明顯,永夕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給了她一定要搶迴她的動力,不管接下來會遇到什麽艱難險阻,她都不會放棄的。


    越是這樣想著,她就越是提醒自己要努力,要不斷的堅持下去。


    而此時的羅彝古刹,整個的都籠上了一層恐怖的氣氛,南莫站在山下,看著彌漫著毒瘴的山頂,將整個羅彝古刹都給擋住了,而他派去的人,全都是有去無迴的。


    “長老,還要繼續派人進去嗎?”邊上侍衛上前詢問,南莫隨即抬起頭,“暫時不要!”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派再多的人進去都是白送性命。


    “那現在該怎麽辦,若是毒瘴擴散,後果將不堪設想啊。”身邊侍衛一臉擔心的強調道,這樣下去,遲早是會出問題的。


    消息雖然是暫時封鎖了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人知道。


    若是再持續一段時間,肯定就會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人心惶惶的,加上如今祭司大人不在 南疆,若是民心亂了,可真的就是大事了。


    南莫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輕重緩急,可是如今根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今這個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查探究竟,再加上初櫻那邊還沒有迴應,一切都須得等到初櫻定奪了才可以行動。


    “我知道了,你先去找蕭長老過來。”


    蕭無衣之前雖然主動辭了長老的職位,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醒悟了,聶州軍進攻南疆的時候,在對初櫻苦口婆心的一番勸說之後,突然就轉變了性子。


    後來也主動找上自己,雖然是繃著麵子的,但是拐彎抹角還是說明了自己想要繼續迴來的意思,他書信詢問了初櫻的意見,初櫻雖然對蕭無衣之前做的事情很有意見,但是他對南疆的殷切之心也是看得到的,加上自己不在南疆,本就不是個稱職的祭司,有他協助南莫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遂答允了。


    如今看來,當初的決定是沒有錯的,蕭無衣重新當迴執事之後,不管是為人做事,還是對待南莫的態度,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屬下遵命!”


    那侍衛下去之後,南莫複又望著麵前那已經看不到形狀的羅彝古刹,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如今這多事之秋,實屬不易,初櫻那邊的情況他也知道一切,隻是一直都沒想到,黑衣聖女居然會那麽狠毒,竟然將永夕和鳳凰寨的命運連接起來,如果到時候鳳凰寨真的發生了什麽變故,豈不是要讓永夕跟著一起陪葬。


    之前每次去看到的都是黑衣聖女對永夕的百般好,當真以為她隻是想讓永夕當上凰女。


    這世界上,比鬼神更可怕的,當真是人心啊。


    當初的蒙鐸也是這樣的,對憐笙那般的好,到頭來,卻是親手取走了她的性命。


    如今看來,黑衣聖女和蒙鐸,也隻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誰都不比誰高尚到哪裏去。


    蕭無衣的府邸裏,他正端著一碗藥朝著後院走去。


    一襲白衣,翩翩公子,在他不發狠發瘋的時候,他其實是很英俊的,算得上是世間難得的青年才俊。


    到了一處偏院停下來,推開門進了院子,站在房間門口,本是想要一把推開門的,但是抬起手的時候頓了一下,最後換成了敲門 。


    裏麵並沒有人迴應他,但是他並不在意,在敲過門之後方才推門進去,房間裏有些暗。


    他走進去,將手中的藥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那縮在床上蜷在一起的瘦弱身影,幔帳擋住了對方的樣子,他走到燭台前,拿起火折子一邊點蠟燭一邊柔聲道:“怎麽不點燈,你不是怕黑嗎?”


    他聲音輕柔得很,但是床上的人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


    蠟燭被點燃,房間裏變得明亮起來,他轉身走到窗前將幔帳掛起來,看向床上的人。


    “小濯,該喝藥了。”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然後轉身去將藥端起來,走到床邊坐下,拿著勺子一邊攪一邊輕輕吹著,然後看向秋濯,柔聲道:“乖,來。”


    秋濯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那埋在兩臂之間的頭一直看著自己的腳。


    那上麵的鐵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自己曾經所遭受的一切恥辱,麵對蕭無衣對自己的哄勸,她不但沒有半點感動,反而滿是厭惡。


    她有多厭惡蕭無衣,不隻是她自己知道,蕭無衣心裏比她都還清楚。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還要在自己麵前裝出一幅無比溫柔的樣子,那樣的嘴臉,讓她感到惡心。


    所以在笑意要了一勺藥喂到自己嘴邊的時候,她十分厭惡的別過頭去了,不願意喝。


    “小濯,你又不聽話了,快來,喝了藥,身體就會好了。”


    蕭無衣不但不生氣,反倒是更加溫柔了,就像是在紅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一樣。


    秋濯那隱在陰翳中的眼睛裏,升起一抹厭惡,冷聲道:“長老不必如此裝模作樣,我沒生病,並不需要喝藥。”


    她就算有病,也不會喝他喂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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