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箋性格是真的大氣,被梅玉煙這種人騷擾,人一沒抱怨二沒分手,隻心疼於他經曆的過往,又欣賞他對這事兒的態度。


    他甚至連問都沒問一句那些圖,要知道,很多人都有窺私欲,會暗搓搓地存一份那種圖,但時箋,提都沒提。


    陸延遲心底滿滿都是對時箋的欣賞和喜歡,但還是接著問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時箋捏著下巴認真思考了一下,迴:“你初中,沒有跟梅玉煙形影不離吧!”


    陸延遲好笑道:“醋了?”


    時箋嫌棄地橫了他一眼。


    陸延遲見時箋瞪他,隻覺得他眼神藏了小鉤子,特別勾人,他輕輕笑開,道:“你知道從小到大跟我形影不離的是誰嗎?”


    時箋順勢問道:“誰?”


    陸延遲一臉冷豔地吐出了答案:“胖子。”


    時箋唇角狠狠一抽:“……”


    也行吧,胖子沒腐權。


    陸延遲解釋道:“我跟胖子是發小,從幼兒園到高中,我們都在一個班,小時候我學畫畫學音樂,他也跟著學,隻不過他對畫畫興趣不大,音樂反倒很有天賦。”


    旋即,又道,“陸嶼寧也算吧,我父母離婚之後,我其實不想跟陸家人有來往了,但陸嶼寧屁顛屁顛地綴在我身後,各種哭著問‘哥哥,你怎麽不要我了’‘哥哥,你怎麽不跟我玩了’,真的,哭得我頭疼,他小時候又長得白白嫩嫩的,頗有幾分秀氣可愛,還挺招人喜歡的,所以,我想想也就算了,大人的事兒,不能連累到小孩兒。當然啦,我沒想到的是,後來他長大了,也長殘了……”


    時箋默了默:“……”


    要是陸嶼寧知道他哥這麽看他,十之八九又要哀嚎他這個弟弟是充話費送的。


    陸延遲很快又拉迴了正題:“哪怕沒出那事兒,我跟梅玉煙關係也就一般般,就普通初中同學。”


    “我對他從未有過那方麵的想法。”


    “小時,從小到大,我都是那種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傳出黃謠拒絕出國去別的省份借讀是我自己的主張,高二轉藝術生是我自己的想法,喜歡上你之後我也很快就朝你下手了。”


    頓了頓,又道,“小時,我眼光很高的,一般的人哪裏入得了我的眼啊。”


    “這輩子讓我有驚豔之感的也就一個你。”


    時箋心跳徹底炸開,壓根沒想到這種時候陸延遲還能撩一波。


    也對。


    陸延遲骨子裏的強勢有主見,他要是喜歡梅玉煙,他會去追,而不是鬧得這麽難看。


    他就是不喜歡,且厭憎。


    時箋放下心來,但又想到了什麽,莫名有些顧慮,最終,他決定坦白從寬,他道:“你知道嗎?學校論壇那棟高樓,不少你的澀圖。”


    而他,大一那年,存了不少。


    這種存暗戀對象澀圖的操作,不知道出事了會怎樣,時箋想了想,還是先暗搓搓試探一下。


    陸延遲有關注過匿名論壇的那棟樓,但是,打個赤膊打籃球,那叫澀圖嗎,這個國家的尺度雖然很緊但沒緊到那種程度吧,我們假設一下,是劉錚這個胖子打赤膊打球,會有人覺得這圖很澀嗎?


    陸延遲以一種看傻孩子的眼神慈愛地看了一眼時箋,道:“你知道什麽叫澀圖嗎?”


    時箋“嗯?”了一聲。


    陸延遲湊過頭,去親時箋,與此同時,手滑入時箋睡褲,嗓音一片粗嘎:“小時,搞點澀圖裏的花樣,嗯?”


    時箋:“……”


    這畢竟是一對熱戀上頭的小情侶,又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剛經曆過異國這種分別,迴國之後小兩口自是小別勝新婚,恨不得幾天幾夜不下床。


    這會兒,小情侶洗完澡聊完正事兒,嚐試6了下9。


    ……


    待到一切結束,陸延遲看著一旁沉沉睡去的時箋,這才摸手機,進到微信,給他家大美女留言:“大美女,幫個忙。”


    四年前,出了那檔子事兒,林家看在梅玉煙隻是個初中生的份上,還是留有幾分仁慈的,林舒懷請了律師,把一切交給法律解決。


    四年後,梅玉煙已經是個十九歲馬上二十歲的成年人了,他居然還對陸延遲糾纏不休,如今更是直接出現在時箋麵前,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林家無情。


    有些事情法律無法解決,那就交給商業吧。


    陸延遲對自己的認知從來都挺清晰的,他隻是個柔弱無力的媽寶男qaq,碰到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他從來都是搖人,找他家大美女出馬。


    第85章


    隨著時箋迴國, “z大雙璧”又開始親密無間、形影不離,隻不過,和上學期略微不同, 上學期是陸延遲上時箋的課,到了下學期,則是時箋上陸延遲的課。


    美院很多專業課, 比如說美術史,時箋覺得感興趣,也會認真聽一聽, 增長一下見識, 了解一下他男朋友平生所學;像是《軍事理論》這種通識課,時箋權當在教室自習,他會坐在陸延遲身邊,閱讀自己想要閱讀的書籍,這學期時箋對法律頗感興趣,近期看的都是法律相關著作。


    陸延遲則慣例地在那畫畫,畫累了則聽會兒課, 又或者看會兒書。


    時間均勻地往前流淌,兩位大學生似乎過上了清閑舒適的生活,實則不然, 這隻是白天, 到了晚上, 兩人便要跟著樂隊一起跑杭州大大小小的livehouse,周末則會去到杭州周邊城市的livehouse進行演出。


    《最深的暗戀最瘋狂》這首爆單給槐序樂隊帶來了驚人的人氣, 前期“饑餓營銷”又吊足了歌迷胃口, 但凡聽過槐序樂隊現場的又無不給出好評,票價又一直是199r死活不漲價, 江浙滬包郵區有錢人又確實有點多……


    這就導致,每一場livehouse的票放出來,基本是秒切的。


    為了避免黃牛把票價炒高,槐序樂隊的票都是實名製購買的,即便如此,市場依舊供不應求。


    整個五月,槐序樂隊每天都在跑演出。


    這樣大量高質量的演出一方麵很是圈粉和固粉,槐序樂隊現場很穩,憑借著一場場演出,槐序樂隊把很多因為《最深的暗戀最瘋狂》入坑的路人粉圈成了死忠,就連不少純粹跟風看熱鬧的路人也會被這樣的現場震撼,進而被吸引,然後給這支寶藏樂隊打call。


    另一方麵,這些演出給槐序樂隊帶來了非常可觀的收益,這個五月,槐序樂隊賺麻了,以前他們酒吧駐唱,連跑兩場一晚上也就賺個一兩千,現在,一晚上進賬六位數,哪怕四個人分一分,稅後也有五位數。


    槐序樂隊可以說是忙瘋了,但又不敢停下來,樂隊上升期,誰都不敢掉鏈子,這樣大爆的機會太過難得,不死死抓住等著糊鍋底嗎?


    樂隊四人一邊跑演出,一邊又開始進行首專的重製工作,好在首專那十首歌槐序樂隊已經唱爛了,壓根不需要大量排練,就能高質量地錄出來,花了一周,首專便也重做完畢。


    仔細分析一下《最深的暗戀最瘋狂》這首單曲的大爆,其實吃了非常多的mv拍攝的紅利,內娛嘛,美貌才是第一生產力,時箋生了一張注定會大爆的臉,這張臉經由短視頻推送到無數人手機屏幕上,迅速地抓住人眼球,你再聽聽他的歌,又稍微了解一下他的個人履曆,便會被他深深吸引。


    如今首專重製,槐序樂隊沒理由十首歌都不搞個mv出來。


    這是一支野心滿滿又進取心十足的樂隊,他們想長久地走下去,必須滿足粉絲對他們的高期待,哪怕是重錄首專,他們也要做到最好。


    但是吧,陸導是個不愛重複自己的人,他這人很有想法,也很有創造力,在mv的選擇上,他並沒有再次去呈現時箋的美貌,而是給《盛年不複重來》這首單曲肝了一個四分鍾的動畫。


    這也算是陸導給以後轉行做動畫練手吧。


    講真,肝四分鍾的動畫比拍四分鍾的mv工作量還要大,動畫的話又隻有陸延遲一個人在那肝,其他隊員等著吃紅利就好,好在《盛年不複重來》的動畫是陸延遲早就構思並且提前動手開始畫的。


    到了五月,也不過是進行最後的調整。


    這樣密集的工作,是真的挺辛苦的。


    劉錚和魏衡還好,琴行另外雇了人,把琴行的事情交接出去,兩人白天還可以用來休息。


    時箋的話,也還行吧,他這學期學分已經修滿,沒有絲毫學業壓力,再兼之卷王天生精力滿滿的buff,時箋問題不大。


    最累的是陸延遲,他真的是多線作戰,學業、樂隊演出、《盛年不複重來》動畫。


    按照陸延遲的說法,他現在忙到連做|愛的時間都沒有了,太累了,每天晚上跑完演出迴來隻想躺平,他連顏色都搞不動。


    對此,時箋隻想迴,信了你的邪。


    陸延遲想搞顏色的時候沒人攔得住,他理由一堆,比如說解壓,比如說尋找創作靈感,主打的就是一個誰都不能耽誤我搞黃。


    首專重製完畢,槐序樂隊難得休息了一天,陸延遲請客吃飯,這頓飯算是陸延遲和時箋在樂隊隊內出櫃吧,就是那種感覺,“在一起挺久的,跟朋友說一下”。


    這種談了戀愛在朋友圈官宣又請朋友吃飯的路數,在大學生裏很尋常,小情侶談了戀愛都是這一套操作,陸延遲和時箋因著是同性,隻能更隱忍更克製,他們都沒發朋友圈秀過恩愛,但是,槐序樂隊隊內關係很好,跟隊友說一下還是ok的,劉錚和魏衡都是信得過的人,也不會到處瞎嚷嚷。


    時箋聽陸延遲說要在樂隊隊內公開,有些訝異,又有些感動。


    陸延遲曾經住在崆峒山上,但當他喜歡上了同性,也是大大方方地在談戀愛,陸延遲從未想過藏著掖著搞地下情人見不得光的那一套,他會跟朋友慢慢公開。


    時箋自無不可,他對陸延遲越陷越深,他恨不得和陸延遲一生綁死,隊內出個櫃而已,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因著談的是比較私密的事情,這頓飯吃的是一家私房菜,陸延遲還專門開了包廂。


    陸老板請吃飯,槐序樂隊慣例地……挑貴的點。


    哪怕樂隊四人現在都很有錢,但隊內傳統不變,陸延遲和劉錚這兩位土豪請吃飯,大家從來都學不會客氣;時箋和魏衡的話,要不是他倆主動點餐十之八九會點成全素宴。


    等待上菜的間隙裏,陸延遲瞥了一眼時箋。


    時箋和他莫逆於心,也知道他想說點什麽,他朝陸延遲點了點頭。


    陸延遲環視一圈,認認真真開口:“這頓飯,是想跟大家說一下,我跟時箋在一起了。”


    劉錚磕著飯店提供的瓜子,壓根沒往那方麵想,他好笑道:“你們倆不早在一起了嗎?”


    魏衡道:“是啊,‘z大雙璧’那麽rio。”


    陸延遲神情很是嚴肅認真,他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時箋在談戀愛。”


    劉錚這會兒正在喝茶,聽到這話,茶水都噴了出來,他小眼睛瞪成了卡姿蘭大眼睛,他看著陸延遲,漿糊般的大腦艱難轉動,好半晌,他訥訥地道:“遲遲,你不是恐同嗎?”


    陸延遲定定地迴:“可我喜歡時箋。”


    劉錚轉頭看向時箋,z大大神神情淡漠,氣場雍容,包廂古典雅致的裝潢淪為背景,隻襯得時箋皮膚瑩白,眉目如畫,好看得像是中國古代山水圖裏走出來的仙人,劉錚咽了咽口水,呆呆地迴:“如果是時箋的話,我倒是特別能理解。真的,如果是大神的話,我也可以啊。”


    陸延遲毫不客氣地在桌子底下踹了劉錚一腳。


    劉錚不以為意,他看著麵前這一對,隻覺得無與倫比的般配,他不無感慨:“要是有個大帥比,學業優異、歌唱得好聽、還會寫歌、飯也做的好吃、性格還這麽奈斯、和自己也有共同話題。講真,誰都會覺得ok的。我沒機會,是因為長得醜、學曆低,配不上。遲遲你就……很配。”


    魏衡對於兩位隊友談戀愛的事情也是一陣驚訝,但他接受得更快,道理都是胖子說的那些,他附和道:“對啊,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和大美人貼貼呢,這不是自己配不上嗎?”


    陸延遲有點想踹魏衡一腳了,真的,他情敵超多。


    不過,隊友接受良好,陸延遲會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誠然,陸延遲敢在隊內公開,是知道他這兩位隊友的性格和人品,劉錚和魏衡都是那種包容又開明的人,平時也不恐同,對他倆談戀愛這事兒肯定能理解。


    但是,他依舊感動於隊友的這份支持和理解,他淺笑著問:“你們倆都不反對一下嗎?”


    劉錚攤了攤手,道:“這有什麽好反對的。”


    “作為隊友,隻要你們業務能力夠硬,排練態度沒問題,我就ok。”


    “作為朋友,我隻希望你們倆開開心心地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才不當那種肆意judge別人的生活、把自己的想法淩駕於他人之上的人,爹味太重,除了惹人嫌沒任何用處。”


    “而且同性戀在搖滾樂隊裏也不算罕見,皇後樂隊的主唱就是同性戀,這也不妨礙他做出好聽的音樂被世人喜愛。”


    “音樂人嘛,始終是作品說話,能寫出好聽的歌才是王道。”


    “而不論你還是大神,都是那種很有主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也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同性戀也好,異性戀也罷,以你們倆的能力,都能過得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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