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冥聽到這裏,臉色瞬間也為之一震。


    所謂龍魂,是他自己都不曾知曉的,之前在鳳凰寨,得知永朝有龍魂的時候,他都還在暗自揣摩,這龍魂到底是何處而來的。


    “之前王上為了救大人曾不顧生命危險,前往不周山強取三足金烏內丹,那一次身受重傷便已經觸動了體內的封印,屍鬼城一戰,自然是雪上加霜,如此一來,在知道大人懷了雙生子之後,聖女便理所當然的跟大人做了這個交易。”


    “什麽交易?”


    夜南冥開口問道,望著南莫,想著這其中的種種牽連,初櫻卻是沒有等南莫開口,而是自己先開口了,直接道:“我答應聖女孩子出生後把永夕交由她撫養,她給我鳳凰蠱。”


    初櫻一句話,夜南冥才算是徹底將事情徹底弄清楚了,所以說當初她那些雲淡風輕的話,都是騙自己的。


    “聖女一直想要將永夕留在鳳凰寨的根本目的到底是什麽?”


    初櫻望著南莫,冷聲問道,她已經隱隱感覺道,絕對不會是讓永夕繼任凰女,迴到凰族那麽簡單。


    南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唯一還知道的是,小世子的龍魂是聖女派人取走的,目的就是讓王上帶著小世子上鳳凰寨。”


    南莫將自己所知道的,幾乎是全部都說了。


    “以我所知,鳳凰寨與南疆,著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搞明白,這其中,到底是什麽關係,在我來到南疆之時,便知道南疆有蠱神,鳳凰女一族專司祭祀蠱神之事,承擔保護南疆一方安寧之責。”


    “但是實際上,鳳凰女一族在保護南疆的事情上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是不斷給南疆帶來災難。”


    夜南冥突然開口,在除了與初櫻有關的任何事情上麵,他都可以冷靜到讓人心底發慌。


    隻聽得他幽幽開口,見初櫻迴頭望著自己,遂取了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道:“譬如說,羅彝古刹後山的異象,南疆無辜消失的那麽多人,一年一度的蠱神祭,鳳凰聖女精心挑選的落花洞女最後的下場到底是什麽,南疆百姓崇拜蠱神,自然不敢去猜,但是不去猜,並不代表其沒有發生,再者,所謂蠱神,到底是什麽,我們幾次去蠱神洞府,都沒有發現,這其中,難道不蹊蹺?”


    夜南冥難得一次性說了這麽多話,將一切都分析得有條有理,而這一切,都是曾經初現端倪又別擱置的事情。


    “蠱神是否存在我不知道,但是鳳凰女一族必定有更大的目的。”


    南莫接過話,說完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初櫻,臉色頓了頓,沉聲道:“我已經將知道的全部都告訴給了大人,大人若是……”


    話還沒說完,便是利刃刺進肉裏,再穿出去的聲音,南莫的話,也瞬間戛然而止,看著初櫻,睜大了眼睛,再緩緩低下頭,看著刺穿自己身體的含光劍,那劍柄上的手,骨節泛白,青筋明顯。


    “大人……”


    他一開口,鮮血便從自己的嘴裏湧出來,而那含光劍所刺的地方,正中自己的腹部,卻不是心髒。


    初櫻眸子猩紅冰冷,看著一臉震驚看著自己的南莫,麵無表情,南莫動了動嘴唇,卻是突然咧開嘴微微笑了起來,“如此便也是好的,至少我不會再那麽矛盾了,隻是希望……大人不要拋棄南疆……南莫一生,也隻不過是,聽人命,盡人事……”


    他這一生,無非隻是想讓南疆永世安寧,讓南疆百姓,幸福和樂!


    “你覺得,我會讓你死得這麽輕鬆?”


    初櫻這才冷冷開口,“你覺得你的死,可以慰藉笙兒的在天之靈?不……”她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一下,複又道:“笙兒已經沒有來世了,因為……是你,害得她魂飛魄散了!”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眼中卻無淚,隻是那眼神,冷得滲人。


    南莫長歎一口氣,垂下頭,無聲的笑著,那笑裏,盡是苦澀。


    這些年,他又何嚐不一直在懺悔?


    明明是他辛辛苦苦,費盡心力養大的孩子,到最後,卻被自己給害死了。


    “南莫的這條命已經是大人的了,大人什麽時候想要,隨時來取走便是了。”


    也好,卻給憐笙做個伴!


    初櫻卻是猛地將劍拔出,背過身去,丟下一句,“等我將一切都調查清楚,將所有的仇都清算趕緊了,最後自會找你算賬,你應該慶幸,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她說話傷人,可是在此時此刻,卻沒有半點不適合。


    南莫明白初櫻是什麽意思,想要跪下去跟初櫻磕頭,但是稍稍一彎腰,那血便從那血窟窿裏不斷往外冒。


    “先下去!”


    夜南冥淡聲開口,眼中依舊毫無悲憫之意,他向來不會有任何同情心,尤其是在對自己不重要的人身上。


    初櫻和兩個孩子是他的軟肋,或許就是在她們身上耗費了自己所有的柔情,所以在對待外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同情。


    南莫應了一聲,緩緩轉身,艱難的邁開步子,沒走一步,下麵就會留下一個血腳印,口中的鮮血也是源源不斷的往外流。


    初櫻這一劍並不致命,但是若是再這樣流血的話,便也就有了生命危險。


    鬱塵看到簾帳被掀開,看到南莫滿身是血的出來的時候眼神猛地一縮,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目送著他自己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隻是還未走到,整個人就猛地往前栽倒在地,沒有了反應,他這才吩咐身邊的侍衛去將人抬進去,再命人去請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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