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現在的初櫻,夜離澈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終於是放下了身段,努力保持冷靜,“初櫻,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嗎?你的眼睛為什麽會看不見了?”


    初櫻被他問得鼻子泛酸,背過身去,“殿下還是不要問了,我看不見隻是暫時的,等孩子生下來,就自然會好了。”


    “當真?”


    夜離澈無法從她這裏的得知,隻得作罷。


    初櫻嗯了一聲,“當真。”


    等孩子生下來,他大抵也就見不到她了。


    扶桑出去找南莫,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正準備往迴走,就看到不遠處南莫抱著花辭正朝這邊過來,忙追上前去,看著他懷中熟睡的花辭,失笑道:“嚷著要出來玩的人也是她,如今剛出來便睡著了的人也是她。”


    南莫跟著淡淡笑了笑,“大抵是剛剛玩太瘋了,在樹上睡著了,我不忍心喊醒她,便抱著迴來了。”


    他不會告訴扶桑,花辭之所以現在如此嗜睡,完全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的緣故。


    心頭血不必身體其他部位的血,本就不多,每天都要給初櫻做藥引,身子如何承受得住?


    不過如此一來也是好事,初櫻肚子裏的小家夥一定可以茁壯成長的。


    “夫人說身子乏了,想迴去,遂讓我來喊你們。”


    扶桑說明了來意,南莫點了點頭,“走吧。”


    “忘了說,太子殿下來了,待會兒說話注意點。”


    扶桑在路上提醒道,南莫頓了一下,嗯了一聲,又問:“夫人可有親人?為何這麽久我都不曾見過她的親人?”


    “噓。”


    扶桑忙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亭子,提醒道:“夫人無父無母,以後不要在她麵前提起這些,免得惹得她傷心。”


    南莫哦了一聲,原是如此。


    三人迴去的時候初櫻正立在亭子裏,夜離澈在另一邊,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似是鬧了矛盾。


    可是扶桑怎麽都想不出,對自家夫人百依百順的太子殿下會跟夫人鬧什麽矛盾。


    “你不信可以問南莫,我的眼疾是不是因為懷孕造成的,等孩子生下來自然就會好了?”


    初櫻知道是南莫和扶桑迴來了,遂開口道。


    南莫神色微頓,看了一眼扶桑,再看向初櫻,連連點頭,對夜離澈道:“太子殿下,夫人的眼疾正是如此,雖說病症稀奇,卻也是有所記載的,等孩子生下來,自然就會慢慢痊愈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夜離澈雖說將信將疑,但是都有人求證了,也不好再說什麽。


    “好了,走吧,迴去了。”


    他迴頭看向身邊的初櫻,上前扶著她,扶桑護在另一側,一行人便往迴走了。


    出了南園,兩人扶著初櫻上了馬車,夜離澈相跟著進去,馬車緩緩行駛。


    不遠處,夜離澈從林子裏走出來,看著離開的馬車,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當真是負心得很啊,這才多久,就將本王忘得一幹二淨了。”


    虧得他還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如今看來,倒是自己顯得自作多情了。


    獨孤清羽站在一旁,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神色有幾分閃爍,“王爺心裏還有姐姐,為何不去說清楚呢,說不定期間有什麽誤會,解開了,就……”


    “閉嘴。”


    夜南冥態度不甚好,收迴目光,冷聲道:“本王與她並無半分關係,談何誤會?”


    說完便轉身往迴走,獨孤清羽頓了頓,那梗在喉嚨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她心中有愧疚,可是又有猶豫。


    夜南冥迴去之後命人將所有櫻花樹全部砍倒了,一棵都沒留下,鬱塵知道,自家王爺這次,肯定是死心了,否則,不會做得這麽決絕。


    初櫻並不知道那日在南園遇到了夜南冥,更不知道他將關於自己的一切都抹去了。


    因為夜離澈的到來,小院裏熱鬧了許多,夜離澈絕口不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卻能對初櫻一如既往的上心。


    他好似並不在意初櫻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甚至還和她一起打算為孩子取名字,兩人居然還能因為名字的問題爭上幾句,不過都是夜離澈往往主動敗下陣來。


    如此一來,日子便不算難熬了,阿覓一直沒有迴來,上官木離也沒有消息,初櫻想著阿覓想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上官木離定然是因為南風仙境有事情走不開,遂也不再多想了。


    花辭近來好像懶了許多,每每得空兒都賴在初櫻身邊睡覺。


    扶桑去找了了無,了無說月初就來接花辭。


    眼看到了月底,初櫻心中越是多了幾分傷感,手撫著花辭的小臉蛋,一遍又一遍的交代她一定要聽話,不要亂跑,乖乖待在了無身邊,等她去接她。


    花辭也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答應著。


    月初了無果真上門了,可是這個時候花辭卻躲在了房間裏,忍著興奮不願意去見了無,最後還是扶桑和初櫻連哄帶騙才把她哄出來。


    花辭臨走前迴頭看了南莫一眼,南莫會意的眨了眨眼睛,她才安心上了馬車。


    初櫻和扶桑站在門口,目送著馬車離開。


    “主人,你一定要早點來接花辭。”


    花辭從車窗裏探出頭,朝著初櫻喊道。


    初櫻一瞬間紅了眼眶,“會的。”


    花辭看到初櫻在哭,坐迴馬車裏,一邊抹眼淚一邊倔強的不讓眼淚泛濫。


    了無許久不見,已經成熟了許多,比花辭也高了一個頭,牽住她的手,“花辭,你不要難過了,你的主人一定會盡快來接你的。”


    花辭不說話,她心裏清楚得很,初櫻之所以要讓了無把她接走,是因為她知道她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不能再繼續陪著自己了,也不想讓自己難過,所以才會這樣做。


    可是,她花辭就是為初櫻而生的 ,若是初櫻出了事,讓她如何苟活在這世界上?


    等花辭走了,初櫻又了了一樁心事,迴到院子,周圍靜悄悄的,少了花辭,一下子空蕩了不少。


    南莫轉身進了廚房,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瓶,這裏麵,是花辭早就開始為初櫻存起來的藥引。


    她不想違逆初櫻,卻又擔心她的身體,所以才會瞞著所有人偷偷藏了這瓶藥引。


    “真是個傻孩子。”


    他不知道花辭和初櫻到底一起經曆了什麽,讓花辭這麽個小精怪對她忠心耿耿。


    但是這世上,能有跟花辭一樣的心的人,怕是少了吧。


    後來的日子過得格外的平靜,可是大家卻絲毫不敢鬆氣,到底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初櫻需要趕在孩子出生之前把她的名字想出來,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合適,夜離澈便勸她再緩緩,等孩子出生了再做定奪。


    整個晟州也寧靜得很,隻是如今朝中政事,夜離澈和夜南冥各執一半,大家紛紛猜測這王位繼承之人恐有變化。


    夜離澈早前就命梵聽去查綠蘿的事情,直到最近,梵聽才帶了有用的消息迴來。


    原來當時送來的綠蘿是王上賜給王後的,王後後來又以王上的名字給他送了一盆,說是衛寒霜喜歡花花草草。


    可是卻沒想到,就是這一盆綠蘿,讓他這麽多年都沒能有自己的孩子。


    得知這個消息,他氣上心頭,本想立馬去找王後問個清楚,可是想到衛寒霜是王後的親侄女,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遂忍了下來,想看看王後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王上進來身體不太好,時常宣他去陪著下棋。


    這日一大早,王上便派人來請了,夜離澈本想出去陪初櫻的,隻得暫時壓下來,去了養心殿。


    去的時候棋盤已經擺好了,他跟夜修驥請了安,兩人便入了坐。


    “太子最近在忙什麽,怎麽老是出宮?”


    夜修驥麵不改色的問了一句,將黑子落下。


    夜離澈知道他遲早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的 ,淡淡笑了笑:“兒臣上次看李大人遞上來的折子說晟州如今有了難民,便想著出去看看,查清楚原委。”


    “原是如此,不知太子可有查到什麽?”


    夜修驥老謀深算,所有情緒都不表露於心。


    “北部大旱,百姓們沒有糧食,就紛紛湧來晟州,兒臣正在想如何解決災情。”


    夜離澈說得麵不改色,夜修驥抬頭看了他一眼,“讓太子費心了。”


    “能為父王排憂解難,是兒臣莫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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