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裏糊塗和那位教官過了幾招之後,許大燦打架的事情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許大燦後來聽說被他打的那人上躥下跳,到處去告。


    可有人卻警告他說:“你都二十五六的人了,怎麽思想上還跟個孩子一樣不成熟啊?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就許你欺負人,不許別人削你是不?差不多得了!”


    再然後這人就消停了下來,以後看見許大燦他們宿舍的都繞道走……


    許大燦猜測可能是那天要跟他“拚刀刀”的那位教官在背地裏收拾了他。


    部隊上最看不起像他這種打輸了還到處找告狀的人了!


    “……”


    就這樣又平靜的過了大半個月,這一天上午突然有人來通知許大燦,說有家屬來探訪。


    “探訪”這個詞兒用得好啊,都整出來坐牢的既視感了!


    來到校門口,許大燦才發現原來是大茂來了。


    向門衛說明了情況,許大茂做了登記,又被詢問需不需要住宿。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後,大茂又領了飯票才得以進入到校園裏邊。


    兩人沿著林蔭小路一邊走,許大茂一邊彈著手裏的飯票感慨:“不愧是大學啊,家屬來了還包吃住。”


    許大燦好笑地看著他:“待會兒到我們食堂你就明白了,那飯菜可比我嫂子做的差遠了。”


    他倆進宿舍的時候,屋裏沒別人,那幫牲口都去上課去了。


    這個年代大學可不存在“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的說法,敢逃課試試?腿打斷!


    許大茂這迴來沒帶別的,跟著許大燦進屋坐下以後就從包裏掏出4條煙來:“我都打聽好了,你們大學生最缺什麽呀?糧草!”


    他把煙往枕頭邊一放,接過許大燦給他倒的熱水,說:“怎麽樣,你哥我夠意思吧?這個煙我保準你都沒見過!”


    許大燦一看到煙盒上經典的紅白配色,就認出來了:紅塔山呀!


    許大茂洋洋得意:“這個煙最近剛在咱們這邊上市,你都不知道有多火!”


    能不火麽,一直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紅塔山在京爺家的地位都是僅次於中華的存在。


    硬要排個序的話大概是大中華-紅塔山-玉溪-紅山茶-大前門-八達嶺-香山-石林-鳳凰坡;


    春城-牡丹-玉蘭花-白金龍,最後還有一個阿詩瑪……


    許大燦拿起一條紅塔山來,湊到鼻子底下輕輕地聞,眼神裏滿是迴憶。


    很多事,他都已經忘了,可忘了並不是刪除了,隻是暫時被封存起來了,封存在了我們記憶的最深處。


    可能一年,可能十年,總有一天,隻要遇到喚醒它們的條件,就會第一時間在腦子裏浮現出來。


    就比如此時,許大燦想起了上學那會在街上撿煙殼扇“啪嘰”的畫麵了。


    所謂“啪嘰”就是用煙殼有疊成三角的,更多是疊成方塊的,完了在地上扇。


    “……”


    許大茂給大燦解釋:“這個煙現在可是有價無市,這兩條我還是在納荀那小子手上買的呢。你知道如今市麵上賣什麽價麽?”


    許大燦的注意力卻不在市場價格上頭,眉頭緊鎖:“哥,你怎麽還跟納荀來往啊?”


    許大茂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這種人多好用啊,給點兒小錢就能為我辦事兒。”


    許大燦這才想起來當年納荀就是許大茂給提拔起來的,你別說,他哥看人還挺準的……


    至於還說什麽價,許大燦有些不以為然,再貴它還能比九十年代初,賣10塊錢一盒的時候貴嗎?


    許大茂神神秘秘地比了個數字:“一塊二!”


    這迴許大燦終於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現在可是1978年,它就敢賣1塊2了!沒有王法了?


    許大茂來送煙隻是一個幌子,果然沒一會兒他就迫不及待地給許大燦爆了一個大瓜:“秦京茹!她跟閻解成,離了!”


    許大燦看他哥兩眼眯著,兩撇小胡子都快咧到腦袋後邊去了,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醜萌醜萌的……


    同時心裏頭也挺震驚,秦京茹居然也跟閻解成離婚了?奇怪,他為什麽要加“也”?


    許大燦追問:“哥後來呢?秦京茹上哪去了?”


    許大茂這一迴更是樂的直拍大腿:“還能上哪兒,我跟你說,秦京茹直接搬賈張氏那去了!”


    許大燦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是吧?就秦淮茹那個德性,能讓她住?”


    “可不嘛!兩姐妹當時就打起來了,抓頭發、撕衣裳,我跟你說老過癮了!”


    許大茂意猶未盡:“那秦淮茹老娘們一個,哪裏是年輕力壯的秦京茹的對手?想把秦京茹的鋪蓋卷給扔出去沒成,反倒被秦京茹聯合賈張氏一起,把她的鋪蓋卷給扔出去了!”


    倒反天罡了啊這是?!秦淮茹非但沒能把賈張氏給送迴老家,反倒被賈張氏聯合秦京茹一起,把她從兩間西廂房裏給轟了出去?


    許大茂說的口沫橫飛:“兄弟你是沒看上這出好戲,哈哈哈!我跟你說,那秦淮茹現在就住在他們家搭的那小房裏頭。賈張氏帶著小當、槐花兩個孫女住在大房子裏。”


    許大燦抓住關鍵:“哥你等會兒,還有秦京茹呢?”


    許大茂差點沒笑岔氣:“秦京茹,秦……”


    他好不容易才喘勻了,對許大燦說道:“秦京茹直接住傻柱那屋去了!”


    就在許大燦嘴都張大了的時候,許大茂才又大喘氣地說:“你別誤會,她住的是原先何雨水那間耳房,算是租傻柱的房子。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迴事!秦京茹跟傻柱,他們兩人悶得密了!”


    許大燦心說好家夥,在他們哥倆的輪番改造下,傻柱終於是改變了隻能娶秦淮茹的命運,改和秦京茹睡一被窩了?


    還有這閻解成,他也太慘了吧?前後兩任媳婦,一個便宜了許大茂,另一個便宜了傻柱。


    許大茂跟傻柱他倆是不是也該跪下,衝閻解成唱一句:“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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