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開門啊,蕭林!”


    門外,劇烈的敲門聲傳來,蕭林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


    昨晚他和趙瀟瀟幾人又喝的盡興了,迴到家已經是淩晨,現在被人吵醒,隻覺得頭昏腦漲,迷迷糊糊從床上起來。


    “媽的,誰呀,天還沒亮就來吵我。”


    蕭林罵罵咧咧的往門口走去,將門一拉開,看到鄭達站在門外,酒隨即醒了一半。


    “你怎麽來了?”蕭林臉上帶著深深的詫異。


    和以前的高冷範不同,鄭達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蕭醫生,我可一定要救救小姐!”


    “我不是一直在想辦法救她嗎?”蕭林無奈。


    他雖然想救,隻是現在也沒有能力救,所有的方法都隻是嚐試罷了。


    “除了你,現在沒有人可以救小姐了!”鄭達又激動的說著,靜靜拽著蕭林的手,似乎怕蕭林會離開一般。


    蕭林眉頭輕蹙,“發生什麽事了?”


    腦子裏卻想著,難不成這鄭達是祁裳這邊的,祁均有了動作,他來求救不成。


    瞬間,酒醒了。


    他看著鄭達,“是不是祁均動手了?”


    “啊?”


    聽到話,換成鄭達一臉懵逼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蕭林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質問。


    “前兩天,小姐感染了風寒,家裏的大夫看過了,給了藥,一直都沒有好轉。今天更是發高燒,身體一會冷,一會熱,我見小姐很是難受,這才過來找你!”鄭達這才將前因後果說出來。


    蕭林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祁均動手了,一切就都好說。


    “走,我們去看看!”


    蕭林走出房間,直接將門關上,大步往前走。


    身後,鄭達愣住了,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蕭林迴過頭,看著鄭達,“怎麽不走了,不是很著急嗎?”


    “你就這樣去?”鄭達目光停留在蕭林身上。


    一低頭,蕭林看到自己穿著平常睡覺的背心,大褲衩子,腳下則是一雙普通的人字拖鞋,瞬間就愣住了。


    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已經被他關上了。


    今天,絕對是他最囧的一天,沒有之一!


    蕭林看著鄭達,眼裏笑意襲人。


    鄭達隻覺得脊背一涼,怎麽都覺得這笑意是善意的。


    “其實我覺得蕭醫生這樣穿,也是非常不錯的,嗬嗬!”鄭達有些尷尬的說著。


    蕭林走上前,“你也覺得很不錯對不對?”


    鄭達忙不迭的點頭,嘴裏忍不住的說道,“對。”


    “我覺得不好!”蕭林搖著頭,拉著鄭達往樓道裏角落的方向走去。


    “不要!”


    “蕭醫生,我錯了,不好。”


    “哎呀,這樣不行!”


    角落裏頓時就發出一陣陣聲音,很快蕭林從角落之中走出來,此時的他已經衣冠楚楚,直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似乎才想起什麽,對著身後喊了一句,“你不是說祁裳身體堪憂,我們趕緊過去!”


    這時,穿著背心大褲衩子的鄭達從角落之中出來,左顧右看了一番,這才跟著蕭林往前走。


    車上,蕭林閉目養神,腦子裏卻不斷的想著該怎麽樣治療祁裳的病。


    以毒攻毒?還是用熱療法。


    蕭林又怕自己燒山火的水平不夠,無法治愈,開始想著用什麽藥材治療。


    到莊園時,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治療方案。


    隻是當看到祁裳的時候,他依舊是嚇了一跳。


    原本臉就屬於瓜子臉,小巧精致,現在更是瘦的眼眶凹陷了,臉色蒼白中透露著青色,很是難看,皮膚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似乎膠原蛋白在這幾天流失光了一般。


    此刻,瘦弱的手臂上紮著針,透明的液體正在往身體裏鑽。


    蕭林走上前,第一件事就是將吊瓶給直接拔了,按住針孔。


    “蕭醫生,這是剛才家庭醫生給小姐掛上的,怎麽了?”換好衣服的鄭達走上前詢問。


    “她的身體本就寒涼,再輸冰涼的液體,會要了她的命!”蕭林厲聲說著。


    將藥水扔在一邊,仔細的盯著祁裳,眸光幽深,不再言語。


    手搭在祁裳的手腕上,眉頭緊蹙。


    知道他將目光收迴,祁裳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蕭林臉色凝重,轉而看著一旁的鄭達,語帶責備的說道,“她病了多長時間了?”


    情況比他想象之中的要糟糕的多。


    “三天。”鄭達低聲的說著。


    “三天!”蕭林提高了音量,“怎麽不來通知我!”


    “小姐說你這段時間忙,她不過是小病,就不要打擾你了。”鄭達垂下頭,眼裏滿是愧疚。


    蕭林歎口氣,讓鄭達去準備銀針,手則是不經意的按壓著祁裳身上的兩個穴位,最後壓住她的人中。


    “咳咳!”


    祁裳劇烈的咳嗽了兩下,蕭林立馬捂住她的嘴,做了噤聲的動作。


    知道他的意思,祁裳沒有再出聲。


    警惕的掃了一圈,確定周圍並沒有人,蕭林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麽換了房間?”


    “那個房間不安全,自然要換一個。”祁裳同樣淡淡的說著。


    蕭林點點頭,“這是你自己感冒的,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早晨去鍛煉吹了風,隻是我這身子連這點都承受不了。”祁裳嘴角多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蕭林原本還想多問幾句,卻已經聽到了腳步聲。


    恢複了沉默,門應聲而開。


    鄭達拿著銀針,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


    接過,蕭林將空調的溫度開到最高,將被子掀開,小心翼翼的針灸著。


    為了不讓有人打擾兩人,他開了一個方子,讓鄭達去煎藥,並囑咐決不能大意,要一直看著。


    等到針灸完,蕭林又按壓著她身上的穴位,直到覺得手酸痛無比,他這才罷休。


    看著祁裳虛弱的樣子,蕭林歎了口氣。


    “這次生病,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康複,多注意保暖,絕對不能再受涼,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蕭林很是嚴肅的說著。


    “沒事的,會好的。”祁裳努力的撐起一絲笑意。


    “你是自從患病之後才覺得身體變冷,還是先變冷,之後再患病?”蕭林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祁裳努力的迴想著,很快眉頭皺成一團,“你認為這很重要?”


    “當然!”


    “先變冷!”祁裳努力的迴想了一番,這才肯定的說著,“開始隻是覺得手腳發涼,我以為不過是因為血氣不足,吃了很多虛補的藥。但是情況並沒有好轉,反而越變越糟!”


    聽著這個迴答,蕭林劍眉一鎖。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就能夠確定,之所以肌肉變得僵直,就是因為體溫下降。


    隻是有什麽東西能讓人的體溫長期下降?


    以前蕭林是西醫,知道有些藥物能夠讓人降溫,但是怎麽看祁裳都不是這樣的傻子。


    如果不是她自己,那會是誰能讓她不知不覺中吃下這些?


    細思極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不僅對祁裳很了解,而且還絕對是她信任的人。


    如此一想,蕭林的腦海裏自然而然出現祁均的樣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突然祁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或許真的有人要害我,但不是你想的那個人。”祁裳淡淡的笑著。


    整張臉,因為病痛,沒有任何生機,但是那雙眼,卻特別明亮有神,一點都不含糊。


    蕭林低聲的詢問,“你怎麽知道不是他?”


    “我活著,比死了有價值。”祁裳的語氣滿是嘲諷。


    蕭林懂了!


    若不是如此,他怎麽會請各地名醫來診治。


    蕭林心中的疑問更多,關於祁裳,他知道的少之又少。


    以前他們不熟悉,所以她不告訴他。


    現在他們算是朋友了,她會告訴他嗎?蕭林心中暗自揣測,目光定格在祁裳的身上。


    “祁家,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存在?”


    最終,這個疑問,蕭林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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