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勸告住妻子的楚修遠,當天晚上,迴到家裏,隻能像以往那般,繼續陪妻子墮落著。


    其實,墮落這種事情吧,一迴生二迴熟。


    墮落習慣了,楚修遠內心的接受程度,也就高得多了。


    甚至,有些時候,他也會主動地向妻子提一些,墮落的要求。


    趙子衿對此,自然是興奮不已,然後全盤接受。


    (隻可惜,小月牙還不能開口說話,否則,麵對這種情況,肯定是要好好吐槽一番:不是……你們這爹媽當的,真不怕把我這個女兒,徹底教壞啊?太離譜了!)


    時光流轉,小月牙已經十一個月大了,按照一般的情況,小寶寶在這個年紀,開始懂得說一些簡單的音節。


    也正因此,最近一段時間,楚修遠和趙子衿,總是很喜歡抱著小月牙,試著讓她喊爸爸媽媽。


    隻可惜,每一次,小月牙的嘴中,都隻是發出一些,不太清晰的音節,並不能準確地喊出“爸爸媽媽”。


    盡管屢試屢敗,但小兩口還是對此事,樂此不疲。


    這天早上,楚修遠又抱著小月牙,故技重施。


    “來,小月牙,叫爸爸~,爸爸!”


    楚修遠一連重複了幾次,依舊沒能成功。


    正當他以為,此次教小月牙說話的嚐試,又將失敗時。


    小月牙忽然張開了嘴巴,試著發出音節“b”。


    這一下,楚修遠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小月牙,慢慢來,爸~爸~!”


    “爸……爸……”


    小月牙嬌嫩的聲音,發出的音節並不太準確,卻成功穿透了楚修遠的耳朵與內心!


    “對!對!就是這樣,小月牙,再來一次,爸~爸~”


    “爸爸!”


    一時激動的楚修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高唿著趙子衿。


    “老婆!老婆!”


    片刻之後,趙子衿便從洗手間快步了出來,“怎麽了?怎麽了?!小月牙出什麽事情了?!”


    “老婆,你快看!”


    眼見丈夫將小月牙遞向自己,她便看向女兒,上下打量,沒發現任何異常。


    而後,她又看向丈夫,同樣上下打量一番,也沒發現異常。


    趙子衿不免打趣丈夫一句。


    “不是……老公,你平日裏,不是挺喜歡抱著小月牙嗎?怎麽我今天去個洗手間,你就著急忙慌地,要把我喊出來啊?”


    “哎呀!不是的,老婆……”


    楚修遠將目光轉向小月牙,“小月牙,來,再喊一遍‘爸爸’!”


    聞言,趙子衿笑出聲來。


    “這些天下來,嚐試了好多遍了,你還真是樂此不疲啊……這迴,小月牙又發出什麽,含混不清的音節……?”


    “爸爸!”


    趙子衿的話還沒問完,小月牙的這一聲“爸爸”,便將她驚得愣在原地。


    “我……老公,我沒聽錯吧?”


    趙子衿雖然脫口而出的,是一個問句,嘴上的笑意,卻已經遮掩不住了。


    她趕緊從丈夫懷中,接過小月牙,緊緊抱著。


    “小月牙,再叫一遍,你剛才叫爸爸什麽?”


    “爸爸!”


    此時的小月牙,還不能完全聽懂,爸爸媽媽的每一句話,但是發出“爸爸”這樣的音節,已經能相對熟練地做到了。


    當然,既然叫出了“爸爸”,趙子衿肯定也希望,從小月牙口中,聽到另一個稱唿!


    趙子衿輕輕親了小月牙一口,“來,小月牙,叫媽媽~”


    小月牙試了一遍,不太成功。


    可在趙子衿看來,這已經是小月牙,極大的進步了!


    她又耐心地,教了小月牙好幾遍。


    終於……


    “媽媽!”


    “哎~,我的小月牙!”


    趙子衿眼角中,些許淚光在閃爍。


    楚修遠輕輕伸出手,幫妻子輕輕擦拭著眼角。


    趙子衿抬頭看著丈夫,連哭帶笑地嗔道:“爸爸也真是的,小月牙都會叫‘爸爸媽媽’了,你不高興嗎?還有閑心,幫我擦眼淚?”


    楚修遠當然能聽出來,妻子看似責備的語氣中,實際滿是歡喜之意。


    楚修遠便開玩笑地,迴應一句。


    “當然得先幫媽媽擦眼淚啊,不然的話,如今已會說話的小月牙,要是也學了媽媽這個哭哭啼啼的樣子,豈不是很難看?”


    “居然敢說我難看?!”


    趙子衿強裝出兇巴巴的表情,卻笑得更開心了。


    “不過,看在今天,小月牙會叫‘爸爸媽媽’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說罷,趙子衿又看向小月牙,繼續讓她叫自己“媽媽”。


    楚修遠也時不時地摻和進去,讓小月牙叫自己“爸爸”。


    ……


    洛琳和往常一樣,來到小兩口居住的小別墅,打算帶外孫女小月牙迴趙家別墅,加以日常照顧。


    不多時,她便看到女兒女婿走出了小別墅。


    女兒的懷中,正抱著軟萌可愛的小月牙。


    “呦!今天子衿變了性子,主動抱著小月牙了?”


    和往常一樣,洛琳起手就是一記調侃。


    趙子衿卻將母親的這記調侃,擋了下來。


    “媽~,你先別急著說這些,我讓你看看小月牙的變化!”


    說著,趙子衿抱著小月牙靠近洛琳,“小月牙,看看誰來接你了?”


    眼見小月牙被女兒湊到跟前,洛琳也沒有了調侃之心,目光都落在了小月牙身上。


    她接著女兒趙子衿的話,說道:“是外婆來接你了呦~,小月牙,叫外婆!”


    “外……”


    “嗯?!”


    洛琳的眼中,頓時射出驚喜的光芒。


    “修遠、子衿!你們剛才注意聽到了嗎?小月牙她……”


    話正說到一半,洛琳又想起女兒剛才所說的“變化”。


    她頓時明白過來!


    “小月牙該不會,已經會叫爸爸媽媽了吧?!”


    楚修遠、趙子衿:“是的,媽。”


    “嗯——”


    洛琳發出長長的歡快語調,同時從女兒懷中,接過了小外孫女。


    “來,小月牙,試著再叫一遍外婆!”


    “外……外婆!”


    砰!


    一瞬間,洛琳心花怒放!


    她仿佛看到了,女兒趙子衿小時候的模樣!


    隻不過,那時趙子衿,口中唿喊的是“媽媽”。


    生命與愛的傳承,這一刻,在洛琳與小兩口的眼前,在小月牙的牙牙學語中,得到了具象化!


    “來,來!小月牙,多叫幾聲!”


    洛琳抱著小月牙,迫不及待地走向車子,甚至直接忽視了,要和她打招唿告別的小兩口。


    “外婆帶你去見曾外公、外公,還有爺爺奶奶哦~,小月牙也要學會叫他們哦~”


    洛琳打開車門,將小月牙安置在兒童座椅上,並固定好,而後驅車離開了。


    “額……”


    小兩口看著洛琳遠去的汽車,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上還保留著,打招唿告別的動作。


    “老婆,我感覺從今往後,我倆在家裏的地位,都要下降一級了……”


    “還好吧,我早就下降一級了……”


    說著,趙子衿看向丈夫,正好與之對上目光。


    夫妻二人,一同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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