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


    初櫻愣了一下,似是在迴憶著什麽。


    “怎麽了?不敢喊?”卿酒迴頭瞥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是還是故意問了一句。


    初櫻搖頭,“不是,隻是突然想到我之前救過一隻小動物,它很喜歡喝酒,所以我也喊它,小酒!”


    她說完看向卿酒,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希望貴妃娘娘不要介意才好。”


    “什麽動物?”


    卿酒倒不甚在意,開口反問道。


    “一隻渾身純白的九尾狐。”


    初櫻如實迴到,不料卿酒竟笑了起來,不以為意道:“原是這樣,不過沒關係,你以後還是喊我小酒吧,這樣我聽的也自在些。”


    “可是!”


    “沒有那麽多可是,讓你這樣喊我你便這樣喊就是了,怕什麽。”


    當初如不是她救自己一命,自己現在說不定早已經連骨頭都化了。


    初櫻爭執不過,隻得開口答應下來。


    夜深人靜,卿酒本想留下初櫻的,但是她執意要走,便也不再留,放她走了。


    臨走之前,卿酒猶豫再三,還是喊住了她,“等一下!”


    初櫻停下裏,問:“可還有事?”


    卿酒想了一下,上前兩步,小聲道:“前幾日我無意間聽到王上說要在元宵節傳位給太子,太子跟宸王本來就水火不容,若是等他即位之後,事情定然不會那麽簡單,你若是有心,還請旁敲側擊提醒一下王爺,讓他至少做好自保的準備。”


    初櫻一聽,眸色沉冷幾分,類似的消息,她在東宮也聽崔鳳苒提到過。


    “初櫻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卿酒笑著搖頭,“你我許久不見,得抽空兒來陪我喝上幾杯才可以啊,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她這些年一直深居宮中,與家族裏的人早已經斷了來往,後宮嬪妃雖多,卻個個爾虞我詐,根本就沒有值得交的朋友,所以她唯一可以算得上的朋友,怕也就是初櫻了。


    而且自己還欠她一條命!


    初櫻點頭,“自然會的,下次一定來陪你喝個夠。”


    “那便好,快走吧,我也要休息了。”卿酒催促著,同時打了一個嗬欠,像是真的累得不行了一樣。


    初櫻出了王宮,漫無目的遊蕩在街上,腦子裏迴想著卿酒剛才說的話,她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夜南冥到底在想什麽了,那麽聰明的人難道一點沒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身陷危險之中了?


    可是,她要去告訴他嗎?


    她不想去,便打算迴醫館,但是走到一半,又覺得實在是放心不下,遂又折身朝宸王府所在的方向走去,可是在去的路上又後悔了。


    就這樣猶猶豫豫在路上折騰了好久,最終還是到了宸王府。


    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她內心是拒絕的,畢竟,她知道,裏麵還住著一個後子奴。


    一想到這裏她就更加不想進去了。


    在門口徘徊許久,還是轉身迴去了。


    而她剛走,北齊就將消息告訴夜南冥了。


    夜南冥聽罷,隻覺得心中頗多歡喜,表麵上卻又要裝作什麽都不曾發生一樣,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出去吧。”


    北齊出去,在迴房間的路上碰到了霜凝,見她迎麵朝自己走來,打招唿道:“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霜凝神色微漾,十分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迴到:“睡不早,遂想出來走走。”


    “外麵天冷,早些迴去休息。”


    北齊並沒有產生任何懷疑,甚至根本就放在心上,叮囑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霜凝迴頭親眼看著北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這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走到後子奴的院子裏,敲了敲門,發現門虛掩著,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進去將門輕輕關上。


    因為前麵幾次的緣故,她現在來這裏變得更加大膽了些。


    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喊道:“王妃!”


    “進來吧。”


    裏麵的後子奴聲音有幾分慵懶,霜凝推開門,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原是後子奴在泡澡,趕緊關上門,不讓冷空氣跑進來。


    站在門口,看著浴桶裏正閉著眼睛的後子奴,咽了一口口水,問道:“王妃找霜凝可是有事?”


    “過來幫我!”


    後子奴沒有睜開眼睛,緩緩開口。


    霜凝像是中了魔怔一樣,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正要拿起毛巾幫她,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一用力,自己跟著跌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


    後子奴從後麵擁著霜凝,一邊幫她澆水一邊柔聲道:“霜凝,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這,才是她今日找她來的目的。


    霜凝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己思考的理智,“王妃盡管吩咐,霜凝一定努力完成。”


    聽到她這樣的迴答,後子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般的笑。


    “王府最近來了一個討厭的小孩子,就是因為她,王爺又去找初櫻了,所以……”


    她說到一半頓了一下,霜凝卻是瞬間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從後子奴一開口她就知道她說的是憐笙了。


    “霜凝,你去幫我殺了她好不好?”


    後子奴在她耳邊將剩下的話說完,霜凝的身子瞬間僵了一下,整個人從頭到腳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甚至,渾身發麻。


    她簡直不敢想,後子奴居然想殺了憐笙。


    “可是她是南疆的祭司啊。”


    她怎麽敢去殺她?先不說敢不敢殺,或許她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啊,王爺已經跑了暗影在暗中保護著她,自己怎麽找得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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