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燦拉住了她:“讓我哥一個人靜靜吧。”


    知道許大茂在哪兒就好辦了,沒一會兒出去找他的人就紛紛迴來了。


    可許大茂就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任誰去叫,他就是不開門。


    許富貴急了:“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我數三聲,你再不出來,我把菜窖給炸了!”


    許大燦拉住了他,又衝大夥說:“行了,咱們先迴去吧,這時候隻有我嫂子才能勸他。”


    於莉和婁曉娥異口同聲:“我該怎麽勸他?”


    許大燦撓了撓腦門,讓劉月如拉起婁曉娥,在她的強烈抗議聲中迴屋去了。


    “……”


    等所有人都走了,於莉才在門口說:“大茂,你聽得見嗎?外麵隻有我一個人了。”


    這迴許大茂有迴應了:“老婆,對不起,我……”


    不等許大茂說出口,於莉就搶著喊道:“你不就是想跟婁曉娥舊情複燃嗎?我讓位就是!”


    許大茂的情緒都不連貫了:“誰,誰說要跟她舊情複燃了?”


    於莉在外頭失聲痛哭:“你還能為了什麽?”


    地窖門緩緩打開,於莉捏著拳頭衝上去照著許大茂臉咣咣就是三拳!


    許大茂不閃不躲,用臉接了她三拳,然後不等於莉再有下一步動作,立馬說道:“呐,你打也打了,必須原諒我懷疑你和一大爺聯手算計我的事情了!”


    於莉整個人都懵了,這家夥把自己給關在菜窖裏,做出一副激烈掙紮的模樣,竟然不是為了婁曉娥?


    而是懷疑她?和一大爺聯手,好不讓婁曉娥進這個家門?


    於莉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裏那叫一個後悔:打輕了!


    “……”


    夜深人靜,許大茂跟隻八爪魚似的纏著於莉,非要給她講故事。


    於莉茲當是哄兒子了唄,心不在焉地敷衍著。


    秦京茹有句話堪稱至理名言——成年後,養的第一個孩子是自己老公。


    可不咋的,就拿傻柱那家夥來說吧,結婚以前整天吊兒郎當,走路都貼著牆邊走,沒個正形;還邋裏邋遢,褲衩髒了都不知道洗,生活也沒個規劃。


    可自打跟秦京茹結婚之後吧,秦京茹對他就跟對待孩子似的,督促他刷牙洗臉,睡前洗腳;給他搭配衣服,教他要注意控製自個的脾氣。


    你還別說,傻柱這家夥開始有了變化,嘴沒有那麽臭了,和鄰裏之間相處也不再那麽尖酸刻薄了。


    這可不就是秦京茹把傻柱當孩子養,一點點讓他變得更好嘛!


    於莉對許大茂其實也是差不多的路數,時不時的得哄,有的時候更是得收拾。


    今天,她一開始原本也是以哄許大茂為主的,可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個故事,這故事!怎麽這麽像真的?


    尤其是許大茂給了劉光福跟閻解曠一人10塊錢,讓他倆給棒梗掛破鞋;還有傻柱第一時間拉著兒子,來到許大茂家門口,衝他喊“許大茂你看清楚了,這是我跟婁曉娥的兒子”這兩件事,於莉越想就越覺得像是真實發生了的事兒一樣!


    許大茂一口氣把故事給講完了,才義憤填膺地衝於莉告狀說:“你說這故事是不是太嚇人了?都怪大燦,我跟你說,他當年就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許大茂說著說著就偃旗息鼓了,當年大燦給他講故事的時候,他還沒和婁曉娥假離婚呢。


    於莉果然瞬間關注度就拉滿了:“什麽故事,快給我講講!”


    許大茂打馬虎眼說:“都是過去的事了,主要跟劉海中那王八蛋有關。大燦就是跟我演了一迴,假設劉海中那王八蛋帶人來抄家,我該怎麽辦?”


    於莉一聽,果然就不再追問了。


    許大茂知道她最痛恨那“三種人”,尤其是閻解成!這家夥就是仗著當上了他們那個暖壺廠的革委會委員,才在外邊兒養小老婆的。


    也就是傻柱現在的老婆秦京茹。


    還有閻解放、閻解曠他們哥倆幹那些好事兒。二大爺家的劉光天、劉光福雖然壞,但是他們沒腦子。


    可三大爺家這倆兒子,簡直就是天生的壞種,好些事兒都是閻解放跟閻解曠出的主意,然後慫恿劉光天跟劉光福帶頭去幹的!


    當兒子的都這德行,當爹的更不是玩意。


    就去年,嚴打開始的時候二大爺、三大爺這兩個老東西還去告呢;告覃虎打斷了劉光福跟閻解曠的腿,導致他倆殘疾!


    不過最後結果卻不了了之,這兩條老狗不知道的是,張淑琴她爸上來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直接將這件事情定性成了兩撥小流氓拍婆子茬架,頂天了也就是批評教育一頓。


    叔叔們這麽忙,哪有空去教育覃虎這麽個小卡拉米,隻能派人警告他耗子尾汁!


    “……”


    許窈單位給配了個bb機。


    她頭兩天還稀罕的不行,給家裏人各種顯擺。


    可又過去幾天,就再不提這茬了。


    家裏人都以為是新鮮勁過去了,可隻有許大燦發現,她這兩天眉頭緊鎖,每次聽見bb機響,臉上都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


    後來老百姓都知道這麽句話,晚春斷秋,成為京爺家夏天的頭飾和豹尾。


    4月才過去一半,天氣就一天比一天暖和,胡同口小青年們又開始彈起了吉他。


    這天晚上吃完飯,許大燦便叫許窈陪她出去走走。


    兩個人順著胡同朝什刹海走,沿途總有膽子大的衝許窈吹口哨。


    然後就開始彈琴,可惜又編不出好詞兒來,翻來覆去就是那麽幾首,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這些小年輕們覺得彈木吉他,翻唱鷹語歌是件特別潮的事兒,尤其愛唱搖滾,但是又不懂鷹語,壓根不知道人家那歌詞兒是啥意思,光知道這些歌曲節奏強烈、旋律動聽,就跟著瞎基……


    搖。


    這時候《一無所有》還沒唱呢,《同桌的你》更是遙遙無期,民謠更是連影子還沒有見到。


    許窈聽的直搖頭:“這些人怎麽不管什麽都唱啊?太髒了……”


    許大燦見狀問她:“是不是遇到煩心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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