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匈奴北遷依附漢庭之後,經過幾次的變動之後,內部此時極為不穩,雖然遵從羌渠單於調令,但是內部也分為兩大派係。


    一是以羌渠一脈,遵從漢庭為主,以屬臣國居之。二是須卜骨都侯,因唿征單於被匈奴中郎將張修斬殺,故此對漢庭極為不滿。


    須卜骨是屠特若屍逐就單於之子,是唿征單於的從弟,南匈奴須卜部,以及南下的屠各種部落,便遵從須卜骨都侯之命,故此在南匈奴各部之中,須卜骨都侯還是擁有十分大的實力。


    虎嘯天下的弟弟虎狼之軀,便是在須卜骨都侯麾下,靠著與須卜骨都侯的親近,虎狼之軀招募了百數屠各人,打造了一隻精銳騎兵。


    正是靠著這隻騎兵,虎狼之軀南征北討,臣服不少鮮卑部落,使得他的領地空前的強大,更是屯兵美稷城北,與武都猛虎幫遙相唿應。


    忘憂萱草就是看重虎狼之軀的實力,想要借虎狼之軀的騎兵,剿滅曼柏城這隻奇兵,讓牧雲歌葬身在此地。


    虎視天下傻眼的看著對方,沒想到建立了如此的天道契約,心中雖然十分苦澀,卻也無可奈何。不過能得到如此佳人,也算占了便宜,隻希望兩人若是建立關係之後,這女人不要幹預他處事。若是相反的話,自己不介意完成契約之後,一腳踹開這為顧家的大小姐。


    沒有猶豫,虎視天下直接與自己弟弟通訊,把此事簡單的說予虎狼之軀所知,聞聽自己大哥之事,虎狼之軀也是哈哈大笑,心中頓時十分快意。可是想到取代雲中郡的黃昏公會,虎狼之軀也對此事極為重視。


    匈奴南遷之後,南匈奴各部放牧與屯駐在,北地、朔方、五原、西河、雲中、雁門、代郡、定襄等郡之內,而在西河郡美稷城,便是南匈奴龍庭的所在,同時也是使匈奴中郎將的治所。


    可惜因為此時漢庭大亂,這使匈奴中郎將也成了空缺之職。正值天災人禍之時,南匈奴各部在不受漢庭控製,紛紛越過漢長城南下,四處掠奪進犯漢庭內部,已經逐漸的與漢庭虛以為蛇,成為不安定的因素。


    須卜骨都侯所轄各部,正是因為掠奪漢庭腹地,使得部族得到足夠的實惠,才讓羌渠地位極為不穩,大有須卜骨都侯替代之嫌。


    想到須卜骨都侯心中的野心,虎狼之軀嘴角輕輕一翹。黃昏郡的富饒,早就讓須卜部落貴族窺視。隻不過因為黃昏公會強硬的手段,讓治下匈奴各部不敢亂為,故此也讓須卜骨都侯,不敢招惹黃昏郡的雲中王。


    直接走出自己的駐地,快步進入美稷城的一座府邸,自打匈奴南遷與漢人混居,大部分南匈奴貴族,已經從氈包之中,搬進了漢朝的房屋之內,享受著漢人一般的生活。


    在虎狼之軀的眼中,南匈奴這般的舉動,無外是作死的節奏。喪失了匈奴人遊牧風俗的匈奴人,還能叫做匈奴麽?還是讓漢庭膽寒的匈奴騎兵麽?要不是因為須卜骨都侯的調令,他才不會駐紮在美稷城北側。


    在招募屠各人組成騎兵之後,虎狼之軀並未占領任何城池,也並未讓領地取替任一府城,而是帶著這隻騎兵四處遊走,大大加強了這隻騎兵的戰鬥力。


    走進一座府邸之中,不用護衛通知,虎狼之軀直接走進府中,遠遠的便聽到須卜骨都侯那爽朗的笑聲。


    進入主廳之中,便看到坐在胡椅上麵的須卜骨都侯,懷中抱著兩名漢人女子,帶著極度的滿足正在暢飲,對方用嘴唇遞過的美酒。虎狼之軀心中不禁暗道一句:真tmd會享受。


    “哦,虎狼來了,哈哈哈,來、來、來,快與本王暢飲三杯。”


    “須卜王,屬下前來有要事相告。”


    看著虎狼之軀屈膝跪地,臉上帶著無比尊敬之情,須卜骨都侯心中很是快意。


    匈奴單於之下,地位最為尊貴的便是左右賢王,左賢王自不用說,世代有單於熱太子居任,眼下是於夫羅領任。


    而左賢王卻以穀蠡王烏利領任,自己卻成了右骨都侯,地位還在烏利之下,這讓須卜骨都侯十分不滿,故此虎狼之軀能稱他為王,的確讓他十分欣喜。


    揮了揮手,兩名漢人女子快步走了下去,須卜骨都侯這才開口道:“虎狼起身,說吧。”


    “是,須卜王,屬下聞聽曼柏城,已經被黃昏郡之兵攻破了,故此特來相告。”


    “虎狼,那曼柏城攻不攻破,與咱們有何幹係?早知如此,還不如與本王痛飲,來人”


    “慢,須卜王,且聽我把話說完,咱們再痛飲也是無妨。”


    “呃,好不痛快,虎狼快說。”須卜骨都侯一皺眉,再次揮揮手,讓侍奉的奴隸走了下去,這才衝著虎狼之軀不滿道。


    “須卜王,屬下來看,眼下正是掠奪黃昏郡之時。”


    “荒唐,黃昏郡之兵,你也不是不知?怎可與之相敵?胡鬧。”須卜骨都侯頓時起身,帶著憤怒的眼神看向虎狼之軀,眼前之人若不是讓他十分信任,換作他人早被退出去斬殺了。


    “嗬嗬,須卜王莫不是怕了?”


    “怎會,我怎會懼怕那小小的異人?可是你也知道羌渠對我不滿,若不然怎會調我入龍庭。若是我輕舉妄動,導致須卜部損傷慘重,不是給了羌渠斬殺我的機會?”


    “就算我們須卜部損傷,那羌渠也是不敢,須卜王可忘了曼柏城,是何地?”


    “你是說依靠漢庭?”須卜骨都侯可不傻,當即明白了虎狼之軀話音的意思。


    “不錯,曼柏城乃是度遼將軍的治所,雖然漢庭此時無暇顧及,度遼將軍一職處於空職,但是雲中王也無權出兵,攻打漢庭將軍的治所,所以須卜王可以代朝廷問責,羌渠也絕對不敢問難須卜王。”


    “可是這與黃昏郡何幹?”


    “須卜王,斬草除根,曼柏城,屬下一人率領麾下騎兵便可,而是須卜王命令本部,趁機掠奪黃昏郡的糧草就是,也可在沙南與屬下合力,擊殺了那雲中王。到時候朝廷非但不會為難須卜王,還會許以重賞,單於之位大有可能委與須卜王。”


    聽到虎狼之軀之言,須卜骨都侯頓時眼中一亮,仇恨?連自己的侄兒都不放在心上,自己幹嘛還要記仇?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平白的為羌渠做了嫁衣,若不然單於之位,早是自己的了,何苦要看羌渠的臉色。


    眼下羌渠不顧親情血脈,不斷的壓製自己,分自己部落的人口,早已讓須卜骨都侯心懷恨意。若不是漢庭器重羌渠,他早就取而代之了。現在聞言可以與漢庭交好,甚至有可能得到單於之位,須卜骨都侯想想都是饞涎三尺。


    “這,可能麽?”須卜骨都侯還是有些不自信道。


    “須卜王,你可忘了當初,偷襲那並州刺史張懿?”


    “不可,那張懿不識抬舉,沒有斬殺他,我心中還有怨氣,怎會拿你交好漢庭狗官?不可、不可。”見到須卜骨都侯連連擺手,虎狼之軀心中湧起一陣暖流,暗道自己如此為他謀劃,雖然也是對自己有利,但是也不枉浪費自己的腦細胞了。


    “須卜王,若是以屬下一人的頭顱,能夠讓須卜王得到單於之位,我自然願意,可是羌渠若是知曉,定會以此事為掣肘,怕是須卜王也難逃其咎。”


    “那你是何意?”須卜骨都侯一臉迷茫的道。


    “須卜王,因為此事,羌渠才對你暗中調查,也是調你入龍庭主要之因。不過據屬下打探,那張懿與雲中王不善,此時須卜王若是把此事,報於張懿知曉,表達可以出兵攻伐,張懿定會與須卜王親近,張懿又是張讓一脈,也可借他之口,為須卜王獲單於之位。”


    “嗯?不錯,你說的倒是不錯,那我便聽你之言,讓本部進犯,不,征伐那雲中王的領地,到時候我會命人,與你合力擊殺了那雲中王。不過張懿那邊?”


    “屬下自去安排。”


    “好,虎狼之軀此事若成,我定會許你三千騎兵,不,五千。”


    “謝須卜王,不,單於恩賜。”


    兩人互相一笑,伸手拿起桌案上的美酒,相互遙遙抬手,共飲了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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