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傻柱倆人 ,一個在門裏邊,一個在門外邊,就比誰的耐心長。


    終究,傻柱沒發現屋裏有什麽動靜,又怕讓這院子裏的人看見,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站牌下,冉秋葉這才有功夫打量傻柱送她的這支鋼筆。


    筆是好筆,就是這顏色簡直忍不了,冉秋葉真想當麵告訴他:“你要是不會送,還不如送黑色的呢。”


    總好過手上這大紅大紫的,一般人根本駕馭不了……


    “……”


    第七軍醫院,秦淮茹終究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硬挺到護士查房的時候,才讓人家扶著她去上了個廁所。


    護士還挺納悶:“你家屬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啊。”


    秦淮茹也挺納悶,她記得棒梗跟傻柱一塊兒來的啊,他人呢?


    秦淮茹不知道,她的好大兒一迴家,就氣唿唿地把被活往桌子上一丟。


    賈張氏問他:“你媽怎麽樣了?”


    棒梗沒個好氣:“都住院了,準是大病!”


    賈張氏一驚,還沒說話呢,小當就哭了起來,氣得她一巴掌就抽了過去:“別嚎了,你媽還沒死呢!用不著你這麽上杆子咒她!”


    小當死死地捂住了嘴,埋著頭,眼淚不一會兒就打濕了作業本。


    賈張氏問她孫子:“棒梗你不在那守著,怎麽迴來了?”


    棒梗就跟她著不了這個急:“奶奶你糊塗啊!我不得迴來拿錢嗎?”


    一提到錢,賈張氏瞬間就緊張了起來:“你問沒問醫生?要多少錢?”


    棒梗說:“我迴來的時候聽見個男的和他親戚商量,說咱爸這迴可是大病,不僅要住院,還要做什麽手術,得從身上切什麽東西,加起來要一千多塊錢呢!我琢磨著,我媽這病便宜不了,不要一千,也得要好幾百。”


    賈張氏可慌了神,站起來在屋裏轉宓楞,棒梗看的頭暈,不耐煩地說:“哎呀奶奶,您別轉了,這錢咱讓傻柱替咱們出!”


    傻柱?賈張氏頓時眼前一亮,可一想到前些日子和他鬧的那出,賈張氏又說不出話來了。


    如今,傻柱還肯替她家出這個錢麽?


    賈張氏不出聲,正跟那兒盤算呢,忽然聽棒梗說:“傻柱傻了吧唧的,還想跟我媽結婚,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臭不要臉!奶奶你放心,我有辦法讓傻柱出這錢!”


    賈張氏就跟第一天認識棒梗似的,愣愣地看著她孫子。


    她以為孩子們還小,這些事情他們不懂,甚至擺靈堂的時候還特意把孩子們都給趕出去了,圖的不就是不讓他們知道?


    可眼下,即便賈張氏再怎麽愛錢,如今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棒梗自顧自地說:“還有奶奶你也別上醫院,否則醫院一準讓你交錢。待會兒我去 ,我是小孩,他們總不能朝小孩要錢!”


    說完,棒梗自信滿滿就要出門。


    賈張氏終於迴過神來,連忙把他叫住:“你媽在哪個醫院,幾樓?”


    “……”


    傻柱從冉秋葉家出來,就花5分錢雇了個拉三輪的,坐上車鬥就朝南鑼鼓巷顛。


    下車後又抄小路,兩條腿都輪出火星子來了,這才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搶在冉秋葉之前迴到了院子裏。


    傻柱一進屋,就直接撲到床上去了。


    喘了兩口氣,才掙紮著起來換床單、疊被,完了把那前檔焦黃焦黃的白色褲衩、連帶著臭襪子之類的一塊卷吧卷吧,塞床底下……


    這些都做完了,才長出一口氣,拿起梳子對著鏡子梳頭。


    剛梳沒兩下,棒梗就闖了進來,大聲嚷嚷著:“傻柱、傻柱!”


    一看見他,棒梗更是扯著個公鴨嗓子嚎了起來;這小逼崽子進入變聲期了,說話聲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傻柱,你怎麽還在家裏?怎麽不在醫院陪著我媽!”


    要擱過去啊,傻柱指定舍不得離開秦淮茹一步,可如今,他滿腦子想的隻有冉老師,哪還認識秦淮茹是誰?


    傻柱一臉地不耐煩:“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那是你媽,又不是我媽,要陪也是你們家人去陪著,你趕緊迴去通知你奶奶,讓她趕緊上醫院去,還得送病號飯呢。”


    棒梗瞬間飆起了演技:“哎呀傻柱!我奶奶一聽見我媽得了大病,要花好多好多錢,就昏過去了。你快去吧!”


    可誰知傻柱非但沒有被他的表演所打動,還從鞋盒子裏頭拿出來一雙皮鞋換上了,完了拿出鞋油,擦上鞋了?


    棒梗眼睛裏全是怨毒,可是又拿傻柱沒有辦法;他小屁孩一個,打又打不過傻柱,隻能迂迴。


    棒梗又賣起了慘:“傻叔,你快去醫院看看吧,你剛走,護士就來催我們交錢,說要是不交錢,就讓我媽出院!”


    傻柱心裏也挺膈應,連掛號費帶急診費好幾塊錢呢,這錢他茲當是和善鄰裏,做好人好事了。


    現在還想讓他交錢?他是秦淮茹什麽人啊?


    於是態度也更不耐煩了:“去去去,要錢迴家找你奶奶要去,你們家的事和我說不著。”


    棒梗宛若雷擊:“好好好,你們家,我們家,傻柱!”


    棒梗還想說些什麽,就聽見門口有人說話:“這麽冷的天,怎麽還開著門?”


    傻柱一聽這個聲音,二話不說就把棒梗給推門外頭去了:“趕緊迴家,讓你奶奶上醫院去。”


    完了一臉討好地對冉秋葉說:“歡迎冉老師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裏邊兒請,裏邊兒請。”


    冉秋葉白了他一眼,一個大老粗,還轉上詞兒了。


    不過動作倒是一點兒沒慢,像女主人似的抬腿邁進了屋子裏。


    棒梗在外頭,斜楞著眼,撇著大嘴,還不等他無能狂怒呢,大門便咣當一聲就關上了。就這個逼樣  然後還聽見裏頭插門的聲音,傻柱這是生怕有人進去打擾到他們!


    冉秋葉進屋四下裏打量了一番,把包放在桌子上麵。


    傻柱一臉殷勤:“冉老師您坐,您坐,我這就給您沏茶去。”


    冉秋葉話裏有話:“今天這茶葉該不會又是秦淮茹給你買的吧?”


    傻柱矢口否認:“哪能啊!她多暫給我買過茶葉啊?您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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