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付國安聽後,當即拉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馬勇:“他…他沒走?”


    “沒走……在客廳那邊喝茶,然後,知道你在這兒,讓我來喊你去喝茶。”


    嚴厲行聽後,坐在原位,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那是生怕自己再去麵見一次王書記啊!生怕再次被罵!


    “嗯。”付國安輕輕應聲之後,一臉鎮定,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嗬……”楚副書記坐在座位上笑著說:“看來這次付書記您來漢東真是來巧了……多少領導想要見王書記一麵都見不到,您這會兒竟然還遇上了。嗬,這次不會留下遺憾了吧?”


    “嗬……”付國安嘴角勾出一道冷笑,“見一麵,挺好的。”


    “對了……”馬勇轉頭又看向嚴厲行,微微躬身說:“王書記叫您也過去。”


    “我?我,我過去去不合適吧?我過去幹什麽啊?他們倆那麽大的領導……讓…讓我……”


    嚴厲行抱怨了片刻之後,感覺自己根本拒絕不了這個邀請。


    於是,當即閉口,站起來徑直走向門口拉開了門。


    付國安見狀,轉身便走了出去,徑直走向客廳的方向。


    “不會有事吧?”嚴厲行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問。


    “能有什麽事。”付國安冷漠地說。


    但是,心裏說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副華,而王書記是隔著天塹的存在。


    ——


    來到客廳,便看到王書記在那泡茶。


    “我來吧!”嚴厲行趕忙湊到王書記跟前,想要去接過茶壺來倒茶。


    “還是我來吧……”王書記伸手拿了兩個茶杯放到那之後,給他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而後,嚴厲行趕忙先端過一杯給剛落座的付國安,自己又端過一杯去。


    付國安看著王書記那泰然自若的樣子,心裏就有些反感。


    同樣是大領導,他更願意在鞏老跟前做事。鞏老脾氣雖然沒有王書記好,但是,跟鞏老在一起的時候,能知道鞏老在想什麽。


    而眼前這個老王同誌,則是一丁點兒都猜不透。


    畢竟,這個級別的人,想要遮掩自己的心思與目的,那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嗬,付國安,你怎麽有時間來漢東啊?”王書記輕聲問。


    “我很久沒迴漢東了……恰好今天是我父親的忌日,就迴來一趟,然後……”付國安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抬起頭說:“……下午三點鍾的飛機離開。”


    “嗬……”王書記輕笑一聲,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又輕嚐一口茶,放下酒杯說:“剛才你們跟楚副書記和蔣震他們一個房間吃飯,對嗎?”


    “嗯,對。”付國安端著茶杯,說完之後,嚐了一口。


    而嚴厲行在一邊,擔心喝了之後還要勞煩王書記倒茶,都沒敢去喝。


    “那你一定知道蔣震要幹漢東省紀委書記的事情了吧?”王書記微笑問。


    “知道了。”付國安極為簡潔地迴答。


    “你怎麽看?”


    付國安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眉毛微微皺起,“我個人認為,蔣震太年輕,不能勝任此工作。”


    “哦?”王書記對付國安的迴答,非常不滿意。


    倘若之前沒有在包間洗手間內聽到付國安的那些話,他這會兒還不會特別生氣。


    但是,當他得知付國安無時無刻不針對蔣震,還慫恿嚴厲行對付蔣震的時候,他對此刻的付國安,印象極為不好。


    尤其是,聽到付國安提及他們的後台時,王書記便感覺這幫人是離死不遠了。


    當然,所謂的死,並不是真的死,而是政治生涯的覆滅。


    隻是,為了不讓大領導費心,這種事情還是要讓蔣震去對付。等蔣震搞得差不多之後,他們這級別的人才能出手。


    “除了年輕之外,還有其他理由嗎?”王書記問。


    “王書記,按理說我不是漢東省的領導,不能參與這些認識討論,但是,您可能不知道,我之前是在漢東省工作過的,我對漢東省是有了解的,對漢東省的幹部也是了解的。我知道您可能非常喜歡蔣震,因為蔣震處理過不少大案,但是,我仍舊要實話實說,蔣震在某些事情上是沒有原則的!”


    “具體點兒……”王書記淡淡地說。


    “抗上…犯上……麵對領導提出的異議,他陽奉陰違!這是對地方政治生態的一種汙染!我這麽說,您可能不太喜歡聽,但是,王書記,您讓我說,我就隻會說我最真實的想法,不可能講違心的奉承話。”


    “很好嘛……嗬,你今天能來漢東跟嚴書記一起吃飯,證明你們兩人的交情不淺。同時,你剛才說你在漢東省執政過。所以,我覺得你在這件事情的看法,會左右嚴厲行未來的做法。因此,就叫過你來喝茶,想要聽聽你們二人的心裏話。嚴厲行書記?你也大大方方地聊聊蔣震吧!”


    我聊聊?


    我這給您剝蒜您都嫌髒的人,我能聊這麽重要的事情?


    他付國安可以聊,但是,我嚴厲行不敢聊,也不能聊!


    “我……我剛才不是跟您聊過了嗎?您放心,我會落實華紀委的提名,今天下午就落實。”嚴厲行說。


    “唉……”王書記輕輕歎了口氣,拿過茶壺自己又倒了一杯,輕嚐一口說:“這個蔣震啊……真是讓人頭疼啊。”


    “……”兩人聽到這句話之後,當即不解地皺起眉頭。


    王書記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不給蔣震辦了?


    “他去華紀委自首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吧?後來,還驚動了熊老……這熊老是誰啊?國之上將,是大領導見了都要躬身行禮的人。那次,他搞得我們華紀委很被動,我也是在領導麵前被批評了一頓。你們或許以為蔣震的調動是我王某人的意思,但是,我會這麽安排嗎?我,不會。”王書記話畢,輕輕嚐了一口。


    “不是您安排的嗎?”嚴厲行皺眉問。


    “是我安排的,但是,不是我想安排的,而是迫於某些特殊原因才這麽安排的。剛才聽到國安對蔣震的評價,我覺得很中肯。那會兒,在包間裏聽到厲行同誌跟蔣震的交談,我便知道國安同誌對這個蔣震的評價是很中肯的。但是,領導的安排,該落實還是要落實。隻是,落實之後,你們該怎麽運行你們政治體係就該怎麽運行,不能亂套,更不能認為蔣震是我安排過去的。知道嗎?”


    付國安聽後,眉頭緊皺,他不知道王書記這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是,他知道王書記說得這些話是有根有據的,可能是真的。


    “我聽說……”付國安微微皺眉說:“……聽說您因為嚴厲行沒有迎接好蔣震的調查組而生了氣,還聽說是您安排邵新傑帶走了龐興國副書記。可是,您現在的意思,像是要讓我們針對一下蔣震,這……這跟您之前的做法相反啊?”


    “付國安……你是酒喝多了嗎?”王書記的眉宇之中當即透出一股不悅的冷厲氣息。


    付國安當即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該這麽與領導說話,趕忙說:“對不起,我真是話多了。”


    “我是華紀委的負責人,我們的調查組不受重視,我能不生氣嗎?龐興國那麽個態度,我能不給他一個教訓嗎?還有……”王書記靜靜盯著付國安那張不討人喜歡的臉說:“……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找關係給龐興國求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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