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淩熟知玄刀手段,在選擇路線上也以偏僻小路為主,總得來說這浮山一路下來十天的時間裏,除了偶遇過幾次山匪,幾人也算是安然無恙,不過這紹淩對山匪的態度倒又是讓逍遙大吃一驚,紹淩此次動作既沒有殺人,也沒有傷人,反而把那山匪給打劫了一番,逍遙心中頓生了一種輕鬆之感,想來以後再不用自己動腦去養家了。


    出了浮山,阿涼和逍遙才是興奮異常,在天平城那房屋高樓榭台,錯落有致,進了浮山,山體延綿不斷,又整日陰雨,而今眼前的風景確不得不讓人深感壯闊,眼前的草原一望無際,雲朵感覺飄的很低,遠方的雲下甚至還下著大雨,而實際上更上一層的天空卻是碧空萬裏,在天空之下,則有分聚著一片片黑色的動物,逍遙伸著頭用力往遠方看著,而此時阿涼已經興奮的騎著馬兒小跑了起來。


    “我們也去看看。”逍遙身後的紹淩說,一臉好奇。


    紹淩笑笑,夾了夾馬腿跟著跑了上去,而他們身後還緊跟著一匹沒有騎的空馬。


    “那是什麽?”逍遙指著不遠處的黑色動物群向紹淩問道。


    “犛牛。”紹淩說道,相當無奈的看了身前逍遙一眼,這大小姐果然活得很沒有常識。


    “那我們去看看。”逍遙晃動韁繩想跟著阿涼上去,不過又被紹淩一手按下。


    紹淩搖搖頭,臉色倒是沉上了幾分,逍遙伸手想將她眉毛按開,可手還沒有觸到紹淩,卻又見她眉目舒展開了,原來紹淩是看著逍遙一臉關切,心裏自然又開心幾分,她順勢拉著逍遙的手,手又輕輕的握著,雖然逍遙一時興奮不覺得寒冷,但紹淩總是知道這塞外氣候的。


    “符地這麽大,哪裏看不到這裏。”紹淩輕輕刮了一下逍遙的鼻子,和聲解釋道:“再往前走,便有符國城鎮,不安全。”


    逍遙被眼前這景色所迷,差點忘記了紹淩現在還是玄刀目標,這才立即將阿涼叫迴,逍遙看這下浮山隻有一條路,不禁向紹淩問道:“那我們往何處走。”


    紹淩往東北指了指,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有一種巍峨的高山屹立雲間,山頂積著一層厚實的雪,正反照著太陽的光芒:“巴朗山。”


    說到巴郎山逍遙如何又不知道,在烏恩嘴裏常唱的小調裏,就有著巴郎山下放牛的景致,逍遙看著那巍峨山峰,心裏不禁還有一些想那烏恩老頭子。


    “也不知道大叔收到我的信沒。”逍遙說道。


    “收到了他也不會來的。”阿涼接著話:“那就是一個老頑固。”


    “我們要翻山麽?”逍遙想著這山,雖是不及浮山大,但是這高險卻是赫然在目。


    “不翻。”紹淩道:“就走山腳,符國不管那的事。”


    “為何不管?”逍遙問道,若是在中原,一村一縣均沒有不管的道理。


    紹淩調整馬頭,帶著阿涼和那空馬往東北方向移動,她說道:“這裏本來就多有異族,一開始都不服符國治理,後來有先王用仁政為使他們歸化,但這並不能收服所有的番族,後來就用武力將他們驅趕到巴朗山下,那裏環境惡劣,自然也不能修養生息,管不與管已無不同。”


    “那大叔留在天平還是好的。”逍遙嘀咕著:“至少可以隨心所欲的。”


    “那也隻有你這麽想。”阿涼將馬騎到逍遙身邊:“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總想四海為家的。”


    逍遙想想也是,畢竟那烏恩離開始家鄉已近三十年,若心裏真沒有這巴朗山,又何故整日高歌呢,逍遙轉頭問向紹淩:“小淩淩,你呢?會想家嗎?”


    紹淩也並不知如何迴答,若說家在玄刀,可那怎可算家,若說家在紹府,但是卻未有親情,紹淩看向逍遙,知她心中隻有自己,索性將逍遙摟緊,對著懷中的人柔聲說道:“你就是我的家。”


    逍遙臉上不由一紅,向紹淩小聲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會哄人開心了?”


    “那你開心嗎?”紹淩問向懷中的人。


    “開心。”逍遙蹭了蹭紹淩的胸口,不過又被紹淩按著一副老實坐著的模樣,逍遙還是笑著說道:“你說什麽我都開心。”


    日往西沉,人往北行,遊曆的人們不知道要去哪裏,往下走去會遇見何人何物,都是未知,可能接受一杯他人施舍的酒水,亦可能施舍他人一杯羹飯,可隻要心裏有著個落腳之地,便算是得了一世安寧。


    而在這片大陸的另一頭,卻總有人的心裏沒那麽自在,無論是在符國都城之內的黑鳳將軍府,或是白衣水之上的玄刀門內,都有些許個人正愁著臉,這紹淩叛變之事其實可大可小,因為若往小的說,無非就是一個門徒叛逃,這種事情若捉住就是就地□□,如果沒捉住也就不了了之,可往大的說,叛逃的人是紹家的大小姐,玄刀宗主的接班人。


    一個姑娘一瘸一拐的從玄刀的刑事房裏走出來,眾人隻是遠遠看著不敢接近,那姑娘一路罵罵咧咧著,細來一看不是她人,正是塔琳娜,她倒不顧顏麵的捂著屁股,嘴裏低聲罵著:“紹淩這死女人,船上差點沒給我打破相,這迴來還害我被打破了屁股,你最後跑遠點,不然我非剁了你!”


    “塔琳娜你有膽子放人走,就別在這裏瞎叨叨嘛。”最終還是有人上前撫住了她。


    “呸!你個馬剌兒別亂說話,什麽是我放走人的,那是老娘我技不如人。”塔琳娜往馬刺腳上狠狠踩了一腳,這四周人還不少,這玄刀不是清靜之地,總是怕隔牆有耳。


    “好好好!”馬刺兒放大了聲音:“誰讓對方是紹淩呢?莫說你一個塔琳娜,十個你都不是紹淩的對手!”


    接著塔琳娜跟著又是一腳,這迴踩的馬刺可是生痛生痛的,他反擊著狠狠的掐了掐塔琳娜的手說道:“你到底要我怎麽說!”


    “那就別說!”


    馬刺兒攙扶著塔琳娜,並沒有向她的臥房走去,而是有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塔琳娜有些緊醒,知道可能馬刺兒找她有事,於是壓著聲音問道:“可是有什麽事?”


    馬剌兒向四處看了看,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你快去找紹淩,黑鳳和咱們要一起捉拿她了。”


    塔琳娜一驚,接著問道:“你是哪裏聽到這事的?上麵準備怎麽處置?”


    馬刺兒撫著塔琳娜在一處亭子裏歇下,看了看四處無人接著說道:“那日石宗主讓我去他跟前磨墨,正好遇到了姬宗主,二人就說起這事,姬少將軍也為這事挨了紹將軍的責罵,現在黑鳳那頭他作主要將紹淩拿下。”


    “那種們這邊誰做主?”塔琳娜問道。


    “還不知道,”馬刺兒搖搖頭:“這種事情十有*是月宗出麵,所以你這不是要養傷不能接受任務,就此機會快去通知紹淩吧。”


    塔琳娜摸摸自己開花了的翹臀,吃驚的看著馬剌兒說道:“你就忍心我這副樣子騎馬嗎?”


    “哎!”馬刺兒說道:“這不是紹淩救了我的命嗎?日宗估計還有任務,隻得委屈你了唄。”


    若用救命之恩來說,塔琳娜確實也不願意紹淩涉險,不然當日也不會將她放下,不過塔琳娜又細想了下馬刺兒的話,倒是覺得哪裏沒對,於是又深問道:“石宗主以前叫你磨墨不?”


    馬刺兒聽塔琳娜一說,想到沒想迴答道:“沒有,這不是人家宗主想提拔我嗎?”


    “呸!”塔琳娜唾棄道:“放著那麽多日宗高手不提拔,提拔你做什麽?”見馬刺兒也無法答話,塔琳娜接著說道:“這叫你過去估計就是讓你知道關於紹淩這個消息吧。”


    “那是石宗主想救紹淩?”馬刺兒擾著頭問道。


    “哪是石宗主,怕這是姬宗主的意思吧。”塔琳娜繼續說道:“否則宗主之間的密談,會讓你在一邊呆著,你傻啊?”


    馬刺兒經塔琳娜這一麽說,倒也是恍然大悟,接著但又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推斷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塔琳娜自信答道:“你就等著看吧,不出兩日,接到追捕紹淩任務的一定不是月宗弟子,應該就是日宗,而且如果我沒猜錯,這日宗弟子裏一定有你、我與柏鬆三人。”


    “可為何偏是我們?”


    塔琳娜往馬剌兒頭上輕拍一下:“你用腳趾想想呀!紹淩連個朋友都沒有,隻有我們與她最親,姬宗主將紹淩視如已出,怎麽可能會讓她被捉迴來,這事隻有咱們能辦。”


    馬刺兒經塔琳娜這麽一分析,覺得是有些道理,姬月英為人死板,對犯錯的門徒下手頗狠,可是這次塔琳娜僅挨了二十杖,而對紹淩的錯誤每次都縱容,不見一點懲罰。


    馬刺兒不經的點點頭,這才將塔琳娜撫起往她的臥房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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