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夏添中毒的事情有眉目了。”藝星裏幾個員工聚在茶水間悄聲議論著。
“快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兒？”
“你說人啊紅不紅果然是說不準，前幾天感情上的事兒還沒徹底平息下來，人就中毒住院了，這事兒可比電影精彩啊。”
“那他現在人沒事兒吧？”
“人沒事兒，救過來了。不過這換誰都會有心理陰影了吧？以後估計都不敢在外麵吃別人遞過來的飯了。”
“為什麽中毒？真的是飯的問題？”
“是有人故意拿了不好的火腿腸放在了夏添的盒飯裏，那根香腸有問題，裏麵含有大毒杆菌還是什麽的，再加上夏添那幾天本來就因為之前的事飲食上不注意喝了不少酒，才造成了中毒。”
“盒飯那麽多，別人都沒事，怎麽能肯定他的有事呢？”
“你又說到點子上了。下毒的就是分盒飯的，是個姑娘。今天剛被警察帶走，記者們估計現在得了消息已經在外麵守著看結果了。”
“你怎麽知道的？”
“哎喲小道消息！也許這會兒網上都有報道了！”
“那這女的為什麽專門針對夏添啊？”
“這誰知道呢？反正他是個渣男，活該！”
沈漫有些尷尬地站在前台後麵的拐角處，清清楚楚地聽著還沒見麵的同事談論關於夏添的事。
“現在啊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你是說zoe哥的吧？”
“哎不說了不說了……趕緊迴去吧，等會兒zoe哥發現我們又聚在一起聊天要不高興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散了。
沈漫這才偷偷歎了口氣往zoe的辦公室走去。那些人無口中的zoe正是藝星的總經理，雖然叫zoe卻是個皮相極好的男人。性別男愛好男。照他的說法就是，藝術界頂尖的人物大多數都是男性，而這些男性裏最成功的大多都是喜愛男性的男性。
“沈漫。”zoe喝了口咖啡，幽幽地開口。
“是。”沈漫低頭，目光放在zoe辦公桌上那疊文件上。
“你最近也是小出風頭啊。”zoe笑笑。
“你一個空降兵不應該是網上那些跟風跑的網友們口中的樣子吧？不過呢，不該是真是假孰是孰非，在我這兒我都不care，我唯一在意的是，你是有實力還是隻談運氣。不管是誰把你塞到我這裏，留去看的可都是個人本事。”
“你放心，我都明白。”
“大家都是成年人用不著我開導你，直接進入正題吧。”
“是。”
“黎菲菲，咱們公司的小花旦，你呢以後就負責給她拍照。日常的工作的都由你一個人全權負責有問題嗎？”
“沒有。”沈漫沉聲道。
“那就好，咱們公司規模小，人也不多，平常也都兼著外麵接來的活兒。你既然跟著黎菲菲那就順帶也兼上助理的工作好了。”
“好。”
“恩，先了解了解你的工作對象吧。”說著zoe抽出一個文件夾扔給了沈漫。
黎菲菲，身高172，三圍看起來簡直完美。長得並不是多漂亮多驚豔，卻是十分耐看，有種很獨特的氣質，讓人看了很難挪開眼。目前為止隻演過兩部戲的女配，知名度可以忽略不計。沈漫坐在工位上翻閱著黎菲菲的資料。
“菲菲迴來了……”沈漫對桌的人提醒著她。
沈漫連忙迴過頭，隻見一姑娘手臂上搭了件超長大衣，身上穿了件工裝小外套，下麵一條極簡丹寧褲，腳踩一雙小髒鞋從辦公區域的玻璃外麵走過。
不施粉黛，長發披肩，活脫脫一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模樣。沈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那幾張照片。果然，一個人得找對風格才對，尤其是明星。
“你進去看看吧？菲菲下午的行程單上有拍攝，以後不就都是你負責了？”
“是啊，我去看看。謝謝你啊。”沈漫道完謝沿著走廊敲響了黎菲菲的門。
“請進。”一聲甜脆的聲音傳來，沈漫小心地推門進去。
“你好，我是你的助理兼攝影師沈漫。”
“哦？是你啊。”黎菲菲手指繞著長發一雙桃花眼笑著看向沈漫。
“以後就是我來負責你的片子了，希望我們能夠相處愉快。”
“這是打哪門子算盤，還真的給了我個攝影師？”黎菲菲有些自言自語地說，眼睛瞟向隨手扔在桌子上的那件價值不菲的大衣。
“漫姐我餓了。”黎菲菲忽然笑了起來，一身沒骨頭的樣子趴在桌上，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沈漫。
“啊哈？”沈漫一愣，然後瞟了眼桌上的表說道，“離你拍攝還有半個小時時間，現在吃東西沒時間消化拍出的片子隻怕效果不好。”
“額……好吧……”黎菲菲撇撇嘴算是默認了沈漫的說法。
沈漫沒有太多時間跟黎菲菲東拉西扯，黎菲菲人雖然不紅，但是卻是經常出去跑些龍套啊車展之類的，所以時間還是緊湊的。沈漫一麵腦子裏迴想著黎菲菲帶給她的感覺，一邊已經去攝影棚開始調製設備了。
但是當黎菲菲下樓看見造型師手上那堆衣服的時候，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臉明顯露出一絲不悅。不為別的，換完衣服的黎菲菲，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大腿根往下的連衣裙，俗氣的誇張項鏈，有種刻意扮成熟的意味在裏麵。
“這組片子是網站上的個人宣傳要放？”沈漫向一頭金發的造型師linda確認著這次拍攝的目的。
“是，菲菲平時不少去車展，這個風格挺好的啊。”
“車展可能是有硬性規定，可是黎菲菲畢竟不純粹是車模是不是嚐試一下其他風格？”沈漫小心著措辭問。
“我負責搭配，你負責拍片，有什麽問題嗎？”
沈漫看向linda，她自身就是□□身材一級棒的那種女性，漂亮好看不錯，但重要的是要有女人的感覺才能演繹得既性感又不風塵。可黎菲菲才20歲，她的私服明顯是性冷淡的氣息，要她硬走性感風實在是勉為其難。
“linda姐，我是在想，您負責公司裏好幾位藝人一定有您的過人之處。但是我想您這麽有資質的造型師應該不會隻單單拘泥於某一種感覺或者元素吧？既然黎菲菲她之前拍過類似的了，何不再換換其他類型？”沈漫好聲好氣地同linda協商著，既捧了linda不會讓她在眾人麵前難堪，也容易達到自己的目的。
“照你這麽說，黎菲菲的可能性在別的方麵？”linda沉吟片刻開口道。
“試一試也許沒有壞處呢？性感是女人的一種麵貌，可女人不一向是千姿百態嗎？”
“好。”linda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卻是個爽直的人。聽了沈漫的話，自己也不擺譜就點頭了。
黎菲菲趕緊拽著裙子從高跟鞋裏跳出來，衝沈漫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赤腳走了過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風格？”
“希望我猜得對。”沈漫笑道，“如果我拍的片子跟別人給你拍的片子一樣，那麽公司隨便找個人都可以替代我，說不定也可以替代你。我希望我可以為你負責，挖掘更多可能性。”
“菲菲，來換衣服。”linda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黎菲菲穿著拖鞋拎著高跟鞋就向衣帽間跑了過去。
脫下不合氣場的裝扮，換掉濃妝豔抹的造型，黎菲菲不再像個偷穿媽媽衣服的女孩。身穿簡單白t恤，一條剪裁完美的牛仔褲包裹住她緊實的小腿，外麵卻披了一件雍容華貴的寶藍色皮草。若有若無的妝容，使得她整個人處在舒服自在而氣場十足的氛圍裏。
沈漫不由得眼前一亮。像皮草這樣雍容嫵媚的單品，被黎菲菲消化得雅痞氣十足，透著一種英氣的女性美，一是造型師的功力，二是她自身竟然能消化地如此之好。
“果然高手，這樣搭配都行。”沈漫笑著對linda說。
“開拍吧！我去看看還得多拍幾套呢。”
“好咧！”沈漫笑道，招唿攝影助理準備好。
來到藝星第一次拍攝任務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進行。等到四五套衣服換下來，拍完的時候外麵的天色早就黑了下來。
“說真的，公司裏還從沒一個攝影師跟我提造型上的意見。大多數都是我讓穿什麽，他們就拍什麽。這也算是小公司的弊端吧。”linda主動向沈漫搭話道。
“我看公司裏的幾個女藝人基本上都是這個風格，也是公司的一大特色。但黎菲菲是zoe哥親自發掘的，我想他大概真正想追求的是性別模糊化，審美中性化。這種主觀性的東西說是說不準的，希望咱們這次找對了感覺。”
“還是你敏銳，這個行業最需要靈氣。”
“隻能說咱們搭檔地好。”沈漫笑著將選好的片子傳到了美工杜峰的郵箱。
“拍攝之前菲菲就餓了，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吧？”
“是啊linda姐，一起吧。”黎菲菲恰巧換完衣服過來對linda說。
“好啊，走，吃肉去！”
三人有說有笑地出了公司，由linda開車去了一家烤肉店。藝星，工作愉快相處也不累是沈漫沒想到的，雖然剛到就忙了這一下午，但沈漫心情卻是相當不錯。
“linda姐，你在公司幹幾年了？”沈漫問道。
“差不多五年了吧……”linda說。
“菲菲來也才不到兩年，而且本身也還沒畢業在讀書，在公司見得並不多。”
“這樣啊。”沈漫點頭。
“你呢，怎麽會來藝星？”黎菲菲問沈漫。
“我？自然是在耀星待不下去了才走的。”
“他們趕你走的？”黎菲菲追問。
“趕不趕都要走，來藝星是因為耀星人事上給了我封推薦信，我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就想著來試試。”
“還算幹了點事兒。”黎菲菲笑著小小說了一聲。
“你說什麽？”沈漫問道。
“啊沒說什麽……”黎菲菲大口大口吃著，無視褲子裏震動的手機。
酒足飯飽，黎菲菲自告奮勇地要去開車。沈漫和linda拗不過她個鬼靈精的小丫頭隻好如了她的願。linda坐在副駕看著黎菲菲，生怕她長時間不開車錯把刹車當油門，一腳給轟上西天。
誰知道再怎麽看，方向盤到底是掌握在黎菲菲手裏。晚上這點兒正是堵，黎菲菲不好好跟著前麵車走，非要繞開人家變道，卻不想沒掌握好距離撞上了前車的屁股。linda看了眼前麵那個低調的黑色賓利有些認命地閉了閉眼睛。
前車的司機身著正裝，打了雙閃下來敲黎菲菲的窗戶。黎菲菲卻是全程當沒看見不開門。沈漫看見黎菲菲臉頰通紅的樣子，想著是嚇著了，於是趕緊下車向賓利司機道歉，“對不起啊，我朋友還在實習期，真的是不好意思……”
“你說不好意思也不行啊，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們硬要變道才剮蹭上我們的車的。”
“是是是，是我們的錯，那您看……”沈漫猶豫了起來，撞的可是賓利啊，她們仨兜裏掏幹淨都賠不起啊。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但這事兒啊，我也是給人打工的，我說了不算。我們老板在車上，要不你去跟他說？”
“那……好吧……”沈漫朝車內的黎菲菲和linda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快步走到賓利旁邊。
心裏琢磨著該怎麽說好話能大事化小，正要敲窗，那黑色的窗戶卻緩緩放下。一雙熟悉的眸子出現在車裏麵，雖然對方戴著口罩，但是沈漫還是瞬間僵在原地。
“是你？”沈漫看著林初惜，而她身邊坐著的是林少陽。
“快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兒？”
“你說人啊紅不紅果然是說不準，前幾天感情上的事兒還沒徹底平息下來，人就中毒住院了，這事兒可比電影精彩啊。”
“那他現在人沒事兒吧？”
“人沒事兒，救過來了。不過這換誰都會有心理陰影了吧？以後估計都不敢在外麵吃別人遞過來的飯了。”
“為什麽中毒？真的是飯的問題？”
“是有人故意拿了不好的火腿腸放在了夏添的盒飯裏，那根香腸有問題，裏麵含有大毒杆菌還是什麽的，再加上夏添那幾天本來就因為之前的事飲食上不注意喝了不少酒，才造成了中毒。”
“盒飯那麽多，別人都沒事，怎麽能肯定他的有事呢？”
“你又說到點子上了。下毒的就是分盒飯的，是個姑娘。今天剛被警察帶走，記者們估計現在得了消息已經在外麵守著看結果了。”
“你怎麽知道的？”
“哎喲小道消息！也許這會兒網上都有報道了！”
“那這女的為什麽專門針對夏添啊？”
“這誰知道呢？反正他是個渣男，活該！”
沈漫有些尷尬地站在前台後麵的拐角處，清清楚楚地聽著還沒見麵的同事談論關於夏添的事。
“現在啊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你是說zoe哥的吧？”
“哎不說了不說了……趕緊迴去吧，等會兒zoe哥發現我們又聚在一起聊天要不高興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散了。
沈漫這才偷偷歎了口氣往zoe的辦公室走去。那些人無口中的zoe正是藝星的總經理，雖然叫zoe卻是個皮相極好的男人。性別男愛好男。照他的說法就是，藝術界頂尖的人物大多數都是男性，而這些男性裏最成功的大多都是喜愛男性的男性。
“沈漫。”zoe喝了口咖啡，幽幽地開口。
“是。”沈漫低頭，目光放在zoe辦公桌上那疊文件上。
“你最近也是小出風頭啊。”zoe笑笑。
“你一個空降兵不應該是網上那些跟風跑的網友們口中的樣子吧？不過呢，不該是真是假孰是孰非，在我這兒我都不care，我唯一在意的是，你是有實力還是隻談運氣。不管是誰把你塞到我這裏，留去看的可都是個人本事。”
“你放心，我都明白。”
“大家都是成年人用不著我開導你，直接進入正題吧。”
“是。”
“黎菲菲，咱們公司的小花旦，你呢以後就負責給她拍照。日常的工作的都由你一個人全權負責有問題嗎？”
“沒有。”沈漫沉聲道。
“那就好，咱們公司規模小，人也不多，平常也都兼著外麵接來的活兒。你既然跟著黎菲菲那就順帶也兼上助理的工作好了。”
“好。”
“恩，先了解了解你的工作對象吧。”說著zoe抽出一個文件夾扔給了沈漫。
黎菲菲，身高172，三圍看起來簡直完美。長得並不是多漂亮多驚豔，卻是十分耐看，有種很獨特的氣質，讓人看了很難挪開眼。目前為止隻演過兩部戲的女配，知名度可以忽略不計。沈漫坐在工位上翻閱著黎菲菲的資料。
“菲菲迴來了……”沈漫對桌的人提醒著她。
沈漫連忙迴過頭，隻見一姑娘手臂上搭了件超長大衣，身上穿了件工裝小外套，下麵一條極簡丹寧褲，腳踩一雙小髒鞋從辦公區域的玻璃外麵走過。
不施粉黛，長發披肩，活脫脫一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模樣。沈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那幾張照片。果然，一個人得找對風格才對，尤其是明星。
“你進去看看吧？菲菲下午的行程單上有拍攝，以後不就都是你負責了？”
“是啊，我去看看。謝謝你啊。”沈漫道完謝沿著走廊敲響了黎菲菲的門。
“請進。”一聲甜脆的聲音傳來，沈漫小心地推門進去。
“你好，我是你的助理兼攝影師沈漫。”
“哦？是你啊。”黎菲菲手指繞著長發一雙桃花眼笑著看向沈漫。
“以後就是我來負責你的片子了，希望我們能夠相處愉快。”
“這是打哪門子算盤，還真的給了我個攝影師？”黎菲菲有些自言自語地說，眼睛瞟向隨手扔在桌子上的那件價值不菲的大衣。
“漫姐我餓了。”黎菲菲忽然笑了起來，一身沒骨頭的樣子趴在桌上，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沈漫。
“啊哈？”沈漫一愣，然後瞟了眼桌上的表說道，“離你拍攝還有半個小時時間，現在吃東西沒時間消化拍出的片子隻怕效果不好。”
“額……好吧……”黎菲菲撇撇嘴算是默認了沈漫的說法。
沈漫沒有太多時間跟黎菲菲東拉西扯，黎菲菲人雖然不紅，但是卻是經常出去跑些龍套啊車展之類的，所以時間還是緊湊的。沈漫一麵腦子裏迴想著黎菲菲帶給她的感覺，一邊已經去攝影棚開始調製設備了。
但是當黎菲菲下樓看見造型師手上那堆衣服的時候，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臉明顯露出一絲不悅。不為別的，換完衣服的黎菲菲，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大腿根往下的連衣裙，俗氣的誇張項鏈，有種刻意扮成熟的意味在裏麵。
“這組片子是網站上的個人宣傳要放？”沈漫向一頭金發的造型師linda確認著這次拍攝的目的。
“是，菲菲平時不少去車展，這個風格挺好的啊。”
“車展可能是有硬性規定，可是黎菲菲畢竟不純粹是車模是不是嚐試一下其他風格？”沈漫小心著措辭問。
“我負責搭配，你負責拍片，有什麽問題嗎？”
沈漫看向linda，她自身就是□□身材一級棒的那種女性，漂亮好看不錯，但重要的是要有女人的感覺才能演繹得既性感又不風塵。可黎菲菲才20歲，她的私服明顯是性冷淡的氣息，要她硬走性感風實在是勉為其難。
“linda姐，我是在想，您負責公司裏好幾位藝人一定有您的過人之處。但是我想您這麽有資質的造型師應該不會隻單單拘泥於某一種感覺或者元素吧？既然黎菲菲她之前拍過類似的了，何不再換換其他類型？”沈漫好聲好氣地同linda協商著，既捧了linda不會讓她在眾人麵前難堪，也容易達到自己的目的。
“照你這麽說，黎菲菲的可能性在別的方麵？”linda沉吟片刻開口道。
“試一試也許沒有壞處呢？性感是女人的一種麵貌，可女人不一向是千姿百態嗎？”
“好。”linda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卻是個爽直的人。聽了沈漫的話，自己也不擺譜就點頭了。
黎菲菲趕緊拽著裙子從高跟鞋裏跳出來，衝沈漫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赤腳走了過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風格？”
“希望我猜得對。”沈漫笑道，“如果我拍的片子跟別人給你拍的片子一樣，那麽公司隨便找個人都可以替代我，說不定也可以替代你。我希望我可以為你負責，挖掘更多可能性。”
“菲菲，來換衣服。”linda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黎菲菲穿著拖鞋拎著高跟鞋就向衣帽間跑了過去。
脫下不合氣場的裝扮，換掉濃妝豔抹的造型，黎菲菲不再像個偷穿媽媽衣服的女孩。身穿簡單白t恤，一條剪裁完美的牛仔褲包裹住她緊實的小腿，外麵卻披了一件雍容華貴的寶藍色皮草。若有若無的妝容，使得她整個人處在舒服自在而氣場十足的氛圍裏。
沈漫不由得眼前一亮。像皮草這樣雍容嫵媚的單品，被黎菲菲消化得雅痞氣十足，透著一種英氣的女性美，一是造型師的功力，二是她自身竟然能消化地如此之好。
“果然高手，這樣搭配都行。”沈漫笑著對linda說。
“開拍吧！我去看看還得多拍幾套呢。”
“好咧！”沈漫笑道，招唿攝影助理準備好。
來到藝星第一次拍攝任務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進行。等到四五套衣服換下來，拍完的時候外麵的天色早就黑了下來。
“說真的，公司裏還從沒一個攝影師跟我提造型上的意見。大多數都是我讓穿什麽，他們就拍什麽。這也算是小公司的弊端吧。”linda主動向沈漫搭話道。
“我看公司裏的幾個女藝人基本上都是這個風格，也是公司的一大特色。但黎菲菲是zoe哥親自發掘的，我想他大概真正想追求的是性別模糊化，審美中性化。這種主觀性的東西說是說不準的，希望咱們這次找對了感覺。”
“還是你敏銳，這個行業最需要靈氣。”
“隻能說咱們搭檔地好。”沈漫笑著將選好的片子傳到了美工杜峰的郵箱。
“拍攝之前菲菲就餓了，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吧？”
“是啊linda姐，一起吧。”黎菲菲恰巧換完衣服過來對linda說。
“好啊，走，吃肉去！”
三人有說有笑地出了公司，由linda開車去了一家烤肉店。藝星，工作愉快相處也不累是沈漫沒想到的，雖然剛到就忙了這一下午，但沈漫心情卻是相當不錯。
“linda姐，你在公司幹幾年了？”沈漫問道。
“差不多五年了吧……”linda說。
“菲菲來也才不到兩年，而且本身也還沒畢業在讀書，在公司見得並不多。”
“這樣啊。”沈漫點頭。
“你呢，怎麽會來藝星？”黎菲菲問沈漫。
“我？自然是在耀星待不下去了才走的。”
“他們趕你走的？”黎菲菲追問。
“趕不趕都要走，來藝星是因為耀星人事上給了我封推薦信，我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就想著來試試。”
“還算幹了點事兒。”黎菲菲笑著小小說了一聲。
“你說什麽？”沈漫問道。
“啊沒說什麽……”黎菲菲大口大口吃著，無視褲子裏震動的手機。
酒足飯飽，黎菲菲自告奮勇地要去開車。沈漫和linda拗不過她個鬼靈精的小丫頭隻好如了她的願。linda坐在副駕看著黎菲菲，生怕她長時間不開車錯把刹車當油門，一腳給轟上西天。
誰知道再怎麽看，方向盤到底是掌握在黎菲菲手裏。晚上這點兒正是堵，黎菲菲不好好跟著前麵車走，非要繞開人家變道，卻不想沒掌握好距離撞上了前車的屁股。linda看了眼前麵那個低調的黑色賓利有些認命地閉了閉眼睛。
前車的司機身著正裝，打了雙閃下來敲黎菲菲的窗戶。黎菲菲卻是全程當沒看見不開門。沈漫看見黎菲菲臉頰通紅的樣子，想著是嚇著了，於是趕緊下車向賓利司機道歉，“對不起啊，我朋友還在實習期，真的是不好意思……”
“你說不好意思也不行啊，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們硬要變道才剮蹭上我們的車的。”
“是是是，是我們的錯，那您看……”沈漫猶豫了起來，撞的可是賓利啊，她們仨兜裏掏幹淨都賠不起啊。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但這事兒啊，我也是給人打工的，我說了不算。我們老板在車上，要不你去跟他說？”
“那……好吧……”沈漫朝車內的黎菲菲和linda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快步走到賓利旁邊。
心裏琢磨著該怎麽說好話能大事化小，正要敲窗，那黑色的窗戶卻緩緩放下。一雙熟悉的眸子出現在車裏麵，雖然對方戴著口罩，但是沈漫還是瞬間僵在原地。
“是你？”沈漫看著林初惜，而她身邊坐著的是林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