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說完轉身便走,朱漢眼睛一亮,心中也知道袁紹,這是在行借刀殺人之舉,究竟自己能不能有所善身,那已經不再朱漢考慮之中。


    夜晚,朱漢帶著百名袁紹騎兵,直接包圍了韓馥的住宅,拔刀率眾進屋,所見下人仆從皆斬。韓馥本就心中彷徨難安,聞之朱漢率眾而來,自然知道這是出自袁紹的準予,心中暗罵袁本初不是東西,後悔沒有聽從諸將之諫,逃上二樓自後窗而去。


    朱漢沒有捉到韓馥,卻捉到韓馥的大兒子,將他的兩隻腳打斷,已報家仇之事。而逃出府中的韓馥,直接尋道審配,再聯和城中的士族,連手共見袁紹。


    袁紹聞聽韓馥沒有死去,冀州官員、士族,更是對其之舉大為不滿,當即推脫自己不知,命人立即逮捕了朱漢,將他就地處死。


    韓馥仍然優慮驚恐,請求袁紹讓他離去,袁紹最終也隻能同意,於是韓馥離開鄴城,帥家中族人投奔了,陳留郡的太守張邈。


    與此同時,審配對於袁紹此舉大為不滿,暗中更是對袁紹灰心,開始考慮兄長的決定,到底與自己的選擇,究竟誰對誰錯?


    李曆聞聽朱漢被殺的消息,更是悲從心來,對於袁紹充滿恨意,可惜此時他的兵權,皆被袁紹收迴,同時命人監視於他,當然並非他與朱漢的關係,被袁紹知曉。而是在鄴城的各大士族,皆有袁紹之人暗中監視。


    韓馥趁夜的離去,令袁紹心滿意足,隻要韓馥離去,那手中這三萬兵馬,便可以徹底為他所用,就連睡覺都能睡的安穩了。


    夜半子時,鄴城郭氏米藏、郭氏鐵鋪、郭氏馬行,總計五百死士,突然向西城門而攻,如此突然之舉,頓時讓袁紹驚慌,沒想到自己頗為信任的郭圖,竟然真的投靠了敵方。


    能打著郭氏的旗號,在冀州各城開設的商鋪,無一不是郭圖家族的產業,聞聽這幾個店鋪名字,袁紹不用想,都知道是郭圖暗中所令,絕對不會有人,能代替郭圖驅使他們。


    “主公,可是公則?”


    “哼,絕對是他,辛評,眼下本初隻能靠你,希望你莫要讓本初失望啊。”


    牆倒眾人推的道理,袁紹自然明白,如此剛剛經曆韓馥之事,讓原本平靜的鄴城,再次泛起波瀾。而郭圖此時謀亂,無疑是點燃這把火焰,令袁紹也不得重視。


    “仲簡,你配合仲治,給我殺了那些叛逆,另外若是城中再有謀逆我者,斬。”


    掃了一眼身邊的淳於瓊,袁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早知道那郭圖不安好心,自己便不會聽從,對方暗中與自己的建議。


    看來梁期之事,也與郭圖脫不了幹係,想到這裏袁紹滿眼怒火,沒想到這郭圖拿自己,當猴子耍呢,此人著實可恨。


    其實這倒是袁紹誤會了郭圖,郭圖當日與袁紹暗中建議,令淳於瓊率眾進入梁期,然後悄悄進駐與鄴城,一是探查韓馥是何居心?到底是不是真心投靠袁紹。二是,為袁紹進駐鄴城,而掃清障礙。


    可以說陰差陽錯,淳於瓊能暗中悄悄進駐,正是因為郭氏商鋪的幫助。而今因郭圖的投靠之舉,被袁紹深深信任的郭氏商鋪,卻舉旗反袁了。


    而且若不是因為荀諶察覺,郭圖與袁紹私下派遣淳於瓊,暗中去往了鄴城。隻怕傾世佳人欲行內應之舉,定會被淳於瓊率眾擊殺,成了無用之功。


    “喏,袁公。”


    淳於瓊掃了一眼辛評,對於辛評此人,淳於瓊並非見待,相反他與郭圖素來關係不錯,而今袁紹以辛評為主,以自己為輔,也難免不是為了,防備自己之舉。


    一時間,淳於瓊跟隨辛評而出,心中倒是有些沮喪,好在他也不是糾結之人。想通郭圖與自己的關係,就算是自己是袁紹,隻怕也會令人監視自己。眼下沒有取替自己的兵權,以袁紹的為人,已經實屬難得之事。


    想通之後,淳於瓊臉上露出怒色,眼中更是散發出一道狠芒,心中更是暗道:公則啊,公則,既然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義了,咱們兩人雖屬好友,眼下卻各為其主,少不了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郭圖千萬不要冒險來到城下,若不然我淳於瓊必定斬殺於你。


    就在城中殺聲四起之時,輾轉難眠的李曆,也被下人匆匆叫醒,聞之已經有人通知自己,欲要自己幫扶郭氏商鋪起身,李曆頓時感到頭疼。這要是早來,自己的兵權還在,可是此時自己已經沒有了兵權,哪能與城中近乎五萬兵馬相抗?


    “哼,真是一群白癡,難道此時便是局麵有利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哼,真是魯莽,一群白癡,一群白癡啊。”


    “主人,依我之見,此時正是時機。”


    下人的開口,令李曆一愣,衝著這下人開口道:“什麽時機?你倒是說說看?”


    “沮授。”


    “沮授何意?”


    “沮授被韓馥去職,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亦是對韓馥懷有忠心。若是主人能夠說服沮授,隻怕事情可成?畢竟掌管冀州騎兵,軍司馬張郃,對於沮授素來交好,若是沮授舉旗起事,張郃與禮與情皆會支持沮授。”


    “張郃?”


    想到那位軍司馬張郃,李曆也是心中一寒,不得不說這張郃,可是一員大將。此人乃是沮授推薦給韓馥,在平叛黃巾起義之時,建立赫赫的功勳,任領軍司馬一職。


    不過袁紹進入鄴城,此人便帥兵投靠,顯然對袁紹十分的看重,能不能支持沮授,還真是一個模棱兩可的未知數。


    “還有曾長史耿武、別駕閔純,主人難道忘了他們?他們如今境遇,可是與主人別無二般,都是受袁紹的監視。以我來看,袁紹心中定是憤恨主人所阻。再有不久之前,趙浮、程渙判敵,欲要宰殺袁紹之事,袁紹隻是行安撫之舉,想必主人阻攔袁紹入主冀州等人,皆無善身可言。”


    “耿武、閔純兩人,已經屈服與袁紹,怎能與我聯絡?”


    “他們不聯絡,主人可以親自登門,聯絡他們就是。我想此時的袁紹,定是忙著處理郭氏商鋪之事,哪有功夫理會我們。此時正是主公謀安之事,再遲隻怕袁紹平息了,郭氏商鋪的死士,便是我等人頭落地之時。”


    不等李曆再次開口,那下人急忙再言:“主人,切莫以為我說的誇大,而是郭圖之事,定是要素來心疑的袁紹,絕對不會容忍鄴城,也有此舉之事。試問主人,若你是袁紹,屆時對於咱們這等,不安定的因素,又會如何的處置?”


    “嘶”倒吸了一口冷氣的李曆,此時也是滿臉的緊張,原本還不打算此時起事的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絕對沒有退路可言。


    先行之舉,欲要叛亂韓馥,雖然做的是小心翼翼,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被袁紹聞獲,隻怕自己難逃一死。


    “備車,不,你與我親自去往耿府。”


    “是,主人,那暗中監視我們的人?”下人一揮手掌,在自己脖頸上,做了一個橫切的手勢,顯然是在問詢李曆,是不是要做掉那人?


    “殺了吧,留著也是禍害。另外你去傳語李封,告知他帥家中死士,支援西門之變。”李曆一咬牙直接開口道。


    那下人一聽,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頓時低聲開口道:“喏,主人。”


    說完之後,兩人同出府邸,其中這下人,也先行告知李曆之子李封,速度支援郭氏商鋪之事。


    耿武府中,閔純也在,耿武更是皺眉看著眼前的閔純,似乎有些不認識自己的同僚,這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大,看來這一切都是那袁紹逼得啊。人,不要逼到最後,熟知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人乎?


    “閔純,你真的決定了?”


    “耿兄,不管你作何選擇,我閔純是決定了,此舉不行,便是你我的末日,郭圖之舉,定會令袁紹下定狠心,斬殺你我阻他之眾。”


    “李曆怎麽說?”


    “不知,我還未曾去往李府。”


    “還是聯縱……”


    “主人,外麵李曆拜訪。”


    “啊,快傳。”


    三人見麵,還真是滿臉詫異,不過看到對方凝重的表情,心中自然明白所憂何事?


    “各位兄弟,反了吧。”李曆見到如此,也直接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


    “反,兵馬不足啊?”


    “沮授、張郃,說服一人,可為我等助益。”李曆的言語短暫,直指要害之處,此言令閔純聞聽,頓時帶著驚喜看向耿武。


    耿武曾為冀州長史,而張郃便是為他部將,要說沮授有保舉之功,那耿武便對張郃有提拔之恩,故此隻要耿武出口說服,張郃就算不會答應耿武,也絕對不會傷害耿武,甚至會兩不相幫,寧願受到袁紹的製責。


    “這,哎,此事連累的儁乂,實屬讓我難以心安,不過沮授?”


    “我去,公與若不答應,我便撞死他的府中,也好過被袁紹那惡賊,斬殺了滿門老小。”閔純的開口,也讓李曆一笑,也讓耿武點了點頭。


    閔純與沮授素來交好,而且沮授能得韓馥重用,也是因為閔純的舉薦,故此閔純若是前往說服沮授,還真是大有可能答應此事。如此一來沮授反叛,耿武說服,張郃必定帥兵反袁,此舉定可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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