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九表現的很是急切,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眼看著安博遠的腿越來越好,李神醫肯定不會長久的留在這個地方的。


    到時候又迴到了戎族,可就沒有認識的人幫自己了。更何況自己前天可是救了安然郡主一命的。難道這樣了,還不值得吳恙救自己一命。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會救我嗎?”鬼九急切的問道,聲音掩不住的焦急和生氣。


    吳恙壓低了聲音,“你讓我救你,我可不會救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言下之意是要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了。


    鬼九嘲諷一笑,“難道安然郡主沒有和你說嘛?她明明已經知道了我是誰,卻還在那裏裝瘋賣傻,不和你說。就連我救了她一命也不說,真是白眼狼一個。


    我王紫軒先前是因為一些事情和她鬧得不開心,是對不起她。但是我也救了她啊,怎麽她還是那麽小肚雞腸呢?”


    吳恙瞬間站到鬼九的身邊,用手扣住了他的命脈。帶著怒氣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安然不是你可以說的。再從你的嘴裏說出半點對安然不敬的話,你就不用喘氣了。”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鬼九反而不覺得害怕了。因為他已經麻木了,每天都活的身不如死,有時候,他在想,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但是他母親蒼老的麵孔有出現在他的眼前,安瑾那溫柔似水的麵孔也晃在他的眼前,他還不能去死。


    他拚命掙紮起來,想要擺脫吳恙的控製。可是吳恙的手就像是鐵簽子一樣,死死的握著他的脖子。他求饒道,“我救了安然一命啊,是我救她的。要不是我提醒,安然早就被那個老妖怪毒死了。”


    吳恙的手一下子鬆開了。鬼九在那裏大喘著氣,貪婪的吸著空氣。窒息的感覺真是太不好受了。


    吳恙心裏狂喜,這麽說安然是沒有中毒了。趕緊拽起鬼九,哦,是王紫軒的衣領確認道,“安然真的沒中毒嗎?真的嗎?”


    王紫軒還沒踹過氣來,又被人這麽提起來了,心裏無數次的後悔以前不長進,要是自己的武功也高強的話,就不會受這麽多苦了。


    先是好好的睡一覺,都能被個老不死的抓走,然後給自己下各種不可說的藥,現在自己明明救了人,還要上趕著求人家救自己。真是千金難買後悔藥啊。


    他趕緊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吳恙氣急,“你這是什麽意思?”聲音當即都沒控製住的飆高了,意識到這是深夜之後,趕緊又小聲逼問道,“安然到底有沒有事?”


    王紫軒怕自己被吳恙搖死,趕緊解釋道,“我見那個老妖怪拿出毒藥,然後灑在了一盒糕點裏麵,就時刻注意著那盒糕點的去向。昂


    發現那盒糕點被送往安然郡主的院子裏的時候,我就趕緊給郡主寫了紙條扔進去。提醒她有毒,勿吃。然後匆匆迴到了那老妖怪的身邊,至於郡主吃沒吃,我沒有親眼見到。隻不過以郡主的聰慧,想來是不會吃的。”


    吳恙點了點頭,應該不會的。安然的頭腦,自己還是信的過的。可他一想,又不放心了,安然可是個小吃貨啊。


    王紫軒觀察著吳恙的神色,判斷著他救自己的可能性。其實他也摸不準安然到底吃了沒,那天老妖怪抓住安然的時候,看安然的描述應該是吃了,可是自己不能說啊。


    反正自己是提醒了她了,就是救了她一命。也隻有這樣說,吳恙才能救自己一命。


    吳恙心有疑慮,急著找安然確認,想快速打發掉王紫軒,就隨口答應了會救他。反正在敵方身邊有個人通風報信也挺好的,到時候救他一命,也是可以的。


    隻要他確認了他確實救了安然,就是救他十命也不要緊。


    把王紫軒前腳剛打發走,後腳吳恙就閃身而出。


    很快到了安然的房門前,前麵有守夜的婆子盯著,他不想麻煩,但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直接打暈了那兩個婆子,力道有點重。


    一方麵是因為著急,另外一麵估計是潛意識的報白天被攔著不見安然的仇吧。


    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誰想到一把飛刀直接就衝向了自己的命門,還好自己躲閃的快,不然自己很有可能就命喪於此了。


    今夜的月色很是昏暗,屋子裏黑漆漆的。他去摸桌子上的燭火,剛走進桌子的附近,就感覺腳底被什麽東西一絆,然後自己就被大網捆起來了。


    這一番動靜,自然驚醒了床上睡著的安然。安然坐起身來,“是誰?”


    吳恙趕緊低聲道,“安然,是我啊。快給我解開。”


    安然聽見了師兄的聲音,警惕一下子放鬆下來了。心裏平靜下來,就想起自己還沒打算理師兄呢。頓時語氣冰冷起來,“師兄,深夜來這裏幹什麽?怎麽,是想好和我說實話了嗎?”


    一聽,就知道還在氣自己不告訴她中毒這件事,趕緊開口問道,“你收到了那個紙條提醒你,有毒,你沒有吃那個糕點吧?”


    看著燭光映照下,師兄著急擔心的看著自己,安然也不好意思騙他,畢竟肯為自己擔心的人也就那麽幾個了。自己就算這生氣師兄瞞著自己,也不會拿這種事和師兄開玩笑。


    “當然沒吃,我又不傻,人家都說了有毒了,我幹嘛還要吃。雖說那紙條來曆不明,說不定就是個惡作劇。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我一口沒吃,就拿著出了門,讓大夫看了看。”安然詳細的解釋道。


    吳恙真的確認了,安然沒事。高興的上前就要抱安然。安然趕緊開口,“別動,你再往前一步,就會被萬箭穿心。”


    吳恙趕緊站在原地不敢動,可憐兮兮的看著安然,自己就是想抱下一自己的師妹,怎麽就這麽可憐呐。


    安然看著那隻委屈的大狼狗,不厚道的笑了,“這還是我們大荊朝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嗎?連個小小的機關都破不了。”


    吳恙本想逗她可開心一下,並不是相被未來的小媳婦看扁。當即飛身而起,就要往安然所在的床邊移動,沒想到自己到了空中,反而飛出了無數閃著銀色光芒的細針,自己來看安然當然不會帶武器,出來的著急身上也就是單薄的一層裏衣,如果脫了用衣服抵擋一陣,也還是可以的。


    他順勢解開上衣,然後用衣服當做武器,卷走快要飛到身前的銀針,但後續還有密密麻麻的說不清的銀針飛來,自己一件衣服根本就抵擋不來。


    安然在一旁觀戰,眼看師兄手搭在了褲腰帶上,就想拿褲子當武器了。安然趕緊甩出自己的飛天綾幫師兄抵擋了一陣,然後摧毀了機關。


    地上落了一片飛針,以及一件破破爛爛的黑色裏衣。一片狼藉。吳恙雖然狼狽,但還是很高興的。師妹有如此本領,自己自然放心,隻是自己也得變得更強,才是。


    他笑著誇讚道,“師妹真是太厲害了,就該這樣,這樣以後誰敢偷襲你,定叫他有來無迴。”


    黑夜裏,他的笑容燦爛,直直的照進她的心裏。最重要的是,那明晃晃的腹肌在昏暗的燭光下,存在感還是那麽的強。


    小時候安然也是看過師兄的上半身的,但完全沒有現在的臉紅心跳的感覺。可能是那時候的師兄還是個白乎乎的胖包子吧。


    安然別扭的移開了眼睛,努力是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你快把衣服穿上。”隻是終究難掩語氣裏的羞澀。


    吳恙自然是明白的,也可以說他對現在的情況很是滿意,故意慢騰騰的說道,“你看,我的衣服都成了破布一塊了,再說了你那針上肯定加了東西,我再穿上那衣服肯定會中毒的。


    你好狠的心呢?還沒有成婚呢,難道你就要謀殺親夫嗎?”


    說完還做出心痛的表情,試圖讓安然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些時刻,這樣安然就會被自己健美的身材吸引了,然後一定會更喜歡自己的。


    這一番插科打諢下來,安然早就羞紅了臉,氣唿唿的說道,“那你趕緊走,省的被我謀害了。”


    吳恙可舍不得這麽早走,既然確定了安然真的沒事,他心中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下了。賴皮道,“我隻有現在能看見你一會了,白天你都不理我的。雖然嶽母大人不讓我們見麵,但是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說服嶽母大人的。然後把你盡快娶迴家。”


    “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麽不見你嗎?還不是因為你老瞞著我。”安然氣唿唿的道。


    怎麽又提到了這茬,本以為能混過去的,沒想到還是被安然逮住了,吳恙絕望的想。


    “不要說什麽是為我好,不希望我擔心,然後自己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一切,你知道嗎?你一直這樣,我很不開心。


    我希望的是咱們一起並肩作戰,然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不是讓你一個人知道所有的事,我就該被你傻傻的養在後院裏。什麽事都不知道。”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安然就希望這次把話說開了,然後以後都不會因為這個事兩個人在鬧矛盾了。


    安然說的認真,吳恙當然也聽的認真。安然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他知道安然的想法,但他隻是想保護安然而已,這讓他覺得他這重獲一輩子是有價值的。安然是自己的小公主,而不是同甘共苦的戰友。


    看著吳恙又沉默了,用不說話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安然隻得也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師兄,你是不是其實喜歡的是京城裏那種事事依靠夫君做主,隻管內院,不管天下事的大家閨秀。但是我不是那樣的人,是不是我太強了。


    根本就不是你喜歡的那種,然後你要盡力把我變成你喜歡的那種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你直接找個那樣的人得了。我是不可能變成那樣的人的。”


    一聽安然越說越嚴重,吳恙趕緊解釋道,“不準你胡思亂想,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不管是什麽性格的你,我都喜歡。”


    他上前抱住安然,天漸漸的變冷了,吳恙光著上身在夜裏站了良久,身上的氣溫自然是高不了多少。微涼的氣息伴隨著強有力的心跳,一同傳達到安然的心裏。


    吳恙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你聽到了嗎?它隻會為你跳得那麽快。我喜歡的從來就隻有你一個,從你小時候就開始了。


    這麽多年來,這份喜歡和我的成長如影隨行。這讓我怎麽割舍的掉。你怎麽生我的氣可以,但是你決不能再說什麽讓我喜歡別人的話了。”


    最後,靠在安然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上輩子我也是喜歡你的。”


    安然自然不相信什麽上輩子的話了,她以為是吳恙說來哄自己開心的。沒有太在意,不過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但她還記得自己的初衷,她柔聲問道,“那你以後還瞞不瞞我了?就像這次的事情,如果我們都能很好的溝通的話,很快就解決了。你要自己一個人解決,你連我中沒中毒都不清楚,就自己在那裏瞎忙活。”


    吳恙連連答應,“再也不瞞你了,而且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絕不會讓你為了我委屈自己改變你原來的模樣。上次你為了我能在軍營裏站穩,放過了企圖傷害你的田嬌嬌,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本來我想幫你暗地裏報仇的,但是想了想,傷害的是你,還是你來比較好,以後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好不好?”


    聽了吳恙鬆口,安然嬌笑道,“這就對了,兩個人才能更好的麵對任何事情,不管有什麽困難,我都不怕。”


    “嗯,安然說的是,這就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吳恙高興的笑起來,原來安然一直以來是這樣意思啊。


    安然怒道,用力錘了他幾下,隻不過他身上太硬,反而讓安然覺得手疼。“誰跟你是夫妻呢?”


    吳恙趕緊心疼的給安然揉揉手,放在嘴邊吹了吹,也不辯解那沒意義的廢話,反正是他的媳婦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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