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嗬嗬一笑:“聽說你老揍他,我就琢磨著,難不成手感很好?那天知道他要走,就想著也揍他一頓體驗體驗。哈哈,結果,體驗了他的五蘊魔功,也感覺到他一些精神世界。”


    嬴無名也笑了,沒想到江凡還有這種惡趣味。


    “後來呢,揍了沒?”


    江凡翻翻白眼:“那家夥很厲害啊,差點被他陰了,幸虧這家夥自己犯蠢,居然對我使用精神攻擊,結果被我給圈了,人雖然沒揍上,但精神上一頓蹂躪,絕對夠他受的。”


    嬴無名大笑:“我說迴去之後,這家夥怎麽精神萎靡,滿腹幽怨,合著還發生了這麽檔子事兒。難怪了,這家夥到處找阿狸的麻煩,鬧得你家小狸貓煩不勝煩,差點出走。”


    “誒呀?”江凡瞪大眼:“這貨不講究,男人的事兒他找女人麻煩?”


    “哈哈,這家夥不陰不陽的,說是女人也沒毛病。不過他雖然折騰阿狸,但是對阿狸好處很大,天魔八音終於修成,黎落甚至還傳授了她五蘊魔功,以此為心法,操縱天魔八音必然十分強大。”


    “嗬嗬,這廝,總算對得起我的幫忙。”江凡這才表示滿意。


    “還不止如此,他走後,阿狸在我幫助下代掌天魔殿,現在也算是代理魔主了。”


    “臥槽!”江凡愕然,這不是讓阿狸在魔怔的路上越走越遠?


    “小舅子,你這是嫌我家裏太平啊。”


    嬴無名瞅瞅他:“成大事者,還管不了小女人?”


    “呸!你去管管你家雪房試試。”江凡嗤之以鼻。


    嬴無名撓撓頭,訕笑。


    幹果吃完,兩人枕著手躺在極樂大殿外的台階上看著悠悠浮雲,誰也沒說話,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姐夫……”


    半晌,嬴無名才打破寧靜:“從釣魚郎到人主,什麽感覺?”


    “啊……”


    江凡悠悠出神,好一會兒才笑笑:“說真的,沒啥特別感覺。我這人性子就這樣,對權力地位沒什麽特殊偏好,說起來,都有點後悔攬上這事兒,打打漁,喝喝酒,旅旅行多好……”


    “我覺得,你好像真是這樣的人……”


    “本來就是,那麽你呢?從無名變成一國之君,感想又如何?”


    “喜歡。”嬴無名坐起來,看著遠方。


    “非常喜歡,我喜歡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好像如你所說,隻有這樣,才能讓眾生知我意。”


    江凡呆了呆,忽然想起他給自己取的名字,心頭莫名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想沒想過,有朝一日你或許能主政天下呢?”


    嬴無名笑了:“有阿姐在,我下輩子吧,不過假如,我是說假如有那麽一天,我會很高興,因為……我也想要一個完美世界……我心中的完美世界……”


    ……


    集會結束了,江凡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


    站在極樂城空曠的大殿上,他伸了個懶腰,扭了扭屁股:“未來,很多事啊……”


    女帝站在他身側:“看來你並不感覺壓力山大。”


    江凡嗬嗬一笑:“再大壓力也沒轍啊,走到這了,就得走下去。話說,未來不也充滿挑戰和新奇?”


    女帝點點頭:“人生來就有一顆頑強不屈,戰天鬥地的心,這也是我們生存之本,一代一代,昂揚的鬥誌傳承,才成就了我們這個民族。”


    江凡噓口氣,“說的好,所以,我感覺也還行。”


    女帝扭頭看著他:“感覺還好嗎?其實,我一直沒問你,他們都在算計你,感覺真的好?”


    江凡知道他在說什麽,不光是敵人,連自己人,甚至最親近的人都在算計自己,想想的確有夠悲催。


    “你沒崩潰,沒抱怨,沒憤怒,還坦然接受了這一切,我很意外。”


    女帝說著:“因為隻有我知道,你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大人物,你覺得,自己就是個升鬥平民,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可麵對這一切欺騙和算計,你卻沒表現出一個小人物該有的情緒,不是嗎?”


    江凡嗯了聲:“我也覺得挺奇怪的,其實,上昆侖之前,我充滿迷惑,也充滿鬱氣,很想對他們憤怒的咆哮、質問,甚至想過,撂挑子走人,繼續打漁去,愛誰誰,我本來就小家子氣啊。但誰知道呢,走在那九千九百級台階上,抬頭看著斷掉的金頂,看著上麵的萬裏長空,我忽然有種感覺,好像來自意識海深處,這就是我的責任,這就是我的人生。不知道,說不清,好像有種因果循環的感覺,而且有點莫名的高興,似乎能接續什麽。我都懷疑這是不是我的情緒。”


    女帝看看他:“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江凡想了想:“我的記憶深處好像藏著另一個人,或許是他的吧,也沒準是他的道念傳承,多少讓我感悟到一絲。”


    女帝沉默,鳳目之中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幽幽閃過。


    “為世人謀自由,卻不放自己自由……郎君,那九子元炁你不該留著。”


    江凡淡淡一笑:“留著吧,來這世上一遭,遇到你,遇到所有人,所有事,我不想萬一……都給忘了。”


    女帝輕輕歎息一聲。


    但很快,她就氣息昂然,轉過身凝視江凡:“不論來自哪,你都讓人欽佩,接下了這彌天大任,郎君,你長大了,從此是個大男人。”


    江凡哈哈一笑,忽然有些感慨:“是啊,早該長大了呢……”


    女帝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但是,大男人不好做啊,郎君……”


    江凡一擺袖子,昂首挺胸,向殿外走去。


    “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說,躺下自己把憂傷撫摸,大男人不好做,風雨中依然執著,兒女情長都藏在心窩……任他一路坎坷……”


    女帝愕然看著他唱著歌,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終於搖頭失笑,但笑容中,卻藏著一絲疼惜……


    小郎……雖然你毛病一大堆,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


    十月初七,一則消息震撼傳出。


    前宗老成無涯攜現聖尊淩雲公開發表戰書,對北宮印和原哲夫宣戰。


    亂世賊子,聖地叛逆,必討之!


    十月十八,會戰泰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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