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這就是z大雙璧的床照了吧!”“z大雙璧是真的。”時箋看著這些評論,笑了一下,他也覺得z大雙璧挺好磕,但……z大雙璧不是真的。時箋長睫扇了扇,他愈發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不過,不是現在,還是先讓陸延遲過個好年。第50章 陸延遲從高一開始就在北京過年。他外公外婆當年離開z大選擇北京那所985, 更多的還是為了就近照顧剛上高中的陸延遲。當時的陸延遲被梅玉煙這神經病糾纏得快崩潰了,他家裏各種幫他打官司維護他的名譽權,他則被迫離開杭州去外地借讀。陸延遲自我感覺一個人去外地念書問題不大, 但他外公外婆很是不放心,也擔心他青春叛逆期跟人學壞,便幹脆換了北京的高校執教, 好看著他點。高校教職很穩定,很多教授在一所高等院校一呆就是一輩子,他外公外婆餘生估計都要留在那所院校。老人家歲數大, 來迴奔波很是辛苦, 通常都是他和他媽媽飛北京陪兩位老人過年,今年也不例外。隻不過,槐序樂隊正處在很關鍵的上升期,年底一堆演出,陸延遲把機票定在了大年三十,迴程的機票則在正月初七,陪家人一星期, 迴來接著搞樂隊。然後,他便發現時箋壓根沒買迴家的機票或者高鐵。時箋似乎是要在杭州一個人過年。陸延遲和時箋親密無間形影不離,詢問起來也變得很隨意:“你不迴家的嗎?”時箋搖頭:“不迴。”陸延遲詫異看他:“過年都不迴嗎?”國慶不迴, 還算正常, 很多學生離家遙遠來迴機票不合適就不迴。過年都不迴, 就有些……不對勁。要知道,國人有著非常濃厚的故鄉情節, 迴家過年是貼在每個漂泊在外的遊子身上的標簽。他外公外婆當年從杭州去北京,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這種故土情節,老兩口都是北京人, 早年異鄉求學,迴國之後大半輩子執教z大,如今老了,就想著落葉歸根。z大暑假都有不少學生留校去實習,寒假真的,空無一人。時箋對此很是稀鬆尋常:“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啊,我在哪,我家就在哪。”陸延遲愣住。時箋沉吟兩秒,還是選擇了簡單告知:“我生母大概是那種長得很漂亮、學業一塌糊塗、初中都沒讀完的女孩子,他跟我生父早戀,十七八歲生的我,生完顯然跟我生父過不下去,扔下我就跑了。我那位生父,沒什麽能力,但長得不錯,他入贅給了一個挺有錢的人家,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一開始生了個女兒,前兩年還拚了個二胎,他巴不得我從來都沒生下來,我不到一歲被他給送掉了。”“我養父養母有一個兒子,他們想再收養一個女孩,但是找不到合適的,零幾年已經很少有家庭養不起小孩兒把小孩兒送掉了,尤其是健康漂亮的小孩兒,我小時候長得和女孩子差不多,比較合我養母的眼緣,而且身體也沒毛病,就收養了我,但我跟我哥、我奶奶、我養父養母關係都不太好,後來就退養了。”陸延遲從未想過時箋家境如此複雜,時箋小時候差不多是被送來送去,然,這樣糟糕的原生家庭,並不妨礙時箋成長得卓爾不凡,這樣掙脫逆境的靈魂,愈發打動人。陸延遲望著時箋,眼底不加掩飾的欣賞,他揉了揉時箋的腦袋,嗓音極其真誠:“小時,你是真的很棒!易位而處,我自認做不到你這樣。”時箋微微一笑:“謝謝。”陸延遲順勢邀請道:“要和我一起去北京過年嗎?”時箋搖頭:“不用了,不太合適,我一個人也習慣了。”陸延遲接著道:“真的不跟我迴去嗎?我家年夜飯很好吃,我媽媽人很好還是大美女,我外公外婆這種學院派出身的老教授對你這樣的學術苗子毫無抵抗力。”時箋有那麽一秒被陸延遲蠱到,想就這麽跟他迴家,但,真的不太合適,人熱情招待我,而我在覬覦人兒子(外孫),那簡直喪心病狂,時箋堅定地搖頭:“真的不用了,你好好陪家人過年吧,不用管我的,我自己能照顧自己,而且這麽多年我一個人不也過得挺好的。”陸延遲見時箋神情堅定,便不好強求,他道:“行,反正也就分開一禮拜。”時箋淺淺一笑。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一大清早,陸延遲便打開箱子,開始整理行李,想到即將到來的分別,陸延遲對時箋各種眷戀不舍:“好想把小時裝到行李箱裏帶走啊!”時箋給逗樂了,他抿著唇一笑,對陸延遲又莫名的寵,便徑直坐進行李箱裏,道:“我看看我能不能被裝到行李箱裏。”陸延遲看著美人坐在行李箱裏,覺得他既可愛又招人,陸延遲愈發不舍,便蹲在他身邊,去啄他臉頰,一下一下的,親昵無間。時箋沒拒絕,任由陸延遲親他。毋庸置疑,他和陸延遲相處很融洽,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曖昧纏繞在兩人之間。然,人心都是貪婪的,這份曖昧帶給時箋的除了身體的歡愉,更多的還是精神上的痛苦和不滿足,他賭上了全部,卻無法接受這樣的不清不楚,他決定年後把一切攤開來說。真把一切告知,他和陸延遲大概不會這麽要好了,十之八九,關係破裂,恩斷義絕。所以,這應該是他們最後的美好時光。既然如此,時箋便想著狠狠慣一下他家陸遲遲,他甚至開始幫陸延遲收拾行李。陸延遲見美人幫著整理行李,受寵若驚。天呐天呐這真的是他家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大美人嗎!!!!陸延遲本應拒絕,又忍不住好好享用一番美人對自己的盛世絕寵,他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指揮美人幫自己拿衣服。這也就算了,他還要拍照片發朋友圈秀恩愛:“要去北京過年了,小時在幫我收拾行李,好想把小時藏在行李箱帶去北京哦~~”大神親手幫忙收拾行李,外帶著陸延遲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發言,這不是真愛是什麽。大年三十的,朋友圈cp粉磕爆了好嘛“這一對怎麽可以這麽真!”“大神好寵啊!”“遲遲:高冷拽大神獨寵我!”時箋幫著陸延遲整理好行李箱,又和陸延遲一起下樓。陸家司機已然等在樓下,他幫著陸延遲把箱子搬進了後備箱。陸延遲依依不舍地和時箋道別:“我初七才能迴來,這一星期你有事的話千萬記得給我打電話。”“你手藝很好,一個人過年的話記得自己多做一些好吃的。”“今天跨年,我晚上會給你開視頻的,你千萬要在。”“……”時箋覺得陸延遲有些嗦,但還是淡聲道:“知道了,你放心。”陸延遲又嘮叨了一堆:“過年這幾天如果時間合適我也們也可以連麥各忙各的。”“比如說,連麥練吉他。”“另外,我還能給你微信早安晚安麽麽噠。”“……”時箋微笑著,乖乖點頭:“可以的。”陳叔看了一眼手表,提醒道:“遲遲,大年三十去機場的人很多,路上可能會堵車,咱得提前一點出發,不然趕不上飛機。”陸延遲很想迴一句“趕不上就趕不上吧我跟著小時過年”,但到底做不出過年都不陪家人這種爛事兒來,他外公外婆他媽媽都很愛他,也為他付出了很多,而他也就過年這陣子能陪伴他們。他隻好抱了一下時箋,再上車,離開。時箋見車門闔上,心底的不舍更甚,這真的是最後的好時光。他想了一下,還是敲了敲車門玻璃。陸延遲以為時箋還有事兒,按下車窗。時箋抬高聲線,對前排的陳叔道:“陳叔,開下車門鎖,我送他去機場。”陸延遲桃花眸立馬完成了月牙,他大笑而開,待到陳叔開了車門鎖,陸延遲迅速開車門,讓時箋上車。時箋一上來,陸延遲一把抱住他,還在他臉頰啄了一口,語調更是黏糊得厲害:“小時,你怎麽對我這麽好啊?”陳叔知道陸延遲性格熱情開朗,和很多人關係要好,但那依舊是普通朋友間的關係,這是陳叔第一次見陸延遲和一個男孩子這麽的親密和膩歪,陳叔有些詫異,但到底沒說什麽,隻以為兩人住一起,關係更近。時箋現在對陸延遲很寵。主要,他並不看好他和陸延遲,陸延遲對他的喜歡是真的,但那始終是一種朋友間的喜歡,陸延遲從未逾越過,兩人曖昧至死,卻是連親吻都不曾有過。真發現他是同性戀,大概會罵他是變態然後徹底疏遠,梅玉煙便是前車之鑒。兩人結局注定潦草。所以,這算是比較正式的道別吧!時箋望著陸延遲的眼神很溫柔,他半真半假地道:“快過年了,最後寵你一下。”陸延遲垂眸,低低一笑:“也對,大年三十了,該清的債都清一下,你欠我的都是情債。”時箋默了默。這人,盡會瞎扯,他倆之間,到底是誰欠誰情債。陳叔已經發動轎車,趕往機場。陸延遲拉著時箋,嘰嘰喳喳閑聊,一路都沒停一下,話嘮程度半點不輸陸嶼寧。時箋全程陪同且配合,時不時點點頭又時不時聊幾句,壓根不是以前那個在男神的副駕駛上學英語的時箋。陸延遲對這樣的狀態很享受,美人慣起他來,簡直要命,他能溺死在這樣的溫柔鄉裏。這時候的陸延遲,壓根不知道,這是時箋提前給的告別。去往機場的這一路,也沒什麽擁堵,約莫一小時,陳叔把兩人送到機場,然後在外頭等待,他迴頭還得把時箋送迴去。時箋陪著陸延遲值機、托運行李、排隊過安檢。哪怕是陸延遲過安檢,時箋也是站在外邊目送。陸延遲一迴頭,就看到時箋佇立在原地,神情寧淡,笑容清淺,他看到時箋在送他離開,便跟著笑了開來。他們這學期幾乎沒離開過彼此。不,還是有過分別,國慶那會兒陸延遲跟他媽媽去北海道旅遊,和時箋也分開過好幾天,但當時的時箋冷冷淡淡的,是陸延遲厚著臉皮硬蹭才蹭上和時箋一起去鄱陽湖看候鳥。現在,小時會給他收拾行李,送他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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