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姚沐雲緊張的看著她,“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千沐惜苦笑,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早就不在了。


    可是……那有如何?


    他們的約定還在不是嗎?


    為何就沒有人懂她?她隻是想讓所有人都記住他,每當她去一個地方就能聽見有人談論他的歌曲,至少讓她可以有些遐想,他一直都在……


    “為什麽不繼續說下去?”千漠羽的聲音響起,“為什麽要避開他的名字?”


    “閉嘴。”千羽易出聲斥道。


    “慕孝言因為你的愚蠢而死了,又何必惺惺作態。”他輕笑道。


    “忘記一個人不是你千沐惜最擅長的麽。”千漠羽將頭傾斜過來,看著千沐惜,勾唇嘲諷。


    不,不是的。


    千沐惜拚命的搖頭,她隻是害怕。


    害怕迴憶起來不就是想忘記麽,何必說的那麽理所應當。


    “不是的,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蹲下身,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頭。


    沒錯!她自始至終都是軟弱的,隻會逃避。


    “夠了!”姚沐雲抱著受脆弱的她,吼道:“不要在刺激她了,她是你的親人呐!”


    “你,真的一點都不值得他這麽做。”千漠羽冷淡的掃視了眼已快精神崩潰的千沐惜,轉身上樓。


    千沐惜抓著自己的頭發,嘴裏不停地呢喃細語,顯得是那麽的無助。


    不是的,她沒有,沒有惺惺作態……不要厭惡她好不好?孝言哥哥……她沒有。


    “惜兒,我們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就這樣忘記了,我們忘記好不好?或者我們……”姚沐雲嗚咽著,眼眶中突然掉下什麽東西,淚珠往下淌,潮濕地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在千沐惜的手背上。


    千羽易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女兒如此,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冷酷無情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束手無策。


    “媽。”千沐惜抬起頭,沙啞的出聲,“忘記一個人真的好難啊!”她的聲音、她的神情,就像是沒有靈氣的玻璃娃娃,迷茫。


    “那我們就不忘。”姚沐雲想也不想,一口迴複。隻要她的女兒沒事,她可以什麽都不管。


    “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神情呆滯的千沐惜緩緩地開口


    “那……那你迴房間休息一下。”


    看著千沐惜那似乎一吹就倒的背影,姚沐雲終於忍不住了,捂著嘴,小聲的抽哭。


    千羽易伸手將姚沐雲攬入懷中,任由她發泄,任由她將眼淚打濕他的衣肩,毛絨線衫的衣服都被她拉扯的變形。


    千沐惜迴到房間,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遮擋了外麵的光線,裏麵一片昏暗,這樣的昏暗她喜歡。


    ……


    “心情不好嗎?”


    “嗯,今天被老爹打屁屁了。”小女孩耷拉著腦袋,迴複。


    “孝言哥哥帶你去偷酒喝怎麽樣?”


    小女孩有點心動,但還是苦著臉,“可是……爸爸說小孩子不能喝酒。”


    “沒事,我們就小喝一點點,沒人發現的。”小男孩站起來,拉著她的手朝自家的酒窖跑去。


    那是孝言哥哥為了安慰她,陪她做的第一件壞事,不過最後的下場也挺慘的,但至少那時候她還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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