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行見田老開始指導具體辦法時，當即豎起耳朵認真聽。
畢竟，他覺得蔣震肯定是不會入局的。
因為這人不是他們掃黑組抓的，而是自己命令他們反貪局抓的啊！
就今天開會時蔣震那表現，他怎麽可能同意繼續處理這些事情？
“這個蔣震是很聰明的，我聽說這一切到了最後才發現，是他謀劃了一個大局。”田老說。
“是啊！一開始我都被他蒙在鼓裏，很多重要信息，比如青鳥市黑老大的假死，比如他手中掌握到的很多重要證據，他都沒有跟我匯報，而是……”
嚴厲行說著，轉頭盯了侯忠亮一眼，繼續道：“……而是找了我們反貪局的局長秘密商量著辦的，最後還讓我們反貪局的局長出來抓人，自己則躲到一邊兒去了。”
“他這能躲得了？”田老的聲音裏透著股子得意。
嚴厲行對自己這位老師那是相當了解，這怎麽說也是一路走到省部級的高官，能力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所以，此刻自然是十分認真，“老師，您快說吧。”
“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現在應該想著如何讓反貪局或者是紀委來處理，但是，這件事情如果你真這麽做的話，就相當於把責任攬到了你的身上。”
“一語中的啊！”嚴厲行當即表達對老師的肯定，誇讚說：“您真是說到我心坎兒裏了！但是，當時在現場，確實是我發的話、下的令呀。”
“這個無妨，誰也有被人推到台麵上下不來台的時候啊。嗬，我就說蔣震這小子聰明嘛，他要是不搞這個現場會，不給你搭好台子讓你上，那麽後麵怎麽會有你下不來台的時候呢？嗬，不過，這個案子你們可不能定性為你們漢東省的案子。”田老說。
“哦？”嚴厲行當即想到了什麽，低聲問：“老師的意思是，讓上級來處理？”
“那個程什麽的副市長兼公安局長，不是在華紀委嗎？”
“對！程偉！”
“所以，這件事情你們漢東省不要參與，好好跟華紀委那邊溝通，讓他們去接手！但是，他們接手之後才是關鍵！”
“讓他們聯係蔣震！對嗎？”嚴厲行的嘴已經抑製不住興奮，慢慢勾了起來。
“孺子可教，哈哈！我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一定要讓華紀委那邊主動提出讓蔣震協辦！他蔣震不是掃黑組的嗎？這些事情不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嗎？人是他指揮著抓的，證據是他組織著發現的，對整體情況把握最清楚的就是蔣震！所以，跟華紀委說明白之後，華紀委肯定會讓蔣震過去配合他們工作的！這裏，要注意不要讓反貪局和紀委再涉入，他們涉入，你這個一把手就得擔責！知道了啊？”
“謝謝老師！這薑還是老的辣啊！無論何時何地，老師就是老師，再次感謝您的教導！謝謝老師！”
“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嗬，記住，好好跟這個蔣震談談，同時，跟華紀委那邊商量好，讓他們盯著掃黑組，不要盯著省紀委、省反貪局……隻要蔣震聽話去了，那後麵的事情就跟咱們無關了。蔣震對情況最熟悉，如果他不說實話、不跟組織配合查案，那就是他蔣震自己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
“還有，你以後再跟領導聊蔣震的時候，一定要誇蔣震厲害、誇他能幹、誇這件案子離了他誰也辦不了！這樣一來，領導心裏不就清楚了嗎？後麵，肯定會找人壓著蔣震往狠裏去辦的！當然，這是後話，跟咱們沒什麽關係了。”
“是是是！嗬嗬，是啊！您今天，當真是幫我理清了思路，解決了大麻煩啊。”
“嗯，那個……”田老沉思片刻，略帶猶豫說：“……我那個侄子啊，田富龍，你還有印象嗎？”
聽到田老提及田富龍，嚴厲行就知道田老這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當然記得，他生意做挺大不是？”嚴厲行故作灑脫迴答道。
實則，心裏很清楚，這個老狐狸馬上就要給他這個侄子攬生意了。
“他生意做得不怎麽樣……對於老百姓來說，這幾十億的資產是不小，但是，放眼整個商業圈看，他那點兒產業算啥？當然，我可不是想讓你犯錯誤，隻是聽說了一件事情。就是你們漢東省掃黑這件事情，聽說漢東首富耿東烈不是很幹淨，我覺得，這件事情是可以做點文章的，然後讓我侄子去跟他們合作合作。”
“哦，好，我記下了。”
“那就麻煩你了！嗬，不打擾你了，你有什麽問題，記得跟我交流交流，老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腦子還是可以的。嗬……行了，你忙吧。迴頭我讓我侄子聯係你。就這樣，再見。”
田老說罷當即掛斷了電話。
嚴厲行放下手機之後，那張臉總算是好看了一點，坐迴到辦公椅上之後，長舒一口氣：“你們站著幹什麽？坐下吧。”
兩人都看得出嚴厲行的放鬆，也聽了一部分剛才的談話，知道嚴厲行這會兒是尋到了脫身之法。
“黃書記那會兒說什麽？侯忠亮給蔣震打電話了？”嚴厲行轉頭看向侯忠亮。
侯忠亮尬笑說：“黃書記讓我給他打的。”
“……”黃書華聽後，滿臉都寫滿了無語。這種人，究竟是怎麽幹到現在這位置的。極為少見，這麽個層級的人，極為少見這麽沒有城府，張嘴就說實話的。
“哦，你跟蔣震聊什麽了？”嚴厲行問。
“就是案子的事兒……”侯忠亮說：“黃書記的意思是，這些事情都是蔣震辦的，不能讓他脫了幹係，但是，我覺得我們反貪局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個案子的呀！可以的！我甚至可以跟我們華高檢的領導請示。”
“蔣震怎麽說的？”嚴厲行了解侯忠亮迫不及待鍍金的想法，但是，這個案子你侯忠亮要是真的接手，你他媽的不成了傻逼嗎？
“蔣震沒說什麽，隻說待會兒過來聊。”侯忠亮說。
“你怎麽不說實話呢？”黃書華在一邊說：“蔣震不是那麽說的吧？他說掃黑組的組長是李耀東，查案的是掃黑組而不是他蔣震個人，還說他蔣震不會攬這件事兒，但是，他也說了，說如果李耀東答應讓掃黑組負責的話，他蔣震願意以副組長的身份跟著一塊兒負責！”
“那意思不就是不負責嗎？曹運華是李耀東的人，李耀東能去辦這件事情？所以說，還得是我們辦啊！”侯忠亮說。
“老黃，你給蔣震打電話，喊他過來！等他過來，我們再說！”嚴厲行說。
“他應該過來了！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說快到了。我再問問。”黃書華說著，當即掏出手機。
電話還沒撥出去的時候，秘書敲門進來說：“嚴書記，蔣書記過來了，讓他進來嗎？”
“等等！”嚴厲行打住說：“讓他在接待室等著。”
“好……”秘書轉身離開。
嚴厲行馬上安排黃書華說：“你現在馬上聯係華紀委楚副書記，然後按我說的做……”
畢竟，他覺得蔣震肯定是不會入局的。
因為這人不是他們掃黑組抓的，而是自己命令他們反貪局抓的啊！
就今天開會時蔣震那表現，他怎麽可能同意繼續處理這些事情？
“這個蔣震是很聰明的，我聽說這一切到了最後才發現，是他謀劃了一個大局。”田老說。
“是啊！一開始我都被他蒙在鼓裏，很多重要信息，比如青鳥市黑老大的假死，比如他手中掌握到的很多重要證據，他都沒有跟我匯報，而是……”
嚴厲行說著，轉頭盯了侯忠亮一眼，繼續道：“……而是找了我們反貪局的局長秘密商量著辦的，最後還讓我們反貪局的局長出來抓人，自己則躲到一邊兒去了。”
“他這能躲得了？”田老的聲音裏透著股子得意。
嚴厲行對自己這位老師那是相當了解，這怎麽說也是一路走到省部級的高官，能力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所以，此刻自然是十分認真，“老師，您快說吧。”
“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現在應該想著如何讓反貪局或者是紀委來處理，但是，這件事情如果你真這麽做的話，就相當於把責任攬到了你的身上。”
“一語中的啊！”嚴厲行當即表達對老師的肯定，誇讚說：“您真是說到我心坎兒裏了！但是，當時在現場，確實是我發的話、下的令呀。”
“這個無妨，誰也有被人推到台麵上下不來台的時候啊。嗬，我就說蔣震這小子聰明嘛，他要是不搞這個現場會，不給你搭好台子讓你上，那麽後麵怎麽會有你下不來台的時候呢？嗬，不過，這個案子你們可不能定性為你們漢東省的案子。”田老說。
“哦？”嚴厲行當即想到了什麽，低聲問：“老師的意思是，讓上級來處理？”
“那個程什麽的副市長兼公安局長，不是在華紀委嗎？”
“對！程偉！”
“所以，這件事情你們漢東省不要參與，好好跟華紀委那邊溝通，讓他們去接手！但是，他們接手之後才是關鍵！”
“讓他們聯係蔣震！對嗎？”嚴厲行的嘴已經抑製不住興奮，慢慢勾了起來。
“孺子可教，哈哈！我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一定要讓華紀委那邊主動提出讓蔣震協辦！他蔣震不是掃黑組的嗎？這些事情不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嗎？人是他指揮著抓的，證據是他組織著發現的，對整體情況把握最清楚的就是蔣震！所以，跟華紀委說明白之後，華紀委肯定會讓蔣震過去配合他們工作的！這裏，要注意不要讓反貪局和紀委再涉入，他們涉入，你這個一把手就得擔責！知道了啊？”
“謝謝老師！這薑還是老的辣啊！無論何時何地，老師就是老師，再次感謝您的教導！謝謝老師！”
“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嗬，記住，好好跟這個蔣震談談，同時，跟華紀委那邊商量好，讓他們盯著掃黑組，不要盯著省紀委、省反貪局……隻要蔣震聽話去了，那後麵的事情就跟咱們無關了。蔣震對情況最熟悉，如果他不說實話、不跟組織配合查案，那就是他蔣震自己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
“還有，你以後再跟領導聊蔣震的時候，一定要誇蔣震厲害、誇他能幹、誇這件案子離了他誰也辦不了！這樣一來，領導心裏不就清楚了嗎？後麵，肯定會找人壓著蔣震往狠裏去辦的！當然，這是後話，跟咱們沒什麽關係了。”
“是是是！嗬嗬，是啊！您今天，當真是幫我理清了思路，解決了大麻煩啊。”
“嗯，那個……”田老沉思片刻，略帶猶豫說：“……我那個侄子啊，田富龍，你還有印象嗎？”
聽到田老提及田富龍，嚴厲行就知道田老這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當然記得，他生意做挺大不是？”嚴厲行故作灑脫迴答道。
實則，心裏很清楚，這個老狐狸馬上就要給他這個侄子攬生意了。
“他生意做得不怎麽樣……對於老百姓來說，這幾十億的資產是不小，但是，放眼整個商業圈看，他那點兒產業算啥？當然，我可不是想讓你犯錯誤，隻是聽說了一件事情。就是你們漢東省掃黑這件事情，聽說漢東首富耿東烈不是很幹淨，我覺得，這件事情是可以做點文章的，然後讓我侄子去跟他們合作合作。”
“哦，好，我記下了。”
“那就麻煩你了！嗬，不打擾你了，你有什麽問題，記得跟我交流交流，老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腦子還是可以的。嗬……行了，你忙吧。迴頭我讓我侄子聯係你。就這樣，再見。”
田老說罷當即掛斷了電話。
嚴厲行放下手機之後，那張臉總算是好看了一點，坐迴到辦公椅上之後，長舒一口氣：“你們站著幹什麽？坐下吧。”
兩人都看得出嚴厲行的放鬆，也聽了一部分剛才的談話，知道嚴厲行這會兒是尋到了脫身之法。
“黃書記那會兒說什麽？侯忠亮給蔣震打電話了？”嚴厲行轉頭看向侯忠亮。
侯忠亮尬笑說：“黃書記讓我給他打的。”
“……”黃書華聽後，滿臉都寫滿了無語。這種人，究竟是怎麽幹到現在這位置的。極為少見，這麽個層級的人，極為少見這麽沒有城府，張嘴就說實話的。
“哦，你跟蔣震聊什麽了？”嚴厲行問。
“就是案子的事兒……”侯忠亮說：“黃書記的意思是，這些事情都是蔣震辦的，不能讓他脫了幹係，但是，我覺得我們反貪局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個案子的呀！可以的！我甚至可以跟我們華高檢的領導請示。”
“蔣震怎麽說的？”嚴厲行了解侯忠亮迫不及待鍍金的想法，但是，這個案子你侯忠亮要是真的接手，你他媽的不成了傻逼嗎？
“蔣震沒說什麽，隻說待會兒過來聊。”侯忠亮說。
“你怎麽不說實話呢？”黃書華在一邊說：“蔣震不是那麽說的吧？他說掃黑組的組長是李耀東，查案的是掃黑組而不是他蔣震個人，還說他蔣震不會攬這件事兒，但是，他也說了，說如果李耀東答應讓掃黑組負責的話，他蔣震願意以副組長的身份跟著一塊兒負責！”
“那意思不就是不負責嗎？曹運華是李耀東的人，李耀東能去辦這件事情？所以說，還得是我們辦啊！”侯忠亮說。
“老黃，你給蔣震打電話，喊他過來！等他過來，我們再說！”嚴厲行說。
“他應該過來了！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說快到了。我再問問。”黃書華說著，當即掏出手機。
電話還沒撥出去的時候，秘書敲門進來說：“嚴書記，蔣書記過來了，讓他進來嗎？”
“等等！”嚴厲行打住說：“讓他在接待室等著。”
“好……”秘書轉身離開。
嚴厲行馬上安排黃書華說：“你現在馬上聯係華紀委楚副書記，然後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