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在帖子內跟風黑你的人,也出來實名道歉了,但就算道歉也挺社死的,當然,不道歉被掛出來隻會更社死。”“這劇本反轉是真的爽。”“我問了一下,好像是我哥弄的,昨天我哥看到這帖,就開始聯係人幫著查明真相處理這事兒。”“我哥對你真的,絕寵。”“日常懷疑我這個弟弟是充話費送的。”時箋看到消息,戳進論壇,簡單看了看,這才知道,論壇那事兒,昨晚有了非常好的處理結果。怎麽說呢,時箋並不在意論壇黑貼,他氣場很強,又很自我,他不是那種會被流言擊垮的人,黑貼他看完了,就過去了,傷不了他分毫。但,有人第一時間站出來幫他處理,又被人如此堅信、相護,時箋很難不動容,他轉頭,看向陸延遲,微笑著道謝:“謝了啊!”陸延遲有點跟不上時箋跳躍的思維:“什麽?”時箋解釋道:“論壇那事兒。”陸延遲想起那事兒,神色也不太好,他嗓音沉沉的:“不用,說起來這事兒還是因為我,你是被誤傷,那個叫‘玉生煙’的人,我認識,一個神經病。”時箋看了帖子之後就有所推測,看到照片,隻是更加確認。陸延遲高一去北京借讀是因為被神經病gay糾纏,這個神經病gay占有欲超強,顯然不打算放棄陸延遲,在陸延遲和一個男孩子靠近之後,他立馬跳出來整幺蛾子。不過,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時箋也不想和陸延遲聊這種神經病,哪怕他本人隻會比梅玉煙更瘋批,他神色很是嚴肅認真:“還是要道謝的。你看到帖子之後,必然是第一時間找人去查明真相,才知道是誰發的貼,也是第一時間讓對方去論壇道歉說明真相。我謝的是你對事情的處理方式,以及對我名聲的維護。”陸延遲沒想到還有這種角度,他舔著唇笑了一下,打算接受美人的謝意,順帶著玩點情趣,他供認不諱:“也對。”旋即,壞笑著問,“那你打算怎麽獎勵我?”時箋想到從昨夜到今早的躁動和曖昧,很想迴一句“肉償成麽”,但那太孟浪了,所以,時箋換了個相對斯文的方式,他右手探出,摟住陸延遲的脖子,湊過頭,在他臉頰啄了一口。陸延遲被美人這一啄啄得有點懵。時箋唇已然飛速撤迴,他低著頭看手機屏,漫不經心地迴陸嶼寧微信:“看到了,謝謝提醒。”又給陸延遲說了句好話,“你哥人品確實挺過關的。”時箋鎮定極了,唯微亂的心跳以及微微雀躍的情緒泄露出時箋的緊張和顫抖。他到底還是敢親陸延遲一口的。陸延遲意識美人主動親了自己,而不是像上迴那樣、自己硬把臉往對方唇上湊、假裝美人親了自己,陸延遲登時覺得,胸腔內,甜蜜啊喜悅啊就像是搖晃過的透明汽水裏的氣泡,呲呲呲往上冒,他摸著被啄吻過的臉頰,訥訥地詢問:“怎麽突然親我一口?”時箋振振有詞:“你不是想要獎勵嗎?獎勵你一個麽麽噠。”陸延遲怔了一秒,隨即,桃花眸彎著,笑得肩膀輕輕顫動。獎勵一個麽麽噠嗎?大神可可愛愛的。第39章 從十月開始, 槐序樂隊便每周四次每晚兩場、穩定又規律地在酒吧駐唱。夜色裏和鯤本身就是偏搖滾性質的酒吧,來這邊消費的,多是喜歡搖滾樂的群體, 在兩家酒吧連著駐唱兩個多月,槐序樂隊便也慢慢積累了不少粉絲。槐序樂隊有著質量很高的首專,更有《盛年不複重來》這種讓人忍不住單曲循環的小爆單曲, 時箋音色頂級、現場又很穩,樂隊另三人也都是各個位置的頂配,這支樂隊又一直在內卷自己拚命進步, 主唱和鼓手更是坐擁兩張擱在偌大的娛樂圈都相當能打的頂級神顏……這樣的樂隊, 不火都難。幾乎是槐序樂隊剛敲定酒吧駐唱的行程,就有粉絲開始打聽這支樂隊的演出時間,特意來酒吧蹲人,甚至有玩養成的死忠富婆粉每晚從夜色裏趕去鯤,一場不落地看他們的現場。小眾音樂圈格外注重口耳相傳的口碑,發現寶藏樂隊之後朋友之間也會互相安利。很快,杭州的地下音樂圈便也知道新出了一支叫做槐序的樂隊, 主唱帥得腿軟,音色也是一絕,關鍵還是z大學神, 又一直在夜色裏和鯤主唱, 本地博主吹得神乎其神, 酒吧最低消也就幾百,攢個局叫上朋友一起去看看現場最正常不過, 一聽, 咦,槐序樂隊是真的牛哇, 跟著發朋友圈一起吹……靠著這樣的口碑,以及慢慢攢出來的粉絲,到了十二月底,槐序樂隊便能進到livehouse和其他樂隊一起拚盤演出。說起來,這次的機會還是因為魏衡。眾所周知,魏衡是聽風樂隊的吉他手。十月份,魏衡離開聽風樂隊加入槐序樂隊,聽風樂隊便隻能重新去尋覓新的吉他手,然,新的吉他手,要麽技術稀爛還排練不積極,要麽和樂隊其他成員磨合不好一堆破事兒,反正,聽風樂隊又沒吉他了。年底節日多,演出機會也多,平安夜跨年夜聽風樂隊在livehouse都有自己的專場演出。然則,沒吉他啊啊啊啊qaq。思來想去,還是魏衡好用,技術過硬,台上甚至比台下更有激情和表現力,為人勤勤懇懇踏踏實實不作妖,合作過一年聽風樂隊的歌他都會也不需要重新練習,不愧是我們聽風樂隊的吉他手。聽風樂隊便聯係上了槐序樂隊,琢磨著把人借過來應下急。魏衡對自己的認知始終是槐序樂隊的吉他手,槐序樂隊也有自己酒吧駐唱的活要跑,哪怕聽風樂隊開價很高,魏衡也拒絕了,他自認做不到兩邊跑,太累了,他還有琴行的生意要忙,那才是賺錢大頭,他背了房貸的。聽風樂隊那邊便開始和槐序樂隊打商量,你們別跑酒吧了,年底我們livehouse的演出全都捎上槐序樂隊,共用同一個吉他手,一起搞拚盤演出,如何?!沒有任何新手樂隊能拒絕去livehouse的機會,那裏是更好的音響設備,更純粹的音樂體驗。槐序樂隊四人滿腦子都是“答應他,答應他”。當然,答應之前,自是要敲定一些細節,比如,livehouse的老板同意嗎?聽風樂隊很爽快地表示,我們來搞定。事實上,作為一支小有名氣的樂隊,聽風樂隊也有自己的話語權,給其他樂隊唱開場、又或者邀請喜歡的樂隊一起拚盤演出,這種樂隊之間的合作,最正常不過。槐序樂隊口碑很好,是新冒出頭的樂隊裏最拔尖的,槐序樂隊不過是缺一個機會,就算沒聽風樂隊這一出,槐序樂隊很快也能跑遍杭州大大小小的livehouse。聽風樂隊很快就說服了livehouse的老板同意和槐序樂隊一起拚盤演出。聽說能跑livehouse了,槐序樂隊四人也都喜滋滋,從酒吧到livehouse於樂隊而言無疑是質的飛躍,隻要穩住好好表現,以後的演出可能都是livehouse,那是更好的舞台,更純粹的搖滾樂迷。劉錚笑嗬嗬的,他狠狠一拍魏衡肩膀,誇讚道:“出息了啊,聽風樂隊吉他手,跑livehouse還能把我們三個捎上了,這波買一贈三,是真的可以。”魏衡很沒好氣地打開那隻手,罵道:“一邊去,我是槐序樂隊吉他手。”然後,又道,“主要我們樂隊口碑挺好的,粉絲也都開始拉群,我摸進去看過,人數還不少,而且,別人把我們酒吧駐唱的視頻發上抖音,也有十幾萬讚。”“隻是中國太大,十幾萬的讚,分散開來,杭州沒幾個人。”魏衡也在抖音上刷到過這種視頻,他好笑道:“這些讚,不都是因為我們樂隊主唱和鼓手的臉嘛?!”劉錚唇角抽抽:“……確實是在看臉。”他們小爆出圈的短視頻,評論都是在說“主唱好帥啊啊啊啊”又或者“鼓手的顏我超可”……這種路人大帥比,總歸是很吸睛的。不論什麽時空,哪個位麵,顏狗都狠狠占據了一席之地。然,這隻是短視頻,而且是收音不好背景音嘈雜的短視頻,看看臉也就劃過去了,真要去現場看完了槐序樂隊的完整的演出,絕對會被他們的音樂所吸引。魏衡無與倫比地確定,他呆在一支神仙樂隊,他的隊友無不卓爾不凡。*對於一支小透明樂隊,第一次到livehouse演出絕對是大事兒,樂隊四人都想著收拾一新,好好表現,12月24號當天,陸延遲更是拉著時箋去市中心剪頭發。講真,時箋就不是那種剪個頭還會特意跑去市中心剪、完了還要找常用的tony老師的男孩子,他通常在學校墮落街的街邊店隨便搞搞,半個月一次,很固定,連剪發套餐也是一層不變的打薄剪短,他從大一到現在,發型沒變過。陸延遲則不然,精致的美院頭牌發型都是找小有名氣的tony老師剪出來的,關鍵他還辦了卡,卡裏據說還有個兩三千塊錢。時箋聽說他充了兩三千塊錢的理發店的卡,幾乎懷疑某個怨種被詐騙了兩三千塊錢,剪個頭發而已,為什麽要花這麽多錢,後來仔細一想,美院頭牌隨便一件t恤都是五位數,頭發這種關乎美院頭牌形象和逼格的事兒,自是要斥重金打造。不說別的,他那點頭發,瞧他保養愛護成什麽樣了,各種洗發水看著都不便宜。陸延遲的卡是暑假充的,大一那會兒他確實會開車過去定期打理發型,但和時箋同住之後,他明顯被帶得有點糙,到了大二,他都是和時箋一起去墮落街的小店隨便剪。今天特意叫上時箋去市中心剪頭發,是因為平安夜啊。平安夜這種情侶啪啪啪啪啪啪的節日,他要和美人出門,去市區約會。上午九點,陸延遲微信上預約好tony老師,就開車載著時箋去理發店。時箋身上有一種“見山樂山、見水樂水”的從容和闊達,第一次到大店剪頭發,也是平靜坦然,感受了一波大店的服務,很周到,洗頭發的時候還能給你按摩,除了貴,要充卡,沒毛病。剪頭發的時候,發型師和時箋溝通發型,時箋直接迴:“打薄剪短。”這位tony老師本來打算大展拳腳給大帥比搞個今年最時髦的發型,最後卻隻能含淚給人打薄剪短,感覺自己的剪發技術白學了,毫無用武之地。陸延遲聞言,低低笑開,他對此毫無意外,大美人街邊小店也是打薄剪短這種訴求。但他每天洗頭,定期剪頭發,頭發幹淨清爽不遮眼睛就怪好看的。陸延遲由著他去了,大美人之所以是大美人,靠的從來都不是發型,而是顏、氣場、學業、愛好,方方麵麵的,換不換發型時箋都是美人。不過,陸延遲有時候會想,趁著年輕,和小時一起染點殺馬特發色,他淡聲道:“今天還有其他安排,時間不太夠,不然我們可以一起染頭發。”tony老師道:“染個頭發也就兩個小時左右,現在還挺早的,想染肯定能染得了。”陸延遲道:“主要是想染銀白色這種很淺的發色,需要漂染,很費時間。”tony老師點點頭:“這個確實,染銀發的話,要漂染個三四次再上染發劑,而且有些人頭皮敏感的話漂染到第三四次頭皮會很疼。”時箋倒是沒料到陸延遲這麽大膽,直接上銀發,他訝異地道:“銀發嗎?”陸延遲想了一下一頭白毛的美人,舔著唇笑了笑,有點子饞,他盯著時箋,好笑道:“沒誰能拒絕白毛美人。”tony老師淺笑著附和道:“以你們倆的顏,不論染什麽顏色都會很好看的。”時箋腦了一下陸延遲染白發的畫麵,這男的,臉部輪廓立體,本人更是又騷又潮又帥,白發陸延遲光想想就帥得腿軟,他有點想體驗一波白毛男神,便道:“如果你想染的話,隨你。”陸延遲是真的覺得大美人很寵,大美人會陪著他幹一些他想幹但又略微有些出格的事情,他淺淺一笑,道:“說好了啊,一起白首。”時箋聞言,心跳有片刻的不穩。誠然,他知道陸延遲指的是“一起染白發”,但,怎麽說呢,他會想和陸延遲一起走到白首。隻不過同性戀這群體,並沒有世俗的婚姻去約束,分分合合隻會來得更快。再者,他和陸延遲依舊停留在他在搞暗戀的階段。他和陸延遲,大抵,隻能一起染個白頭發,假裝此生共白首。第40章 剪完頭發, 便也到了飯點,陸延遲拉著時箋去吃西餐。平安夜這種節日,餐廳爆滿, 時箋看著那紮堆的人都有點不想進,要等很久的位置,但今天平安夜, livehouse的演出晚上八點才開始,也不急,陸延遲又嚷嚷著聖誕節這種時候要應景吃點西餐, 時箋便也隻能慣著人一迴跟著進去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