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那邊用到厄種了嗎?”


    安淮緩緩搖頭,他看向那一處滲進來的月光:“沒有,我暫時接觸不到這些。劉老師說這些會在聖燎學院外圍專門的醫室做實驗,學院內部不允許出現任何攜帶厄種的裝置。”


    連姝目光淡淡的:“……看起來感染者很難得到治愈的機會。”


    安淮笑容淺淡,他聲音低沉:“總會有一天實現的,現在腳步不停,總有一天能研究出來的。”


    連姝眉頭舒展開。


    她似是不經意間提起:“我之前在某本醫書上看見了巫醫,這種也是醫術嗎?”


    安淮眸光閃了閃:“是禁術,我也不太了解,隻了解了一些最基本的事情,不知道對連姝也沒有幫助。”


    安淮將這方麵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千年前大陸上存在著一種修士,叫術士,他們精通詛咒之力。當時聖燎學院也有專門術士的教學,在異獸蔓延大陸以後,術士教學全部被禁止了。而巫師和巫醫作為術士的一個分支也被神殿列為大陸禁術。”


    連姝微微垂眸,根據她所學,巫術算不上是詛咒之術。


    巫師淩教給她的那些簡單的巫術,都是基於個體的情緒,使用咒語,調動巫種,在某種情緒達到頂峰的時候,巫種會引起身體的生理變化。


    這是連姝根據所學總結出來的。當然她不能完全肯定所有的巫術都是這樣的原理,至少她學的初級巫術就是這樣子。


    安淮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麽,繼續補充道:“不過劉博長老師告訴我,厄種可能是靈魂怨念的集合體。”


    連姝靈光一現有了大膽的猜測。


    如若巫師和巫醫是術士的分支,那麽會不會厄種的原理就是將個體負麵情緒通過某種媒介放大,然後由詛咒之力將其連接,將靈魂困於身體內,那些散不掉的怨念驅動身體來完成厄種所攜帶詛咒的指令?


    就像是在下界時候連姝對那幾個強盜用的簡單巫術,恐懼蔓延出來後,他們再次去劫殺其他人,情緒波動,會牽動巫種,他們就會心絞痛而死。


    當然巫不能輕易用,也會反噬到使用的個體。她那天使用的巫術沒辦法致死,隻能讓他們心髒疼一小會兒。


    連姝把思緒收迴來,既然她能想到的東西,一定可以在某些地方得到同樣的想法,藏書館高層她想盡快解鎖。


    太多太多讓她感覺到疑惑的地方了。


    安淮仿佛看出來連姝什麽心思,他若有所指道:“連姝,你是想到了什麽嗎?這些東西現在對於我們而言實在是很難觸及得到的,我們能力有限,過早接觸這些,了解的更多,有時候並不一件好事情。”


    所以劉博長隻帶他入了門檻,其他的都沒有和他講,了解現有的情況越多,有時候會更加無力,而且容易受到部分局限。


    連姝沉思了許久,把安淮的話聽進去了,黑眸中浮現出點點星光:“好,那我們一步一步往前走。”


    安淮眸色溫和,月光下他金色的發絲泛著微光,聲音中透露出一點無奈:“連姝,別逼自己太狠了,你才十五歲,在學院還有十年的時間,太累了也要學會休息。”


    不等迴複,安淮又給連姝盛了一碗藥膳,推到了連姝麵前:“天天修煉辛苦了,多喝一些吧。”


    ……


    連姝今天不僅僅去刷了長期任務,還去藥園幫忙分揀草藥。一方麵溫習她學過的藥理,另一方麵賺貢獻點。


    月光皎潔,萬籟俱寂。


    連姝坐在花園中,用著水屬性玄力催生白迎種下的果樹。


    上麵曬月亮的墨棲歪歪扭扭地探過身來看著連姝,似乎是在監工。


    連姝看了一眼這條渾身散發著狂拽酷炫氣質墨綠色小蛇。它也凝視著連姝,金色的眼睛倒映著連姝的樣子。


    墨棲其實看見了連姝身上散發的光芒。它嘶嘶嘶吐著信子,身子又纏上了果樹的枝條。


    連姝把目光移向了另一條雪白的小蛇,白司。


    她湊近了,伸出手指。白司紅眸中閃過光芒,它溫順地攀上了連姝的手指,一身白色的鱗片在月光照耀下泛著神聖的白光。


    連姝一直覺得這兩條蛇很奇怪,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它們兩個似乎在觀察著她。


    哦,不,是觀察著攬星小隊的每一個人。


    繞在她手指上的白司滑膩冰冷的鱗片擦過她的手掌,連姝怔怔地觀察著白司。


    白司那雙眼睛也無比溫柔地注視著她。


    過了片刻,連姝詢問道:“白司,你知道白迎去哪裏了嗎?”


    白司溫馴地點了點連姝的指尖。


    她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教學區?白迎去那邊幹什麽?


    這幾日連姝迴來的晚,她和白迎都錯開了時間,沒見幾麵,有點想念白迎的聲音了。


    她打算就在這邊等一等白迎。


    連姝另外一隻手撫摸了一下白司的腦袋,白色的腦袋蹭著連姝的手指。


    墨棲睜開眼陰惻惻看向連姝。


    連姝麵不改色把白司又放迴了樹枝上。


    攬星小隊所有人都知道,卡瑪的這條墨綠色的蛇是個小心眼,瘋起來連卡瑪都咬。


    卡瑪的耳朵已經被咬了兩次了,每一次都是牙齒都直接穿透了耳朵,看著就特別疼。但是卡瑪卻什麽反應也沒有,仿佛習慣了一般。


    連姝感慨。


    卡瑪其實還怪可憐的。


    她拿出幾個靈果放在了白司麵前的樹杈上,意思很明顯,給它們兩個的。


    墨棲這才滿意了。


    連姝尋了一處月光濃鬱的地方打坐,白司又纏了上來,趴在她的肩膀上。


    小心眼墨棲也動了,趴在了連姝另一側肩膀上。連姝注意著身邊這個定時炸彈,發現今天它沒爆炸的意思後就隨墨棲了。


    直到黎明前,白迎又蹦又跳地迴來了。


    它路過花園的時候看見了意想不到的身影,身體下意識一僵。


    連姝睜開眼,遙遙看著白迎。


    白迎舉起爪子搖了搖:“嗨,阿姝,好久不見!”


    連姝疑惑:“嗨?”


    這不是聞人堯逸老師經常的語氣詞嗎?似乎是鼴鼠商城流傳出來的。


    白迎身體一抖,心虛地別過頭。


    它最近天天跟著聞人堯逸混了,也忘了和連姝說一聲。


    聞人堯逸壞心眼地告訴它,不要告訴連姝,要不然到時候就沒有什麽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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