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如很想翻白眼,但是許大燦一驚一乍的又有點好玩,於是忍住了問他:“不然呢?遇到醫囑開半片,甚至是4分之1片的時候難道拿牙咬麽?”


    一說這個,許大燦就想起來陳佩斯老師賣瀉立停的片段了……


    許大燦心裏比邪劍仙的怨氣都大,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上輩子吃這個藥的時候,都是梗著脖子喝口水,哪怕卡嗓子眼也得硬往下咽?


    為什麽一直到他穿越了,才知道原來這玩意是能切開了吃的?為什麽,啊~!


    劉月如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麽許大燦忽然變的眼神呆滯,表達出的意思甚至有些懷疑人生?


    但他時常這樣,她都習慣了。


    劉月如過去給劉丹喂了藥,又扶她進去換了身幹爽的衣裳,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中途又把她叫醒了一次,喂她喝藥,劉丹乖乖地張開了嘴,皺著眉一口氣喝完了一大碗苦湯子。


    孩子們聞到藥湯子的味道都躲到了許大燦的身後,許飛看著她那麽爽快就喝完了一碗藥,忍不住感慨:“這得多苦啊!劉丹阿姨可真勇敢。”


    許文月也說:“就是,那藥可苦了,每次我媽都捏著我的鼻子硬往下灌!”


    許雯雯也有過這種不愉快的經曆,小臉臭臭地說:“大苦藥可難喝了,一點都不喜歡!”


    聽著孩子們的討論,許大燦也分不清到底是打屁股針還是喝大苦藥哪個帶來的心理陰影更大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都是最不願意迴憶的往事之一。


    沒見三個孩子聞見這個味道都變的安靜下來了。


    劉丹阿姨生病了,都吃藥了,需要休息,所以不能吵到她。


    許大燦打算等到了八十年代,遇見那個誰就左右開弓給他十個大嘴巴子!


    就是這個王八蛋寫的“中國人需要把你好、謝謝、對不起、講文明用語做成大牌子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許大燦等打完了再告訴他:“大牌子就是專門寫給你這種串兒用的,咱們不用,咱們的教養都是刻在骨子裏的。”


    “……”


    下午時候,許大燦騎車出去了一趟。


    他先去了覃豹家裏,發現他們那片的房屋雖然也有一定程度的受損,但是樓房可屁事兒沒有。


    劉玉華她就就住在這三層的樓房裏頭,因長長的走廊兩端通暢,狀如筒子,因此得名筒子樓。


    這種房子以樓梯分界,左右各有大中小3套房屋。


    其中大套三家一廚,共用一個廚房跟廁所;中套兩家一廚,同樣共用一個廚房跟廁所;小套隻有一戶人家,有獨立的廚房跟廁所,看似比較優渥,可實則卻是整棟樓最差的房子,沒有之一。


    因為小套的房屋整體呈一個長條狀,隻有房屋背麵有一扇窗戶能采光,因此屋裏一年四季都很陰暗,隨時需要開燈,電費都比別人家多。


    這種房子的質量壓根不用擔心。08年的時候,許大燦記得他們老生活區那幾棟已有56年曆史的筒子樓依然屹立不倒,啥事沒有!


    覃豹家裏也一切都好,就是家具倒了,也已經扶起來了。


    隻是這小子一聽覃虎居然帶著老婆孩子上劉黃柏那兒了,而且許大燦他們也都在的時候,就待不住了。


    眼巴巴地看著許大燦,那小眼神……


    罷了罷了,有些人即便是結了婚,有了孩子,他本人也還是個孩子。


    劉玉華頭疼地直揮手:“滾滾滾,把你兒子也帶上,你們爺倆一塊兒出去流浪去!”


    從覃豹家出來,他們兵分兩路,覃豹騎著自行車,橫梁上坐著他兒子,迫不及待朝劉黃柏家去了。


    許大燦則上他那個據點去瞧了一眼。


    說是據點,現在也就曹正陽還擱這兒住著來了。當年那幫小子一個個也都娶妻生子。


    就大雀兒還單著,許大燦想給他介紹個對象,他卻說:“不瞞大哥,我家裏最窮,弟弟妹妹又多,我擔心有了對象,將來結婚搬出去單過了,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照顧家裏邊兒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之前開始插隊的時候,別人家得街道三令五申地動員,就連賈家那樣的,還不願意讓棒梗去呢!


    而大雀兒他家,居然是弟弟妹妹們搶著去!理由很簡單,插隊走了就能掙工分,國家還給定量,不用吃家裏了,能給家裏省下三年的口糧……


    這麽,心酸。


    許大燦進門的時候發現院子裏也已經搭起來地震棚了。


    曹正陽和大雀兒正吃飯呢。


    一見他就抱怨:“好家夥,天快亮了來這麽一場大雨,把我倆都給澆透了。大雀兒這孩子忒實在了,我讓他先躲雨,可他卻說不早點兒把這棚子給搭起來,咱們就隻有擱雨裏澆著的份兒,太慘了。”


    大雀兒還不好意思了,放下碗,靦腆地問了句:“大哥吃了沒?”


    許大燦四處看了看,對曹正陽說:“有大雀兒在你這兒我就放心了。”


    說完又問大雀兒:“家裏頭咋樣?”


    大雀兒滿不在乎:“家裏有那麽多人,那麽多雙手,輪不著用我操心。”


    許大燦這才明白,原來不是大雀兒擔心娶了媳婦就不能照顧家裏邊兒了,而是他的父母擔心失去他這麽好用的一個,工具。


    許大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能拍了拍大雀兒的肩膀,說:“這麽多年咱們都挺過來了,相信我,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一說起這個,沒想到大雀兒居然還打開話匣子了:“大哥,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好長時間了,我一直想跟你說,可是也知道您如今自個都一身官司呢,我就想著要不還是算了吧,別拿這些事兒去煩你了。


    但今天,話趕話說到這兒了,我實在是憋不住了,隻好和您說了,就是緊俏商品您知道吧?”


    許大燦照他腦瓜子上就拍了一掌:“你他凉的跟學學會這麽說話的?不就是納荀他們倒騰緊俏商品嗎?”


    大雀兒驚訝地嘴張的能看見他扁條體……


    許大燦問他:“你是想問我納荀他們幹的這事兒我知不知道,還是想問我他們為什麽不帶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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