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吳恙和定王爺被皇上留下來了,等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離開了。本以為能和安然說會話,沒想到又沒了機會,不禁感歎迴到京城就是不方便。連和安然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了,雖說才迴來了兩天。


    在涼州城雖然有自己嶽母大人天天看著自己,但是自己還是能和安然說說話的。還是希望趕緊能把安然娶迴家。


    可是自己剛才和皇上提及婚事,皇上卻避而不談,繞到了其他話題上。直到自己的再次提起,皇上才說,等鎮西侯府建成了再成婚的好。


    他的心裏隱隱的覺得不安,想去找安然,商量一下直接舉辦婚事,反正聖旨已下,自己家裏的長輩和安然的長輩商量一下就可以的。雖說皇上收了安然為義女,但是安然的親生父母還在,婚事應該也要聽從親生父母的安排。


    隻是蕭夫人現在不在,那麽安然的婚事就還得聽平王的安排。提起平王就得考慮安然的想法了。也不知道現在安然是怎麽想的。


    想著這些,他加快了腳步,半路卻被宸王殿下身邊的小廝給請去了。天色已黑,他剛迴來,手握兵權,本不應該和宸王殿下來往過密。但宸王殿下是安然的表哥,從小更是十分照顧安然,這點他是不能否認的,再說宸王殿下穩重睿智,應該不會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東拐西繞之下,到了一處幽靜的宮室。見此情況,吳恙已經開始生疑,轉身就要走。


    躲在屏風後麵的月公主趕緊跑到吳恙的跟前,“將軍留步,本宮有一些話一定要告訴將軍。”


    吳恙板起臉,語氣冰冷,“既然不是宸王殿下找我,我就先告辭了。”


    看他轉身就要走,感覺一刻鍾都不願意和自己待在一塊兒,荊月顧不上傷心,也不藏著捏著了,“我看見安然和塞柯在一塊有說有笑的,就在剛才。”


    聽到安然,吳恙才停下了腳步,“那又怎麽樣?我相信她。”


    月公主準備了一大堆的話都憋在肚子裏了,怔怔的看著吳恙。


    吳恙沒工夫搭理她,直接就走了。


    怎麽能這樣,他不應該生氣的嗎?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種事情都應該生氣的呀,他不生氣真的就是他所說的相信安然,還是因為他已經不喜歡安然了呢?所以不生氣了。


    搞不清楚吳恙到底是什麽想法,她趕緊派人偷偷跟在吳恙的身後,不到片刻,她派去的那人就哭喪著臉迴來了。剛靠近吳將軍就被發現了,然後就被打迴來了。


    月公主不僅沒覺得失了麵子,反而高興吳恙武功高強,不愧是她怎麽也忘不掉的人。


    第二天


    吳恙下朝之後,在宮裏碰見了四處溜達的塞柯和賽揚兄弟倆。


    他還沒到塞柯的跟前,塞柯就挑釁的看向他。然後讓賽揚先迴避一下,就剩下了一站一坐的兩個人。


    “看來大王子的興致不錯啊,完全沒有被斷了的腿所影響呢。”吳恙涼涼的說道。


    塞柯手不自覺的撫上沒有知覺的左腿,看著這個弄斷了自己腿的罪魁禍首,恨得不行。


    可是一轉眼之間,他又換了副嘴臉,“本王子的興趣當然不錯呢。畢竟心裏想著我的美人,安然呢。隻要和她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唿吸著同一處的空氣,我就覺得幸福的不行。”


    要不是在宮裏,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又特殊,他早就一拳下去了。他逼近了大王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安然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如果再有下次,這就是你的下場。”


    吳恙離開,塞柯身下的輪椅應聲而碎,塞柯沒留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顯得狼狽不堪。


    吳恙揚長而去之後,賽揚心疼的把自己的大哥扶起來,勸道,“大哥,你這是何苦呢?”


    塞柯不怒反笑,“我這個身子算是不行了,近來父王還算器重你。以後你就帶大哥好好的活下去。連著大哥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


    聽著大哥這像是交代遺言的話,賽揚不解的看向大哥,“你要好好的活著,我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還有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咱們這次隻要把準備好的進貢的東西給了大荊皇帝就好了,然後在準備聯姻就行了。等迴到了王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賽柯看著自己一手護到大的孩子,還是太天真了。他這樣子就和死了沒有什麽區別。還不如用自己這殘餘的價值,給自己的弟弟鋪好路呢。


    他笑著摸了摸弟弟的頭,交代道,“到時候,我要是一出事,你就發難,然後立馬迴王城,鼓動父王出兵。”


    賽揚痛苦的搖搖頭,“大哥,我不準你死。”他悲傷的眼角低垂,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


    然後抱起地上的賽柯迴到了為他們準備的行宮。


    塞柯他們早就把駿馬什麽的都送上了,現在他們留下來就是等著聯姻呢。大荊皇帝當然也知道這件事了,隻是一直再拖,看來是暫時選不出合適的人選。


    按理說月公主是最合適的,但是畢竟是皇上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嫁到那麽遠的地方,當然會舍不得。


    反正戎族是戰敗方,到時候直接給個大臣之女就行了。至於他們帶來的塞雅公主安排參加三月份的選秀就好了,到時候再安排也不遲。


    皇上設宴第二次款待戎族來使的時候,大王子提出兩國聯姻,他要求娶榮華公主的時候,整個大殿都靜止了。誰不知道榮華公主早已經被皇上配給了鎮西侯。


    眾人都等著皇上的反應,視線都盯在當事人榮華公主、以及榮華公主的未婚夫君鎮西侯身上。


    安然則是惱的不行,早就告訴過塞柯不要再耍花招了,她才不相信塞柯會是真的喜歡自己呢。他根本就是吃了敗仗不甘心,想要報複自己和師兄呢。


    眾人打量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隻不過那些人她都不在乎罷了,隻要師兄知道自己的真心就好了。


    安然隔空和師兄的眼神一交匯,就放心下來,隻要她和師兄的心意相通,就好了。皇上顯然沒料到塞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在蒙了一下子之後,就反應過來了。隻是自己肯定不會把安然嫁給戎族的,先不說那封地的賦稅白白給了戎族,就是安然那扭轉乾坤的本領要是到了戎族,更是不可想象。


    皇上笑道,“大王子是在和朕開玩笑嘛?滿朝文武都知道朕早就給榮華公主和鎮西侯賜下了婚事,這要聯姻也不能使榮華公主,還請大王子換個人選吧。”


    得到皇上的迴答,塞柯也沒失望,他沒想過皇上一下子就同意,畢竟換做是他做了皇帝,也不會把安然這個女人給嫁到外族去,風險太大。不過就算是知道無望,他還得繼續下去。


    塞柯撩了撩散到胸前的長發,固執的堅持道,“怎麽就不能是榮華公主了,她隻是有了婚約,並沒有嫁人。在我們戎族,就是嫁人了,隻要真心向他的丈夫求娶,也是有可能的。”


    吳恙站起來擲地有聲,“在本侯這兒,絕對沒有可能。”


    “哎,鎮西侯,別急著下結論嘛。這事也要問問安然的意見呢。”塞柯依舊沒有被打敗,不依不饒道。


    安然站起來,朗聲說道,“好女不二嫁。安然謝謝大王子的厚愛,隻是安然承受不起。”


    已經明晃晃的被人拒絕了,塞柯難免失落,隻是不到一瞬,塞柯又振奮起來,“公主隻是現在今天不喜歡我,不代表明天不喜歡我。本王子一定會一直等下去的。”眾人已經對這個戎族來的大王子無語了,既然人家愛這樣就這樣吧。


    隻是女子們都羨慕嫉妒的看著安然,本身已經有了那麽好的未婚夫婿,還來了一個戎族的王子也是喜歡的不行。雖說這個戎族的王子看著腿不方便的樣子,但是也不影響他的魅力呀。他的五官深刻又有味道,不失為一個佳婿人選。


    安然自然不會讓他這樣胡說下去,“本公主的夫婿從始至終都要忠於本公主一人,聽說大王子房裏早已經有一堆嬌妻美妾了,安然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還望大王子還安然一個清淨。”


    這話一出,在場的男子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安然,這條件可是相當嚴苛了。就是駙馬,在公主無所出的情況下,也會有一兩個妾室。更何況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幾百上千年下來了,一直都是這個道理。


    在場的男子同情的看著吳恙,還沒成婚,妻子就是個母老虎,管的這麽嚴。


    塞柯當然也覺得這個條件嚴苛,他是王子,自然有無數的美人侍奉,他可以保證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卻決不能是唯一,不然到時候會被他的兄弟們笑話死的。


    他不以為然的說道,“那鎮西侯能做到嗎?”


    “本侯當然能,本侯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保證,本侯今生隻會有安然一人,不論什麽情況下,絕不會再有第三人。”吳恙看著安然信誓旦旦的說道。


    安然被吳恙看的,臉都紅了。這些話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在場女子表示看安然更不順眼了,比剛才更嫉妒更羨慕。


    安瑾想起二皇子的那個表妹王紫竹,再想想安然的生活,氣的要死,臉上又疼,可是迴府找大夫看,又看不什麽異樣。人家打了自己,自己連是苦肉計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虧自己不會白白吃的。既然自己沒有那麽好的丈夫,她安然也不能有。她就該去那偏遠荒涼的地方去伺候戎族的那些蠻子。


    皇上沒想到還引起了這一出,看來這吳恙對安然還真是喜歡呢。有弱點就是好事。


    皇後笑道,“既然這樣,本宮這個姨母兼義母也就放心了。你們這麽好,本宮高興啊。要是本宮的月兒也能找著像鎮西侯這麽好的駙馬就好了。”


    月公主害羞的低下頭。皇上笑道,“皇後放心,會有的。朕的月兒自然值得最好的。”說完,看向了塞柯,“朕這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自然能再找著一個大王子滿意的。”


    就這樣,塞柯的事,被輕描淡寫的帶過了,但是誰知道他有沒有死心呢。畢竟人心不可預測。


    二月底,京城大街上又發生了一件打架鬥毆的事件,要是普通的消失,京兆尹就直接處理了。


    可是這當事的雙方都不是好惹的。一邊是戎族來的使者中的哈維將軍,一邊是已故劉老將軍的小兒子劉文儀。兩人打得根本就分不開,基本上都是劉文儀在追著哈維猛打。


    禁軍趕到的時候,劉文儀雙眼通紅,指著哈維氣勢如虹,“還我父親命來!”


    哈維自然是知道這人是劉老將軍的兒子,隻是他能說人根本就不是他殺的嗎?自從那次戰爭以後,所有人都認為是他殺了劉老將軍,就是他們的大王也這樣認為,還給他封了官。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會說出實情了。但其實他已經鬱悶了好久了。到底是誰,殺了劉老將軍,然後按在自己的頭上。


    如果是自己軍營的人,那麽那個人幹嘛不自己領取了那份功勞。斬殺敵軍將領,這是多大的榮耀。不會有那樣的傻子的。所以說,不可能是自己這邊的人呢。


    那麽就隻剩一種可能,是大荊那邊的人殺了劉老將軍,然後嫁禍給自己這邊。可是劉老將軍死了,那個人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對,好處,劉老將軍死後,吳恙就上位了,短短一年之內,從一個普通的前鋒成為了統領十萬大軍的將軍,最後更是一步登天,平步青雲。


    他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人,就有這樣的成就,除了能力,自然離不開智力和狠心了。


    這件事,鬧得太大,直接遞到了皇上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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