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介紹樂隊,介紹曲目,也就幾句話的事兒,他更多的時候還是認認真真地在唱歌。


    這就導致,槐序樂隊全部的歌都唱完了,距離演出結束還有半個小時。


    時箋挺不好意思的,他舔著唇笑了一下,抱歉地道:“歌不太夠。”


    現場都是斥資199r巨款買門票看演出的槐序樂隊真愛粉,爆手速搶票之前,自然了解過這支樂隊,也都知道這是一支非常新的樂隊,整支樂隊隻出過一張專輯和一首單曲。


    觀眾對於歌不夠嘮嗑來湊這事兒心裏有底,但人時箋全場零廢話,直接把十一首歌高質高量地唱了一遍,整支樂隊在這一小時裏表現也都是頂尖。


    現場太好,199r你甚至會覺得物超所值,江浙這邊有錢人又很多,不少富婆為了站前排請人代排花的錢比門票要貴得多,在很多人心中,高質量的舞台遠大於時長。


    台下粉絲對槐序樂隊主要也是玩兒個養成,小眾音樂圈的粉絲也相對更包容沒那麽多戾氣,槐序樂隊現場真的挑不出瑕疵,歌迷們也隻想按著時箋給我多唱幾首,當即嗷嗷叫喚:“專輯循環啊!”


    “再來一遍《最深的暗戀最瘋狂》。”


    時箋迴了一句“等一下”,然後和樂隊其他成員簡單討論了幾句接下來的安排,最後商量的結果是進到自由點歌環節並且不插電演出盡量把舞台做出新意。


    時箋了然地點點頭,又拿過自己的吉他,工作人員則幫著把椅子搬了上來,時箋坐在椅子上,抱著吉他,道:“接下來半個小時是點歌環節,大家想聽什麽,我給你們唱。”


    livehouse場館不大,本身賣點也更強調和音樂人的互動,時箋問這話的時候,莫名的蘇和撩,擠在前排的少女幾乎尖叫出聲:“啊啊啊啊太帥了太帥了,小時你就算不唱歌讓我們欣賞半個小時的盛世美顏都可以的!”


    “嗚嗚嗚這就是有大帥比當主唱的好處,我們磕顏就行。”


    時箋很久沒登台表演了,今晚玩得也挺嗨的,他笑著調侃了一句:“我賣藝不賣臉。”


    全場哄笑。


    時箋唱了一小時的歌,有點口幹,之前忙著演出他都沒喝水,也就現在這樣短暫的放鬆閑聊時間,他才閑下來,他拎著礦泉水,擰開,灌了半瓶。


    台下少女尖叫出聲:“為什麽有人喝水都這麽帥!”


    也有搞搖滾的猛漢大吼一聲:“艸,這也太蘇了,我在livehouse為一男的彎成了蚊香。”


    時箋自帶蘇感,長得帥、身段佳、氣質好、唱歌好聽、舞台呈現也一流,偏偏他本人糙得要命壓根不在意自己的顏值,這種帥且不自知之感讓他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魅力。


    這樣的人,擱在z大是大殺器,擱在livehouse也是男女通殺。


    反正現場歌迷愛慘了他,紛紛大膽示愛。


    時箋這次沒理,他放下礦泉水,簡單說明道:“槐序樂隊現在隻有一張專輯和一首單曲,歌其實不太夠,不過,這種狀態也就這兩個月了,我們接下來的安排是重做首專,再推出二專,計劃是六月把二專做出來,到時候我們有兩張專輯+一首單曲的歌,足夠一整場的livehouse。”


    “現在的話,真的非常抱歉,歌確實不太夠,我本人對現場演出的節奏也一般。”


    “剛才我跟隊友商量過,接下來進到點歌環節,但是不插電,給大家呈現另一種風格的槐序樂隊。”


    “大家想聽什麽,來吧。”


    作為一個“人狠話不多”的主唱,聊了兩句,時箋便幹脆利落地開始唱台下歌迷點的歌曲,把那十一首歌裏最熱門的七首歌換個方式給大家唱一遍。


    舞台呈現上,槐序樂隊也盡量做出了不同,致力於給歌迷帶來新鮮的體驗。


    不插電的現場也相對更溫馨更平和一下,沒那麽躁,但在感情傳達上更為精準細膩。


    一個半小時的演出轉瞬而過,很多人意猶未盡,出場的時候也都在跟朋友討論這個現場,並且紛紛給出好評,並且表示期待二專。


    激情滿滿的吉他、流暢又極富表現力的貝斯、又兇又狠又帥的架子鼓、帥且好聽的主唱,再加上高質量的十一首歌,以及呈現得堪稱完美的舞台,你真的挑不出這支樂隊的毛病。


    聽過現場,隻會被槐序樂隊圈得死死的。


    而且,槐序樂隊在歌不夠這事上處理得也很好,不插電唱了七首歌,給人的感覺真誠又踏實。


    不少人發朋友圈發微博


    “前十一首歌插電,後七首歌不插電,199r聽了兩場livehouse的感覺,超值。”


    “槐序樂隊真的是寶藏樂隊,現場太頂了,不論是硬搖滾的燃炸風,還是不插電的細膩感情傳達都是完美的,我真的超愛後邊不插電的現場。”


    “我更喜歡前邊誒,我玩得超嗨。”


    “時箋真的給我帥迷糊了,他真的又帥又蘇又好聽啊,第一次見人喝水都這麽帥。”


    “我永遠臣服於槐序樂隊的現場。”


    “六月底會有二專,期待期待。”


    第83章


    槐序樂隊在停擺三個月後重新迴歸, 又是主扛一整場的livehouse,樂隊四人說沒壓力是假的,


    這和去年年底跟聽風樂隊跑livehouse不同, 當時是給聽風樂隊唱開場,主扛的其實是聽風樂隊,槐序樂隊責任比較小, 這一次不同,這一次現場要是翻車了槐序樂隊絕對要背鍋。


    樂隊四人真的是卯足了勁在表現,好在演出大獲成功, 全場零失誤, 舞台呈現完美,台下歌迷也玩得盡興。


    人生頭一次在兩千人的大場館裏演出便空前成功,樂隊四人都挺高興的。


    下了台之後,樂隊四人臉上都洋溢著明媚燦爛的笑容,又紛紛給工作人員道謝:“謝謝謝謝,辛苦了辛苦了。”


    工作人員很明顯感受到這支樂隊態度很好,禮貌有教養, 哪怕做出了一張大爆特爆的單曲,樂隊四人卻依舊低調謙遜,並無半點驕縱和狂傲。


    工作人員紛紛擺手, 道:“沒有沒有, 應該的。”


    隨即, 又各種誇讚,“現場真的很完美, 你們真的是一支注定會大爆特爆的樂隊。”


    樂隊四人登時笑開, 又道:“借你吉言。”


    四人謝過了livehouse工作人員,又隨意聊了起來, 剛演出完一整場的livehouse,四個大男孩都很興奮。


    魏衡瞄了眼樂隊主唱,道:“大神連唱一個半小時,是真的很辛苦。”


    時箋狀態很不錯,淺笑著迴:“還好吧,我感覺我很久沒玩得這麽開心了。”


    胖子也是一陣猛誇:“大神今晚狀態絕佳。”


    時箋道:“今晚大家發揮得都不錯的,胖子你的貝斯也很頂啊!”


    胖子被大神誇獎了,笑得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話嘛,誰都愛聽,尤其這話還是從大神口裏說出來。


    時箋是真的覺得他的隊友很給力,隊內似乎也在暗搓搓地卷,在這樣一支頂級樂隊裏,你不努力就會被你的隊友甩下,他感慨道:“我也就三個月沒和你們一起登台,但感覺你們都進步了一大截。”


    緊接著,又鼓了鼓掌,十萬分誠懇地表揚道,“大家真的很棒!”


    劉錚笑眯眯道:“主要紅起來實在太難了,好不容易起來一丟丟,大家都默默加大了訓練量,就等著你迴國,靠著《最深的暗戀最瘋狂》單曲大爆的東風,多圈點粉呢!”


    魏衡歎息道:“是啊,火起來太難,得珍惜。”


    時箋笑著點頭:“確實,好好抓住這次的機會,我感覺我們樂隊確實能大爆特爆。”


    眾人哈哈大笑。


    陸延遲當然也在,隻是沒參與聊天,他全程摟著時箋的肩膀,沒骨頭似的賴在時箋身上,一臉驕傲地聽工作人員和隊友誇他家小時。


    他其實能感受到時箋迴歸之後略略亢奮的狀態,這種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帶來的緊張感和興奮感,並沒有壓垮時箋,反倒讓時箋的演出更完美。


    他似乎天生適合舞台,當他站在台上,燈光打下來,他一開嗓,便驚煞眾生。


    陸延遲終於參與了群聊,他長睫扇了扇,神情之間滿滿都是飛揚的自信:“這才剛開始,才爆了一首單曲,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槐序樂隊肯定能寫出更多好歌的。”


    樂隊其他成員大笑著附和道:“當然。”


    “這必須的。”


    “槐序樂隊yyds。”


    簡單聊完,樂隊四人便開始收拾音樂設備,打道迴府。


    時箋幫著陸延遲把架子鼓往車上搬,搬完一趟準備去第二趟的時候,便看到昏黃路燈下、陰暗角落裏,一個留著長發、長相秀麗蒼白、氣場陰鬱的男孩子正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看。


    他看人的眼神濕冷又黏膩,像是躲在暗處的蛇,窺伺著自己的獵物。


    時箋有種直覺,這個人就是梅玉煙。


    不論陸延遲還是時箋,都和梅玉煙異校,本身生活毫無重疊,也不想和這種人有重疊。


    梅玉煙喜歡陸延遲,以前陸延遲筆直,他無法靠近,如今陸延遲彎了,梅玉煙自然想方設法地進到他的生活,最好是代替時箋站在陸延遲身邊。


    機場隻是開始。


    今晚livehouse的演出,梅玉煙在台下觀看也毫無意外。


    以後,其他的場景裏,時箋很可能也會碰到這個人。


    時箋抬起眼簾,看向梅玉煙,莫名有些出神。


    怎麽說呢,時箋體感和陸延遲的這段感情他有埋雷,曾經的他並不完美,甚至可以說是糟糕不堪,相當長一段時間裏,他都隻想在最好的年華裏和陸延遲談戀愛,他並沒有想過和陸延遲長長久久。


    但是,人心何其貪婪,在扛過異國這道坎之後,在和陸延遲的感情趨於穩定之後,時箋會想和陸延遲走得更遠一些,最好是一輩子。


    就是那種感覺,“剛談上戀愛,誒,我們先談吧,其他以後再說;談了三個多月了,得,湊合過一輩子吧,咋滴,還能離啊!”


    人和人從來都是一點一點相知、相熟的,他和陸延遲相識九個月,戀愛三個多月,他愈發清晰地了解陸延遲是怎樣的人,也清楚地知道陸延遲的戀愛觀多麽的正。


    陸延遲並不會在乎他的過往,相反,對那個掙脫原生家庭靠自己的天賦和勤奮成長起來的自己,陸延遲隻會欽佩且驚豔。


    陸延遲給了他底氣,一種他可以和陸延遲共度一生的底氣。


    這種底氣,讓時箋再麵對梅玉煙的時候,很是風輕雲淡。


    梅玉煙無疑是他和陸延遲麵對的另一道坎,但他無比確信,他和陸延遲可以跨過去。


    如是想著,時箋一臉冷淡地挪開了視線,接著去搬音樂設備,他不想搭理梅玉煙,他得忙碌於他當下的生活。


    梅玉煙顯然沒打算這麽放過他,他衝了過來,綴在時箋身後,盯著時箋的眼神嫉恨且怨毒,他控製不住地失態大罵:“是你勾引的陸延遲吧!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對不對?你們今天睡過了嗎?現在把你衣服扒了的話你身上滿滿都是被艸過的痕跡吧!頂著這樣的身體登台表演你要臉嗎?”


    時箋不太想理會這樣的謾罵,感覺對方毫無道德和教養,時箋隻想罵一句“你有病”。


    梅玉煙見時箋默不作聲,卻是變本加厲,他毫無風度,厲聲罵道:“你個賤人!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貨色!你就是個婊|子,躺在陸延遲身下用身體引誘他!你也不看看你究竟什麽玩意兒!你配得上陸延遲嗎?”


    時箋眉宇攏了攏,神色有些不耐煩。


    都2023年了,這種站在大街上逮到人大罵特罵的行徑堪稱魔幻。


    時箋和陸延遲在談戀愛不假,但梅玉煙又有什麽資格過問,他和陸延遲之前單身又是大學生,沒腳踏兩條船沒傷害過任何人,屬於自由戀愛,沒有人會管。


    可這世間就是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惡,時箋從小就在這種惡意裏長大,他對這樣的罵聲早已經習以為常,不說別的,他那位哥哥,罵得字眼隻會更髒,而且還會動手打人,那時候時箋還是個小孩兒,身為養子又哪裏比得過嫡親的兒子,沒有任何人會為他主持公道,所有人都選擇漠視,任由他被孟深帶頭霸淩。


    好在時箋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軟弱無力的小孩兒,他僅憑自己就能很好地處理這種事情。


    他轉過身,看向對方,嗓音很淡:“你是梅玉煙吧!”


    梅玉煙被認出,並不意外,他唇角掠過譏嘲:“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暗暗窺伺著陸延遲的一切,連我的存在都知道。”


    時箋一臉的風輕雲淡:“你在我們學校匿名論壇發帖詆毀我,我知道很正常。”


    梅玉煙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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