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馬蹄噠噠,馬車裏,夜南冥斂目假寐,想著一夜沒有迴去,不知初櫻可有到處找自己?


    “吩咐下去,明日遷居。”


    他思索了的很久,本來想來讓自己的師父道一去幫忙勸勸王上,勿要對初櫻抱非分之念。


    可道一卻對他講了一夜的佛法,無非命運輪迴皆由天命。


    迴到府中來不及更衣便去看初櫻了。


    初櫻還沒有醒,扶桑守在門外也是昏昏欲睡,見夜南冥來了,趕忙站起來,“王爺。”


    “小櫻可醒了?”


    “姑娘昨夜睡得很是不安穩,醒了幾次,現在還在睡。”


    扶桑低著頭一臉自責,昨夜初櫻每次醒來,都要跟她講講那沐桐一家三口的遭遇,說心中鬱憤難平,所以睡不著。


    她不知如何是好,隻好胡謅說那故事真實性是有待考證的,話本小說罷了,不可當真。


    夜南冥嗯了一聲,屏退了扶桑,自己推門進去。


    初櫻聽到扶桑的聲音便醒了,剛起身門就打開了,眼看著夜南冥快步走向自己,掀開重重簾幕,見了她醒了,神色微漾。


    “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坐到她身邊,輕擁入懷,隻有這樣抱著她,他方覺得心中安寧。


    “王爺可是剛迴來?”


    他身上有風塵仆仆之氣,想必是剛迴來不久。


    夜南冥也不隱瞞,擁著她愈加緊了,“剛到,想見你,所以來不及更衣便過來了。”


    初櫻倒是笑意闌珊,“王爺可是折煞初櫻了。”


    任由他抱著,理解他思念自己,可是她又何嚐不思念他?


    本來初櫻是想起床的,但是夜南冥一夜未眠,嚷著非要她陪著自己睡覺。


    可是睡覺便睡覺,夜南冥又豈是安分之人,綢被之下,他早已攻城略地。


    後麵實在是累了,兩人才沉沉睡去,醒來又是一陣廝混,到了晚上,才勉勉強強起床用膳。


    初櫻身子酸乏得很,許是最近夜南冥要得緊了。


    吃過飯,夜南冥便說要帶她出宮去散步消食,可是兩人走著走著竟到了人煙罕至之地,隻見整條街都是巍峨的高牆琉璃瓦,不禁十分納悶。


    “這是哪裏?”


    夜南冥牽著她的手,神秘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說完便帶著她繼續朝前走,在一出獨立出來的府邸前停下腳步,初櫻抬頭望,隻見那金絲楠木的噴漆牌匾上赫然寫著“宸王府”三個大字。


    夜南冥不是就被封作宸王?


    瞬間明了了,抬頭望向身邊的夜南冥,一雙星眸含笑,“王爺可是要帶我參觀參觀您新的府邸?”


    “那是自然。”


    門口有侍衛把守,見夜南冥來了,紛紛跪下行禮,隨即打開大門。


    夜南冥牽著初櫻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是一個偌大的花園,花園盡頭是會客的大廳,廊柱都是用上好的烏木做成。院中種滿了櫻花樹,初櫻心中甚是震撼,任由他牽著,一步步深入。


    院中甬路相通,山石點綴,在燈火朦朧中更是壯觀不已,跟宸佑宮有幾分相似卻又大不相同。


    兩人最終停在夜南冥的寢殿門口,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遊龍盤旋在殿前柱子上,作飛天之勢,往裏看,上好的白玉鋪造的點閃耀著溫潤的光芒,殿中有嫋嫋煙霧升起,空氣中浮沉著淡淡的櫻花香,他牽著她緩步進去。


    夜明珠發出熠熠的光,紅燭昏羅帳,瑪瑙珠簾隔絕開床榻與靠椅,奢華至極。


    “王爺可否帶初櫻去看看自己的住處。”


    她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寢殿到底是何模樣。


    “你不是已經看了?”


    夜南冥反問,倒是把初櫻給問懵了,就聽得夜南冥悠然開口:“難不成你要與我分房睡?”


    “這……”


    初櫻有些為難,“就連成親之後,都是有自己的住所的,為何我沒有?”


    “因為我不允許。”


    夜南冥迴答果斷,垂眸深情凝視著她,“我不允許,我的身邊沒有你,小櫻,你願嫁給我,做我的宸王妃?”


    初櫻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問,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


    “王爺,可是……”


    “你隻管迴答我,可否願意?”


    他目光深情而專注,急切的想要得到她的迴答。


    初櫻不及猶豫,點頭道:“初櫻定是願意。”


    一見她答應了,夜南冥眼中翻天覆地用來笑意,將她擁入懷中,歎息一聲,“快了,我定會娶你進門。”


    等他退了公孫安陽的的婚,便娶她我為妻。


    “可初櫻想要暗中一雙一是一雙人的婚姻,王爺你可是給得起?”


    木挽歌無數次在她麵前訴說著美好的愛情,話本小說裏的曠世絕戀,世世代代古詩詞裏吟詠的,都化作了“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一生一世一雙人”……


    “自然……是給得起的。”


    夜南冥胸膛起伏明顯,隻要她想要,他都會可以毫無保留。


    初櫻抬起頭,含情脈脈望著他,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淺淺一吻。


    “王爺,此生,我定時要常伴你左右的。”


    她的宿命如此,除非他壽終正寢,抑或是自己半生命薄,不然怎敢分離?


    四目對視,漸漸笑意深沉,大門緩緩合上,殿中兩人相依……


    他們在宸王府呆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鬱塵和玄雲就帶著車隊馱著東西過來了。


    其實大抵都是夜南冥收藏的古玩字畫等,宸佑宮中一切不變,隻是把宮女侍衛調換了,入住了新的宮女侍衛看守宸佑宮,之前的都隨夜南冥到了宸王府。


    屋頂上,初櫻和夜南冥坐在琉璃瓦上,看著下麵的人來來往往,不遠處,阿覓獨自一人坐著,黑著臉看著二人。


    “王爺,七殿下前來道喜了。”


    聽到鬱塵稟報,夜南冥並沒多大反應,反倒是初櫻,想起扶桑講的故事,起身拍了拍灰。“王爺,聽說七殿下那裏有了新的話本小說,我先去下去找他了。”


    說完不等夜南冥同意便飛了下去,雖說平日裏疏於練習,但是武功還是很有長進的。


    阿覓見她身姿矯健,一直板著的臉終於是舒展了一點,看來這短時間,他的苦心並沒有白費。


    夜南冥站起來,掃一眼阿覓,沉聲道:“阿覓到底是何人,為何五洲大陸都沒有你的半絲信息?”


    他一直都在調查阿覓,隻是一直沒有查出半點消息。


    阿覓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你可查出半分關於初櫻的背景?”


    見夜南冥被他問得有些啞然,遂跟著站起來,看著夜南冥,沉聲道:“天地之大,若是萬事都要去追根溯源,豈不是自尋煩惱?”


    說完就飛下屋頂,不想跟夜南冥繼續待下去。


    “但願你能順利渡劫。”


    站穩之後,沉步朝外走,嘴裏低喃一句。


    夜南冥隻聽到他的聲音,卻為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麽。


    襟離還在門口觀摩著朱漆大門,初櫻就跑出來了,“七殿下,你可否把凰女與凡人相戀那本書借與我看看?”


    “什麽?”


    襟離一時沒反映過來,看著正滿臉期待望著自己初櫻,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今日怎麽還親自出來迎接了?”


    初櫻不想與他貧嘴,重複了一遍,“你那裏有一本小說,講述了鳳凰一族凰女跟一個凡人書生相戀,最後被天帝之子處死的那個故事。”


    襟離聽他這麽一說,凝神迴想,“你說的這個故事,我倒是有印象,不過都是好些年前看過的了,如今你讓我去找,我上何處給你找去?”


    “那可如何是好?”


    初櫻難免有些失落,“我最近老是惦念著那個故事的結局,若是看不到解決,豈不是要鬱悶死我?”


    “別別別……‘


    襟離忙不迭擺手,“你若是鬱悶死了,九弟豈不是得讓我陪葬?”


    “你倒是想得美,你哪裏來的資格去陪葬?”


    涼意陣陣的聲音傳來,兩人轉身,便看到夜南冥一身綢緞華服,緩步而來。


    “喲,九弟,幾日不假,倒是越發的精神抖擻了。”


    襟離笑著的打趣,又看向初櫻,有些無奈道:“你瞧瞧,從你倆和好之後,九弟不僅容光煥發,連說話都愈見的不尊重我這當哥哥的了。”


    初櫻失聲淺笑,“七殿下言重了。”


    “初櫻所說的,是何小說,你迴去找來,否則,今日你休想從我這裏順走一件東西。”


    夜南冥看了襟離一眼,方才初櫻跟他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也就難怪昨晚為何她連睡覺都喋喋不休了。


    襟離原本出風滿麵,如今一聽,倒是真的為難了,“你們這兩口子,豈不是在為難我,我那裏小說多如山,讓我如何去找,就算要要,也得給我些時間不是?”


    “三日。”


    夜南冥倒是爽快得很,襟離自然是不願意,剛想開口,就聽得夜南冥吩咐道:“玄雲,去把上次七殿下看中的古箏拿出來。”


    一聽到那古箏,襟離就兩眼放光,那可是一把上好的古鎮,世上絕無僅有的。


    玄雲很快命人把那把古箏抬出來,初櫻也忍不住湊上前去觀摩,指尖輕撥,音色美妙軍輪,就連她一個外行都覺得這古箏著實是上品,就更不要提襟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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